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也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下的,熬夜喝酒,難免有些犯迷糊。rg
可他也沒睡上兩個時辰,剛過了中午,他就被韻兒叫醒了,是莊子里來了客人。
楊懷仁有些宿醉,睜開眼就感到口干舌燥,肚子里難受,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接過何之韻遞過來的一杯溫水喝了下去,才稀里糊涂地道,“什么客人我也不不見”,完又翻身睡了回去。
何之韻看著他的樣子臉含笑意又推了推他,“是嘉王和端王來了!
“唉……”
楊懷仁無奈的嘆著氣,晃晃悠悠坐了起來,嘴里嘀嘀咕咕地罵道,“這倆熊孩子,這么早來找我干毛啊,真沒眼力見……”
韻兒看是喜歡這樣真實的楊懷仁,笑嘻嘻地拿著一塊溫水打濕的布巾幫著他擦臉擦手,楊懷仁的腦袋也跟著她手上的力道搖晃了起來,甚是舒服。
等何之韻幫他穿戴整齊了,楊懷仁滿足的在她臉上左右兩邊各親了一口,笑瞇瞇地道,“娘子真好!
何之韻自然知道這句話里,有夸她把自己的官人伺候的很舒適的成分,更是為了昨天蘭若心上門把環州的事情了出來,她沒有生氣,反而有接受了蘭若心的意思。
也許人的感情就是這樣,蘭若心想獨占楊懷仁勸他跟她私奔的時候,楊懷仁選擇為了家人留了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已經證明了何之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至于其他的,感情中的對錯是很難的清楚明白的,只要知道對方的心里,把自己看得最重要就足夠了。
前堂里沒見著人,楊懷仁就來氣,一臉怒氣的直奔廚房,果不其然,趙頵和趙佶叔侄倆是在廚房踅摸著什么東西吃。
楊懷仁是一面子也不用給他們,站在廚房門口叉著腰就開口大罵:“你們兩個家伙,屬老鼠的嗎?進廟不拜佛,專門偷佛爺的東西吃?”
趙頵和趙佶兩位王爺,被這么罵了也沒有半生氣的樣子,反倒皺著眉頭苦著臉埋怨了起來。
“誰偷你東西吃了?我們也沒找到啊……”
趙頵和趙佶相視一笑,接著道,“你個楊懷仁,當了郡公就目中無人了是吧?我們兩個貴客來了,還趕著飯來的,你也準備個十幾二十道菜招待一下?這得過去嗎?”
“狗屁的貴客!老子昨天擺宴席請邊軍將士們吃酒,吃到今天早上才吃完,這才剛回房準備補個覺,頭剛挨著枕頭,就被你們兩個吵醒了!你們賠我的覺!”
楊懷仁完就意識到自己錯話了,趙佶年紀還沒反應過來,趙頵做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罵道,“你放狗屁,你讓誰陪你睡覺呢?”
這話完,三個人同時覺得一惡心,又同時大笑了起來。
至于午飯嘛,楊懷仁宿醉之中,也懶得親手去做,吩咐家里的廚子隨便準備了幾樣菜,再準備兩壺酒,三個人就坐在廚房外邊的一張桌上開飯。
盡管如此,幾樣菜還是很不錯的,基都是按照楊懷仁的手藝規范做出來的,比城里的一般的酒樓還好好吃了些。
趙頵和趙佶倒也不挑,只是來氣,楊府里一個普通的廚子準備的幾樣菜,都比他歸雁樓的的大廚做的好好吃的幾分。
楊懷仁的廚藝就先不論了,連經過楊懷仁調教的廚子做菜都這么好了,他能不來氣?
“等明天我叫歸雁樓的廚子也來你這里學學藝”,趙頵不停的夾菜,還不忘上一句心里話。
學藝?楊懷仁不在乎,來歸雁樓的廚子就學了好幾種隨園特有的美食制作方法了,多學幾樣,其實也無妨,算是給趙頵一個面子。
只不過他心里明白,這倆人今天來訪,肯定不是要他楊懷仁幫著培訓幾個廚子這么簡單,趙佶不停的瞅趙頵,就是等著他領頭把話出來。
趙頵則只顧著吃才喝酒,同時也不忘給趙佶打眼色,意思好像是,先吃飽喝足了再,省的一會兒他聽了掀桌子。
倒是楊懷仁先開口了。
“你來今天來,是想問濮王趙宗暉的事情吧?”
叔侄二人一怔,接著不自然的了頭。楊懷仁心道,趙宗暉怎么也是你趙頵的親叔叔,他被貶了你肯定心中有不舒服的,這個可以理解。
但是看來你們兩位親王和那位嗣濮王也沒什么很深的交情,要不然我害的濮王被貶了,你們還能主動上門找我喝酒?
最大的可能,是你們覺得自己和我這個愣子關系不錯,而我卻帶兵沖突了濮王府,在趙姓皇族里面,其他人看你們的眼色,是給你們難堪了。
“大兄弟,大侄子,你倆聽我一句,”楊懷仁笑著道,“趙宗暉是你們的親戚不假,可他勾結契丹人,通番賣國的罪名也是不假。
現在在旁人眼里,也許你倆臉面上有不好看,但是你倆往深了想,要是趙宗暉得逞了,宋夏之間必定是一場更大規模的惡戰。
仗一打起來,百姓就要受苦受難,百姓們沒有了活路,自然會造反,到最后損害的,還是你們的利益。
更可氣的是,整件事情里,大宋和西夏都損失慘重,而契丹人卻從中的了最大的利益,萬一將來契丹人趁著大宋內外交迫之際,舉兵南下,那大宋將如何?”
趙頵和趙佶很想辯駁大宋和大遼是兄弟之邦,可從他們對契丹人的了解來看,這種話也就是好聽罷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拿來服別人?
正像楊懷仁所的,往更深了想,他們也感到脊背發涼,滿臉虛汗,一陣陣地后怕。
要是趙宗暉真的得逞了,將來不定大宋就是趙宗暉做皇上,但確實契丹人的扶植的一個傀儡皇帝。
其他的趙姓皇族也就罷了,而他們這樣的親王,肯定是不被趙宗暉和契丹人所能容的。
楊懷仁看著他們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變化,也猜到了他們聽了這話后怕了,于是舉起一杯酒來道,“所以啊,凡是不論親疏,但以大局為重!
往后要是哪個皇族里腦子不靈光的再拿這事給你倆臉色看,你們就用我的話把他們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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