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飛鳳關(guān)告急的消息,楊應(yīng)龍正在咀嚼的嘴巴停住了。
他的手一松,那只香噴噴的烤野豬腿頓時掉落在地上,沾上了灰塵,就算是立刻拿起來,顯然也不能繼續(xù)吃了。
當然楊應(yīng)龍也沒心思繼續(xù)吃了,那么可怕的事情都發(fā)生了,他的確不太有可能還有那個心情繼續(xù)吃。
他呆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心思都沒有,心臟狂跳,腦袋里亂糟糟的,只回蕩著三個大字為什么?
而此時此刻,鄭鷹站在飛虎關(guān)的三十六級天梯之上,閑庭信步般慢悠悠的走著,看著這上面斑斑血跡,頗有些感慨。
“一將功成萬骨枯,子由,你說,數(shù)千將士的犧牲換來我等的功績,值嗎?”
鄭鷹把這個很有探討性的話題拋給了自己的參謀長周斌。
周斌跟在鄭鷹后面,深吸了一口氣。
“一將功成萬骨枯是自古以來都無法避免的事情,預(yù)期糾結(jié)于戰(zhàn)死多少將士,倒不如想象平定叛亂之后本地百姓可以過上和平的生活,再也不用擔(dān)心戰(zhàn)亂,那么戰(zhàn)死的將士也就死得其所了。”
鄭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是啊,死得其所,才是死的有價值,這一次,大家是不是都死得其所了呢?”
“自然的,因為海龍囤已經(jīng)在我軍的掌握之中了。”
看著周斌滿臉的自信,鄭鷹笑了笑。
“別那么自信,飛鳳關(guān)還沒拿下呢,咱們布局那么久,就差這最后一關(guān)盡全功。”
“楊應(yīng)龍那廝估計還在萬安關(guān)做他的春秋白日大夢呢!”
周斌一臉的嘲諷之色:“他如何能想到,咱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咱們的目標從來不是萬安關(guān),而是這里,他卻在那里集中主力,顧頭不顧尾,真是可笑,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鄭鷹詢問道。
“只不過此事上,鄭帥把大家都給瞞住了,雖然眼下大功到手,不過恐怕還有幾位將軍會心懷怨念,更不要說宋承恩和安疆臣等土司了,咱們可是把他們給全部算計進去了。”
“那幾位將軍不要緊,都是我的老熟人,計算功勞的時候不會少了他們的,至于安氏宋氏和五司七姓的土司”
鄭鷹的眼中閃過一縷寒芒:“子由,我從來也沒有信任過他們,更不用談和他們合作施展計謀,安氏和宋氏包括其余土司在內(nèi),我一個都不相信,他們從來不被我看做朋友,他們是敵人,遲早要鏟除的。
對朋友可以坦誠相待,對敵人,就該善加利用,否則也太對不起咱們那么些物資和藥材了,其實,他們應(yīng)該感到慶幸,因為他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
“鄭帥說的極是。”
周斌冷笑道:“其實根據(jù)咱們的眼線報告,安氏和宋氏內(nèi)部對咱們不允許他們燒殺搶掠頗有微詞,他們此番出兵,明面上說什么都不要,實際上還是想著要好處的,只是沒想到咱們真的就沒給。”
“陛下說過,這些土司都是白眼狼,畏威而不懷德,喂不熟的,既然喂不熟,那就干脆不要喂,反正也就這一兩年,他們都是秋后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鄭鷹緩緩開口:“宋承恩倒算個明事理的,也沒有安疆臣那么老奸巨猾心懷叵測,知道全力與大秦合作,不過要騙過他卻也不容易,需要編一個看起來很有用的計策。
至于安疆臣,這個事情要是給安疆臣知道了,讓他去辦,他肯定做兩手準備,想方設(shè)法的從楊應(yīng)龍手里要好處,所以此事絕對不能讓安氏知道,不過現(xiàn)在都無所謂了。”
“現(xiàn)在大局已定,基本上不會再起波瀾,土司兵馬損失比較大,也不會有余力抗衡大軍,照屬下的看法,干脆就在這里把他們一鍋端了,那才叫省事。”
周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鄭鷹連連搖頭。
“端掉這些人容易,那么之后呢?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有不小的勢力,還有家人,還有其他的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咱們要花更多的時間對付他們,不僅整個播州,整個貴州都是敵人,大秦朝廷會被妖魔化,失去信任,你應(yīng)付的過來嗎?”
周斌想了想,覺得自己想的簡單了。
“屬下失言了。”
鄭鷹緩緩開口道:“陛下對這些事情早有安排,咱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維持大秦在播州和貴州,包括整個西南的聲譽,樹立大秦朝廷公正嚴明的形象,取信于民,然后,就看謝禾那混蛋的手段了。”
“謝禾”
周斌抿了抿嘴唇。
這位兇名赫赫的大人物在朝中的官職僅僅是個郎中,但是誰敢小瞧他?
“他不是在遼東嗎?”
周斌談起他也是心有余悸。
“他是在遼東,不過他留下的五虎上將還在江南,那五個人是他得力的助手,據(jù)說一人就能收拾一省的士紳豪強,全都是閻王爺手下鬼差托生轉(zhuǎn)世的。”
鄭鷹笑著說道:“有這五個人在,廣西,江西,貴州,四川,云南五省,一個都別想跑掉,陛下這次的目標很大,一舉蕩平西南非中央勢力,徹底掌控整個江南,然后北上,開始收拾北方。
據(jù)說為了對付這些土司,謝禾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派人去這些地方經(jīng)商,了解內(nèi)情,培養(yǎng)會說當?shù)赝猎挼墓賳T,各種收買離間,早就成竹在胸了,土改一旦開始,立刻就能讓這些地方的土司頭人先亂起來。”
“太可怕了,這些士紳豪強,幾代人的家業(yè)就這樣被分了,這些土司更慘,幾百年的家業(yè),估計也是說沒就沒了,鄭帥,你說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煽動那些農(nóng)戶,一個個都跟瘋了一樣。”
周斌看著鄭鷹。
鄭鷹想起自己親眼所見到的謝禾的光榮之戰(zhàn),親眼見到謝禾是如何把太倉王氏給逼到主動分家的地步,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忘了以前自己是怎樣餓肚子餓到快要死掉的?”
“”
周斌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敢忘。”
“那不就得了?你饑寒交迫幾近餓死,士紳豪強大魚大肉,你是沒碰上這時候就給陛下救了,你要是碰上了,你估計比他們還要瘋,不過這天下就是如此,大亂之后才有大治,放心吧,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鄭鷹擺擺手,加快了步伐往龍虎大道前去。
周斌也沒有遲疑,趕快跟上了鄭鷹的腳步。
隆武二年正月十九日晚,飛鳳關(guān)告破,秦軍先鋒齊大勇所部殺出飛鳳關(guān),直奔楊應(yīng)龍老巢所在地。
醫(yī)生說的不錯,早上起來果然更疼了,不過也就是皮肉傷,沒別的問題了,以后還真的長個心眼,馬路上千萬不能左顧右盼,這次運氣好,只是被塑料管子懟了,廢了兩件衣服,受了點皮肉之苦,要是換成水泥的或者鐵的,估計已經(jīng)人生r了,大家,引以為戒啊。
:我那么窮,連茶葉蛋都吃不起,怎么買得起車呢?是自行車啦,也幸虧是自行車,不然事情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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