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救賣桃的時候,并不知道他是誰。rg
聽完夜蘭手講了賣桃的幾個故事,他總算知道了他救的人是九臂蜘蛛。
似乎還是江湖上的大人物。
不過,夜蘭手似乎惱怒他救了惡人。
所以,她要收拾他。
但是,少年人對惡人這個稱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汗血寶馬來就是搶別人的。
夜明珠憑什么就得屬于皇帝?
雖然九臂蜘蛛盜御馬,偷明珠,是為了自己發財,似乎并不光明磊落。
但想獨占天下所有寶物的皇帝,又光明磊落嗎?
還有,九臂蜘蛛偷了林竹兒,交給玉風山莊,是成了一樁良緣,就算拿了一些賞錢,這又有什么不對的呢?
“所以,我覺得九臂蜘蛛,并沒有那么壞。”少年人對夜蘭手,眨著眼笑:“你也不應該對他出這么重的手。”
他偷了御馬,皇帝震怒,殺了司馬監的所有管事。
他偷了夜明珠,皇帝認為是甘陜省府私吞寶物,犯下欺君大罪,不但被滿門抄斬,還株連了九族。
林竹兒從來就沒愛過陶不育,他們互相傾心,只是陶不遇的一廂情愿。
他將林竹兒送到玉風山莊,好好的武林第一美女,就被陶不遇凌辱了。
林竹兒當夜就跳了懸崖,之后,兩個武林世家大打出手,互相殘殺,鬧得江湖腥風血雨,不知道慘死了多少人命。
“你他不是惡人?”夜蘭手冷笑:“為了他自己賺幾個臭錢,害死了多少人命,你該去對那些枉死者,這句話。”
少年人目瞪口呆,不出半個字。
偷拿了人家的東西去換錢,也許會害死人命。
少年人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還有什么話好?”
夜蘭手冰音,似乎又要扯動絲線。
少年人怕她豁了自己的耳朵,先捂住耳朵連聲大喊:“有話!有話!”
見夜蘭手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我是郎中,救人是我的天命,我在救他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害死過人命。”
先替自己報了委屈,可憐的看著夜蘭手:“對郎中來,他是九臂蜘蛛也好,是八爪蛤蟆也好,只要能救,有良知的郎中一定會救。”
“所以,我是一個有良知的郎中。”少年人討好的對夜蘭手笑:“你既然是女俠,就不應該恃強凌弱,欺負一個有良知的人。”
他樣貌英俊,沒想到還巧嘴能,真是生了一條好舌頭。
“想讓我不收拾你,這些理由還不夠。”
郎中了那么多,卻抵不上夜蘭手的淡淡一句:“還有嗎?”
郎中絞盡腦汁在想,夜蘭手玩味的一笑,又要提起絲線。
緊緊捂著耳朵,郎中大聲的喊:“還有!還有!”
他似乎特別怕疼,得那么可憐:“我能找回九臂蜘蛛。”
他那么瘦,又沒有武功底子,恐怕跑出兩里路,都要氣喘吁吁。
就憑他?也妄想追回輝煌半世的飛賊?
簡直可笑!
“你以為我很好騙?”
“沒騙!沒騙!”
郎中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巧的球狀籠子。
的只有掌心那么大。
郎中舉起籠子給夜蘭手看,籠子里關著一只的白色蝴蝶。
“用這只蝴蝶,能找到九臂蜘蛛。”
夜蘭手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我是用銀針之法,給九臂蜘蛛療傷的,而我的銀針有花粉香,花粉香已經在九臂蜘蛛的血液里了,就算洗澡也洗不掉。”郎中晃了晃籠子:“這只白蝴蝶可以順著花粉香,追到九臂蜘蛛。”
郎中將籠子旋開,放飛了白蝴蝶,蝴蝶不亂飛,在他的頭頂盤旋。
郎中豎起手指,蝴蝶就輕輕地落在他的指尖上,似乎任由他指揮。
看著夜蘭手驚奇的目光,郎中又有幾分得意,似乎在炫耀:“我不僅是個郎中,還是個蠱師。”
他能妙手回春,還能指間弄蝶,真是有些事。
“好,我不怕你耍花樣兒。”
夜蘭手走近他,讓他把捂著耳朵的手放下來,剪掉了金鉤上的倒刺,再將金鉤心的從他的耳垂上取下來。
“如果你的蝴蝶不管用,我下一次就穿你的鼻子。”
夜蘭手走向洞外時,聽到郎中在嬉笑:“還是穿另一只耳朵吧,兩只耳垂上各有一個洞,我還能弄一副耳環戴戴。”
哦?九臂支書還沒有著落,他又敢胡言亂語了?
“想戴耳環?這好辦!”
夜蘭手沒有回頭,隨手一揚,金鉤穿透了他的另一只耳垂,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對稱,像姑娘們扎的耳朵眼。
“你,你,你!”
郎中捂住**的疼痛,想埋怨些什么卻不敢,只能苦嘆:“不是好了是下一次嗎?”
心摸了摸耳垂上的金鉤,就是剛才那只被剪掉倒刺的金鉤,郎中忍著疼,自己取了下來。
跟著夜蘭手,走出洞口時,郎中對指尖的蝴蝶,吹了幾聲口哨。
蝴蝶翩翩,向土山下飛去。
兩人跟著蝴蝶,走上來荒蕪的路。
蝴蝶飛得并不快,一直懸在兩人的頭頂,有意在引領方向。
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蝴蝶仍然在追尋,路也來荒。
夜蘭手有一身俊俏的輕功,行山走路,與她而言,只是開胃菜。
可是,郎中卻有些吃不住勁了。
雙腳已經腫脹,他時不時的捶著腿,還是遮掩不去腿上的酸麻。
“女俠。”郎中終于求饒了:“我有些走不動。”
夜蘭手回首嗤笑,指間甩著絲線,絲線的盡頭,是一堆金鉤:“走不動也得走,除非你想鼻子上開天窗。”
“走,當然要走,就算你不讓我走,我也要走。”
郎中怕女俠真得穿他鼻子,把他當牛牽,只能認命,由她擺布。
“不過,卻不是用我的雙腿走。”
不用他的腿走?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想讓我背他?
真是好大的膽子。
“女俠有絕世神功,可否借女俠之手,幫我劈斷一棵樹?”
怕夜蘭手不同意,他立即揚起討好的笑:“我保證,只要我做成了這件東西,無論再走多久,我也不會喊累了。”
他想用一棵樹,做一件東西。
如果現在走水路,也許可以做一條舟。
可是現在卻在山林間,并沒有路。
“如果你再喊累,該怎么?”
夜蘭手回首冷笑,盯著郎中。
“用你的魚鉤穿我的嘴,牽著我走。”
郎中很自信,不怕出狠話。
夜蘭手兩踢一掌,劈斷了一棵約有一人圍的樹。
樹干橫落時,夜蘭手斜眼看郎中,我等著穿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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