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翰回絕時神色正常,不像作假。
吳非見海大人想要阻止提問6,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哪有這樣審案的,話都不讓我嗎?”他一道靈氣悄悄發出,海大人覺得身子一僵,阻止的話到嘴邊,竟沒出口。
吳非對穆子翰道:“家師來嵩江時,您上我家找家師來認錯,希望周老夫子放您一馬,讓您可以重新為官,可有此事?”
穆子翰臉色微變,卻是矢口否認:“沒有,絕無此事,再周老夫子那時已經辭官而去,我找他有什么用?”
吳非朝海大人一抱拳,道:“大人,學生確實不知當初穆秀才犯了什么差錯,他不但被貶,還斷絕仕途,一定是品行存在問題,在下對其為民請命之表示懷疑。”他到斷絕仕途時特別加重語氣。
其實吳非對海大人的推論也有懷疑,作為一個主審官,怎能輕易出不必派人去吳江核實這樣的話來,當然,海大人日理萬機,如果每個案子都派人一一去核實,也不太可能。
昨天吳非和母親談論時有過推測,他現在瞪著穆子翰,心里還是充滿疑問,如果這位老師沒有舊怨,為什么這么痛恨吳家,難道當初他到吳家來做老師,就是心懷仇恨,若是那樣,那這位穆秀才就實在太深沉可怕了。
海大人緩了一緩,覺得身體剛才有些奇怪,但既然吳非已經開口問了,他也不好再制止,略微沉思道:“穆秀才,官問你,當年你被貶與周老夫子毫無瓜葛么?”
穆子翰做出坦然的樣子道:“毫無瓜葛,在下求見周老夫子,只是仰慕他老人家的才學,希望得到指點。”
“好,官聽,周老夫子收學生頗為苛刻,想要入門非常困難,可是如此?”
海大人這一問讓穆子翰一怔,他恭敬地回答道:“這個,在下和周老夫子一面之緣,不是很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周老夫子一共只收過兩個弟子?”
“是,學生略有耳聞。”
“你狀紙上寫,吳家三兄弟為非作歹,這不是不學無術之徒么,那么以周老先生的名聲,焉能收這種人作門生?”
穆子翰有些驚異,海大人怎么轉變了態度,一下問起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但他仍舊耐心地答道:“學生以為,周老夫子可能是受了蒙騙,抑或是吳家重金聘請。”
吳非沒想到穆子瀚這么,之前對他的尊敬已經轉化成氣憤。
穆子瀚又面不改色地道:“大人明察,學生以前曾在吳家教書,這三子頑劣,眾人皆知。”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發黃的子,然后念了起來,譬如某月某日,吳非將家里養的金魚舀出去喂貓。
吳非倒吸涼氣,想不到自己時候的這些壞事竟被他一一記在賬上。
穆子翰列舉了吳家三位公子的斑斑劣跡,不外是孩玩鬧,真正闖的大禍事倒還沒有。
吳非暗道:“這位老師怕是不止肚雞腸,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都要拿筆記著,難怪當年有人斷了他的仕途,不然此人以后攀爬上去,還不得一一清算?”
海大人見穆子翰的冊子頗厚,要等他部念完,估計今日也辦不成其他事,于是擺手制止,道:“穆秀才告吳家在鄉下霸占土地,吳世帆你可知罪?”
吳非苦笑不已,他想用靈氣控制海大人的話實在做不到,除非直接將他打昏,但那樣做對審案無幫助。
“大人,學生不同意霸占土地一,所謂霸占,乃是強搶或用權,吳家的田產買賣都有契據,可以呈交大人核實,若是沒按市價,大人再下此決斷也不遲,若查出來我們吳家依法守規,那穆秀才就有誣告之嫌。”
起來吳家在嵩江府算不上大的富戶,在吳江鄉下是有些田產,但并不是大地主。
堂下圍觀人群一陣噓聲,顯然并不認同吳非的法,在他們眼里,有錢人之所以有錢,一定是做了壞事。
海大人掃視一圈,一拍案頭道:“好,官現在宣判!”
吳非了半天,聽到海大人還是立刻宣判,不由一愣,現在案子未明朗,怎么可以就下結論?
只見海大人板著臉道:“穆秀才狀告吳家為非作歹,尤其霸占土地之行禍害鄉鄰,其罪昭著,責令吳家清退部田產,不得有誤!關于吳家向穆秀才行賄之舉,吳家男子每人重杖二十,念及吳世帆年事已大,恐受刑不過,可由其子代為受過!”
聽到這個判決,堂下響起一片叫好聲,有人喊道:“大人,您真是我等民的再生父母,天下第一等的清官!”
吳非一時無語,他家雖然勉強算個大戶,但平日節儉有嘉,要不然也不會在院中種菜,現在這位海青天如此判決,分明是內心極其憎恨富戶,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改變,于是嘆氣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代父兄受刑!”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驚呼出聲,這八十杖打在一個人身上,不死怕也殘廢了,海大人卻是冷冷瞧著吳非,絲毫沒有表情。
吳非的大哥名叫吳邑,他搖頭道:“三弟,不要胡來,你一人怎么承受得起,大家是兄弟,每人多受幾下便是!”
吳非笑道:“不妨事,大哥,我可以承受,若是撐不住,再換你們好了。”
忽聽人群中一陣騷動,一行人從后面擠到堂前,有人高聲道:“海別,你這判決忒不公平了!”
吳非回頭一瞧,只見晏暢、思思帶著昊子和一眾鄰居正往堂上擠,胡家兄弟被他們拖著也帶到堂下。
海大人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呼自己海別,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估計肯定不是好話,不由眉頭緊皺,一拍驚堂木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喧鬧公堂,來人,為首之人拖下去先打二十!”
海別是晏暢用昌沙洲的土話,倒也不是罵人的意思,朋友間關系好,在后面加個別字,顯得親切。
幾個衙役上來準備動手,思思抬腿就要踢人,吳非急忙道:“不可!”
晏暢立而不跪。
“海別,你為民做主,我瞧你是受用別人喊你青天,你疾惡如仇,我瞧你是仇視富人,內心陰暗!”
海大人臉色數變,他喝住去抓晏暢的衙役,道:“將那人帶上來話!”
晏暢來到堂下,吳非怒道:“你這是做什么!”
晏暢道:“老大,我實在看不下去,就算被打死,這些話我也要!”雖然如此,他看到吳非的目光,還是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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