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見甫硬是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買了套衣服，大家這才笑著出了太和商場，在附近找了家料理店吃中午飯。

    飯后，馮晨四人，同影佐禎昭和里見甫分別，朝著早稻田大學走去。

    “石川君，里見甫不是記者嗎？怎么做起生意來了？”馮晨一直很納悶。

    “馮桑，你不明白，這個里見甫只是滿洲通訊社的一個掛名記者，他其實一直在做黑市生意。”石川正雄回答。

    “黑市生意？什么黑市生意？”馮晨問。

    “從伊朗販賣鴉片，到滿洲國出售。”石川正雄。

    “販賣鴉片？”馮晨扭頭瞅了瞅石川正雄。

    “是的，他大概想到上海也做這檔子買賣。”石川正雄點了點頭。

    “恐怕黃金榮不會把這生意讓給他吧。”馮晨很清楚，上海的鴉片生意，一直是青幫大佬黃金榮把持著。

    “所以他才跟影佐禎昭中佐拿毛巾，又給你我獻殷勤啊！”石川正雄。

    “我們也幫不上他忙，他干嘛對我們獻殷勤？”馮晨再次偏過頭望了眼石川正雄。

    “呵呵，馮桑，我幫不上忙是真的，你未必幫不上。”石川正雄笑了笑。

    “黃金榮會買我帳？”馮晨問。

    “黃金榮不買你賬，杜月笙不會不買你賬吧？”石川正雄看來對上海的幫會組織也很了解。

    “石川君，你要知道，我同青幫這些人都沒有什么深交。”馮晨。

    “那是你不想同他們深交。”石川正雄道。

    馮晨點了點頭，他現這個石川正雄看似大大咧咧，實則也是個頭腦精明，善于分析問題的角色，出來的話，時常讓馮晨另眼相看。

    一路著話，四個人來到校園，平岡惠子輕輕拉了一下馮晨的胳膊，輕聲：“馮君，晚上7點在老地方等我，我有話給你。”

    “嗯。”

    馮晨點了點頭，然后和平岡惠子和今井英子分手，同石川正雄一道回到了宿舍。

    “石川君，我一直在想，我們在服裝店時，影佐禎昭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馮晨給石川正雄倒了杯茶水放下，然后在沙上坐下問道。

    “哪句話？”石川正雄望了眼馮晨。

    “在中國地盤上做生意，大日皇軍才是大日商人的堅強后盾，這句話。你是不是軍方最近要對我們中國動手了？”馮晨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馮桑，我不瞞你，關東軍好像已經制訂了一個武力吞并華北的計劃，這個計劃是從北到南，逐步推進。”石川正雄。

    “那內閣是什么意見？”馮晨問。

    “內閣認為，目前大日經濟還不足以支撐軍方面占領中國，堅持以和談為主，迫使國民政府接受大日的和談條件。”石川正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我明白了，從影佐禎昭的口氣判斷，我估計軍方要一意孤行，看來中日一戰不可避免啊！”馮晨擔憂地感嘆道。

    “馮桑，其實釣魚計劃如果順利執行的話，是可以避免戰爭的。”石川正雄。

    “不知今井武夫最近又釣到什么大魚沒有？”馮晨有意問了句。

    “據宋哲元部的181師師長石友三已經上鉤了，今井君準備暗中操作，讓這個人替代宋哲元，這樣不需要武力，華北順理成章被大日控制了。”

    “石友三？原來馮玉祥的部下？”馮晨吃驚地問道。

    “對，是這個人。”石川正雄。

    “呵呵，這個人可是個王八將軍，恐怕沒有真正上鉤吧。”馮晨笑了笑。

    石友三這個人，馮晨很清楚，當時在干社的時候，還特意研究過他，對這個人的履歷還是相當的了解的。

    石友三最早于18年從軍，進入清朝新軍第三鎮，當了吳佩孚部下，駐河北廊坊，不久，第三鎮兵變，石友三流落北平街頭。

    生活窘迫的石友三，11年再度從軍，投入馮玉祥部下，任其馬夫、親兵，后隨著馮玉祥逐漸升遷。

    石友三曾經任營長，14年，馮玉祥出任西北邊防督辦，便提升石友三為第八混成旅旅長駐防包頭，任包頭鎮守使，成為馮玉祥的十三太保之一。

    14年，馮玉祥動北京政變，成立國民軍，石友三任第六軍軍長兼第六師師長。

    16年，國民軍遭到奉系、直系和晉系三路人馬的圍攻，石友三負責對晉系的軍事行動，由于晉系的指揮官正好是石友三的老師商震，兩軍達成停戰協議，所以石友三部在國民軍面潰敗之時居然實力反而擴大，有了三個師的規模。

    馮玉祥通電下野，離包頭赴蘇聯考察后，石友三在晉軍的拉攏下在包頭宣布投降晉軍閻錫山，被編為十四師，仍駐包頭。

    16年月17日，馮玉祥在蘇聯和民黨的支持下返回國內，決定出兵支持北伐，五原誓師后組成國民軍聯軍。

    石友三因背叛馮玉祥投靠晉軍，害怕得到報復，乘車前往五原賠罪。

    他一見馮玉祥，撲身跪便在地上大哭起來。

    馮玉祥：“過去的事，一概不談，過兩天我到包頭去!”

    隨后，馮玉祥的國民軍聯軍總部遷至包頭，石友三又叛離閻錫山的晉軍，被編入國民軍聯軍，再度投靠馮玉祥。

    16年11月4日，馮玉祥率國民軍聯軍撤離包頭赴陜西。

    石友三被任命為援陜第五路總指揮、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第一方面軍副總指揮兼第五軍軍長，但石友三遲遲不動，直到奉軍萬福麟部逼近包頭，他才率部離開。

    18年，國民政府對各路部隊進行整編，石友三部被縮編為國民革命軍第4師，駐河南信陽。

    1年3月，蔣桂戰爭爆，馮玉祥搖擺不定，先命令石友三進軍襄樊支持桂系，桂系失敗后，又命令石友三進軍武漢擁護蔣介石。

    5月，蔣馮戰爭爆，石友三在蔣介石收買下叛離馮玉祥，6月1日，率部開赴許昌投蔣，后改駐山東德州。

    同年秋，石友三被老蔣任命為安徽省主席，受命率部南下討伐陳濟棠和桂系。

    石友三不愿南下，轉而支持唐生智反蔣，率部進軍長江北岸，炮轟南京，后撤往河南新鄉，不久，唐生智被老蔣打敗，石友三立即轉而通電投靠閻錫山，躲過了蔣介石的懲罰。

    13年，馮玉祥和閻錫山聯合反蔣，石友三于是又重新回到馮玉祥麾下，參加中原大戰，受命率1萬大軍進攻隴海線。

    月18日，張學良通電擁蔣，入關參戰，石友三見狀立即通電響應張學良，率部割據河南北部和河北南部地區。

    第二年，張學良將石友三部編為國民革命軍十三路軍，石友三任總指揮，軍部駐河北邢臺，軍64萬人。

    但石友三對此仍有不滿，圖謀奪取整個華北地區。

    131年7月18日，石友三在張學成等人的鼓動下，接受了汪精衛廣州國民政府的任命，出兵反對張學良。

    出兵后，石友三旋即遭到老蔣的軍隊和張學良的東北軍南北夾擊，7月31日，軍覆滅，石友三逃往山東德州，托庇于韓復榘麾下，次年協助韓復榘暗殺張宗昌。

    13年，石友三秘密離開山東，前往天津與土肥原賢二接洽，在日支持下在河北東部組織軍隊。

    133年5月，中日簽訂塘沽協定，石友三在日支持下出任國民政府冀北保安司令。

    縱觀此人簡歷，這個人是個投機分子，不是王八蛋是什么？

    馮晨這樣總結的。(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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