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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進(jìn)的平凡生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少年意氣皆堪托

作者/普祥真人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女人喝的藥茶,算是蒙汗藥一類的升級版,時間一長,藥力漸消,手足便有了力氣。rg孩子的年紀(jì),藥力發(fā)散得慢,依舊昏睡著。

    當(dāng)熟睡中的孩子被送到單氏懷里時,她如餓虎撲食一般把孩搶過來,緊抱在懷里,雙眼充滿敵意地看著四周,誰如果在這個時候來奪孩子,她一準(zhǔn)會拼命發(fā)起攻擊。不過她心里也有數(shù),雖然自己體力漸漸恢復(fù),但依舊保護(hù)不了孩子。

    腿還被捆的結(jié)實,四下里,起碼十幾張強(qiáng)弓對著自己,稍有異動,就會亂箭加身。即使自己一身武力盛時,也無非可以自保,但沒法保證孩子不中箭。可是于她而言,寧可自己死掉,也不會讓孩子破一點(diǎn)油皮,她只能屈服。

    頭上的傷已經(jīng)包了起來,看上去樣子有點(diǎn)怪,但是血擦干凈了,模樣倒是不丑。她看著面前的書生,心里第一個想法自然是殺掉對方,可是臉上依舊要強(qiáng)自擠出笑容。

    “多謝公子救下我兒性命,妾身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公子……”

    “下輩子吧。”范進(jìn)冷冷道:“這輩子屬于你和孩子的時間不多了,好好看看他,記住他的樣子,珍惜屬于你們的最后時間,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你的表現(xiàn)不錯,按我的要求做了,我很滿意,所以我會給你個選擇的機(jī)會。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我把你送去衙門,你知道的,接下來你會被賣成伎女,或是成為某個大人物的禁臠。等到大人物把你玩膩了,依舊會送你去當(dāng)伎女,再慘一些就是被大婦打死或是被人毒死之類的,總之死的時候不會干凈。這樣的好處是能多活一段時間,如果運(yùn)氣夠好,可以活幾十年,如果運(yùn)氣特別好,可能斗死大婦獨(dú)霸內(nèi)宅或者成為花魁。壞處是,你雖然是武人卻是個大家閨秀,多半受不了這種折辱,我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瘋掉或是抑郁而終。至于第二條路,就是我可以讓你選個干凈的死法。服毒,投水,都可以。至于孩子,我會送人,然后給那人一筆錢,至于孩子能過的多好,我不敢保證,至少可以活下去,而且不用閹割。”

    “你知道的,江陵相公家鄉(xiāng)族人眾多,總可以找到個合適人家養(yǎng)這個孩子,他未來會姓張姓李,但總之不會姓簡。如果讓人知道他是簡瘦梅的兒子,對他也不是什么好事。兩條路你自己挑一條吧。”

    女子愣了愣,她不怕死,甚至她已經(jīng)不怕臟。她在寫伏辯時就想過了,范進(jìn)終究是個血?dú)夥絼偟纳倌辏砻嫔蠈ψ约呵锖翢o犯,早晚還是會對自己下手。自己拼去清白與之周旋,等到其筋疲力盡之后,自可與之同歸于盡為夫報仇。沒想到他居然壓根沒想過碰自己,反而給了那么兩條冰冷的出路。

    她道:“公子……妾身想要照顧孩子……看著他長大……妾身什么都可以為公子做……怎么樣都可以。”

    一個往日里英氣勃發(fā)的女人,現(xiàn)在哭的梨花帶雨哀聲乞活的模樣,其實比普通的婦人如此,更能打動人心。如果是長沙城內(nèi)幾位大人物看到了,多半已經(jīng)心癢難耐,不管是否答應(yīng)且先享用了再。只是范進(jìn)沒見過她平日的樣子,于她現(xiàn)在的哀求,反倒不是很當(dāng)回事,只用例行公事的態(tài)度回答道:

    “讓你把孩子帶大,然后把仇恨散播下去么?我告訴你,這是辦不到的事。我不會給你機(jī)會把孩子教育成反賊,甚至不會讓他記的他的爹娘是誰,這樣對誰都是好事。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活下去,我就送你去衙門發(fā)賣,我聽長沙城里有很多人對你有想法,也許他們買下你,會讓你當(dāng)個偏房也不一定。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你的仇人比較有錢,那樣你的下場……算了,你自己想得到的。”

    “那……我能多看一會孩子么?”

    “當(dāng)然可以,反正天亮以前孩子的藥不會醒,你在四更之前做出決斷就好了,到時候記得通知我。如果你到四更還沒做出決定,我就替你做一個。”著話,范進(jìn)從懷里摸出枚銅錢,“要哪面你自己挑,到時候就由老天爺來定你的命數(shù)好了。”

    另一間船艙內(nèi),張氏在銀燈下,看著單氏所寫的供狀。前半截算是如實供述她所知的一切,后半截卻是在范進(jìn)授意下,要她怎么寫就怎么寫的虛假口供。她的眉頭微微皺起,思忖著范進(jìn)做出這種行為的原因。以少女的智慧,并不難分析出動機(jī),可是對這種動機(jī),她卻不敢相信。

    倒不是這種動機(jī)如何匪夷所思,而是不合邏輯。如果范進(jìn)真的做了這事,自己的父親可以受益,可范進(jìn)要承擔(dān)的卻是大批儒生的憤恨與唾罵,這種敵視未必僅限于湖廣一省,很可能是東南大半士林的敵視。他何以如此?

    再者父親這個想法,始終深藏于心,除了幾個子女外,就只有幾個極心腹的人明白,范進(jìn)乃至凌云翼,都不在這個范疇之內(nèi),他是怎么知道要這么做的?他這么做,又為了什么?

    少女的思緒被一陣喧鬧聲所打斷,卻是參加慶功宴的一干才子們,終于勝利歸來。由于在宴會上都喝了不少,情緒上有些激動,制造出的動靜也就格外大些。

    張嗣修與劉堪之這等人,是不會搞出耍酒瘋之類的事,但是話的聲音也比平時大些。即便是素來陰柔冷靜的劉堪之,面上也有幾分紅暈,人變的也比平時有活力。

    張嗣修見了妹妹,哈哈笑道:“妹,你今天沒去啊,如果去了就看到了,劉兄是何等出風(fēng)頭。所謂岳麓三友,一個進(jìn)了牢房另外兩個被劉兄一支筆壓住,長沙花魁陸憐奴脫了繡鞋下來,給劉兄當(dāng)酒杯。她的雙鳧,可是沒人喝過的,劉兄算是開了先例。”

    這種應(yīng)酬場合逢場作戲的事,張氏當(dāng)然不會真的吃醋,聽了這話不怒反笑,“二哥,這么你被比下去了?”

    “笑話,你二哥能被比下去?也不看看我是誰?秦晚照的手帕都送了給我了。真的,咱們還要在長沙等著何心隱那廝來講學(xué),正好還能待兩天,這兩天時間,我要長沙幾個花魁都拜服在我腳下,讓長沙這幫所謂才子看看,到底誰有領(lǐng)?岳麓書院不是名聲很響么?這次怎么樣?教的學(xué)生里,連反賊都有,這回看他們怎么威風(fēng)!”

    張嗣修的臉紅紅的,情緒很高昂,忽然指了指主艙那里,“那女人誰啊?怎么這么會工夫沒在,范進(jìn)弄了個女人上船,還用箭對著,那女人還抱著孩子?這什么意思?”

    “她是簡瘦梅的娘子……你們在赴宴的時候,范兄在問口供。”

    劉堪之笑道:“范兄還真是不改自己幕僚色,什么時候都要忙著這些雜事。曾光已經(jīng)拿下了,這伙賊人一個都沒跑掉,自有官府仔細(xì)推問,區(qū)區(qū)一婦人,口供又有何用?不如交給衙門發(fā)賣就是了。”

    張氏看看劉堪之,她了解這個男人,看的出他今天喝的也不少,不知是不是因為用了那雙鳧杯的關(guān)系,助了酒興?她輕聲道:“那婦人如果官賣……很慘的。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覬覦她的美貌,如果發(fā)賣,下場恐不忍言。。”

    劉堪之哈哈笑道:“世妹,你實在太過婦人之仁了。她犯了王法,就該受到懲罰,這很公平。就是要她在清樓之中送往迎來,才能警告后人,不可效法。”

    “可是這對女子來并不公平。”

    “那就只怪她自己不好,沒找對相公,嫁乞隨乞,嫁叟隨叟,女人的命運(yùn),就是與自己的相公息息相關(guān),遇到這樣的相公,算她倒霉。”

    范進(jìn)這時也走過來,給幾個人見禮,與他們打招呼寒暄著。張嗣修忽然道:“今天大家在酒席上都做了文章,慶賀這場大捷。太守還問,范兄怎么沒到,這次抓人,你可是立了大功的。若是范兄在場,少不了要寫篇文章,幾位老夫子幫著揄揚(yáng)一番,怕是也有美人要對范兄芳心暗屬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范兄做篇文章,幾天之內(nèi),自可傳遍長沙,等到何心隱來,得他指點(diǎn)幾句,于名氣上也大有好處。”

    張氏道:“天色不早,二哥還是早點(diǎn)歇息吧,這幾天應(yīng)酬拜訪少不了,你可別熬夜。這文章來不及,不如做詩即好。妹先做一首詩,為兄長慶功。”

    她朱唇輕啟,一字一句道:“虎旅歸來已罷兵,關(guān)梁無禁任遙征。九重天子稱仁圣,異獸趨朝負(fù)輦行。”

    劉堪之搖頭道:“世妹,你的才情,不該技止于此啊。這詩平仄雖可,可是意境不合。咱們只是拿住一群反賊,又不是大破了蠻兵,用這賀太平的景象,有點(diǎn)過大了。”

    范進(jìn)開口道:“張姐珠玉在前,我就不好獻(xiàn)丑了。不過既然要做,總是要合一首詩,還請幾位斧正。”

    他清清喉嚨,又朝張氏那里略丟了個眼色,拱手道:“節(jié)屆陽和萬匯蘇,降藩?dú)w化效前驅(qū)。北門鎖鑰推良佐,絕域從今按版圖。”

    張氏聽了粉面帶笑,目光里帶了幾分贊許之意,張嗣修卻道:“范兄,你這人謀略了得,文墨確實欠通。咱們今天是拿反賊,又表示開疆?dāng)U土,哪里用的上降藩?dú)w化效前驅(qū),絕域從今按版圖,這實在是不通的很了。”

    劉堪之雖然沒話,但是表情里已經(jīng)流露出不屑之意,顯然極贊成張嗣修的意見。少女卻道:“綠柳陰中點(diǎn)絳紅,良材勝任棟方隆。”

    范進(jìn)接道:“少年意氣皆堪托,一諾何妨縞纻通。”

    這下張家兄弟以及劉堪之都聽出,他們是在打什么啞迷。張嗣修道:“妹,你們的似乎是在射虎?”

    “是啊,你現(xiàn)在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回房去睡一覺,明天醒了就明白了。懋修,扶咱們的醉二哥回去睡了,別在這獻(xiàn)眼。”

    劉堪之微微皺眉,也在想著這謎語的答案,兩名俊仆攙著他,先自回了客房。少女等到人都去了,才嘆口氣道:“畢戰(zhàn),許行,王良,象……讀書人若是連他們都猜不出,還考什么科舉?”

    范進(jìn)道:“猜自然是猜得出的,只是幾位今天多吃了幾杯,都沒往猜謎上想,所以就難免跟不上。景春、王順、司城貞子、貉嵇。這四位也不是什么難猜人物,只是不當(dāng)謎語自然想不出來。再者二公子的是,倒似乎我這詩用的不是地方了。”

    “范兄合妹共做一首金蘭謎,就不必太過謙了。我這里想到了楊朱、杞梁,范兄就想到了季任、然友。這便是所謂默契二字了,古人知音之交,也不過就是如此。今日我兄長多吃了幾杯,腦子糊涂,話言語冒犯,范兄別和他一般見識。”

    “不敢,二公子快人快語,有什么話出來,我倒是覺得更容易相處。”

    “范兄能如此想,妹就放心了。希望范兄今后能記得我們今天一起做的這首金蘭謎,自今日之后,你就是妹的兄長,我就是你的義妹。大家雖為異姓,情比手足,看在妹面上,別跟我二哥一般見識。”

    這算是哥哥卡么?范進(jìn)心頭暗笑。看上去收了這種卡,兩人的關(guān)系就算劃上了句號,雖然比普通男女要近一些,但終究有一道鴻溝在那,想要跨就比較難。不過前世駕齡豐富的范進(jìn),自然不會被這點(diǎn)困難嚇住。今天兩人這種神一般的同步默契,給了范進(jìn)充足的信心。

    這種知識型美少女,有才華人也聰明,家世又好還有個各方面都很般配的男神戀人,一般來,會給人以無懈可擊的錯覺。

    只是范進(jìn)在前一世也不是沒見過與之有很多相似點(diǎn)的女人,是這樣高傲的女人,容易找到破綻,只要與她達(dá)成共鳴,讓她把你引為知己,這路就算通了一半。這個墻角只要他想挖,就一定可以挖倒,這株紅杏,自己志在必得。

    范進(jìn)笑道:“那我該怎么稱呼姐呢?”

    “恩……我是想讓范兄叫我張不修的,不過我二哥聽到,一準(zhǔn)要罵人。你便喚世妹即可,學(xué)著堪之兄叫就是了。”

    “如此便有僭了。”

    張氏此時又問道:“范兄,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這口供……你到底怎么想?”

    “我怎么想,世妹想必心里有數(shù),何必要我出來呢。你所想的,多半就是我所想的。我也知道,這樣做,可能在長沙會得罪一批文人士子,不過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能報效朝廷,報效元翁,不論是刀斧還是誹謗,范某都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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