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舍打開書房的門,掌上燈,邀請?zhí)K風(fēng)暖進了書房。
蘇風(fēng)暖隨意地掃了一眼周舍的書房,發(fā)現(xiàn)書房不大,十分簡陋,藏書卻不少,干凈整潔。
她隨手關(guān)上了門,從袖中拿出密旨,遞給周舍。
周舍連忙跪地,恭敬地接過密旨,打開來看。看罷,一張臉立即布滿了心驚,捧著密旨,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風(fēng)暖,“蘇……姐,這……這……”
他憋了半晌,也沒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風(fēng)暖淡淡一笑,隨意地?fù)窳艘话岩巫幼律恚粗溃澳闶求@異皇上竟然將此等大事秘密地交給我一個女子督辦,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置信,對不對?”
周舍被蘇風(fēng)暖中,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蘇風(fēng)暖雙腿交疊地搭在一起,上面的腿輕輕地晃著,隨意散漫地道,“北周二皇子如今傷勢早已經(jīng)好了,但依舊還逗留在邊境沒有回北周京城的打算,想必要二次興兵。我南齊弓弩已經(jīng)許久不曾改進了,皇上不想張揚此事。所以,交給了我辦。命你坐鎮(zhèn)的軍器監(jiān)聽我調(diào)遣。”話落,她道,“我只能這么多了,周大人可覺得聽命我一個女子,有失面子?所以,心下為難?”
周舍聞言連忙搖頭,“蘇姐是蘇大將軍的幺女,皇上既然將重任交托給蘇姐,自然是相信姐能擔(dān)負(fù)起這個擔(dān)子。官一直敬佩蘇大將軍,更何況蘇姐武功高絕,誅殺月貴妃有功,又有皇上的密旨在,官是一介官,自然不敢為難,豈有不從之理?”
蘇風(fēng)暖見他痛快,便笑道,“我南齊重文輕武已久,難得皇上已經(jīng)有心重事軍事兵事。無論是為國,還是為朝綱,亦或者是為我南齊千萬子民,再或者是為一己之身升官發(fā)財光耀門楣,總能有一樣,是周大人所需要的。”
周舍聞言一時不答話。
蘇風(fēng)暖又道,“我南齊國風(fēng)已久,官風(fēng)已久,文官的地位長久來高于武官。連一個國家應(yīng)該重視的兵部、軍器監(jiān)、弩坊署等地,地位都遠不及其它國。周大人在軍器監(jiān)待了十幾年,一直是否自憾無所建樹?這一次,便是一個機會,希望周大人不要有疑慮,一心助我完成皇上的交給的任務(wù)。他日,我南齊文重武亦重之時,大人坐鎮(zhèn)的軍器監(jiān)定不會如今日一般境況。”
周舍看著蘇風(fēng)暖,一時間,忽然生起激動之情,“蘇姐,你正到官的心坎里了,官入朝時,正是蘇大將軍和容安王府在世之時,那時蘇大將軍和容安王便有心改換國風(fēng),可是后來,王爺戰(zhàn)死沙場,蘇大將軍引咎辭官,這十二年來,官的壯志也被磨盡了,以為我在軍器監(jiān)期間,等我告老,也等不到這一日了,沒想到今日蘇姐便拿著皇上的密旨來了。”
蘇風(fēng)暖見他依舊跪在地上,面上明顯的激動之情,便知道看了外公給的名錄后,今夜她來這一趟來對了。
她輕輕抬手,將跪在地上的周舍扶起來,鄭重地道,“我雖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但自幼出身將軍府,父親之志和筋骨都傳給我。男兒有報國之志,女兒未必不能有。周大人若是相信我,咱們明日一早弩坊署見。密造弩箭一事,耽擱不得。”
周舍將密旨交還給她,立即道,“單憑蘇姐吩咐,官一定盡力協(xié)助蘇姐完成皇上交代的事兒。”
蘇風(fēng)暖接過密旨,點頭,“此是秘事,萬不能泄露,大人該知道輕重,是連尊夫人都不能提。”
周舍鄭重地點頭,“蘇姐放心。”
蘇風(fēng)暖見他也是個穩(wěn)妥之人,便不再多言,出了書房后,悄無聲息地躍墻離開了周府。
周舍站在書房門口,看著蘇風(fēng)暖轉(zhuǎn)眼消失在了周府,一時間仍回不過神來。心想蘇姐武功之高,果然如傳言,來無影去無蹤。這等事,可惜是個女兒家,若是男兒……
他這樣一想,忽然又搖頭,蘇大將軍膝下有三子一女,這一女還是蘇夫人求來的女兒,聽蘇大將軍府大公子和二公子好武功兵法,三公子文武雙,都是雋秀才華之人,蘇府不缺男兒……
他在門口又站了片刻,平復(fù)了心中的激動,才回了房中休息。
他夫人未睡,正等著他回來,見他回來,連忙問,“老爺,怎樣?皇上的密旨是……”
周舍打斷她的話,“既是密旨,自然不能了。夫人快休息吧,明日為夫可能會忙起來了,你要記住,密旨之事,不可對人言,否則一旦泄露,是舉家殺頭之罪。”
他夫人一驚,連忙住了嘴,“那老爺明日……”
周舍道,“明日之后,我興許會有一頓時間顧不得回府,你好生帶著兒女在家主待著,切不可生事兒。”
他夫人立即道,“我素來待人和善,不喜生事兒,老爺放心吧!”
周舍點點頭。
蘇風(fēng)暖出了周府后,便去了容安王府,心想著明日之后,她可能忙得顧不上來了,沒準(zhǔn)還要在西山的行宮禁地和弩坊署日夜待著監(jiān)督弩箭制造。
她來到容安王府后,依照以往,躍墻而入。
她腳剛沾地,頓時有府衛(wèi)現(xiàn)身,一見是他,府衛(wèi)立即躬身,道,“世子有吩咐,禁閉府門,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半步。”
“哦?”蘇風(fēng)暖揚眉,“任何人?也是,他還是不想見我了?”
府衛(wèi)猶豫,“世子早先是這樣吩咐的,若不然,屬下去問問世子?”
蘇風(fēng)暖點頭,“你去問問吧,他若是還不想見我,我走是了。”
府衛(wèi)頷首,進了正院。
蘇風(fēng)暖站在原地,頂著夜風(fēng),想著葉裳這重傷了一場,脾氣發(fā)的大了。以前,時候,她每年來京往這府里跑,他是沒能力攔她,趕也趕不走她,后來,他是不攔了,這府邸任她隨意進出。如今是真有事攔她了,這三步一崗的府衛(wèi),將容安王府倒是把守的固若金湯了。
雖然她以婚事兒框師兄不對,但以前那是沒想過與他議婚,這都兩日了,氣也該消了吧。
不多時,那府衛(wèi)折回來,低聲,“世子了,不見。”
蘇風(fēng)暖皺眉,問,“他最近兩日,可有好好吃藥?孟太醫(yī)每日可給他看診把脈?”
府衛(wèi)點頭,“每日都把脈,世子也都按時吃藥。”
蘇風(fēng)暖聞言點頭,“那好,他什么時候氣消了,我再來好了。”話落,她轉(zhuǎn)身出了容安王府。
葉裳站在窗前,屋中黑漆漆地,他那樣站著望著窗外,一臉郁氣。
千寒在門口道,“世子,您跟蘇姑娘鬧什么別扭啊?她深夜前來看世子,您既不見她,心里卻又不舒服。這不是折騰自己嗎?”
葉裳郁郁道,“以前,我即便不讓她進來,她也死乞白賴地進來,以前,我趕她多少次,她從沒痛快地走走。如今到底是我一心想求娶她,將她逼得太緊了,她是迫于無奈,拿我沒辦法,才不得不應(yīng)承我。如今只要我一句不見她,她果真痛快了。”
千寒一噎,一時間,不知如何勸慰了。
葉裳揮手關(guān)上了窗子,怒道,“沒心肝的女人!”
千寒猶豫了一下,聲道,“蘇姑娘待世子之心,依我看,沒有比對您再好的了。她不是沒心肝的。”
葉裳怒道,“她對我的心肝都用在了什么地方?的確拿了百分之百相護,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話落,他盛怒道,“她還是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千寒心下明白世子在折騰郁郁什么,低聲,“蘇姑娘能應(yīng)承世子正視與您的婚事兒,已經(jīng)不易了。畢竟她以前從未想過,如今還需要時間罷了。”
葉裳惱道,“是啊,我給她時間。”話落,他上了床,吩咐,“你去睡吧。”
千寒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蘇風(fēng)暖自然不明白葉裳不見她是因為什么,心想待太后的百花宴時,也還有七八日,他那時氣估計也消了,她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
于是,她回到了王府后,便歇下了。
第二日,天色一早,她去王夫人那里與她打了一聲招呼,便出了房門,騎馬出了城。
這一次,出了城后,并無人跟隨。
蘇風(fēng)暖想著許云初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這么快牽制住了林之孝,想必昨日夜里,他動用了極厲害的手段。才讓林之孝和他手下人突然撤了回去,對她無暇他顧了。
她很快到了弩坊署。
周舍比蘇風(fēng)暖來得早,他幾乎天未亮在城門剛打開時便出城了,此時見蘇風(fēng)暖來了,連忙上前對她拱手,“蘇姐。”
蘇風(fēng)暖點頭,看了一眼破敗簡陋的弩坊署,抿唇道,“我們進去看看如何著手。”
周舍點頭,二人一起走了進去。
------題外話------
這是一更~(83中文83)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