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沖笑道：“你果然與他相識，聽他那意思，他和你的交情很深，你怎么不理他？”老韓頭卻不回答，卻問：“他還了些什么？”張沖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這幫老狐貍是一個德行，到了正經(jīng)事上，一個字都不。rg”老韓頭又問：“你怎么認識他的？”張沖道：“別提了，這事來話長。”接著便把事情的經(jīng)過前前后后了一遍。
老韓頭恨道：“你什么時候才能聽話，我早就告訴過你，別和黃家那個丫頭混在一起，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張沖強嘴爭辯道：“不是遇上了嗎，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老韓頭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子帶了人下山，不會是去找哪丫頭去了吧？還是遇上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張沖被戳中了痛處，便閉了嘴不再話。老韓頭嘆了口氣道：“莫嫌我嘮叨，你若不是我的孩兒，隨你怎么去。”
正尷尬之時，又聽人敲門，老韓頭抬起頭來，道：“是誰，門沒有關，進來吧。”話音剛落，便走進一個青年漢子，看打扮應該是二當家的親衛(wèi)。
老韓頭急忙站起身來，問道：“這位哥，有何貴干啊？”
那個親衛(wèi)躬身給老韓頭施了一禮道：“二當家的著我來看望老爹并張隊長，中午之事，他深表歉意，鄭烈已經(jīng)被打了二十鞭子，關了禁閉。二當家的還，二位若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
老韓頭急忙道：“這事也不能怪鄭親衛(wèi)，我家三兒也有過錯。請哥回去對二當家的，就求他給老漢一個薄面，不要再責怪鄭親衛(wèi)了，不然我們父子也過意不去。”
那親衛(wèi)聽了，急忙給老韓頭施了一禮，道：“老爹果然大度，我先代鄭大哥謝過老爹了。若沒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回去復命了。”
老韓頭笑道：“我們這邊一切都好，請二當家的放心，哥請便吧。”
親衛(wèi)告辭走了，老韓頭回頭看著張沖道：“你現(xiàn)在成了香餑餑了，先是大當家的派了羅方，現(xiàn)在二當家的又派了人來。”
張沖苦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老韓頭點了點頭，道：“這你倒看得對。現(xiàn)在你在外面也有落腳的地方了，過兩天就回去吧，不要再在這邊亂走了，早晚出事。康健那老狗雖然為人卑鄙齷齪了些，但還值得依托，有他護著你，我也就放心了。”
張沖擺了擺手，道：“要是能待下去，我還能回來？我是實在沒辦法，才躲到山上來的。”老韓頭怪道：“你又惹了什么禍？”
張沖便把賺了李大頭幾萬兩銀子的事了，老韓頭笑道：“這果然是個死仇，不過你躲到山上又有什么用？若這件事真的翻出來，以沒耳虎那個貪勁，第一個就要了你的命。”
張沖道：“這個我自然清楚，現(xiàn)在不是還有二當家的嗎，希望他能幫我頂上一陣。”
老韓頭搖了搖頭，道：“沒耳虎要錢，這二當家的要的可是命。你給他當槍使，他能留你，你若不給他當槍使，他能管你死活？”
張沖道：“這個我自然清楚，這不是走投無路了嗎。現(xiàn)在就盼著毛豆那邊能順利，幫我搞到身份，那我就不怕沒耳虎和趙二了。”
老韓頭道：“你又玩什么花樣？”張沖笑道：“讓李大頭圍起來時，康神仙便騙他們我是河州張家的少爺，結果傳的天底下沒有不知道的。現(xiàn)在惹出禍來了，易安的那個晁知縣已經(jīng)派人去河州查我了。”
老韓頭楞了一下，笑道：“這件事是由康老狗引起的，你只找他便是。”
張沖道：“你不知道當時的情形，這么也是權宜之計，他也是好意，怎能怪他？”
老韓頭擺了擺手，道：“往河州張家這樣的豪族里塞一個人談何容易？他毛豆是什么人，就算以前，也不過是驍騎衛(wèi)的一個斥侯，比雞頭山上的嘍羅強不了多少，這樣的事他怎能辦得了？就算你有銀子，只怕也是枉然。”
張沖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只能聽見由命了。”
老韓頭笑道：“你也不用太喪氣了，在這兒養(yǎng)幾天，便去找康老狗，他肯定有辦法。”
張沖吃了一驚，道：“此話怎講？”
老韓頭道：“你沒見過康老狗的夫人嗎？”
張沖搖頭道：“沒有，我去的那幾天，康老夫人帶著他們的兒子，去了翠峰山的道觀里打醮祈福去了，所以沒有機會拜望。”
老韓頭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卻又一頓，問道：“你什么，他還有兒子？”
“當然了。”
“親生的嗎？”
“當然是親生了，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這怎么可能？”老韓頭滿臉疑惑地問道：“你確定嗎？”
“老爹，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啊。”張沖笑起來，道：“康神仙生不生兒子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怎么能確定？不過，我倒是聽了，一開始的時候，康神仙一直都沒有孩子，當?shù)厝硕迹且驗榭瞪裣删鹊娜颂嗔耍愅鯛斏藲猓銑Z了他的福氣。后來，聽是受了一個云游僧的點化，康神仙便關了醫(yī)館，開了家客棧，不為了掙錢，就是給過路的人行方便，求些天南地北的人氣。后來真就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子，算起來也有五六或者七八歲了吧。”
“屁話，是些鄉(xiāng)間的愚氓之徒，才能想出如此無稽的故事來。”老韓頭不屑得道：“那康老狗是注定命中無子的，怎么會突然就生出個兒子來呢？”
張沖笑了起來道：“這天下萬事，一切皆有可能。你和康神仙都我是早夭之命，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或許他也如我一般，糊里糊涂便得了機緣也未必呢。”
老韓頭想了想，嘆道：“或許是吧。好了，先不這些了。你可知道，那康老狗的夫人便是河州張家的大姐，他那內(nèi)兄便是現(xiàn)在河州張家的家主，你他能不能幫你搞到一個身份呢？”
“這個必須能啊！”張沖興奮地叫了起來，道：“真沒想到，康神仙還有這么深的背景啊。”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老韓頭笑道：“現(xiàn)在你好好躺著，我去叫杜子給你搞點吃的。”張沖見老韓頭架起拐要站起來，急道：“你腿腳又不靈便，不要去了，我不餓。”
老韓頭笑道：“這點傷算什么，若不是為了堵人的眼，我早就扔了這副拐杖了。天天架著，我都累得慌。”著站起身來，架起拐走了出去。
張沖剛閉上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急忙睜開眼，卻見門一開，剛才過來的那個親衛(wèi)就閃了進來。張沖冷冷得道：“你又來做什么？”
那個親衛(wèi)快步來到張沖面前，俯下身子，聲道：“二當家的命我來告訴你，今天夜里要與你一見，到時候我會過來請你。”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鬼鬼崇崇的，見個面而已，用得著這么夸張嗎？”張沖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竟然真的睡著了。
吃過了晚飯，張沖陪著老韓頭了會話，便道：“悶得很，我要出去透透氣。”老韓頭道：“出去可以，但不要惹事，也不要走遠了，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便回來，省得我擔心。”張沖應道：“我心里有數(shù)，老爹放心好了。”
張沖出了門，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就聽黑暗之中，有人輕聲道：“張隊長，請隨我來。”張沖也不作聲，只跟著那個親衛(wèi)一路疾行，進了一個廢棄的院子門前，那個親衛(wèi)站住腳，道：“我家將軍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你了，張隊長請進。”完閃到一邊，躲在門口警戒，張沖自大踏步地進了院子。
院子的正房房門大開，里面卻沒有點燈，黑漆漆地一片，張沖徑直進了屋子，隱隱看見有個人影背對著他站在桌邊，看身形應該是二當家的，張沖便上前行了禮，道：“張沖拜見二當家的。”
趙戎沒有回頭，過了好久才慢慢道:“你離開野雞凹多久了？”張沖道:“半個多月了吧？”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趙戎問。
“一無所獲。”
“哦，是嗎？”趙戎冷笑道:“能在你張沖眼皮子底下身而退，天神教還真是有兩下子。”
張沖并沒理會趙戎的冷諷熱嘲，嘆了口氣，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們追到萬林峪，正好與上了黃大姐。”
“哪個黃大姐？”趙戎愣了一下。
張沖便道:“就是大當家的妹妹。”
“你的是蝶兒嗎？”趙戎問道。
張沖點了點頭道:“就是她。”
趙戎怪道:“她怎么會在那里？”
張沖道:“別提了，大姐的師父，就是靜逸那個老賊尼，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好消化的東西，帶著她那幾個徒弟，非要去滅了李大頭，結果被人打的滿地找牙。她自己跑的倒快，自己徒弟的死活都不顧了。見到大姐時，她已經(jīng)受了重傷，我們只能把她帶到附近的鎮(zhèn)子里找郎中。誰想道，一進鎮(zhèn)子，我們便被李大頭的人給圍了。若不是朝廷突然發(fā)兵，只怕到現(xiàn)在我們還被困在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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