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禮物之后,無論是貴妃,還是趙信,都知道,分別的日子到了,這個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轉(zhuǎn)移的。
說實話,趙信之前想過很多跟這個身體母親見面場景,卻沒有想到是這樣,貴妃是一個溫柔似水,甚至沒有多少心機(jī)的人,或許,有一些閱歷,可是這些閱歷卻不會顯露在各種的習(xí)慣之中,這才是貴妃的本性。
趙信怎么說,也是研究歷史,再加上定海軍的兩年,毫不客氣的說,一般人,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從歷史的記載上面,貴妃從來都不曾掌權(quán),甚至沒有這個想法,再加上這10天的接觸,更是如此,或許,進(jìn)入皇宮,是她那個仁宗的奶娘的母親的蒙蔭,可是真正到了宮中立足的,是她的這種性格。
沒有一個有作為的皇帝,會選擇一個心思縝密,彎彎繞繞無數(shù)后妃,北宋的皇帝,跟大臣們爭奪,就已經(jīng)讓他筋疲力盡了,進(jìn)入到了后宮之中,也要考慮這么多,那不是找麻煩么?
入宮多年,甚至成為了兩個孩子母親的貴妃,依然保持著這樣的心態(tài),這就是立足皇宮的根本。
在歷史上面,苗淑妃一直恩寵不斷的,除了福康和趙昕的關(guān)系之外,她的這個性格,也是非常關(guān)鍵的。
正因為明白了這一點,這些昂貴的,甚至可以說是巧奪天工的寶物,并沒有讓貴妃的心情好一些,只是歪著頭,看著福康,興高采烈的拿著那個八音盒。
“娘娘,請寬心,逢年過節(jié),小臣都會送來節(jié)禮的!”
貴妃悲傷的看了趙信一眼,那種濃濃的悲傷,溢于言表。
貴妃要的當(dāng)然不是這些禮物,她要的是趙信的安全,現(xiàn)在見到人了之后,安全不必?fù)?dān)心,可是卻必須分隔,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不能相認(rèn)。
沒有見到趙信之前,貴妃還可以說服自己,趙信在外面,那是更安全的,可是現(xiàn)在,看到這些情況,完全就不是這樣,一個才五六歲的孩子,就需要為了各方面,殫精竭慮,甚至要幫助仁宗掙錢,哪怕是少年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還不到6歲啊,這個擔(dān)子,對于一個六歲不到的小孩來說,太沉重了。
趙信知道貴妃想的是什么,沉思一下,說道:“娘娘,已有時間,我就會過來看你!”
“真的?”貴妃的眉毛一挑,喜像一露,可是接下來,又黯然了,不說趙信現(xiàn)在貴為定海軍節(jié)度使,掌握著手下無數(shù)人員的千頭萬緒,就算是她,這一次省親,那是在所有高層的默認(rèn)之中,這才成行,明年再來一次,怎么可能。
你當(dāng)那些文武大臣們,都是吃干飯的,到時候,就會有制度,祖制之類的東西出來,她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出來。
看到愁眉苦臉的貴妃,趙信也很是無奈,除非,他愿意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正式的用實力,加入到整個皇位爭奪之中,否則的話,他就不能多往汴粱跑。
轉(zhuǎn)頭看到了蹦蹦跳跳的福康,趙信眼前一亮,說道;“要不,讓福康明年到定海軍住上3個月,到時候娘娘也可以借助福康,看看我的日常習(xí)慣!”
“真的么?”沒等貴妃說話,旁邊的福康,放下了一直都拿在手中,不放下的八音盒,撲了過來,問道。
皇宮雖然好,可是一直這么待著,還需要守規(guī)矩,那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真的有些枯燥的。
之前在貴妃跟趙信的聊天之中,趙信已經(jīng)把定海軍大體上面介紹了一遍,雖然有很多福康不理解的地方,可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一個跟汴粱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還是吸引了她的興趣。
按照之前母妃的口風(fēng),如果說動了父皇,她很可能跟著去,福康小小的心中,早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給記下來了,現(xiàn)在,趙信提出了這一點,當(dāng)然把她吸引過來了。
“這個!”貴妃有些遲疑了,她很清楚,這是違反規(guī)定的,她在后宮的處世之道,一直都是不給仁宗添麻煩為上,為此委屈自己,甚至女兒的不知道多少,雖然她也知道,這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方法。
趙信把定海軍說的是天花亂墜,可是那個地方一年多之前,只是一個完全荒僻的漁村,一年的時間,能夠變化多少,這些說不定,就是趙信隨口掩飾的。
有福康過去看看,這真的是一個好辦法,此時腦子已經(jīng)轉(zhuǎn)不動的貴妃,并沒有想到,只要派出一個信任的太監(jiān)就可以了。
看到貴妃猶豫,趙信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之中,已經(jīng)明白了,貴妃的性格,連忙說道:“不用娘娘擔(dān)心,你只要告訴皇帝,如果同意的話,200萬飛票怎么樣!”
貴妃目瞪口呆的看著趙信給出的答案,身為仁宗的枕邊人,她很清楚,仁宗或許在很多方面,能夠堅守原則,但是有一點,是絕對沒有的,那就是錢。
葉清臣的資歷,甚至能力,當(dāng)時不足以當(dāng)上三司使的,可是一手財務(wù)功夫,再加上能夠節(jié)約成本這一點,打動了仁宗,力排眾議的讓葉清臣擔(dān)任三司使。
作為北宋的皇帝,仁宗哪能不知道,北宋的政壇,大部分的問題,其實糾結(jié)起來,就是錢的問題。
為什么,廂兵政策,在太祖太宗的時代是善政,當(dāng)時幾乎解決了災(zāi)害帶來的后續(xù)問題,打包了之后,甚至可以幫助這些人快速的恢復(fù)生產(chǎn),有很大的積極作用。
可是到現(xiàn)在,卻成為了三廢之一,極大的影響了整個北宋政壇的順利進(jìn)行,原因就在于,數(shù)量太大了,已經(jīng)超過了北宋能夠承受能力了。再加上官員薪俸,沉重賦稅壓力,成為了北宋最大的問題。
這些問題,實際上,還是錢鬧的,如果北宋財政收入,再擴(kuò)大十倍,這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了,一方面財政兜得住,另外一方面,可以徐徐的解決,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如履薄冰,走鋼絲一樣程度,生怕稍稍不慎,就出現(xiàn)問題了的。
定海軍的出現(xiàn),解決了一些問題,可是積重難返,一些壓在北宋身上的問題,一系列的出現(xiàn)了之后,仁宗和葉清臣都覺得,非常的缺錢。
用錢來解決,特別還是百萬貫級別的資金,這已經(jīng)不能夠稱之為少了的,要知道,北宋現(xiàn)在,18個道,上交賦稅超過200萬的,寥寥無幾,100萬的,基本上大部分都達(dá)到了,可是也有一些沒有達(dá)到。
趙信一下子拿出了200萬貫,換取的,只是讓就福康去定海軍小住三個月,這個要求不是很大,那是很小,非常小。
仁宗是一個講原則的人,卻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之前因為趙信危機(jī),讓趙信前往苗家莊,連皇子都能這么做,一個公主,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公主,出去一段時間,又如何,沒有人注意她。
用這么一個要求換取福康出去玩,恐怕也只有趙信這個財大氣粗的主,才能夠做的出,而仁宗知道了之后,也絕對不會放過這200萬貫的。
“你丫!”貴妃搖搖頭,卻默認(rèn)了,她也很奇怪,到底定海軍有什么,是否真的如同趙信說的那樣,發(fā)展的非常好的程度。
送禮物的時候,是貴妃回家的最后幾天了,第二天,又跟苗家的老人,團(tuán)聚了一天,雖然趙信跟在身邊,可是其他的人更多,他們就沒有更多的交流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苗貴妃只有9天的時間,她覺得,這個時間,過的是在是太快了,
海沒有怎么待夠,就要分開了,苗貴妃在分開的時候,幾乎哭成了淚人,趙信也是感慨萬分。
前世對他,是一個孤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穿越之后他也沒有享受過父母的福,也就是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看樣子,他需要的對母親更好一點了,這個母親對于他的喜愛,那是發(fā)自真心的,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9天的時間,卻讓他迷醉不已。
終于,貴妃的車駕開始回宮了,再一次的走御街,在眾多的汴粱市民之中,展示了一次,跟來的時候不太一樣的是,回去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貴妃把趙信給的幾個無價之寶給展示了一下。
用珍貴的紅木做為底座,鑲嵌了各種的寶石,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面的玉石,說實話,玉石作為玉佩,玉鐲等,都不錯,可是作為寶石,裝飾工藝品,還真的不能算很好。
不過,伴隨著海上貿(mào)易,國外的寶石,也開始進(jìn)入到中國,比如說,印度那邊的各種寶石,紅寶石,藍(lán)寶石,綠寶石,這些美輪美奐寶石,用來裝飾是最好。
趙信也是從海商哪里收購了不少,各種珍貴的寶石,他們因為中國習(xí)慣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到后世的程度。
這就是時代特性了,后世,白種人和西方是世界的中心,他們也是最發(fā)達(dá),最擁有風(fēng)向標(biāo)的。
中國流行的四大名玉,幾乎只是在中國自己玩,就算是緬甸的翡翠,也就是在中國發(fā)展了之后,才有了更好的發(fā)展,可是真正居于世界上最頂級的寶石,幾乎沒有玉石。
就算是緬甸,在后世也算是寶石大國,可是翡翠之類的,在西方根本推不開,真正聞名的,是雞血紅和皇家藍(lán),橄欖石也有少量的產(chǎn)出。
文化和歷史的不同,比如說,碧璽被稱之為女人花,在西方被眾多富豪追捧,可是在中國,根本就沒有幾個知道,這就是文化的差異。
不過,在經(jīng)過了精心的搭配,完美的把雕琢跟折光組合到一起的,形成了完美藝術(shù)品。
但是在這一個寶物上面,這些寶石永遠(yuǎn)不是最吸引人目光的,他們最多只能夠稱之為點綴,真正吸引大眾目光的,還是上面那個巨大的鏡子。
這個大型梳妝鏡的布局,跟嫁妝之中的銅鏡有些相似,都是類似的布局,只是更大更精美而已。
剛開始,被寶石吸引住看熱鬧的民眾,終于把眼睛落到了這個上面,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不是銅鏡,因為顏色和光澤有明顯的不同,最可怕的是,哪怕是隔著三四米遠(yuǎn),他們也能夠從鏡子之中,看到比較清晰的人像。
鏡子的反射,伴隨著距離越遠(yuǎn),實際上是模糊的,可是這個模糊,要看跟什么相比,跟鏡子相比,真的是差了好遠(yuǎn),還有些模糊,可是跟銅鏡相比,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哪怕是近距離的照,也是模模糊糊,真的要是稍稍遠(yuǎn)一點,那就什么就看不清楚了。
可是這個不知道是什么,有些晶瑩樣子的東西,居然照的特別的清晰。
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當(dāng)然不可能,湊近了看,可是通過不同的角度,稍稍近一點,比如說兩三米,照不到自己,可以看照梳妝臺上的木頭,還有那些寶石。
這么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太可怕了,這玩意居然是清清楚楚的,幾乎是如同印上去的一樣,完全一模一樣的。
還有如此清晰的鏡子,這到底是什么,要多少錢,果然是貴妃和皇家,居然能夠弄來這么好的寶貝。
至于其他的東西,只要是足夠引人注目的,肯定都會展示,一共五件東西,展現(xiàn)了之后,在汴粱的市民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幾乎成為了一時的風(fēng)潮。
本身,趙信是準(zhǔn)備按部就班的推開的,他也對于整個的銷售,有了一個完善的計劃,不過貴妃的這次展示,打亂了他的布置,以貴妃的身份,造成了的龐大的轟動,把這五件東西,一下子擺在了所有汴粱民眾的面前。
貴妃的游街,幾乎持續(xù)了1個多時辰,幾乎走遍了御街所有的道路,還是慢吞吞的,慢慢走的。
再加上五個寶物,真的有讓人震驚的本質(zhì),兩者相加,最終形成的,就是現(xiàn)在的局面,一個熱潮和風(fēng)潮的形成。
趙信當(dāng)然不是古板的,他要的只是銷售數(shù)額,現(xiàn)在,風(fēng)潮已經(jīng)形成了,不借助這個風(fēng)潮,那就真的是笨了。
在貴妃回宮之后第二天,關(guān)于這五個產(chǎn)品的宣傳,就已經(jīng)開始進(jìn)行了,首先,證明了五件東西,出自定海軍,然后小批量的出現(xiàn)和展示,在一系列的深入宣傳之后,預(yù)計到一旬之后,開始真正的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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