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什么話!你是不是沒挨過打?”張騾子揚起手里黑長直的膠皮棍,一副要動粗的樣子。
“別別別,我脫,我脫還不行嗎?”抱著不忍則亂大謀的心態,林奇心翼翼的脫掉了褲衩。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獄警們的目光并沒有特別關照他的那個部位,大多數人都是一掃而過,只有陳紅像中了邪似的在一旁流哈喇子。
看來渾身赤。裸檢查,是水門監獄特有的規章制度,這些獄警們每天都和犯人赤。裸相見,怕是早就審美疲勞了。
“過去體檢!問什么答什么,別到處亂看!”張騾子從背后推了林奇一把,轉過身把從他衣服里搜出來的錢包等物件封裝進一個塑料文件袋里。
體檢的流程很簡單,主要是為了檢疫犯人有沒有傳染病,身上有沒有隱藏違禁物品。
像水門監獄這種絕密的軍事監獄,內部管理是極其嚴格的,獄警必須對每一名犯人的身體和心理安負責任。
當然,真正把犯人當人看待的獄警根沒幾個,因為他們自身也是犯人,只是活動的空間寬松一點,但僅限于這個荒無人煙的孤島。
運送給養和信件的直升機,每五天來一次,除過典獄長和管理層,新來的獄警干滿五年,才能得到探親假的機會。
高強度的工作狀態,換來的是極具誘惑性的特級福利。
據每個期滿回家的獄警,都能得到一筆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的國務院特殊津貼。
沒辦法,這種禁閉島一樣的地方,是個人都不想來,如果在嘗不到點甜頭,水門監獄的獄警只會減少。
“犯人林奇,從現在開始,你將被剝奪姓名使用權,你的終身編號為571,記住了嗎?”等林奇做完體檢,張騾子將一套屎黃色的囚服塞到他手里,撇著大嘴嚷嚷道,就好像人家欠了他幾百塊錢沒還一樣。
“571?”林奇輕喃了一遍這個數字,感覺有點不適應。
“怎么,你有意見嗎?”張騾子面色不善道。
“不是,大哥……”
“誰特么是你大哥!叫我張管教!以后見到穿制服的人,必須立正喊管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好好好,張管教,我的房間在哪兒?”林奇懶得跟他斗嘴,如果這里不是監獄,他早就一個大耳刮子甩上去了。
“衣服穿好,跟我來!”
等林奇穿好囚服后,張騾子在前面走,林奇則耷拉著腦袋在后面跟,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體檢室。
路過陳紅身旁的時候,這娘們兒突然往林奇口袋里塞了一包東西,還沖他極其嫵媚的笑了笑。
林奇也沒太當回事兒,屁顛屁顛的跟著張騾子繼續走。
從體檢室出來,是一條冗長的甬道,拱頂上的照明燈昏黃不堪,人影倒影在地面上,不免也顯得有些模糊。
林奇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眼神賊溜溜的四下踅摸,除過并排路過的紅漆鐵門,似乎在沒有其它想象中的差異。
跟想象中的差不多,或者,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穿過甬道走出有專人看管的鐵門,便是一塊設施陳舊的操場,這是犯人們平時集合和干活的地方。
偶爾有兩條帶大檐帽的黑皮路過,跟張騾子有一句沒一句的打招呼,眼神卻像翻障礙物一樣從林奇身上滑過。
“低頭!不準亂看!”獄警回過頭來,狠瞪了林奇一眼。
林奇表面示弱,等他不在看時,又一次抬起眼球,將周圍的地形部爛熟于心。
四周圍都是數十米高的獄墻,高墻上不僅有鐵絲和電,而且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著4時輪崗值班的哨兵。
千萬別以為他們手里的家伙是擺設,95式狙擊步槍的殺傷力絲毫不遜色于境外黑市上交易量排名第一的ak47。
所以獄對于林奇來,是個難度系數爆表的技術活,或者換句話,趁早將這種幼稚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吧。
畢竟現實終歸是現實,像《肖申克的救贖》那種經典劇情,并不太適合在水門監獄上演。
畢竟獄率為零的數據就擺在那兒,誰也不可能搖身一變變成穿山甲,然后大行其道遁地而走吧?
穿過操場的兩人直接走向監區,負責站崗的哨兵帽檐向東,嘴里歪叼著煙,像是找到了某種樂子:“張警官,又送來一個新人?”
“嗯,這可是典獄長欽點的要犯,來頭還不。”張騾子沒頭沒腦的著。
“哈哈,不管什么來頭,到了這兒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臥著!”哨兵罷,輕蔑的看了林奇一眼:“子,犯的什么罪?”
林奇同樣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將眼角瞥向別處,那意思:孫子,你丫管的著嗎?
“喲呵!敢情還是個硬茬,行啊子,有你服軟的時候!”哨兵兇巴巴的叫嚷開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號犯人。
“別問了伍,重傷害罪,抓緊辦手續。”張騾子可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對于林奇,他也沒什么好交代的,反正這家伙得罪了董將軍,屬于典獄長重點照顧的對象,能不能熬過一星期都很難。
入獄手續交接完以后,林奇很快被帶到了對于普通人來充滿罪惡的監禁區。
這里所有的設備科技化,高清晰指紋識別,視膜智能判定,由中控室統一控制的門禁系統。
三重防護,固若金湯。
嘩啦啦!令人眼花繚亂的程序過后,一扇慘白色的高大鐵門自動打開。
陽光很奢侈的照進了監禁區,幾乎所有聽到響動的犯人,都從床鋪上翻身而起,扒在獄門的鐵窗上向外觀瞧。
這里從外表看很普通,里面卻整整有三層樓的高度,從樓上到樓下,部擠滿了一個個千奇百怪的腦殼。
他們有老有少,有大有,那些襲人的目光卻各不相同,貪婪、好奇、邪惡、憐憫……
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鋪天蓋地的往林奇身上涌來。
不知是誰帶頭吹了一聲口哨,整個監區猶如一滴冰水滴進了滿鍋的沸油,剎那間沸騰起來!
“瞧吶,新來的菜鳥。”
“嗚呼!今晚開賭,這子會不會哭喊著要媽媽。”
“瞧他那可憐蟲的樣兒,一看就是個受氣包。”
“喂,細皮子,你的屁眼兒洗干凈了嗎?”
“嘖嘖,看起來又鮮又嫩。”
“不定還是粉紅色的呢。”
“安靜!都給老子安靜!”張騾子也是氣的夠嗆,示意士兵朝天空放了一槍。
聽到槍聲的囚犯們立刻降低議論的聲音,但眼神卻依舊肆無忌憚,在林奇身上掃來掃去。
“我警告你們!誰要是給我惹麻煩,我就罰他去蹲水牢!”
這一招相當管用,蹲水牢對于囚犯來,簡直就是毫無人性的折磨,光是水牢里那些尖嘴蚊子,就能把人身上的血吸干凈。
林奇一路走過去,發現這里面關著的人眼神都有點不太對勁兒,大概是長久見不到陽光的關系,每個人的眼神都很陰郁。
“喂,要跟我玩玩嗎帥哥,你喜歡在前面還是在后面?”一名渾身沾滿泥污的大漢,咧著白牙沖林奇賤笑。
“狗皮熊!你的南瓜腦袋等著挨槍子嘛!”這家伙的發言,不僅使林奇有嘔吐的沖動,對于張騾子來,也是一種挑戰。
他手里的橡膠棍毫不留情的揮了過去,狗皮熊慌忙一縮腦袋,扒在鐵窗上的手卻遭了秧,被狠狠砸了一棍。
“嗚呼呼!我的骨頭……”伴隨一聲慘叫,他痛苦的倒在地上,那只手明顯被砸斷了。
“臭騾子!我要向典獄長投訴你虐待囚犯的行為!”狗皮熊一邊呻吟,一邊痛苦的怒吼。
張騾子聽到這話,停下腳步,把臉緊湊在鐵窗上:“你再給我一遍!”
“我……我要去投訴你!你這個吸血魔鬼!”這黑漢子仍是氣不過。
“把他給我拖出來!”張騾子一聲令下,士兵們很快掏出鑰匙將門鎖捅開,把黑漢從里面往外拖拽。
獄警摘掉警帽,一把揪住狗皮熊的脖領,斥道:“你給我聽好了,這個監區我了算,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大概是因為疼的,狗皮熊的腦門上是虛汗,那張皮糙肉厚的大餅臉,因為骨折而劇烈抖動。
“給我打!”張騾子根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打人對于這些士兵們來,幾乎就是家常便飯,一言未發的狗皮熊很快被打翻在地。
他們用槍托狠狠砸這黑漢子的肋骨,又用堅硬的軍靴去踹他并不機靈的腦殼,直到揍的渾身是血,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林奇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暴力的一幕,他沒有忘記這里是水門監獄,是最講究叢林法則的地方。
而叢林法則的第一要素就是暴力,在某種特定的舞臺和時代背景下,當暴力足夠暴力的時候,便可以碾壓一切真理。
“別……別打了,要出……要出人命了……”狗皮熊抱著腦袋,痛苦的左右翻滾,真就像一頭被暴虐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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