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讓一讓!”嚴伯年撥開人群,眾名醫緊跟其后,很快將南宮墨軒圍在中間。
“怎么回事兒?”有老者出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爸爸就喝了杯茶,結果就變成這樣了!”南宮燕雖然貴為燕京市能文能武的大名女,但對醫術藥理可以是一竅不通,在加之性命攸關,連話都變的哆嗦起來,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也是煞白無比,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你爸爸是不是得過哮喘病?”嚴伯年看了眼茶杯,又翻開南宮墨軒的眼皮瞧了瞧,頭也不抬的問道。
“是是,早在十年前家父就得了哮喘病,一直治不了根。”南宮燕見嚴伯年一言便道出她父親的病史,頓時激動道:“這位神醫,你快點救救家父吧!只要你能把他醫好,你叫我南宮燕做什么都可以!”
對于南宮燕來,父親的生死安危,決定著她所在這個家族的興衰敗亡。
畢竟她只是這個家里的一個女流之輩,還是排行末尾的女兒。在她之前,南宮家族也是英雄輩出,根輪不到一個女人操持家業。
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南宮燕身為一名女子,不僅在武學上造詣頗深,經商從政也是世間少有的奇才。而她那些叔伯膝下的子女,無論年長年幼,都是資質平庸的泛泛之輩,有些出奇的笨蛋,甚至在十八歲成年時還在靈溪境的門外徘徊。
從這一點上看來,即便南宮燕不想成為家族繼承人,那也由不得她了,誰叫她這么優秀呢。
而家族繁榮和井井有條的背后,卻是由于南宮墨軒的威懾,如果南宮墨軒死了,那么其他分支的嫡系,根不會把南宮燕一個女子放在眼里。諸多豪門宗族的敗亡,都是由于內部矛盾的激化,然后逐步走向分裂,被對手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掃除,從而消失在江湖上。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延長父親的生命,這是南宮燕心里最重要的一件事。老爺子好好活著,她就有足夠的時間繼續成長,用實力震懾那些妄圖對她不敬的族人們。但現在不要延長,就連保住父親這條命,都變的極為奢侈起來。
由始至終,她一直在觀察嚴伯年的眼神變化,可令她失望的是,后者的眼神里除了糾結就是渺茫,根放射不出哪怕一丁點的正面情緒。
“怎么辦啊姑姑,送爺爺去醫院吧?”南宮鷹哭喪著臉道。
南宮燕聽到這話,拿高跟鞋踹死他的心都有了,現場這么多神醫,都是醫學界的權威人士,連他們都束手無策,你送醫院有屁用?
“你們……你們快想辦法啊!你們不是神醫嗎?你們總不能看著我爺爺死吧?你們還有沒有一點醫德了?”南宮鷹氣急敗壞的喊道,他感覺這些狗屁神醫簡直就是見死不救,還自詡為神醫呢,我呸,就是一群垃圾!
其實真就像他想的一樣,神醫們還真是有見死不救的意思。之所以不救的原因很簡單,這南宮墨軒身就有哮喘病史,在加上年老氣衰,能夠活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而且他現在的處境,并不是吃藥打針能夠解決的,需要醫生用一種很特殊的敲背法,才能將他緊緊吸附在食道上的熱痰逼出。
且不這種冷門的敲背手法有幾人懂得,就算是有所涉獵的醫生,也不敢輕易嘗試。因為你要是治好了,那肯定皆大歡喜。要是治不好,這南宮墨軒萬一病發猝死,這份責任誰來承擔?到時候南宮家族的人,肯定會把仇恨集火到醫生身上。
要知道他們可是宗門氏族,做事很講究快意恩仇,萬一情緒失控,人頭落地都不是沒可能。
所以,如此緊張的醫患關系,誰敢伸出這個援手?
嚴伯年雖然有救人的心思,但他卻不會敲背手法,實屬心有余而力不足。
“爺爺,這些人是怕引火燒身,一個個道貌岸然,實則比鬼都精!”人群中的嚴燈泡扯了扯嚴兆年的衣袖,附耳道。
“呵呵,話也不能這樣,家家有難念的經吶。”嚴兆年笑了笑,道著:“他們不敢救,正好我們出場,只要能將南宮墨軒救過來,那以后我們嚴家就有依仗了,背靠大樹好乘涼。”
“嗯嗯,我們出手!”嚴燈泡點點頭,往前邁出一步,朗聲道:“我爺爺了,你們救不了,我們能救!”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爺孫兩人身上。嚴兆年身為燕京的名醫之一,自然是有很多人認識他。而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救人是假,揚名立萬才是真,只要他能當著諸位權威人士的面把南宮墨軒從鬼門關拉回來,那燕京第一神醫的寶座,可以是非他莫屬。到了那個時候,不光身價暴漲,估計輿論風暴刮過以后,整個集團的收益也會水漲船高,所以救南宮墨軒對于嚴兆年來,是一件一箭三雕的好事。
“兆年兄,怎么個救法。”有人不服氣了,都是從醫多年的老油子,誰也不會服氣誰。
“救法很簡單,孫兒,幫爺爺拿碗醋來!”在嚴兆年看來,南宮墨軒現在的情況,跟吃魚刺卡到喉嚨是一樣一樣的,所以他就想,醋能化得了魚刺,自然也能化得了茶葉和痰。
眾神醫聽到他的救法,一個個面面相覷,搖頭苦笑,真不知道該什么好。
如此幼稚的招數,竟然妄想代替敲背法,看來這個南宮墨軒,命不久矣。
不過惋惜歸惋惜,卻沒有人站出來當面揭破,都是任由嚴燈泡和嚴兆年瞎折騰。
“嚴醫生,用醋能管用嗎?”南宮燕顯然是聽過嚴兆年的,畢竟京城就這么大個圈子,就這么幾位名醫。
“你就放心吧南宮姐,我老嚴行醫幾十年,招牌是別人捧起來的,不是我自己吹出來的!”嚴兆年一邊將醋接過來,一邊還不忘自吹自擂。
“孫兒,把病人的頭部托起來,嘴巴掰開。”
嚴兆年下達命令的時候,南宮墨軒已是痛苦的失去了視覺,兩只眼球往外凸起,氣如游絲,手腳都變的冰涼無比。
“諸位,請上眼!”嚴兆年嚷了句,便準備灌醋。
“你要是想讓病人早點死!那你就灌醋吧!”
安靜中,一道飽含質疑的聲音傳進眾人耳朵,話聲雖然不大,但是鏗鏘有力!
嚴兆年端碗的手一抖,臉色陰沉了下來,喊道:“誰!是誰敢這樣的話?簡直太放肆了,給我站出來!”
“媽的,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質疑我爺爺的醫術!”嚴燈泡也是氣沖沖的喊道,他們爺孫倆壓根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之下,竟然還敢有人跟他們嚴家公開叫板,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很快,人群被左右撥開,走出一名陽光俊朗的青年,眼神鋒利,揚起嘴角:“老頭,你是想草菅人命嗎?”
嚴兆年聽到這句話都傻了,這特么誰啊,竟然稱呼我為老頭?再不濟也得喊我一聲嚴醫生吧?一點家教都沒有!
“子,你特么誰……”從地上站起身的嚴燈泡氣不打一處來,剛喊了半句,發現來人是林奇后,后半句話卻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滾一邊去!”林奇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出口罵道。
這下嚴燈泡也傻了,這……這林奇也太囂張了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竟然叫我滾一邊去!
他……他他他……他以為他是誰呀?憑什么叫我滾,我又不是屎殼郎……
“子,你昨天晚上找人堵我那筆帳,我還沒跟你算清楚呢!”林奇斜了他一眼。
“什……什么事啊,什么堵你,你在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嚴燈泡昨晚上知道眼鏡張他們軍覆沒以后,嚇的一夜沒睡好覺,他覺得這個林奇簡直就是天生的打架王,看來一般的地痞流氓根不是他的對手,想要打敗他,估計得去找那種武林高手幫忙。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總之你給我記住,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否則我送你去閻王殿參觀一下!”
“去……去閻王殿參觀?”嚴燈泡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心你這也太狠了吧,閻王殿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嗎?
嚴兆年聽到這里,自然也知曉了林奇的身份,隨即問道:“你就是林奇?”
“沒錯老頭,我就是林奇!”
嚴兆年聽到這兒,鼻子都快氣歪了,你特么能不老頭老頭的叫嗎?尊重一下別人的身份行嗎?
“你剛才,我是在草菅人命,有何憑證?”嚴兆年隨即質問道,心既然你子要跟我談醫論道,那你就等著出洋相吧。
林奇看了眼地上生命跡象微弱的南宮墨軒,皺眉道:“我沒有憑證,我唯一的憑證,就是你把醋灌下去以后,呈現在大家面前的一具死尸!”
“什么?!”南宮燕聽到“死尸”這兩個字,嚇的幾乎靈魂出竅,盡管她不認識林奇,但所謂人言可畏,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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