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三個也是空手而回,那三座墳墓里都沒有合適的尸體。
傅瑩皺著眉頭,盤算著哪里出了問題。忽然她盯著自己的腳下道:“其實養尸地共有五處,還有一處被我們忽略了。”
“還有一處在哪里?”我驚問道。劉、曾、黃三人也露出狐疑的神色。
“就在這里。”她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自己的腳下。
“你是這里?這座塌了的老墳?”我的心中忽然打了個激靈。
“啊?傅瑩姑娘,你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嗎?這有點風馬牛不相及啊!”農民率先叫了起來。
老神也覺得不可思議:“找個白胡子老頭的尸體做媒介,確實有點不合時宜啊,要是黑梅發現自己變成了個男人,還是個白胡子的糟老頭子,不被氣死才怪!”
“氣死也是白搭——我倒是想看看一個漂亮的姑娘變成了白胡子老頭后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哈哈。”黃跑跑嘻嘻哈哈道。
“你們不知道就不要在這里亂好不好?瑩瑩的是這老墳下面還有玄機!”我簡直要被三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氣死。
“老墳下面還有玄機?有什么玄機呀?”劉、曾、黃三人的頭一齊大了起來。
“玄機是——老墳下面就是養尸地,在養尸地里還另外葬著一具尸體!”我答道。
“如果這是養尸地,那這座老墳里的尸體就會保存得很完好,可我們見到的卻只有黃泥巴和腐朽的碎棺材板!這樣的地方怎么可能是養尸地?”黃跑跑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養尸地的范圍其實是不確定的,既有可能是離地表近的這一層土,也有可能是埋藏得比較深的那一層土!就象遠古時代的化石,它們并不局限在某一層里,而是會出現在多個不同層次的土層里。”傅瑩解釋道。
“那就是,上面這一層不是養尸地,下面一層才是?”農民也問道。
“不錯,”傅瑩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我道,“楊大哥,你現在向左邊走五步,再往西三步,然后揭去草皮,向下挖十公分。”
公分是厘米的舊稱,一公分等于一厘米,十公分就是十厘米。
于是我便向左邊走了五步,又向西走了三步,然后拿過一把镢頭挖了起來。
向下挖了十公分左右,忽然“當”地一聲迸出了火星,原來镢頭挖到了硬物!
“是什么東西?”劉、曾、黃三人也好奇地將腦袋湊了過來。借著他們晃過來的手電光,可以看到我挖到了一塊硬石板——確切地,是塊墓碑!
墓碑的左下角有一行字“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五日立”,中間則是幾個大字“愛女區杏之墓”。
“愛女區杏之墓,哇噻,白胡子老頭原來叫區杏啊!”黃跑跑大驚怪地叫道,他的嘴巴張大得能塞進去一泡牛糞!
“拜托,你有點文化好不好?那個字讀‘歐’不讀‘屈’!那也不是白胡子老頭的名字,是個女孩子的名字!”老神忙給黃跑跑糾錯道。
“白胡子老頭什么時候又成了女孩子了?我看不是我是白癡,就是你是白癡!”黃跑跑用手指頭戮了自己的鼻頭一下,使得他的兩個鼻孔看起來更象是豬的鼻子。
“蠢豬,滾一邊去!和你這種人話簡直是拉低了我的智商!”老神氣得七竅生煙道。
“瑩瑩,那區杏就葬在這塊墓碑下面嗎?”我用镢頭點了點那塊墓碑道。
“墓碑下面應該是個豎直上下的井,棺材就是由豎井里運進去,然后葬在了老墳的下方。一般以這種方式下葬的,叫偷葬。而被偷葬過的墳,它的風水就部轉到偷葬的墳上去了。偷葬是不道德的,因此也深為葬家不恥,一般一旦發現有偷葬的墓,被偷葬的一方都會想盡辦法將它毀掉!所以偷葬者一般都做得非常隱蔽,不僅在掘墓穴的過程中費盡了心機,棺材的運進也是非常的心,幾乎不留任何痕跡。所以偷葬的墓一般都很難發現。”傅瑩答道。”
我知道傅瑩的是實情,象這樣的偷葬墓穴,就算是最有經驗者都很難發現,更不要一般的菜鳥了。
撬開墓碑,果然發現了一個直徑約一米的豎井,剛好可以容一個人以及一口非常巧的薄板棺材上下。而棺材和人則又不能同時上下,也就是,人和棺材必須單獨上下。因此我們猜測,一定是先下去了一個人在下面接應,上面再另外著人把棺材慢慢地放下去。
豎井深約八米,在距離井底一米高的位置又發現了另外一個橫向的洞,剛好通到老墳的下面。這也證實了傅瑩的判斷,老墳下面就是養尸地。
由于豎井下面空間狹窄,而橫向的洞在進去不到一米的地方又發生了塌陷,堆積有大量的泥土,必須要將這些泥土清除后才能到達偷葬墓穴,我們只能一次下去一人,清除那些泥土,并用簍子將泥土吊運出來。
我和老神、農民輪番下去作業,而讓傅瑩和黃跑跑呆在上面幫忙吊運泥土。作業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時,搞到了凌晨三、四點鐘,泥土似乎仍未能掏完。我們實際上也只清理出了一條三米多長的巷子,但由于作業的地方太狹窄,而那些土又非常的干燥和堅硬,因此工程似乎異常的艱巨。由此感覺到盜墓確實是一項技術活,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
對于怎樣在狹窄的盜洞里作業,傅瑩當然比我們更有經驗,但我怕累著了她,因此沒讓她到下面去掏土,只是讓她在上面提提土(我們在地面上安裝了一個滑輪,提土其實還是比較輕松的)。
至于黃跑跑,為什么不讓他也到下面去作業,主要是怕他亂挖一氣,到時候不但挖不通洞子,相反還會把洞子給挖塌了,到時候將他埋在了下面也不準。最嚴重的是,怕他把洞壁挖塌了,讓我們無法進入到偷葬墓穴里,那就有事做了。
此時在下面掏土的是老神,我和農民也回到地面上幫忙提土。
這時又有一簍子土被提了出來,黃跑跑忽然驚詫道:“咦,剛才我們取出來的都是黃泥巴,這泥巴的顏色怎么是紅的?”
我和農民借著手電光一看,只見那泥土果然是紅色的——不是普通的土紅,而是鮮紅色,象蘸飽了人的鮮血,令人有種怵目驚心的感覺!
“有什么好大驚怪的?這叫紅壤,酸性土,南方各省很常見的!”農民象個老“學究”似地喝斥道。
“這不是紅壤,這是養尸地特有的標志,而且,一般墓穴中有這種土,標志著墓中可能有尸母,這土壤中的紅色成分就是尸母的體液!”傅瑩忽然插話道。
“尸母是什么?就是尸體的母親嗎?”黃跑跑傻乎乎地問道。
“不是,是一種象穿山甲的黑暗動物,但絕不是穿山甲,因為它沒有鱗片,它的整個身體披著一層黑色的長毛,從毛孔里不停地分泌著象人的鮮血一樣的體液,它以捕食進入墓穴內的一切生物為生……”傅瑩解釋道。
“什么?那它會不會危害到墓穴里的尸體?”我驚問道。
“不會,它只吃活物,對死物特別是人的尸體不感興趣,從某種意義上,它還能起到一種保護尸體的作用,因為它的地方都非常的干燥,它的身體里的味道還能殺死分解尸體的細菌,因此只要有它在的地方尸體一般都不會腐爛!”傅瑩道。
就在我們對著那簍帶著尸母的體液的泥土品頭論足的時候,豎井下面傳來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叫,接著只聽見老神在下面大駭道:“快拉我上來……”
“不好,老神碰到尸母了!”農民大驚道。
“快把他拉上來!”雖然不知道尸母會對他怎么樣,但這玩意一定不是好惹的主!我也忙吆喝一聲,幫著農民拖曳起栓著老神身體的一條粗麻繩來——老神就是通過這條麻繩爬到下面去作業的。
一陣屁滾尿流的忙乎后,老神的頭已經露出了地面,還剩下頸部以下的身體在豎井里。而就在這時,豎井里也傳來了一種非常怪異的聲音,然后有一個黑黑的、毛乎乎的腦袋緊挨著老神的腦袋從豎井里伸了出來!
“尸母!”黃跑跑駭然一聲大叫,叫得比殺豬還難聽。
“別嚎,快打!”農民沖他怒吼一聲。黃跑跑不敢怠慢,忙舉起一把镢頭朝著那黑黑的腦袋打了下去。
結果黑黑的腦袋他沒打到,镢頭把柄卻撞到了老神的臉上,老神頓時哎喲一聲,被撞落到了井底,而那有著黑黑的腦袋的家伙也快速地竄出地面,逃進了荒墳亂塚里不見了蹤影。
“黃跑跑,你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叫你打尸母,你卻打老神!”農民氣得直翻白眼。
“那不是尸母,只是一只黑毛大老鼠!”傅瑩道。
“快看看老神怎么樣了?”我忙攀著麻繩向井里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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