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陣似有若無的音樂聲在韋幼青耳邊響起,他的耳力天生極好,內(nèi)力又是三人中最深厚的。時文兒與韋榕見他皺眉側(cè)耳傾聽,知道他現(xiàn)了什么,俱都不吭聲,凝神靜氣的裝著四處張望看風(fēng)景。
“是飛蟻。”
軍士走進(jìn)了軍營,韋幼青也再聽不到那音樂聲,他沉重又有些驚恐的看著時文兒和韋榕,低聲道:“這是控制飛蟻的音樂聲。”
時文兒輕輕的:“咱們回去吧。”
韋幼青會意,三人沿原路返回。韋幼青悄悄的對時文兒:“爹爹,你覺得這是怎么回事?奴蟈怎么會在這里?他又怎么會認(rèn)不出我?”
時文兒沒有吭聲,只是看了韋幼青一眼。
韋幼青明白時文兒的意思,他有些羞愧的低聲:“孩兒不是不對爹爹實(shí)話,實(shí)在是有些事不敢想……”
“有什么不敢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失蹤的土人,都在這里。”
“可他們長的不是野人的模樣……”
“你的對,吉阿水變成了那種青面獠牙的野人,是意外。可這幾個人,就不是意外了。因?yàn)椴皇且馔猓运麄兊臉幼哟篌w上沒有變。只是這些人已經(jīng)是不怕疼、砍不死、不定身上還帶著飛蟻之毒的真正的敢死隊(duì)了。”
韋幼青驚懼的看了一眼時文兒,雖然他也有這樣的猜想,可現(xiàn)在時文兒出來,韋幼青依然覺得芒刺在背,冷汗順著脊背流下來。他沒有接時文兒的話,時文兒也沒有繼續(xù)下去。一時間,仿佛一切都陷入死寂。只有風(fēng)吹過時輕微的沙沙聲。
“我們該怎么辦?”韋幼青虛弱無助的聲音響起,“要不要救他們?”
“救他們?”時文兒哂笑起來,“那你還是先想想怎么保自己吧。”
“辰王哥哥不會害我的。”
“他讓阿休提醒你出來看,看來就是讓你看這個。他是想看看你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辦,以此來試探你的心。他會不會害你,在你不在他。”
韋幼青囁嚅的:“我什么也沒看見。”
時文兒笑著拍拍韋幼青的肩膀,道:“你有這個自覺,我就放心了。你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就等著辰王攻克株洲、邵州……還有其他的他想攻克的州郡的捷報(bào),在今年以內(nèi),完成對潭州的合圍。到那時候,珍珠島的噩夢就能結(jié)束,我相信,珍珠島這些人的血,辰王也不會讓他們白流。挺過這一關(guān),珍珠島的好日子就來了。”
“珍珠島人不會那么傻等著別人來抓的,他們不出海就是了。”
韋幼青喃喃自語著,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句話是多么的蒼白無力。不出海,人家可以上島抓人。
夜里,在凝香鐲的馨香下,韋幼青算是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這凝香鐲不僅僅是解百毒治萬病的寶物,更是韋幼青對冰清玉潔的狐國的向往,這氣味能讓他砰砰直跳的心平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時文兒來向李承宇辭行,李承宇一大早擺下宴席,為時文兒餞行。宴席因地制宜,部都是野味,有野兔子肉,野鴨肉,可更多的是野菜,還有野果。
宴席也不是像以往那樣擺起案幾,而是像家人進(jìn)餐時那樣,擺了一個大桌子,李承宇見他們二人進(jìn)來,不由分的讓時文兒坐了主位,他與韋幼青打橫。
“舅舅,幼青,”李承宇笑容可掬的:“昨個兒舅舅累了,沒有為你們接風(fēng),今個兒算是補(bǔ)上。只是軍中沒有什么好吃的,舅舅將就些。”
時文兒看了看滿桌子的野味,笑道:“王爺?shù)故怯醒排d的很,這么吃倒是很有野趣。”
李承宇笑著嘆道:“承宇這出來帶兵打仗,才知道以前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昨個兒也跟舅舅算過賬了,眼下雖然有舅舅送來的糧食,可也得省著吃,趁著如今山里的野菜多,讓軍挖來吃,留下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李承宇若無其事的完,親自用筷子挨個兒夾起,用空碟子盛起一碟,放在時文兒面前。又拿了一個空碟子,要幫韋幼青裝飯。
韋幼青急忙伸手去接過李承宇手里的碟子,:“怎么能勞駕王爺?幼青自己夾就是。”
“幼青真是來守規(guī)矩了,我記得你走之前還是稱呼我為哥哥的,怎么回家收了個女人在房里,就學(xué)會用尊稱了?”
李承宇見韋幼青來接盤子,松了手,坐下來不緊不慢的對時文兒:“舅舅,您是嬸娘的兄長,承宇自幼與父母分離,是叔叔嬸嬸把承宇養(yǎng)大。您與幼青,都是承宇的家人。您是承宇的舅舅,我是幼青的哥哥,咱們都是一家人。內(nèi)睦者,家道昌。舅舅您覺得甥兒的對嗎?”
李承宇完這番話,見韋幼青只夾了一些野菜在碟子里,笑道:“幼青你這是做什么?哥哥還沒有窮到吃不上飯,用這個來招待舅舅與哥哥,正如舅舅所言,吃些野趣。”
著,李承宇夾起一根野鴨腿來,放在韋幼青碟子里。再次不緊不慢的:“幼青,我想把珍珠島劃為化外之地,由你們韋家來管轄,以后不用再向嶺南繳稅,你覺得如何?”
韋幼青吃驚不,他驚疑不定的看著李承宇,囁嚅的道:“哥哥,這是為何?”
李承宇笑道:“哥哥不是給你恩惠,這是珍珠島人應(yīng)得的,”他的神色凝重起來,“這是珍珠島的英雄們用血肉之軀,為他們的子孫后代換來的好日子。”
韋幼青一下子明白了李承宇的意思,他震驚的看了一眼李承宇,一時之間不知道什么才好。他原想著今早與時文兒一起離開彬州,然后回珍珠島去,與奴漢商量如何對付新島那幫假海盜,保護(hù)珍珠島人不再被李承宇殘害,不成想李承宇會這么做。
時文兒平靜的啃著他的野兔子,靜靜的看李承宇如何收服韋幼青。
“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李承宇平靜的繼續(xù)下去,“在我這個一軍統(tǒng)帥這里,我只會計(jì)算如何把死的人降到最少。現(xiàn)在,由野人組成的前鋒,在陣前一個人至少能十個人的戰(zhàn)斗力。幼青你覺得,是死一個人好,還是十個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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