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奉恩寺,夏雷提著墻角飛奔。身后警笛刺耳,呵斥聲不斷,他周身的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左眼的能力被他喚醒,黑暗的角落、墻壁的后面、高樓上的窗戶等等,方圓上千米的范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左側(cè),幾百米開外,兩個韓國警車正拿著他的照片叩開了奉恩寺的大門。右側(cè),五十米開外,圍墻外面正駛過一輛警車,還有一輛載著ia特工的雪佛蘭suburban野廂車。還有正前方,一架直升機正快速趕來……
天上地下都有抓捕他的人,簡直是天羅地!
可是,再大的也有眼。就在那輛雪佛蘭suburban野廂車往前行駛的時候,夏雷折身到了右側(cè)的墻邊,雙腳一蹬便躍上了墻頭。他趴在墻頭上,等到那輛雪佛蘭suburban野廂車轉(zhuǎn)進拐角的時候才跳下圍墻,橫穿街道,往地形更復(fù)雜的貧民區(qū)潛行而去。他剛剛離開,那架直升機便轟鳴而來,雪亮的探照燈在奉恩寺里掃來掃去。大門口也涌進了黑壓壓一片警察與韓**警……
只要再遲兩分鐘,夏雷就會被堵在奉恩寺里。
穿出巷口,一輛機車從馬路一側(cè)急速駛來。機車上的女騎手一身緊身皮衣,前凸后翹,長腿誘人。她戴著頭盔,看不見她的臉,可夏雷還是看見了那張隱藏在頭盔下面的臉,梁思瑤的臉。
機車剎停在了馬路邊,梁思瑤將擋風(fēng)玻璃拉了上去,焦急地道:“快上車!”
夏雷猶豫了一下卻沒動,他被背叛了一次,他不想再被背叛第二次。如果這是梁思瑤與ia導(dǎo)演的一場戲,那么他會成為那個被愚弄的可憐蟲。
“你沒時間了!”梁思瑤著急地道:“請相信我,這一次我沒騙你!如果我要騙你,我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你知道我面對的是什么嗎?”
幾分鐘前,她給夏雷打了那個電話,她面對的是背叛ia,以及背叛ia所需要面對的懲罰,而那是非常嚴(yán)重的。
馬路另一頭出現(xiàn)了一輛警車,警笛撕開了夜空的寧靜。
天空上,另一架直升機也往這邊飛來。奉恩寺里找不到夏雷的蹤影,對方肯定要擴大搜索的范圍,F(xiàn)在別是江南區(qū),恐怕整個首爾地區(qū)都戒嚴(yán)了。
夏雷確實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考慮了。如果有選擇的話,他不會上梁思瑤的車,可惜他沒有別的選擇。
夏雷快步走去,上了機車。梁思瑤給他遞來一只頭盔,他戴上了頭盔,然后摟住了梁思瑤的腰。梁思瑤松開離合,一轟油門,機車像一只野獸一般向前沖。她選擇的方向和夏雷一樣,也是地形復(fù)雜的貧民區(qū)。
夜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警車和直升機都被甩在了身后。
夏雷的心中一片復(fù)雜的感受,與密密麻麻的追捕他的軍警、警車和特工有關(guān),也與梁思瑤有關(guān)。他摟著梁思瑤的腰,腰還是熟悉的腰,柔軟纖細(xì),他不知道摟了多少次了,可這一次的感覺卻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話,避走人多的道路,專揀偏僻巷行駛。十多分鐘后,機車來到了位于江南區(qū)旁邊的貧民區(qū)。之前的繁華景象就像是一個幻境,這里沒有高樓大廈和炫麗的霓虹,也沒有寬敞整潔的街道,入目盡是低矮的棚屋,塑料布和蜘蛛一般的電線,街道窄,路邊隨處可見垃圾,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這就是韓國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都韓國美如畫,可只有到了首爾的貧民區(qū)才知道任何地方都有丑陋的一面。
梁思瑤將機車駛進了一座棚屋。棚屋的院子里堆著大量的紙板和塑料袋,還有一些別人扔了的沙發(fā)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條大黃狗沖著機車犬吠,鐵鏈被它拽得嘩嘩響。
梁思瑤摘下了頭盔,呵斥了一聲,“別叫!”
大黃狗仿佛聽得懂漢語,夾著尾巴就鉆進了它的狗窩。
這個情況讓夏雷有些困惑,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梁思瑤熟悉這個地方,包括這只狗她都是認(rèn)識的。
一個中年男人從棚屋里走了出來,黃色的面孔,濃密的絡(luò)腮胡子,再加上一頭很久沒洗的長頭發(fā),他簡直就是一個人熊?蛇@只是一個表象,這個中年男人的體型非常魁偉,眼神也很機敏,一看就不是什么拾荒的人。
“去外面看著,有情況立刻聯(lián)系我!绷核棘幍。
“嗯。”中年男人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棚屋。
夏雷這才從機車上跳下來,他看著那個中年男人的背影,道:“他是誰?”
“一個來應(yīng)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但我救了他一命!绷核棘幍溃骸八袠阏纨,你可以信任他。”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梁思瑤的臉上,“那么你呢?我應(yīng)該信任你嗎?”
梁思瑤頓時沉默了,她避開了夏雷的眼神,眼眸中滿是傷感與愧疚。她能感受到,當(dāng)初夏雷對她付出的是真感情,與她分享的也是他能分享的一切,可她卻傷害了他,F(xiàn)在,面對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想回答我嗎?”夏雷追問道,他想知道答案。
梁思瑤抬頭看了一眼夜色籠罩的天空,卻道:“我們進屋再吧,現(xiàn)在美國的衛(wèi)星技術(shù)很恐怖,我們老是站在天空下面話,有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夏雷的心中一聲嘆息,跟著梁思瑤進了棚屋。棚屋的環(huán)境很糟糕,一張方桌上的方便面碗起碼幾天沒收拾了,放了好幾只,幾只蒼蠅圍著它們飛來飛去。屋角的地鋪稍微干凈一,可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里扔著男人的衣服和襪子,氣味也比較難聞。
梁思瑤皺起了眉頭,“這家伙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這么臟,叫人怎么待下去?”
“你還是那么愛干凈。以前,你總是將你的房間收拾得很干凈,只要在你家,你每天早晨都會為我準(zhǔn)備一雙干凈的襪子!毕睦椎刂挘哪X海里也浮出了那些畫面。雖然過去了這么長一段時間,可與梁思瑤在一起的那一段美好的時光,他怎么都忘不了。
梁思瑤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她猛地?fù)溥M了夏雷的懷里,用手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著他的嘴唇。這一切,什么ia高級情報官,什么ae膠囊,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回到那段時光里。
她的嘴唇還是那么柔軟嬌嫩,從唇齒間散發(fā)出來的香味也還是那么迷人。她的胸部還是那么飽滿堅挺,狠狠地擠壓著他的胸膛,這種感覺對他來也非常熟悉。還有她的一雙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美腿,總能勾起他對她的身體的回憶……
可是,夏雷還是推開了梁思瑤。梁思瑤還要過來,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他什么都沒,可這就是他的態(tài)度。
“你……”梁思瑤幽幽地道:“就不愿意原諒我嗎?”
夏雷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是無法挽回的。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很痛苦,你傷得我那么深,我好不容易才從那種傷痛之中走出來,你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之中?”
梁思瑤的眼里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你有生命危險,我能看著你去死嗎?”
其實,梁思瑤就算不打來電話,不來接夏雷,他也是有把握逃出包圍圈的,因為他能在抓捕他的人發(fā)現(xiàn)之前就發(fā)現(xiàn)對方,提前規(guī)避?墒,梁思瑤確確實實來了,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他又怎么能不領(lǐng)這份情?只是,他不想表露出來。
“你這樣做,不值得!
“你以為這是一個圈套嗎?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殺了我。”梁思瑤取槍,倒轉(zhuǎn)槍柄,將一支手槍遞到了夏雷的面前。
夏雷卻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連看都不想看那支槍一眼。他坐到了地鋪上,淡淡地道:“把槍收起來吧,如果我想報復(fù)你,在華國的時候我就不會放你走了!
梁思瑤的眼角掉下了一滴眼淚,趁著手槍的時候,她用袖口擦干了眼角的淚痕。
“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這里?”
“明天一早!绷核棘幍溃骸拔乙呀(jīng)給你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樸真龍會開車送你到釜山港,你從水路回國!
她的路線和龍冰計劃的路線是一樣的。
“你呢?”夏雷問。
“你還關(guān)心我嗎?”梁思瑤苦笑了一下,“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我不會有麻煩的。”
“你那個電話已經(jīng)被監(jiān)聽,你給我打電話,ia會查不到你嗎?”
“我了,不用操心我的事情!”梁思瑤的情緒有些失控。
夏雷也沉默了,心情一片沉重。就算梁思瑤會被ia調(diào)查,甚至面臨更糟糕的結(jié)果,他又能怎么樣呢?他沒法再將她帶回華國去,以她的身份,一旦回到華國,甚至?xí)媾R死刑的指控!
“對不起!绷核棘幧钗艘豢跉,“我不該這樣對你話。”
“沒什么。”
“你為什么要為11局做事?”梁思瑤直直地看著夏雷,“老老實實做你的商人不是很好嗎?你可以和申屠天音在一起,她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人。你的生活可以很幸福的,可你卻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告訴我,為什么?”
夏雷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嗎?從我服下ae膠囊開始,我就注定無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了。ae研究中心不會放過我,ia不會放過我,所以你出現(xiàn)在了我的生活之中。我為11局做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找一個能保護我的地方!
梁思瑤沉默了半響,忽然笑了,“人生就是這么無奈,算了,我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難得在一起,不如喝一杯吧,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好吧,我們喝一杯!毕睦撞缓镁芙^。
就在這時,棚屋外的大黃狗犬吠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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