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在太倉瀏河登陸后,我守軍形成腹背受敵的局面,于是被迫線撤退,日軍趁機占領(lǐng)真如、南翔后宣布停戰(zhàn)。
日軍方轉(zhuǎn)移視線的目的達到,3月1日,日關(guān)東軍趁亂扶持偽滿洲國成立。
一二八事變中,中**隊在國人民的支援下浴血奮戰(zhàn),連續(xù)擊敗日軍進攻,使得敵人三易主將,數(shù)次增兵,死傷逾萬,受到沉重打擊。
因國民政府當局,內(nèi)外交困,財力緊張,沒能繼續(xù)派出援兵,使得守軍寡不敵眾,防線終于被日軍從側(cè)翼突破而被迫撤退。
由于上海的戰(zhàn)事讓長江航運中斷,西方列強位于華中的利益受損,于是逼迫日政府談判,中日在英、美、法、意各國調(diào)停之下于三月底在上海談判。
十九路軍認為此次失敗,是稅警團總團長王庚向日人出賣了情報所致,王庚三天后從巡捕房出來,既被十九路軍軍法處羈押,將他押往南京交軍事法庭審判,王庚因此丟掉了官職,在監(jiān)牢中渡過一年后才被釋放,繼續(xù)在稅警總團任職。
馮晨由于在“一二八事變”中工作突出,得到了民黨中央調(diào)查科總干事張沖和上海社會局局長吳文雄的嘉獎,馮晨被任命為吳文雄新成立的特務(wù)組織“干社”情報股股長,情報股仍然由馮晨、莫三強、方曉曼三人組成。
“干社”是陳果夫、陳立夫秉承蔣的意旨,令吳文雄在上海糾集了一些CC主要成員組成的,其組織形式、領(lǐng)導(dǎo)建制、政治綱領(lǐng)完以德國法西斯為藍,公開提出“堅決奉行一個領(lǐng)袖、一個主義、一個政黨的最高信條”;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法西斯特務(wù)組織。
CC系實際上是以陳果夫、陳立夫兄弟為首的***內(nèi)的一股勢力,實力主要分布在民黨中央黨務(wù)部門尤其是組織部、中央調(diào)查科、地方各級黨部和教育部門。
干社成立后由上海社會局局長吳文雄任社長,潘公展、吳開先為副社長,丁默邨為干事長,陳果夫、陳立夫?qū)ι虾8缮缡种匾暎瑢iT委派他們的堂弟陳寶驊任干社事務(wù)組主任,辦公地點設(shè)在公共租界漢口路綢業(yè)銀行大樓。
馮晨正式取得吳文雄的信任,進入了吳文雄的核心圈子。
干社成立后,吳文雄把馮晨叫到辦公室里,抽著雪茄,笑瞇瞇地望著馮晨道:“讓你先做情報股股長,你有何打算?”
“多謝局座栽培,我就怕干不好,給局座臉上抹黑呀。”馮晨恭敬地坐到吳文雄的辦公桌跟前沙發(fā)上謙虛地回答道。
“前段時間,你們?nèi)烁鴱埧偢墒赂傻貌诲e,張總干事臨回南京時還一再交代我,一定要把你放到關(guān)鍵位置,發(fā)揮好作用。”吳文雄在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磕了磕煙灰道。
“局座,那我們這個情報股主要職責是干什么?”馮晨問道。
“一是對付**,二是對付日人,第三是對付對蔣委員長不忠的內(nèi)部人。”吳文雄回答道。
“組成人員有哪些?”馮晨問道。
“我兼任社長,潘公展、吳開先為副社長,你負責情報股,丁默邨負責行動股,陳寶驊負責后勤。”吳文雄回答道。
“局座,其他幾個人基都是熟悉人,這個搞后勤的陳寶驊是個什么來頭?”馮晨之前不認識陳寶驊,便隨口問道。
“陳寶驊的來頭很大,你不問我也準備告訴你,他是陳果夫、陳立夫的堂弟,年齡同你差不多,你以后要同他搞好關(guān)系,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吳文雄回答道。
接下來,吳文雄大大抽了口雪茄,在煙灰缸中磕了磕煙灰,便開始給馮晨講起這個陳寶驊的來歷來。
陳寶驊是陳果夫和陳立夫三叔的私生子,為此,成年后的陳寶驊對生身父親的切齒痛恨格外激烈。
在陳寶驊的內(nèi)心里,父親從他童年時起就是那么令他仰慕、企盼見到的對像。
每個周末他都和媽媽,躲在上海那狹窄的弄堂里一間并不寬敞明亮的二層公寓里,等待著父親的探望,然而父親很難來一次,有時一個月,有時半年,有時甚至一年也見不到蹤影。
在陳寶驊1歲以后,他記憶中的父親完消失了。
他只知道每個月的中旬,都會有一個頭戴禮帽的陌生人來給媽媽送錢,他們就靠著這筆固定的收入維持著一種中下層人的生活。
起碼在陳寶驊的記憶中,他沒有嘗過挨餓的滋味,他和母親的飲食起居都由一個中年女傭人照顧著。
但是陳寶驊就是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和媽媽為什么會被父親給拋棄了,父親為什么從不關(guān)心他們母子。
后來陳寶驊到了歐洲留學,在歐洲,他滿懷深情地給那位從不相識的父親,寫了一封又一封熱情洋溢的信,企盼著父親能夠相認他這個年輕英俊才華出眾的兒子。
然而,兩年多過去了,他從末收到過一封回信,除了母親那絮叨的問候以及每個月從母親那兒轉(zhuǎn)來的冰冷的匯款單外,陳寶驊沒有得到一點渴望的父愛溫情。
陳寶驊忽然明白了,自己在那位高官厚祿的父親心目中,是多么的微乎其微,無足輕重。父親可以沒有他這個兒子,他卻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有一天他能夠像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樣,得到父親那溫暖有力的關(guān)懷和支持。
他是多么希望,父親能夠親切地用他那雙大手,抹試著他蓬亂的頭發(fā),幫助他指點出人生的迷津和誤區(qū)。
但是這一切對于他而言,卻永遠成了一種奢望,企圖,夢想和幻覺,這讓他的內(nèi)心倍感孤寂。
陳寶驊不明白為什么對別人很簡單的事情,對于他卻要付出終生的代價。
生活,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片荊棘,就是腳下隨時會碎裂的薄冰層。
他不要那種大家都過的生活。
他發(fā)誓要向社會討還公道。
那就是——向自己的生身父親報復(fù)。
歐洲留學的經(jīng)歷,讓陳寶驊的思想見識一下子開闊了許多。
幼心靈深受創(chuàng)傷的他,一旦爆發(fā),就會走向極端。
陳寶驊開始崇拜起巴枯寧的無政府主義和馬克思的**。
在他身上,一種暴力傾向在潛移默化。
極端的報復(fù)理念和心理讓他和激進的、暴力的、恐怖的思想和理論靠攏,他成了隨時可以爆炸的危險品。
陳寶驊內(nèi)心最想干的事,那就是給自己的生父制造麻煩,報復(fù)他。
為此,讓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隨著吳文雄的講述,馮晨聽著聽著,怎么感覺這個陳寶驊的童年遭遇同自己是那么地相似,從沒有父愛,被父親無端拋棄,馮晨在無形中已經(jīng)對陳寶驊產(chǎn)生了很大的好感。
同病相憐啊!
講述完,吳文雄道:“陳果夫、陳立夫兄弟,派陳寶驊這個堂弟來管后勤,目的就是要加強對干社的控制,所以你一定要同他處理好關(guān)系,并且給我干出成績來。”
“我一定不給局座臉上抹黑!”馮晨忙表態(tài)道。
從吳文雄的辦公室里出來,馮晨直接到了福開森路上的天福日雜百貨店,見到了鄭良才,馮晨把自己被吳文雄任命為“干社”情報股股長這件事情,給組織做了詳細匯報。
鄭良才聽后道:“好,很好!志達同志知道一定會非常高興,你終于打入到民黨中央調(diào)查科的核心層里,我們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
“良才同志,李士群被捕的事情你給上級匯報了嗎?”馮晨想起李士群被張沖放了出來,感到事情有些蹊蹺便問道。
“匯報了,志達同志告訴我,李士群也是特科的,讓你設(shè)法營救。”鄭良才道。
“他已經(jīng)被放出來了。”馮晨道。
“什么?他已經(jīng)出來了?”鄭良才吃驚地望著馮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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