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如果說，敵人只是為了利益而行動，在情況需要的情況下---會誠心誠意和我們合作的話....很多叛徒，往往會為了打擊原本的同胞而行動，會為了毀滅我們而行動---就算舍棄一部分利益也不在乎。”
“這關(guān)系到他們行為的正當性、存在感、自身價值。因此，單純的給予利益，是無法把他們拉攏過來的---對他們進行進行嚴苛、殘酷的打擊是非常必要的。”
“作為榜樣，他們過的越痛苦、越難受，群體中忠誠的人就會越快意、越高興---傾向于背叛的人就越少。”
“然后，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盡量爭取他們---這和之前的打擊并不矛盾。甚至，只有在充分的打擊之后，讓他們感受到足夠的痛苦之后，才有爭取他們支持的可能和機會。”
“因為，說到底，這些人是為了利益而投靠外人。在竭盡全力，也無法獲得幸福與優(yōu)越之后，在自己的慘像都被揭露出來之后...他們的思維....就會傾向于破罐破摔，重新轉(zhuǎn)向?qū)娴淖非蟆！?br />
“也就，有很大的幾率為了利益再背叛回來。”
這樣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書。
“要團結(jié)一切可能團結(jié)的對象，以便對付真正的敵人。”
莫厄：“他們的后代也會如此嗎？”
王洛：“精神上的共鳴，很有可能發(fā)生在他們的孩子身上。”
“具體的情況，倒是不能一概而論，還要看他們的孩子受到的教育如何了。”
莫厄：“聽這些話，就像你掌握了很大的權(quán)力，在進行高層的對抗一樣。”
聞言，王洛笑了起來。“確實...”
“我只是個普通的契約者，不應該考慮這些。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習慣從更高的角度來看問題了。”
莫厄也笑了：“說不定，這是提前的準備。而在以后，你會掌握很大的權(quán)力呢。”
“對了，如果接下來的任務是要進入這種場景，你會怎么做？”
王洛沉吟一下：“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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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房屋里，王洛和蘇苒依舊在攀談
王洛：“現(xiàn)在，大體上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
“那么，確認一下我們的目的：如何度過這個場景，以什么樣的方式活下來。”
蘇苒：“我之前就是這么說的，你打算怎么辦？”
王洛：“你之前過來的時候，都看到了什么？”
蘇苒：“這種場景正常的景象。外面的小巷潮濕、骯臟、霧氣濃重、遍地爛泥。我走過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人，個個都搖搖晃晃的、表情呆滯、眼神瘋狂、嘴里不停念叨著些聽不懂的話。”
王洛：“還有嗎？”
蘇苒：“這里還會有什么？纏繞的觸手、干癟的肢體、破碎的內(nèi)臟、凝固的鮮血....”
“從這些之中逃走后，能發(fā)現(xiàn)偶爾出現(xiàn)的線索，但在之后，卻只會被它們引向更深的黑暗，更大的瘋狂。”
“這種場景，就是如此。”
她這樣說完，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純粹的、充滿信任的眼神凝視著王洛。
“你會保護我，對吧。”
王洛有些詫異的看向她。“這么相信我？”
蘇苒笑了起來，沒有再說什么。
之后，王洛也沒有否認：“嗯....這附近有印刷廠嗎？”
蘇苒：“印刷廠？”
王洛：“對。繪畫也可以，不過那樣比較費勁...如果能印刷，那就更好了。”
蘇苒：“那我出去找找。你想印什么？”
王洛：“嗯....紅旗，錘子和鐮刀交錯的紅旗。”
聽到這個，蘇苒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在之后，她用平靜的聲音開口了。“這個有什么用？”
王洛：“關(guān)于這些恐怖的本質(zhì)，剛才我已經(jīng)對你講過了。”
“要解決它們，其實很簡單，給這里的人另一種恐怖就可以了。”
“除了這樣的旗子，再來一幅畫也許會有更好的效果....對了，還需要一些廣播設備，能占領(lǐng)電視臺就更好了。”
“嗯，目前想到的就這么多，一步一步來吧。”
蘇苒：“這...”
“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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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館里
莫厄：“也就是說，用一種恐怖取代另一種恐怖？”
王洛：“也不完全是這樣....”
“那些人，從心底理解這面紅旗代表著什么，而且他們擊敗過這面紅旗代表的力量。”
“在面對這種曾被自己擊敗過的力量時，他們心中的瘋狂會逐漸消退，而侵略性、計謀、勝利的信心會滋長出來。更重要的是，具體的思維會被轉(zhuǎn)移到另外一種節(jié)奏上。”
莫厄：“真的會有這樣的效果嗎？”
“你提到的，這種力量誕生的原因---也許沒錯。但是場景畢竟是場景。”
“這些恐怖的存在，已經(jīng)在場景里誕生出來了。就算那種讓它誕生的絕望被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人們產(chǎn)生了新的情緒，但它會立刻消失嗎？”
王洛：“這個，就難說了。”
“思路正確，未必就一定能得到勝利、得到成功的結(jié)果。”
“這種東西，是必要而非充分的條件。在提出正確的思路之后，在具體的執(zhí)行中，需要關(guān)注的細節(jié)也非常多---如果做不好那些，也可能會陷入毀滅。”
“我想一下，也許，把兩種恐怖融合，會有更好的效果？”
“我記得有幅畫...一個不可名狀的生物，臉上長著錘子和鐮刀....”
莫厄：“這樣的生物？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嗎？”
他這樣說著，看向展覽柜。
王洛聽到他的問題，眨了眨眼。
“克禿嚕？還是傻逼尼古拉斯什么的？”
“我差不多就記得這兩個名字。”
莫厄：“你....”
“好吧，其實這結(jié)論聽起來有些道理。但到底正確與否，是難以驗證的。”
王洛：“這個嘛...通常來說，當一個結(jié)論難以驗證的時候....”
莫厄：“以它為基礎，再次進行推論就可以了。如果得出的推論符合現(xiàn)實，那結(jié)論正確的幾率就很高了。”
王洛：“對...你想推論什么？”
莫厄：“也就是說，如果你這套理論是正確的。那在克禿嚕世界里，只要揮舞紅旗，宣傳這個，那些邪神就會被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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