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速忽然降了下來,契丹老媽子意識到事情不對,便急忙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
她剛要開口質(zhì)問,發(fā)現(xiàn)船掌柜的站著船頭,和其他船把式們一樣的動作,望向了船頭的前方。
老媽子也緊趕了幾步走上船頭,終于看見了前方出現(xiàn)了什么,她問道,“具掌柜的,前頭可是……”
具掌柜回頭看見她,苦笑著點點頭道,“你猜的不錯,那么整齊的燈火,就是武德軍水軍的船只。
沒想到啊沒想到,楊懷仁還派了水軍攔在江面上盤查過往船只,咱們……怕是出不了長江了。”
老媽子臉色忽然間變得煞白,她盡力往前望,因為水軍的船只離的還有一二里遠,夜色里也看不清晰船只的模樣。
但從燈火的排列上來看,普通的商船船隊,不會大晚上如此大規(guī)模的航行,也不會有這么整齊劃一的隊形,更不可能一字兒排開攔在江面上。
很明顯,也只有可能是武德軍的水軍有這樣的規(guī)模和如此的紀律性了。
契丹老媽子問道,“具掌柜的,現(xiàn)在如何是好?”
具掌柜的一邊吩咐人去打旗號以免自己的船被誤判,一邊對老媽子說道,“還能怎么辦?接受檢查唄!”
契丹老媽子發(fā)覺具掌柜的眼神不太對,立即急了,“具掌柜的,你可不能扔下我們不管,你可是收了錢的!”
具掌柜的攤了攤手,“老媽媽,真是抱歉,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你說我能怎么辦?”
老媽子發(fā)狠道,“沖!具掌柜的,咱們的船快,等靠近了之后,成他們不注意沖過他們的封鎖,只要沖到海面上,他們就追不上咱們了!”
具掌柜的嘲笑道,“老媽媽,你是瘋了嗎?我可不會跟著你發(fā)瘋!
漢拿號這種樣式的船只,確實比一般的商船要快一些,可那也只是和普通的貨船比較而已,前邊那可是武德軍水軍的戰(zhàn)艦,我們再快能比得過人家的戰(zhàn)艦快?
再說了,你要敢沖,人家就敢炸你,你知道武德軍的水軍配備了什么嗎?他們配備了天火雷!
那種天火雷只需要一顆扔到咱們船上,整艘船都能被炸得七零八落,咱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在天火雷的爆炸威力之下生存下來!”
契丹老媽子面如死灰,具掌柜的口氣緩和下來,“老媽媽,我也不是個無情無義之輩。
如今的局面,人家也發(fā)現(xiàn)我的船了,如果我不老老實實上前接受盤查,哪怕是敢掉頭,恐怕人家都要把我當(dāng)賊船而發(fā)起進攻。
我是沒有選擇的,還希望您了解這一點,不過我還是會給你們一艘小船,也安排一個搖船的梢頭送你們離開。
你們乘坐小船安全上了岸便自行尋找出路吧,我也算仁至義盡了,咱們互不拖欠。”
契丹老媽子咬著牙怒道,“這……就是你要拋棄我們了?你可是收了錢的,這怎么行?!”
具掌柜道,“這怎么不行?你總不能讓我們一船人跟著你去送死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給的這份錢,是讓我?guī)銈冸x開江陰港的錢,可沒說清楚要帶你們回到遼國!
如今我已經(jīng)帶你們離開江陰港了,也算咱們之前的買賣完成了,至于帶你們回到遼國那份錢,請恕在下沒本事賺了。”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兩個船把式帶她們?nèi)ゴ卜畔滦〈x開。
契丹老媽子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狠狠瞪了具掌柜的一眼,扭頭去喊另外幾個契丹女人帶孩子出來離開。
船尾的小船被吊下大船去,四個契丹女人帶著孩子被繩子拉著放到了小船上,一個梢頭劃著槳,讓小船緩緩動了起來,在夜色里向著江岸的方向駛?cè)ァ?br />
孩子本來好不容易不哭鬧了,這么一折騰又哭鬧了起來。
具掌柜的又吩咐船把式們把那些契丹女使匆忙之下沒來得及帶走的一些行禮衣物之類的,搜集出來裝在一個填了石頭的包裹里,丟到了江中。
之后漢拿號便裝作沒事的一般,上前去接受江面上水軍的檢查。
這次負責(zé)指揮水軍在長江上半路攔截盤查來往船只的,正是天霸弟弟和徐涇兩位將軍。
他們收到了楊懷仁派人送來的消息,重點盤查一艘叫做漢拿號的高麗人的海船。
當(dāng)漢拿號行駛的越來越近之時,前頭船上的哨兵便立即過來報告,發(fā)現(xiàn)了一艘登州造的船只,隱約看見船頭上的標記,應(yīng)該就是漢拿號。
天霸弟弟高興地跳了起來,“就是它,就是它!把這艘船給我攔下來!”
盞茶的工夫之后,漢拿號靠近了水軍船只,具掌柜笑瞇瞇地好似沒事人一般,恭迎水軍將士商船盤查。
天霸弟弟見他臉上堆起來的笑容,就覺察到一些不對勁,線報里說看見四個契丹女人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孩上了漢拿號的。
可眼下漢拿號的船掌柜的好似一點兒也不心虛,照這樣的反應(yīng)來看,似乎那四個契丹女人和孩子早已經(jīng)不在船上了。
檢查的結(jié)果果然是沒找到女人和孩子,水軍將士也只能準備給漢拿號放行。
天霸弟弟想來想去都覺得事情不對,之前漢拿號離開江陰港的時候,那四個契丹女使是抱著孩子上了船的。
漢拿號離開江陰港才一個時辰,到被水軍攔下來檢查,中間并沒有什么港口讓他們停靠,這大半夜的,他們更是沒有接觸其他的船只。
而且從航速是上來說,漢拿號趕到這個位置,也符合這艘船全速前進的速度。
也就是說,從任何的證據(jù)來看,漢拿號從離開江陰港到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停過船,是一直處于一種航行中的狀態(tài)的。
這就奇怪了,船上的四個契丹女人和孩子到哪兒去了?
徐涇也想不明白,生怕將士們盤查的不夠仔細,又問了一遍,“你們可檢查的清楚?”
帶頭去登船搜查的一個水軍對正報告道,“將軍,我們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如何會粗心大意呢?
別說正常的船板和船艙了,就連所有的木箱、口袋、柜子床底等都檢查的清清楚楚,就差把這艘船拆開來檢查了,實在是沒有四個契丹女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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