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張九突然動了! 如同大夢初醒一般,身體左右扭動了一下,又撐起雙臂伸了一個大懶腰之后,才終于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這鼓聲果然有點意思,聽得九爺我都睡著了……” 目光轉向江景山,看著他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張九微微一愣:“咦,你怎么不敲了,繼續(xù)呀,我又沒喊停。”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江景看到這一幕,連五官都頓時變得扭曲起來,不可置信地驚叫道:“我明明敲了四次鼓,圣人之下都無一能夠幸免,你,你怎么會沒事!” 張九一臉無辜地攤手聳肩道:“要不……你再多敲幾下?不定我就投降了呢。” “假的,一定是假的……” 江景似乎根本沒聽到張九的譏諷,嘴角急速抽搐,口中還在喃喃自語。 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眼前這一幕事實,寧愿認為是自己氣機消耗過渡產生了幻覺。 這下除了圣人之外,絕對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四道噬魂音的直接攻擊,可張九又絕對不可能具備圣人的修為。 劇烈的震驚之余,江景山發(fā)瘋似的催動神識,想去查探張九身體的真實情況。 然而更令他吃驚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了! 自己探出的神識,才剛剛接觸到張九的軀體,瞬間就被一道更加強悍的神識給阻攔了下來,如同一座巍峨雄偉的萬丈高峰,將一切窺視徹底隔絕在外。 這道神識的強悍程度,讓他連元神都忍不住開始顫栗起來。 “你,你不是體修?你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這時,江景才猛然發(fā)覺,自己從一開始就完全低估了張九的身份和實力。 不但肉身力量堪比圣人,連神識也強大到了極致,就如同深不可測的汪洋大海,蘊含著無限威能,巔峰大尊者的神識在其面前,好像連螻蟻都稱不上。 偏偏這家伙體內的靈力波動又贏弱無比,連**師都不如。 修煉了數(shù)百年,江景還是頭一次碰到如此不可思議的敵人,完全超出了常理所能揣度的范圍。 心神在這一刻被震撼得幾乎徹底崩潰。 張九緩步向前,慢慢走到江景身前,雙眸之中閃動著冷漠的光芒,嘴角卻帶著一絲滑稽的笑容:“不是早就告訴你了么,叫我張九爺就行了。” 隨著話音一同落下的,還有一枚碩大的拳頭。 雖然沒準備留在白澤城,但既然答應了楚中接手合盟,張九自然不介意借著這個機會,把劍宗分舵連根拔起。 只要滅了江景這個巔峰大尊者,分舵中其余的修士自然群龍無首,相信還不用等自己出手,合盟那些商會就會迫不及待開始搶地盤了。 至于在這之后,會不會引來劍宗強者的報復,給合盟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性后果,就不在他張九爺?shù)目紤]之中了。 自己就是當個甩手掌柜而已,一切事物都會交給魏無崖來處理。 這魏老鬼好歹也是魄宗二代老祖,實力和心機手段都不缺,如果連這個的白澤城都守不住,那也只能明他不堪重用,棄了也不可惜。 一名圣人弟雖然難得,但張九經歷過這些的變故之后,眼界比以往開闊了許多,對待身邊的人和事物無形中也變得冷漠起來。 這種把人當成棋子的做法,雖然看起來顯得有些冷血,但到底,自己還不照樣是楚中口中那位神秘前輩的棋子。 只是此人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了遙不可及的地步,以張九此刻的心智,根本無法推測出他的真實意圖。 “嗤!” 拳頭速度極快。 如流星墜地,帶著無法抗拒的萬鈞之力,擊破空氣轟然而至,發(fā)出刺耳一道尖嘯。 恐怖的勁氣,猶如狂暴的龍卷風,所到之處,地面的石板一寸寸崩裂。 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江景終于在最后時刻清醒過來。 但已經避無可避。 張九這一拳,不僅力量恐怖,速度更是快得令人根本來不及閃避,哪怕是巔峰大尊者也不行。 眼看著身體就要被這一拳轟成碎片,江景山毫不猶豫捏碎了藏在手心的一塊玉符,同時嘴里大聲驚呼:“老祖救我!” 楚中微閉的雙目,猛然之間睜圓! 一股滔恨意從他瞳孔深處閃現(xiàn),幾乎要化為實質。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虛空之上傳來:“好你個光頭輩,差點連老夫都騙了,不過這樣一出好戲,老夫又怎么能錯過……” “怎么是他?” 聽到這個聲音,楚中眼眸深處的殺意,立刻熄滅下去,藏匿得無隱無蹤。 下一刻,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江景山身后,抬起右手往他肩膀上一搭。 堂堂的巔峰大尊者,就這么如同三歲孩手中的玩偶一般,毫無反抗之力被這名黑袍老者抓住衣服,凌空倒甩了出去,不知飛出幾百丈遠。 而張九驚動地的一拳,也在此刻轟殺而至。 黑衣老者淡淡一笑,同樣往前輕輕拍出一掌,不帶半點煙火氣息。 這一掌,慢得好像托著一座山岳的蝸牛爬行,與張九驚人的速度形成了最強烈的反差對比。 卻又不可思議地后發(fā)先至,恰巧和張九呼嘯而來的拳頭撞在一起。 “嘭!” 地動山搖。 強烈的沖擊波,從兩人腳下為中心,震蕩開來。 氣浪所到之處,整條大街的石板被一塊塊掀起碎裂,就好像被人用巨大的鐵犁碾過一樣。 張九只覺得手臂一震,全身的肌肉骨骼如遭電擊,瞬間停滯。 但下一秒,從老者掌心涌來的恐怖余力,讓他本已麻木的身體再度如同被一座大山迎面撞上,腳步一軟,噔噔噔接連后退了十幾步。 黑衣老者面露訝色,輕咦了一聲。 本以為這一掌,足以讓張九重傷倒地不起,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只是被逼退了幾步,根本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有點意思……老夫還以為很高估你的肉身力量了,剛才這一掌,已經動用了五分靈力,沒想到還是太低估你這輩了,有意思,哈哈哈!” 老者不驚反喜,雙袖往后一甩,大笑著負手而立。 一股強大的圣人威壓,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穩(wěn)如山岳,深似汪洋。 張九穩(wěn)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盯住這名半路殺出的圣人,冷哼道:“宇文老鬼,原來是你。” 拍賣結束之后,宇文烈居然沒有離開白澤城,而是出人意料地就在合盟附近蹲守,這是張九所沒有料到的。 他原以為,宇文烈就算要動手搶奪那具金甲傀儡尸,至少也會選擇在白澤城外動手,免得被合盟盯上,到頭來什么都撈不到。 看來這些老怪物的心思,根本不可以用常理揣度。 不過以他高階圣人的實力,確實有這個資本和底氣如此行事。 畢竟合盟那兩位從未公開露面的圣人供奉,也就是中階水準而已,即便徹底撕破臉皮二對一,宇文烈依舊穩(wěn)操勝券。 在壽元無多的情況下,為了金甲傀儡尸得罪整個合盟,這筆生意怎么看都是劃算的。 只是傳揚出去之后,難免會為人所不齒,但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要面子又有何用。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張九也就不再糾結宇文烈半路殺出這件事了。 對付高階圣人,他自認還遠遠不夠看,但還有楚中這位大圣在后面坐鎮(zhèn),隨便怎么玩局面都不會失控,唯一的問題是,楚中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出手。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張九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楚中應該還隱瞞了很多事情。 似乎是對劍宗另有所圖,而且與地盤勢力之爭無關,但具體是什么,張九一時也猜不透,也懶得去琢磨。 他只確信楚中隱忍到今,并不完全是為了口中那個神秘前輩,所謀之事必然是一件驚動地的大事,不會輕易對任何人穿。 當然,就算楚中打算一直當縮頭烏龜,張九也并不擔心自己會死在宇文烈手中。 高階圣人當然可怕,打不過也跑不掉,但他張九爺也不是沒有底牌在身的,到時候一定會給這老鬼一個巨大的驚喜。 “輩,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你乖乖交出金甲傀儡尸,老夫可以不殺你。” 短暫的訝異之后,宇文烈神色很快便恢復如常,低估了張九的實力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能夠將其輕松碾壓。 唯一的區(qū)別,只是耗費的時間長短不同罷了。 不等張九開口,楚中臉上帶著一絲慍怒,冷哼道:“宇文烈,你當著我合盟的面搶東西,是不是太不把楚某看在眼中了?” 楚中的怒意,這次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張九再如何賦異稟,也絕對不會是一名高階圣人的對手。 他同樣沒料到,宇文烈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半路殺出,救下了命懸一線的江景,把自己整個計劃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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