山頂月更美,夜風熏人醉。uukla
這是洛玉清與白無常合的。
洛玉清踏風凌峰,白無常攜酒相隨。
星月之下,二人獨明。
婷婷一轉身,美勝萬朵花。
“白無常。”玉清輕輕,怕打擾了明月自傲:“我姐妹明明是妖,為何仙,莫非你看不起妖?”
語音溫柔,語意卻冷。
醉笑過后,再提壇飲酒,不怕酒濃濕了衣襟:“我是鬼,你看得起鬼嗎?”
是鬼,而且是峰頂的一只醉鬼。
玉清仰觀星,淡淡一笑:“妖鬼同道,你又何必問這……”
“肖每言能看得起鬼和妖嗎?”
他明明一身酒氣,問出的話,卻不是醉話,問難了回話之人。
“你是怕……”
他借著酒勢,又打斷了玉清的話:“且不肖每言看不看得起鬼和妖,他的女兒死于毒牙之下,而你們又都是毒物幻化,怕不怕他余恨未了?”
這,洛玉清從未想過,也不能答。
“每言視玉珠為掌心珠寶,若是知道玉珠騙了他,以后和玉珠的日子,他會不會心有隔閡?”
騙了他又怎樣?
玉珠愛他,拼死為他生了孩子。
為救女兒,又損了幾乎部妖靈。
他終年試毒,若不是有玉珠妙手回春,早已死過八百回了。
他還敢對玉珠心有隔閡?
想起師妹近年的苦難,玉清心底動容,險些垂淚。
冰冷一聲回他:“他敢負玉珠,我殺他不留尸!”
“你能替玉珠做主嗎?你又有什么權利做玉珠的主?”
輕輕兩句問,玉清無言,搶過白無常手中的酒壇,豪飲一口。
“或許,是我卑鄙,瞧了肖每言。”白無常低眉長嘆:“不過,最難測,莫過人心,幾句不要錢的慌言,就無需擔憂,何樂而不為呢?”
院中的慌話,看似隨口而的,卻沒想到,背后竟然藏著心思縝密。
“可是,一入正南妖界,慌話早晚會被識破。”
玉清低眉聽風,幾分猶豫。
順手牽過她手中的酒壇,白無常輕飲半口,醉笑連連:“他已是妖,又得一家三口團聚,舍得離開嗎?”
醉笑過后,又胡言:“不管他舍不得舍得離開,那已經是你們正南家事了,做大姨姐的教訓教訓妹夫,總不為過。”
輕輕兩句話,散盡玉清心頭的烏云。
“為什么約定不許肖每言再試毒?”
他醉得被山風搖晃,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卻不肯停酒:“他要是試毒試死了,你們姐妹又得向我地府追魂魄,正南妖祖駕臨地府,這件事,想想就頭疼。”
他滿臉愁容,逗笑玉清。
這又是他的胡話,不許肖每言再試毒,一定是不愿玉珠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玉清婷婷,走近酒壇,纖手接過,揚眉一笑:“正南妖界,有欠必還,我想聽聽白君要找我算的賬。”
“簡簡單單一件衣。”白無常醉得臉紅,戲賬頭:“為救肖每言還陽,我搭進去一件新袍子。”
如此大的情義,他卻只成了一件衣裳。
“你要我怎么還?”
“酒量未分高低,咱倆拼到天亮!”
夜風飄酒香,朝霞紅霓裳。
低眉問殘酒,醉人幾思鄉?
日漸清晨,玉清迷迷蒙蒙,聽到白無常醉笑自語:“洛玉清,洛玉如,洛玉珠,究竟是清什么如珠呢?”
玉清粉面紅透,半睡間,聽他自問自答:“清淡如珠?清風如珠?清雅如珠?我猜是清露如珠。”
又聽酒壇響,他竟然逗笑了自己:“因為洛玉淡,洛玉風,洛玉雅,總沒有洛玉露好聽。”
“也許是清霧如珠,清淚如珠呢?”玉清未睜星眸,與他輕輕搗亂。
“洛玉霧,洛玉淚,似乎與洛玉露一樣好聽。”他喃喃念過,突然哀求:“娘子,好歹做了一場假夫妻,求求你,告訴我吧。”
你若想做成真夫妻,就來正南提親吧,我自會給你答案的。
這句話,連玉清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了嗎?
清風羅衫佳人醉,夢里相思不可追。
再醒來時,只有空空酒壇相隨。
地府白君無常?
玉清輕撫醉臉,淡淡的笑了。
在回地府的路上,白無常足足抽了自己八百七十個耳光。
抽紅了臉,也抽醒了酒。
該!就你這張破嘴會?
她是正南妖祖大師姐,也是你該胡亂笑的嗎?
你以為你幫了正南妖界的大忙,若是被朱雀知道玉清有過這種心思,不屠了正南才怪。
唉,真不如與爺同路的日子,這些鶯鶯燕燕的事,總輪不到我的頭上。
豐都城,大敞四開。
門司果然忌憚孟女是白無常的干娘,將白君府門又裝了回去,足足砸了幾十斤釘子。
沒有了城門隔擋,豐都城里陰風盤旋。
人人裝作沒看到這件事,更讓門司火冒三丈。
豐都城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憑什么偏得我自己掏錢修門?
人人都耍鬼奸猾,不知道這城門還要再空幾千年。
陰風吹得冰冷,門司終日飲酒御寒。
來就奇丑無比的一張臉,更被寒風割的一片縱橫。
老遠見到白鬼使走來,嘴里碎碎念著什么,手上不停的抽自己的耳光。
上次被他敲詐去一壺酒,門司來就記恨在心,此時看到他這副落魄的模樣,心里幾乎笑開了花。
藏好手邊的酒,門司迎了上去。
還沒話,先是一通好笑,十足的幸災樂禍的模樣。
“白鬼使大人是在打蚊子嗎?”
抽出羽扇遮住了口鼻,總算能少聞一些門司的腥臊。
“臉癢,撓撓。”
細看白無常,瘦臉紅腫一大片,門司更樂,伸出毛鬼爪:“我可以幫忙。”
來心煩意亂,沒什么心思理他,卻被他跟著聒噪。
走到了城門口,白無常轉頭就問:“門司大人,你聽了嗎?”
門司轉到城墻里面避風,滿面不解。
再長嘆一口氣,白無常出深深的擔憂:“咱們新任的判官大人,無功無法,受不了陰煞寒氣,整日躲在屋里不出來,聽,人都瘦成驢皮影了,只剩半條命了。”
他突然提這件事是什么意思?
門司冷笑:“判官死不死,關我門司什么事?”
低頭苦笑,搖了搖頭,白無常邁步進城,邊走邊:“如果有城門擋風,不定這任判官能挨到任期界滿,若是他半路死于陰煞侵體,不知道閻老大該遷怒于誰?”
人走遠,話輕。
卻被門司聽了個清楚明白。
鬼目幾番亂轉,思量過后,門司一拍大腿,重重的一嘆:“又他娘的得破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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