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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李破的演時間了。
相隔很短的兩場戰(zhàn)事,在他口中來,不算緊張刺激,但夸張之處,也在所難免。
這個時候,你要是不夸耀自己的英明果敢,也沒人欣賞你的誠實,你要是自己那會怕的要死,只是硬著頭皮在跟敵人拼命,那你就一定會為自己的誠實付出代價。
毫無疑問,李破有多聰明不見得,但絕對是一點都不傻。
足足跟李碧擺活了半個多時辰,李春在旁邊像聽故事一樣聽的兩眼放光。
李碧呢,也是聽的入神,不過比李春強(qiáng)多了,她是能夠從中找出點漏洞來的,但怎么呢,身為統(tǒng)兵將領(lǐng),他卻能完體會這兩場戰(zhàn)事的艱苦以及可貴之處。
對于一個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而言,李破的領(lǐng)兵之能,到此已經(jīng)不用有任何的懷疑了。
她在欣賞之余,還有點沾沾自喜,自己眼光果然不錯,看上的人是有著非凡的才干的,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因為換個位置,如果這次是她帶兵,她覺得不會比李破做的更好。
當(dāng)然,也是作為領(lǐng)兵之人,她也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會比李破做的差。
在她看來,這兩戰(zhàn)人數(shù)不多,也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有多大意義的戰(zhàn)事,其中卻充滿了智慧的光芒,一個將領(lǐng),有沒有才干,看的其實就是他能不能在危急關(guān)頭,做出最為有利于自己的判斷。
平庸的將領(lǐng),只能循規(guī)蹈矩,打贏了,不算奇怪,打輸了,也沒什么可指責(zé)之處。
而無能的將領(lǐng),就是那些將勝仗變成敗仗的家伙,用俗話,就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但如果想成為名將。那講究可就多了,運(yùn)氣,機(jī)遇,才能等等等等。幾乎缺一不可。
李碧此時就認(rèn)為,自己相中了的意中之人,就有著成為天下名將的資質(zhì)和潛力。
當(dāng)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也不用太當(dāng)真。
不過呢。李破確實打了兩場漂亮的殲滅戰(zhàn),在草原那樣的地方,又處于劣勢之下,也足可以是難能可貴了。
李破的領(lǐng)兵風(fēng)格,其實在此時也已頗具雛形,只是無論李碧,還是李破自己,都沒有看到這一點罷了。
因為從遼東,到八面樓遇襲,再到草原上的這場追逐戰(zhàn)。李破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一如既往的風(fēng)格,在敵人做出安排之后,瞬間抓住敵人的露出來的軟肋,果斷的進(jìn)行攻擊。
實際上,這種風(fēng)格,有著深刻的后來特種作戰(zhàn)的痕跡。
于是,李破輕輕松松的過關(guān)了,過后,李碧還特意寫信給了父親。詳細(xì)的向父親解了這兩戰(zhàn)的許多細(xì)節(jié)。
李靖也表示非常滿意,這給他之后的著述,提供了一些非常詳實而經(jīng)典的資料,而這個弟子在他心目中的印象。終于漸漸清晰了起來。
李破完美的通過了這次嚴(yán)峻的考驗,同時也往關(guān)西門閥的隊列當(dāng)中,大大的邁進(jìn)了一步。
不過可惜的是,不能算做軍功,此次出塞,就有邊將私啟戰(zhàn)端之嫌。唯恐做的不夠隱秘,所以軍功什么的也就無從談起。
不過,跟著李破回來的人,都能得到或多或少的晉升,戰(zhàn)死之人,撫恤猶厚。
當(dāng)然,李碧也不傻,若無確鑿的證據(jù)表明這隊人馬確實遭遇了突厥汗賬,光憑李破等人的一面之詞是絕對不成的。
不得,李碧就要親自帶人去草原走一遭,不去看看定襄郡的情形吧,也要去找找他們所的那處戰(zhàn)場才對。
人家才不想嫁給一個滿嘴胡言,諱過冒功的家伙呢。
不過李破也確實帶回了扎扎實實的證據(jù)。
聽李破完,李碧二話不出去了一趟,弄的口干舌燥的李破很是不滿的同時,也是心中惴惴。
這演的是哪出?贊上兩句會死啊?怎么就一句話不沒了蹤影?
還好,李碧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把彎刀,懷里揣著幾塊銅牌。
李破一瞧,心里立馬安定了下來,這是他從草原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他也知道,若不帶回點什么東西來,也就不好話。
彎刀的刀柄上鑲著些寶石,刀鞘也很精美,有著些銅飾,比起草原上一般人用的彎刀來,這把要巧上一些,沒那么厚那么寬的刀面,顯然制作工藝上要精良的多。
李碧重又坐下,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破一眼,顯然是有恐嚇之意。
李破這會兒哪能被她唬住,一把搶過彎刀,一按繃簧,噌的一聲便抽出了這把利刃。
“這是從一個領(lǐng)頭的突厥人身上撿到的,當(dāng)然,那人已經(jīng)死了,這東西吧,不太好用,弄回來也沒什么用處,不過呢,總要帶回來一些東西,證明咱的不是假話,你是吧?”
先發(fā)制人,氣的李碧又是一咬牙。
沒好氣的一把將彎刀又奪回來,“大字都不識得幾個,你能看的懂什么?過來過來,我于你分一下。”
于是,兄妹兩個如同好奇寶寶一樣湊了過去。
李碧先是好像書先生一樣做足了架勢,不過沒拍堂木,而是將彎刀豎起來,伸指彈了彈刀刃,發(fā)出幾聲錚錚的脆響,贊了一聲,“好刀。”
李破鄙視的瞪過去,那意思十分明白,有屁快放,你這糊弄誰呢這是?
李碧的演天賦可不比李破稍差,“突厥人當(dāng)年是柔然汗國的鍛奴,制作出來的刀斧長槍,很是精良,所以,之后起兵與柔然人相抗,在兵器上占了不少的便宜。”
“這刀呢,看來就是突厥工匠的良作了,刀身窄薄而堅韌,刀刃鋒銳而不易折損,這樣的一把彎刀,拿到突厥諸部販賣,會是千金不易的寶物。”
“別著急啊,你這耐性就是差了些,你看春兒,就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相夫教子的極致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李破不滿的拍了拍桌子,“差不多點啊,我這頭還暈著呢,你是想把我聽睡了怎的?”
李碧哼哼兩聲,原諒了這廝的急躁。
“能帶著這樣一把刀的人,身份肯定不凡,但重要的不在這把刀好不好,重要的在這里。”
李碧順勢把刀橫過來,指向刀刃底部的火印上。
“看看,知道上面印著什么嗎?嗯,曉得你也看不懂……”
尼瑪,李破是滿腦袋的黑線。
李碧得意的昂了昂腦袋,“咱們的環(huán)首刀上也有火印,印刻的都是制刀工匠的名字,突厥人不一樣,有權(quán)勢的突厥顯貴,會在這里印上自己的姓氏,以做傳承之用,尤其是好刀,幾乎把把如此。”
“這里呢,寫的是突厥文,阿史那氏,這把刀的主人,定是突厥皇族無疑,別急,再看這里……”
李碧翻過彎刀的另一面,“你看,這里還刻著一個狼頭。”
“突厥人自稱祖先乃蒼狼之子,所以,凡是刻有蒼狼模樣的東西,都是非同尋常,大多也都是皇族之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刀的主人不但是阿史那皇族,而且,別人應(yīng)該稱呼他一聲始波羅,這是突厥皇族中最為勇猛的那些勇士,才會擁有的稱號。”
到這里,李碧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罕見的有點扭捏的接著道:“嗯,不錯的禮物,要不……送回馬邑去給郡尊瞧瞧?”
李春在旁邊聽的認(rèn)真,這會兒可就有點不舍得了,心憑什么啊,這可是大哥拼了命才搶回來的東西。
這要是賣出去,得值多少錢啊?
一聽就知道沒見過多少世面……
李破就大氣多了,這玩意的再好,也不過是一把彎刀,用著很不順手,而且那個突厥人要不是那么顯眼拉風(fēng),估計還有著逃命的機(jī)會的。
可見,在戰(zhàn)場上,是不起眼好,是穿金戴銀,威風(fēng)八面,死的也就快。
“成,反正也沒送老師拜師禮呢,這次正好補(bǔ)上,就是有點寒酸,也不知老師喜不喜歡?”
李碧頓時歡喜,眉頭張開了,嘴也翹起來了,連連點頭,“父親一定喜歡,明天我就讓人把刀送回馬邑,不定啊,還能給你換回點什么來呢。”
女生外向,那是一點都不假。
然后就是幾塊銅牌了,上面刻著的也都是突厥文字。
李碧指指點點,繼續(xù)給兩個文盲掃盲。
“這些呢,都是突厥汗賬衛(wèi)士頭領(lǐng)所獨有的東西,背面都刻著金色狼頭,前面,看這一塊,上面刻著的是一個百字,也就是,這塊銅牌的主人,能領(lǐng)一百兵,這樣的銅牌你拿回了三塊,明最少最少你碰到了三百兵……”
“這一塊和那塊不一樣,狼頭看著兇惡了一些,前面刻的是個十字,也就是,佩戴這塊銅牌的人,帶著十個人,但他卻是突厥人中比較健勇的那一類,是斥候。”
到這里,李碧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這些東西,若是戰(zhàn)時,都可以算作軍功,而且還不會了,殺死一百個突厥人,也不定比得上拿到這么一塊腰牌的功勞大。”
“也就是,你們碰上了突厥汗賬的附離子了,也就是突厥汗賬中的衛(wèi)士,殺傷數(shù)百附離子,足可授開府,若能斬下金狼旗……”
這位開始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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