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年迎面吃了一記腳底板,頓時滿眼繁星,趔趔趄趄后退著倒坐在地上,鮑有德忽然大喊大叫起來,“造反了,有人殺官造反了!”
在場的人誰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狀況,一個堂堂府尊大人,竟然被一個年輕人一腳踹翻在地,一時間里都看得呆了。
龍門鏢局的鏢師們雖然心里歡喜,可也暗暗為新來的騎馬的二人擔心,他們就這么打了興元府的府尊大人,陸永年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看來他們是闖下了大禍了。
一個跪在地上的鏢師按著酸脹的雙腿站起來,趁著陸永年倒地他的人都去扶沒注意這邊的工夫,在柯小川身后小聲說道,“這位好漢,我們龍門鏢局上下都非常佩服好漢的義舉。
但你打的可是個大官,你們?nèi)遣黄鸬模蝗纭銈冞是快點逃吧。”
柯小川回頭對那鏢師好意的提醒抱拳表示了感謝,淡淡地道,“不必擔心,沒事的。”
那鏢師見他竟然無動于衷,直道他是年少氣盛的江湖后生,做事不考慮后果,再勸也是沒用,只好搖了搖頭從新跪了回去。
衙差們忙去扶躺在地上天旋地轉(zhuǎn)的陸永年,有的去掐他的人中,有的抽手巾幫他去堵汩汩流血的鼻孔,忙活了好一會兒才讓陸永年幽幽轉(zhuǎn)醒過來。
他睜開眼看著圍著他的衙差和老丈人,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這才記起來是那個騎馬的年輕漢子在他面門上踹了一腳。
他一下子無法抑制的爆發(fā)了,蹭地一下竟挺身跳了起來,怒火中燒地指著柯小川怒罵,“來人啊,給我打死他!打死他!”
柯小川看著陸永年臉上還帶著他剛踢了一腳留下的腳印,忍不住捧腹大笑,他越是笑得歡暢淋漓,看在那些衙差們眼里越是可怕,竟沒有一個衙差敢上前一步的。
鮑有德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他姑爺是個當官的,可和這些根本沒把官府放在眼里的江湖中人講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他拽住正在發(fā)作的姑爺?shù)囊滦洌那脑谒呎f,“姑爺,和這些粗人講不通道理的,而且……而且現(xiàn)在人家人多勢眾,不如咱們先回,等帶足了人,回來再找他們算賬不遲。”
陸永年稍稍鎮(zhèn)定了一下,發(fā)覺自己的出離憤怒,讓他亂了分寸,也失了儀態(tài)。
想想老丈人的話說的對,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他今天來幫著老丈人要賬,就沒想過會遇到這等事情,所以只不過帶了十來個衙差過來壯壯門面。
眼下的情況,這十來個衙差根本就不夠看的,就算他們真動手了,那幾個貨色也肯定不是對手,只能是更加的丟人現(xiàn)眼。
他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性質(zhì),騎馬的年輕漢子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來頭,可看樣子就是江湖上的痞子而已,不像是有后臺的人。
這年輕漢子敢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打他一個朝廷命官,那“殺官造反”聽起來雖然夸張了些,不過這罪名安在他頭上他是跑不了的。
既然理在他這邊,不如現(xiàn)在先撤,等他回去立即調(diào)了興元府當?shù)氐膸妬礞?zhèn)壓,順便以雷霆之勢讓龍門鏢局不得不屈服就范,把田產(chǎn)討過來,到時候一起再把臉面找回來也不遲。
陸永年點點頭,對身邊的衙差小聲道,“回府!”
他們正要離開,身后傳來一個讓陸永年覺得有點耳熟的聲音。
“陸大人,這就走了么?方才本公聽說有人要殺官造反?這人在哪兒呢?”
陸永年等人這是面朝這龍門鏢局的大門,聲音是從他身后傳來,陸永年便以為是龍門鏢局的什么人故意嘲諷他了。
他頭也不回地丟下了一句,“這事跟你們龍門鏢局無關(guān),等本官處理了眼前的事,再來跟你們龍門鏢局討債,你們別以為就沒事了。”
但他還要繼續(xù)往門外走的時候,剛才那些還在滴滴噠噠吹喇叭的人卻搖身一變,好似變作了門神一般,列隊叉腰堵在門前,不讓他們走了。
陸永年大吃一驚,心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難道這些人真的敢殺官造反不成?
陸永年聽不出來說話的人是誰,那是因為他跟楊懷仁接觸的還少,而鐵香玉卻是在楊懷仁開口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便熱淚盈眶了。
楊懷仁笑呵呵地領(lǐng)著天霸弟弟從后院里走了出來,走到眼含熱淚的鐵香玉身邊,只是溫暖的笑著微微點了點頭,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扶住了她的后腰。
那一刻,鐵香玉感到從后腰上傳來一股暖流,很快便傳遍了全身,楊懷仁的手扶著她后腰的力道其實很小,但就是這么很小的力氣,卻讓她感到仿佛她整個人生,都被一只溫暖的手支撐著似的,從此她再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李坤知道總鏢頭和這位楊郡公的關(guān)系,見楊懷仁來了自然心中歡喜的緊,忙弓身行禮,“小底見過郡公大官人,您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楊懷仁也抱拳還了禮,接著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鐵香玉腰后,“李鏢頭不必多禮,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沒那么多講究。”
陸永年這回聽出來是誰了,他回頭的那一剎那,看到楊懷仁和鐵香玉的親昵動作,然后聽到了楊懷仁和李坤說什么“將來大家都是一家人”此類的話,便忽然間想明白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本想從龍門鏢局這里撈一些好處,卻沒想到這手伸出去,好處沒撈著,卻好似把手伸進了油鍋里,燙得一手泡。
不用想也知道,那倆騎馬的漢子,一定也是楊懷仁的人了。
陸永年一時間里意識有些慌亂,可冷靜下來轉(zhuǎn)念一想,好像楊懷仁如今也已經(jīng)不是欽差了,年輕就聽說他路過漢中回京交差,算算日子眼下肯定也早跟官家復(fù)了命交了皇差了。
雖然論地位和品秩,他比楊懷仁低了幾級,可既然如今楊懷仁已經(jīng)不是欽差了,那么按律像楊懷仁這樣京中的官員或勛爵,也是無權(quán)干涉地方上的治理的。
反而楊懷仁如果在興元府干涉地方縣治,還會被諫官冠上一個濫用職權(quán)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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