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的院子里,今夜很熱鬧。
擺了香臺燭火,酒水供果。
在肥肥的墳前跪了兩個人,一個是苗六公子,一個是蔣家大少。
對天磕了三個頭,立下終身不變的誓言。
兩個完不搭邊兒的人,因為肥肥之事,結為了異姓兄弟。
花老爺征求了苗老爺的同意,蔣虎將認了苗六公子作義子,開始教他騎射武功。
從此以后,苗六公子每日白天到蔣府的演武場,與義兄蔣大少共同練功。
而花大姐每天依舊和娘親學習琴棋書畫。
棋畫一路,略有成,箏聲依然彈的像鬼爬音。
每次到了學箏日,花大姐都會氣哼哼地回到閨房。
看到閨房秀麗,院子里卻空無一人,花大姐更是氣得冒煙。
“該死的苗六,自從學了武,每天回家就往屋里一睡,像頭死豬一樣。”花大姐又在氣哼哼地自言自語:“你變了,跟以前都不一樣了,以前都會在院子里等我回來。”
幾個春秋,轉眼即逝。
花老爺與苗老爺已經兩鬢白發,而少男少女卻正在青春得意時。
花大姐十八歲了。
每個十八歲的女兒家,都滿身散發著如月的光華。
花青蓮的美貌,更盛明月,宛若夏雨蓮花。
身材更苗條,容貌更美麗,這些是青蓮姐的變化。
但也有一些事是不變的,比如花大姐的琴藝和脾氣。
箏案上焚著一炷香,擺著一杯茶,青煙飄渺,茶香十里。
花大姐就坐在箏案后面,一襲白裙,紅唇胭脂,纖纖素手,頭戴櫻花,看上去有模有樣。
輕擺衣袖,素手弄弦,幾個音律下去,院子里的鳥兒飛了。
“真沒義氣,多聽一會兒能死啊?”
花大姐看著鳥兒翅膀撲簌,委屈的埋怨。
“不彈了,不彈了,不彈了。”花大姐跟自己發著脾氣,喝光了茶,離開琴案,去蕩秋千。
這架秋千是苗六公子給她做的,在她十五歲生日那年,那一年苗六公子十一歲。
十一歲的苗六公子為十五歲的花大姐做了這架秋千。
他喜歡聽青蓮在秋千上的笑聲。
十五歲是女子齊笄之年,由娘親給女孩盤起長發,從此以后,女孩的盤發只為夫君解開。
苗六公子是花大姐將來要嫁的夫君,這件事,他們倆從就知道。
只不過孩童懵懂,還不知道夫妻的意義,只是聽大人過,夫妻就是永遠也不分開的人。
苗六是我的跟班,他來就不應該跟我分開,花大姐對這個安排滿意極了。
苗六公子在花大姐的見證下長大,學走路的時候有她,學話的時候有她,學用筷子的時候有她,記憶里是她。
苗六公子當然也不愿意跟花大姐分開。
童男童女長成少男少女,少男少女長成大男大女。
娘親慢慢的和花大姐過夫妻之事。
那時,花大姐的臉,燒成一朵紅云。
原來夫妻是兩個人什么也不穿,躺在一個被窩里。
花大姐不敢想象這個畫面,雖然時候經常看苗六公子什么也不穿的樣子,但現在肯定不同了。
比方,苗六時候的腳丫,只有掌心那么大,握在手里肉乎乎的好玩。
現在,可碰也不愿意碰他那雙臭腳。
其他的地方,變化一定也很大。
秋千是苗六做的,此刻坐在秋千上,就如同坐在他的懷抱里,花大姐的臉微微熏紅。
在花大姐低眉思春時,耳畔傳來徐徐箏音。
絲弦繞在指尖,點亮晴空,引來百鳥和鳴。
抬眉見到苗六公子在撫琴。
眉目凝神,十指絢爛。
苗六會彈箏?
花大姐跳下秋千,跑到琴案邊,按住絲弦。
“你什么時候學會彈琴的?”花大姐滿眼不可置信。
苗六公子輕輕一笑,提壺注一杯新茶,遞到花大姐手里。
“女子學琴藝,其意有二。”苗六公子得搖頭晃腦:“一是沉靜自己,二是討好夫君。”
花大姐微蹙纖眉時,苗六公子徐徐起身笑:“既然青蓮姐姐不喜歡彈箏,就由我來代替青蓮姐姐討我自己歡心。”
他了一個繞圈子的話,但花大姐聰慧,立即反應過來,他是在他是我的夫君。
“苗六,你才十三歲,就敢調戲女人,討打!”
嫩蔥手握成拳,捶向苗六公子的肩頭,卻被他的手攥住。
他的手,什么時候長成這么大了?
在花大姐驚詫時,赫然發現,曾經比她矮那么多的苗六,現在居然和她一樣高了。
羞澀地抽回手,青蓮嬌面微紅,婷婷轉身低眉,幾絲婉轉余香。
“青蓮姐姐,我會努力長高,學好武藝,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夫君。”
他的信誓旦旦,情意綿長,聽羞了青蓮,輕輕他啐一聲。
“呸,你懂什么是夫妻嗎?”
“花伯伯過,夫妻是永遠也不分開的人。”苗六公子挺起胸膛,在青蓮耳邊細聲:“青蓮姐姐,你等我到二十歲冠禮之年,我會建功立業,風光娶你。”
真討厭,這種私房話,那么大聲做什么?
“等你二十歲,我都二十四歲了,已經是老姑婆了,鬼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花大姐嘴上的楚楚可憐,心里卻已經笑開了花。
“就算青蓮姐姐二百四十歲了,我也要跟青蓮姐姐在一起。”
他的那么認真,逗得花大姐咯咯直笑:“我才不信你,誰能活二百四十歲呀?除非是妖怪。”
這是情人之間的甜蜜話,卻沒想到一語道破天機。
苗六公子雖然不是妖怪,但他身體里住著一只妖魂,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只妖魂,先后寄住在苗六公子五位哥哥的身體里,五位哥哥之所以先后死于非命,是這只妖魂汲取了他們的陽壽滋養妖靈。
苗六公子自身體孱弱,也是被妖魂漸漸蠶食陽氣所致。
而花大姐克死五夫,是天煞孤星托世這種法,是給這只妖魂背了黑鍋。
妖魂現在還未覺醒,在他醒來后,不知會發生什么樣的故事?
嫁給苗六,是花青蓮的命運,花大姐喜歡這種命運,滿懷羞澀的等著苗六冠禮。
這一年,終于來了。
男子二十歲冠禮,將頭發盤起,束縛在帽子里,唯有妻子才有權力摘下夫君的帽子,釋放他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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