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們都奇怪地問道。
我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便看到了水面上漂浮著的幾團黃糊糊的東西,這些東西正順著溪流而下,差一點就漂進了鋁鍋里。
衡其沒有回答我們的問話,而是鐵青著臉,放下鋁鍋,接著拿出了他的砍刀,風風火火地向著某一個地方沖去。
我們也連忙跟了上去。
只見衡其在一塊大石頭后面找到了黃跑跑,一腳將他蹬倒,接著揮刀狠狠地往他的脖子上砍去!
“臭子你干什么?快住手!”我駭得聲音都變了形,不明白臭子為什么這么大的火,竟然要砍黃跑跑?他這一刀下去,黃跑跑不就人頭落地了嗎?
黃跑跑也嚇呆了,不過只是象蛤蟆一樣張大著嘴,嘴里卻發不出聲音,那脖子也如一節黃瓜一樣梗直地伸著,似乎干干地等著挨刀。
但衡其的刀刃在離他的脖子尚有一寸遠的地方停住了,衡其的聲音如雷霆一般在他的頭頂上炸響:“黃跑跑,我真想一刀切了你這顆狗頭!”
“黃跑跑,你不要這么暴力好不好?我到底哪里礙著你了?”黃跑跑的嘴里終于發出了聲音。
“肯定是你剛才‘蹲坑造糞’惹的禍。”陳漢奸在旁邊笑道。
“我蹲坑造糞又怎么了?你衡其難道不拉屎?”黃跑跑也勃然變色道。
“你的豬屎、狗屎拉在什么地方?”衡其的大刀片仍然在黃跑跑的脖子上空懸著。
“臭子有話好好,你這是干什么?”我瞅準一個機會,走上前繳了衡其的刀。
“這個畜生,竟然在我們營地的上游拉屎……”衡其氣得五官都有點扭曲。
“什么?剛才溪水里漂浮著的那些黃糊糊的東西……”聽到衡其如此一,我的腦子里頓時嗡了一聲,萬想不到那玩意竟然是黃跑跑拉的屎!我的臉色也看了起來,有一種要想扁人的味道。
“這個畜生,真是欠揍!”謝可也勃然大怒,挽袖捋臂,欲將黃跑跑揪起來痛扁。
“黃跑跑,你真不像話,你還是人嗎?”兩個女孩子姜如蘭和劉婷也怒罵道。
“那不是我的屎,我拉的屎在那邊……”黃跑跑似乎這才明白了衡其發怒的原因,忙委屈地解釋道。
“不是你拉的屎,難道還是我拉的?你個狗東西我真想宰了你!”衡其一邊高聲怒罵,一邊欲從我手中搶過大刀去砍黃跑跑的腦袋。我當然不會讓他砍,不過我也著實痛恨黃跑跑的行為,也高聲數落著他的可恥行為。
“我拉的屎在那塊大石頭背后,離溪水遠著呢,而且根就不是在上游,而是在下游!”黃跑跑也有點發急了,將屁股拼命一拱,整個人往上一竄,那脖子幾乎湊到了衡其的刀刃前,紅著眼睛大聲咆哮道。
我一把將黃跑跑推得遠離了刀刃,同時斥責道:“黃跑跑,你脖子湊到刀口上來干什么?是不是想衡其真的宰了你?”
“你還有什么好爭辯的,剛才不是連陳漢奸都檢舉了你是‘蹲坑造糞’嗎?自己做了的事就要承認,別象個紅眼公雞!”謝可則看著黃跑跑嗤道。
“那是他誤導,他就是想要看我出洋相!”黃跑跑朝陳漢奸狠狠啐了一口道。
“楊大哥,這不是黃大哥的屎,這是某種不明生物的排泄物。”傅瑩忽然來到我跟前,對我道。
“什么?是什么樣的不明生物?”我吃驚地看向傅瑩,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我不清……”傅瑩搖了搖頭,眼睛里閃過一絲凝重的神色。
“楊浩哥哥,你不用擔心,它已經走了,至少現在不在這里。”楊柳則寬慰地看著我道。
“它是什么?”我們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不管它是什么,它帶給我們的不安卻是明顯的。普通的生物不會引起傅瑩和楊柳的擔憂,能夠引起她們重視的一定是不尋常的東西,這一點我是非常肯定。
“可司,要不要把這附近搜索一下?”衡其問道。
我對此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看著傅瑩道:“瑩瑩,你認為呢?”
傅瑩搖了搖頭道:“蝦皮大哥不是給了我們那個儀器嗎?現在就把那個儀器開動起來吧,它的搜索范圍可以覆蓋整個普林西胡安島。”
我點了點頭道:“好吧。”
傅瑩的東西是一個七英寸手機屏幕大的四方金屬盒子,這東西其實在三年前是我們的常用裝備,我們把它叫做“異常生物雷達探測儀”,主要作用就是用來探測那些發生了變異的、對人類有害的生物,當然,對某些由于不明原因而導致身體機能又恢復了的死尸(我們稱之為僵尸或者喪尸的那種可怕的東西)也有探測作用。
我從背后里拿出了這東西,按下了它的按鈕。它很快就開始了工作,向森林里發出一圈又一圈的探測波,并通過一根天線和天上的衛星取得聯系,并在衛星的幫助下繪制出了這片森林的平面雷達掃描地圖。
不過我們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探測儀并沒有探測到任何異常的東西。
“我們還是先‘埋鍋造飯’,然后休息吧,明天一早穿出這片森林,到達馬努休特山的腳下!”我將大手一揮道。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我把所有的人都“趕”進了帳蓬里休息,而我則拿著那探測儀在帳蓬外面給大家放哨。
到了晚上十二點多鐘的時候,衡其出來替我。但黃跑跑竟然也鉆了出來,豪氣干云道:“可司,我來放哨,我要把我今天的過失彌補回來!”
我還沒開口,衡其首先搶白道:“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里也是你逞能的地方嗎?趕快滾進帳蓬里去!”
“臭子,我在你眼里只是個東西?”黃跑跑氣得直翻白眼道。
“你連東西都不算!”看著黃跑跑氣呼呼的樣子,衡其不怒反笑道。
我則和風細雨地勸黃跑跑道:“黃跑跑,你想要彌補你的過失,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先進帳蓬睡覺吧,這放哨的事還是讓衡其來。”
“你們瞧不起人是嗎?我今天一定要扭轉你們對我的形像!”黃跑跑的倔脾氣似乎上來了。
“好吧,那這放哨的事就交給你了,有什么情況就立即通知我們。”我只得退讓了一步道。
于是我拉著衡其走進了帳蓬。實際上我也并未睡著,老實,讓黃跑跑這種人放哨我還真的不放心。
時間不知不覺地又過去了一個多鐘頭。我悄悄掀開帳蓬往外面看了看,只見黃跑跑精神抖擻地抱著探測儀在那走來走去,似乎也并沒有什么倦意,心想黃跑跑這人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就讓他再多放會兒哨吧。于是我就合上眼睡了過去。
然而我才剛剛進入夢鄉,就被黃跑跑驚惶失措的喊聲給驚醒了:“可、可司,我聽到了鬼哭……”
我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黃跑跑象條狗一樣地將腦袋鉆進了我們的帳蓬里,而他的屁股卻還露在外面。而同樣被驚醒的衡其和謝可則都捏緊了拳頭,想要狂砸黃跑跑一頓。
我皺眉道:“黃跑跑,到底是什么情況?你不要這樣藏頭露尾的好不好?”
“我聽到了鬼、鬼哭……”黃跑跑的聲音抖得很厲害。
“算了,你還是回你的帳蓬睡覺吧,我來放哨。”我嘆了一口氣,打算鉆出帳蓬。
“可司,我真的聽見了鬼哭,不信你聽聽!”黃跑跑懇求我道。
我于是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然后都豎起耳朵聽著黑夜中傳來的動靜。
但除了夜空里傳來的夜風呼嘯聲、以及各種夜蟲、夜鳥的鳴叫聲、和旁邊溪里的嘩嘩水流聲,我們并沒有聽到任何別的聲音。
十五分鐘后,我終于失去了耐心,讓黃跑跑滾進他的帳蓬里去,然后打算出去放哨。
“可司,讓我去吧。”衡其道。
我點點頭道:“你去吧。”
于是衡其擰了他的砍刀,坐在了原先我放哨的位置上。
但沒過一會兒,剛剛想要睡過去的我便又被人給搖醒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衡其毛骨悚然的臉。衡其帶著一絲驚慌,輕聲道:“我也聽見了,是有奇怪的聲音……”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酣睡,并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我有些驚訝地看了衡其一眼產,低聲道:“臭子,你怎么也變成了黃跑跑的德性了?”
“可司,我不知道你聽到了沒有?反正我也聽到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象鬼哭……如果你不信,你也可以坐我那個位置去聽聽!”
我想,既然黃跑跑和衡其都在那個位置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音,莫非那個位置能夠產生共振?也罷,我就去聽聽吧。
當下我也坐到了那個位置,仔細地聆聽著。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我正在懷疑我是不是也會有黃跑跑和衡其那樣的“待遇”時,一個奇怪的聲音就突如其來地進入了我的耳膜。
“唉……”象是人的嘆氣聲。接著還有“嚶嚶嚶嚶”的聲音傳來,時斷時續,象是一個女子在哭泣。
我背脊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緊張地環顧著四周。
我們營地里有四個女孩子,我熟悉她們的氣息。這絕不是她們在哭泣!因為這聲音竟象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但聽在耳朵里卻又是那樣的清晰,仿佛就在我的面前!但我的面前卻是什么也沒有。這才是真正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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