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們能幫忙，那就太感謝了。”
帶隊的大媽一臉疲憊，對袁森和胡元說道。
他們下來之后，從這位姓錢的大媽口中得知了更多的情況。
本來，她和另一個孫大媽應該在今天坐上漢國的大巴車，盡快離開的。但是，另外幾組的大媽們都帶回了遠超規定數量的女子，于是她們這一組就只能等到第二天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只好先到臨時駐留點---這座旅館來休息一夜。
“為什么不讓男人來干這活兒？”袁森問道。“蘭克烏并不安全吧。”
“我們和他們的政府達成了協議。”錢大媽說。“最近都還是安全的。”
他們這樣聊的時候，大部分的蘭克烏女性都在另外兩位大媽的教導下，拿著書本，開始做一些簡單的漢語發音。趁她們不注意，一個蘭克烏的小女孩跑到胡元不遠處，瞪著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們。
胡元饒有興致的走過去，那小女孩便躲到了一旁的柜子后面。
胡元大笑著，把她抱了起來。然后便聽到她用萌萌的童音說了些什么---雖然聽不懂，還是很萌。
旁邊的孫大媽走過來，用嘰里咕嚕的蘭克烏語和小女孩說了什么。胡元用鼻子和胡須蹭了蹭這小女孩的面頰，聽著她哇哇叫著，然后看向了孫大媽。“她說什么啊。”
“她問，以后要嫁的人是不是你。”孫大媽從胡元手中接過這孩子。“她說，以后一定乖乖的，好好做飯，好好洗衣服，好好生孩子，請你一定不要拋棄她。”
這...胡元一臉懵逼。“這么小的孩子....”
“還不是那些女人教她的？”孫大媽嘆息了一聲。“她的父母都在爆炸里死了。造孽啊....”
原來，最近蘭克烏又發生了許多抗議、襲擊、戰斗。在這里的男人們這樣做的時候，在蘭克烏的女人中流傳著一些傳言：跟大媽們一起漢國，便可以過上和平的生活，沒有槍聲，沒有爆炸，沒有喝完酒就來打她們的丈夫，沒有無窮無盡的排隊和漲價。
她們需要學好漢語，才能確保找到漢國的好男人。在工廠里做好簡單的工作，然后學會炒菜、洗衣服...做好這些之后，就能有一個家庭，有丈夫和孩子，可以安逸而美好的度過一生。
在這樣的期待下，為了一個能前往漢國的名額，她們往往會竭盡全力。而漢國那邊，盡管提升了鐵路和船的運力，但還遠遠不能滿足她們的需求。
之前還好，她們運了幾次，路上還是安全的。但是最近，已經有很多蘭克烏的居民開始抗議了，有些男子為了防止妻子離開，把她們鎖在了家里。還到漢國的隊伍旁邊去抗議，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為什么讓您來干這活兒呢？”胡元問道。“讓男人來干，遇到事情也好對付啊。”
于是孫大媽解釋了起來。
當初，漢國國內在提出這種計劃的時候，便引起了很多反對，物化女性啦、歧視啦、反人權啦....各式各樣的都有。
孫大媽的兒子要結婚，但是買不起房子，所以她在很多地方自發的支持這種計劃。后來，她被發現并選中，和很多別的大媽大爺一起，在報紙、電視、網絡等許多地方公開支持政府和這種計劃。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輿論對抗后，反對的意見漸漸被打壓下去。之后，論功行賞，孫大媽被評定為立場堅定，素質過硬，可以優先為兒子挑媳婦。后來，又經過一點兒簡單培訓，她就被送到蘭克烏來了。
“我就是女人，政府這么做，就是在干好事，就是在幫忙！歧視...歧視個鬼咧！那些小姑娘啊！就是被人慣壞咧！”
孫大媽說著說著，方言的腔調就帶出來了。提起這一段的時候，她一肚子怨氣。
“國內那些個小姑娘啊！貪得無厭，什么都想要！又是房子，又是車子，又要不能在一塊兒住。都滿足咧，她們還是不滿意，還是挑毛病！真是咧！”
“其實結婚哪有那么復雜？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咧，那就是簡簡單單，倆人一起過日子就是了。越出來，越覺得政府干的是對咧。這些蘭克烏的小姑娘，倒是和我們當初差不多，能好好過日子就覺得可好了，一點兒都不像國內那些！”
“那也該找大爺們出來啊。”胡元說。“讓你們出來，多不安全啊。”
“那些個老頭子啊。”聽到胡元的話，孫大媽又抱怨了起來。“政府倒不是不肯派他們出來。但看見這么多小姑娘，花花心思又動了咋辦？鬧出來也不好聽咧。這種事，還是女人來辦最合適。”
“這計劃真不錯。”
和大媽聊了一陣后，胡元走到結束了和另一位大媽的談話，正翻看著課本的袁森身邊，這樣說道。
“這書上的內容和我們在果剛看到的差不多。”袁森指著書，這樣說道。“這個漢國政府，還真是野心不小。”
“要是我們政府也能這么干就好了。”胡元感慨道。“但是那里有美帝，想這么干也做不到吧。”
“這個政府似乎也有和美帝類似的國家，叫奧美尼卡國。”袁森說。“漢國政府似乎和這個奧國進行了很多利益交換，才能這么干的。”
“是嗎？”胡元看向高處。“那上面那個多德爾...”
“多德爾屬于少數派。”袁森說。“他在自己家族的基金會里也得不到多少支持。剛才那位錢女士說，奧國的使館也在她們運輸蘭克烏女人的時候提供了不少幫助。”
“仔細想想，這里的操作策略和果剛那里頗有相似之處。那里是雇傭當地人來殺當地人。這里，是讓女人來買女人。”
“買？”胡元疑惑道。“不是爭取和拉攏嗎？”
“嗯，對這些女人是爭取和拉攏。”袁森說。“但他們給了蘭克烏的政客們錢，給了當地一些大老板錢，給了一些媒體錢。”
說著，他拿出探測器來。里面播放出了一些類似交易的錄音。
“這樣的話，需要我們做什么呢？”胡元說。“這任務也沒提示難度。我們就這么一直等著嗎？”
“我不知道場景是怎么安排的。”袁森說。“不過既然我們被送到這里，肯定要出些什么事。說不定，是被送走的女人太多。媒體再怎么宣傳，也掩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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