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熱量，是從王洛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讓林佑嘉感覺很不舒服，更厭惡他了。uukla
不過，現(xiàn)在他的模樣好像有問題---眼中沒有焦距，聲音也頗為僵硬。“你什么呢！”
“黑、臭、白骨、哭泣的孩子。”王洛繼續(xù)著。
林佑嘉看向王洛身旁的幾位。“他瘋了？”
“呃”一個女聲顯得欲言又止，旁邊的一個男聲開口了。“差不多。”
是胡忠。“怎么回事？”
“蛻變的時候好像出了點岔子。”胡忠解釋道。“可能是之前注射的真實毒素效果太強，結(jié)果蛻變之后還沒能恢復(fù)。不知道為什么，他身上還開始發(fā)熱了。”
“那你們還帶著它到處跑？”
“這是老師的意思。”胡忠。“似乎認為刺激一下它就會恢復(fù)過來。話，你是誰？”
“哦，我叫王啟年。”
隨便用個名字敷衍過去。胡忠沒有什么，但之后就帶著王洛離開，不再和他交談了。
老師在身邊，不能再跟上去。它遺憾的想著，卻看到柳靈回過頭，對它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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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聞到什么味道了嗎？”柳靈這樣問著。
“尸體的惡臭。”
“你看，那是什么？”她指著一旁的樹。
“干枯的尸體。”
“那這是什么？”她從樹上摘下一朵花。
“哭泣的孩子。”
“這是什么？”她從旁邊拿起一瓢清水。
“又腥又臭的血。”
王洛就這樣回答著。胡忠笑了起來。“他是真的瘋了。”
一旁的花開，默默無語，一言不發(fā)。
柳靈看了她一眼。“也許他的是對的。”
胡忠哈哈大笑，沒有回答她。“你們逛吧，我去吃點果子。”
胡忠離開后，柳靈走到花開身邊。“走吧，還有最后一處要聽。”
“最后一處？”花開怔了怔。“然后就都結(jié)束了嗎？”
“差不多吧。”柳靈笑道。“你要是愿意，還可以在這周圍活動。不過他，老師安排給我們的，就是讓他聽完這場，然后丟到那處草廬里就行。”
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座草廬，同時，向另一個方向走著。花開看了一會兒，低下了頭。“有什么意義呢？”
“我猜，老師的意思是讓他看看自己失敗的有多徹底---如果他是清醒的，想必會很痛苦，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那種。這樣老師就會很開心。”柳靈這樣著。“但是，他好像是真的變傻了。這樣一來，老師就沒什么興趣了。他有別的事情要忙。也不想看到自己花了這么大代價，卻只把對方弄成了白癡。那么，你是不是很想救他呢？”
“我沒有這個意思！”花開大聲否認道。“他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那之前在路上你為什么不下手呢？”柳靈問道。“他又為什么要救你呢？”
“因為因為”花開憋的滿臉通紅，又找不出理由來解釋。
“別擔心。”柳靈在她耳邊低聲著。“我可不在乎。過一會兒，我們把他關(guān)進去，看管的責任就是在胡忠身上了。”
花開搖了搖頭，依舊一言不發(fā)。
“當然，不愿意救就算了。盡管他對我們的觀察、分析，提出的解決方法和對我們的看法都是對的，但是對你的看法就未必是對的呢。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偶爾看錯一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啊，我們到了。”
這一處，演講的蛆蟲身上的牌子寫著三個大字“石雨旺”。
“這片土地上不需要工業(yè)。傳統(tǒng)是光榮的、的、美好的！過去沒有，現(xiàn)在也不應(yīng)該有！”
“農(nóng)業(yè)，才是最美的。想想吧！深邃的碧空下，蒼勁的遠山，廣闊無垠的田地，地邊的綠樹，樹下休息的農(nóng)人，所有這些，共同交織而成的，是一幅多么美麗的畫卷？”
“再想想吧！地里的玉米在向我們招手致敬，大樹在沙沙的打著拍子，滿天的蜻蜓在悠閑的搖曳，飛鳥的身影又在碧空中滑過”
“這些，才是我們應(yīng)有的生活！而那些轟隆隆的車輪！濃煙滾滾的煙囪，都是背叛！對歷史、對傳統(tǒng)、對人類的背叛！”
周圍的蛆蟲稀稀拉拉的歡呼著。
“好了，就這樣！完事了。”柳靈拍了拍手，帶著王洛和花開向草廬處走去。
“其實呢，老師一直不喜歡這位。它能成為最高委員，純屬意外和偶然。不過既然是老師的命令，我們也只能忍耐一下了。”
“我無所謂。”花開。“反正不管誰在講，我也都聽不懂。”
“哎呀呀。”柳靈放低了聲音。“真巧，我也不懂。”她看了一眼王洛。“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信任你嗎？”
這個問題讓花開的眼神警惕起來，并且繃緊了身體。“我不知道。”
“我在想，他應(yīng)該很愛你吧。”柳靈看向一旁，自顧自的著。“被你害了，也愿意救你；在行跡可疑的情況下，也安排你去執(zhí)行任務(wù)。背叛他的時候，你內(nèi)疚過嗎？”
“沒有！他”
“他很優(yōu)秀。無論作為敵人還是伙伴，都是如此。能走到工廠那里，能把林佑嘉耍的團團轉(zhuǎn)攻擊的方式正中我們的要害；之后提出的理念，也被五位委員用來作為行動的核心。這樣的對象，在你眼中是個傻瓜嗎？”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花開再也忍不住了，朝著柳靈咆哮起來。“想讓我去救他！然后害死我嗎？”
她們已經(jīng)接近了草廬門口。聽到這番話，柳靈轉(zhuǎn)過身，突然抱住了她。
“老師在忙著別的事情。”在她耳邊，柳靈輕輕的著。“沒空管我們這邊了。”
“需要了解的內(nèi)容都已經(jīng)問出來了。老師已經(jīng)對他失去興趣了。晚上，應(yīng)該會有體成員都要出席的大會。到那時，胡忠應(yīng)該也會去。之后，從我們來的路口就可以回去。”
“想救他的話，這是唯一的機會。要不要做，隨你。”
隨后，她向前幾步，拿出鑰匙，打開了草廬的門，把王洛帶了進去。
“哎呀，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呢。我原以為”
她打量著草廬里面。地上鋪著一卷草席，家具只有一桌一椅。墻上掛著一幅畫，桌上擺著一盞油燈。“你也進來看看，這是老師的屋子。”
沒有答復(fù)。她側(cè)身向門外看去。
花開正轉(zhuǎn)過身，拼命的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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