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下意識的從床上跳起來,然后走到鐵門處,那上面有一個比磚頭稍微大點的鐵窗,可以看見外面的情形。
在獄警們習以為常的咒罵聲中,犯人們在走廊上列好隊形,循序漸進的走到大廳中央集合。
這其中不乏戴著腳鏈渾身爆炸肌肉的壯漢,走起路來腳鏈與地板不斷摩擦,發出令人心焦的響動。
千萬別以為那是一種束縛,能被重點照顧的家伙,都是水門監獄里惹麻煩的好手,很少有人敢當面挑釁他們。
等人集合的差不多了,犯人們便開始例行報數,從1到19,是一個相當冗長的過程。
水門監獄共分三個監區,林奇所在的a監區是人數最多的,同時也是管理最混亂的。很多獄警寧愿去管理神秘莫測的監區,也不想整天和這些三觀變態的黑漢子們打交道,他們大多都不愛洗澡,身上聞起來臭烘烘的,就像是一條霉變的超大黑面包。
犯人們報數的時候,林奇就呆在鐵門后面等,他在等待會有獄警過來放他出去,畢竟晚飯還是要吃的。
但是沒有人過來,獄警好像把他遺忘了似的,別走過來,就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都沒有。
等到犯人們走的差不多了,林奇這才意識到什么,他揚起拳頭,咣一聲砸在冰冷的鐵門上。
“喂喂,這兒還有一個呢,現在不是晚餐時間嗎?”林奇把臉湊在鐵窗上,發出抗議。
但是犯人們稀稀拉拉的走路聲,很快將他的喊叫聲埋沒掉。
偶爾有聽到林奇聲音的獄警,也像事先商量好似的充耳不聞,典獄長發過話,先餓這子三天,三天以后,直接送進大號房。
他跟所有人都打了賭,大號房里那幾頭發情的公牛會很喜歡這位細皮嫩肉的新來的菜鳥,至少在狗皮熊那號人看來,林奇還是極具誘惑性的。
“操!放老子出去,滾過來個喘氣的!”林奇氣憤的揚起拳頭,砸在冰冷的鐵門上。
咣!咣!咣!砸門的響動聽起來回音很重,是因為大廳里已經沒有人了,或者整個監區,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靠!一群婊子養的!”林奇沖著鐵窗豎了豎中指,郁悶的退了回去,坐在木床上發呆。
身為一名靈溪境后期巔峰高手,他當然可以做到一段時間內不吃不喝,僅依靠體內剩余的能量來維持新陳代謝。
但是能量和食物完是兩碼事,林奇平時的飯量身就大,而且連續一天一夜沒有進食,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
這種饑餓感是很難逾的,對于林奇來,它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生理問題,而是心理上那種煩躁。
為了解決這種煩躁,他開始選擇打坐調息,進入淬煉真氣的狀態,并通過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克服心理上的重重障礙。
約莫半個時后,他整整運行了兩個周天,就有點堅持不住了,頭一歪,便往床上倒去。
也沒聽新來的犯人不給飯吃吶……
難道是有人蓄意為之?想把我活活給餓死?
靠,我又沒招惹那些獄警大爺們!
記憶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從林奇的腦海中飛馳而過,他突然想起,在他被獄警帶走的同時,典獄長并沒有跟過來。
這樣想來,一定是董立國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腳,他那種狡詐的老狐貍眼神,跟那頭肥豬典獄長比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如果沒有飯吃的話,林奇倒可以堅持個十天半個月,可一旦體內積蓄的能量用完,后果將不堪設想。
即便是運轉真氣,也需要一個正常的體魄來支撐,否則真氣在凝聚的過程中就會散掉。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憑借林奇多年的經驗,未雨綢繆,永遠都比兵來將擋高級。在麻煩出現之前,便將麻煩扼殺掉,這才是高手風范。
今晚看來是要餓一頓了,就算想到辦法,也得等明天天亮才能實施。
他直挺挺的一躺,習慣性的往衣服兜里摸去,想要點跟煙抽。
可手掌伸進口袋里,摸到的卻不是香煙和打火機,而是幾條硬硬的東西。
林奇這才想起來,他的私人物品,早在體檢時就被獄警給收走了,甚至連幾塊錢的零錢都沒能幸免。
“什么東西?”林奇輕喃了一聲,把手從兜里帶出來,頓時大喜過望。
竟然是幾條包裝精美的黑巧克力!
這對于林奇來,簡直就是救命的東西,這玩意兒含有的熱量,可比去吃糠咽菜管用的多。
他趕緊拆開一條來,迫不及待的塞進到嘴里,像吃炒豆一樣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等吃完以后,林奇這才想起來,這幾條巧克力,就是那個叫陳紅的女獄警偷偷塞給他的。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幾條巧克力根不值什么錢。但對于監獄里的囚犯來,這東西實在太珍貴了。
那娘們兒這樣幫我,難道就是為了想上我?
林奇的嘴角揚起一絲苦澀,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倒情愿餓肚子,這樣一來他成什么了,傳中的男性性工作者?
雖那個叫陳紅的女獄警,看起來頗有幾分姿色,但毫無疑問的是,那妞肯定是個變態,他光是想想就能感覺到一陣惡寒。
剩下的幾條巧克力林奇沒打算在吃,而是連同包裝紙一起,心翼翼的藏在了褥子下面。
他聽監獄里經常會有來查房的,如果被獄警發現的話,不定會被部沒收掉。
這可是救命的東西,他準備等到實在扛不住餓的時候,在嚼上那么一條,以此來拖延時間。
他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至少他并不自信,自己能夠依靠蠻力跑出去,那聽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晚餐歸來的犯人們,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他們在高談論闊,在議論監區里某位女獄警的內褲顏色,以及醫務室那位女獄醫的罩杯大。
每每到興奮處時,便有人不顧旁人鄙夷的眼光,把手伸進褲襠里,表情陶醉的自我安慰起來。
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人會笑話誰的性取向問題,更不會把道德與是非觀隱藏在心里。
他們大多數人都喜歡直來直去,滿嘴的污言穢語,偶爾得到一張爆。乳女郎的海報,甚至還要為此大打出手。
篤!篤!篤!
半睡半醒之間,林奇像被冷水激了一下,抬眼看時,鐵窗上有一張丑陋的男人的臉。
“喂,子,你要不要買東西?”那人見林奇在看他,頓時甕聲甕氣的問道。
他的喉嚨好像有點發炎,腦袋發育的也有點不健,后腦勺很不規則的往外凸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土了吧唧的窩瓜。
“買東西?監獄里也可以買東西嗎?”林奇充滿好奇,他踮起腳尖,使勁的往外看。
“新來的菜鳥,把腦袋縮回去!”窩瓜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威脅:“只要有錢,什么都可以買到。”
“都有些什么?”林奇很識趣的縮回了腦袋。
“吃的,用的,抽的!你抽煙嗎?我這里有整包的香煙和糖果,還有大麻和海。洛因……算了,看你這副吊樣就沒錢,你還是等你外面的朋友給你打來錢在找我吧,你可以叫我萬能商人,或者像其它人那樣,叫我窩瓜頭,我是我的名字叫窩瓜頭,他們都那樣叫我,好多年了。”
“誰都那樣叫你?”林奇接著問了一句。
“籠子里關著的那群臭豬,還有該死的獄警……”窩瓜頭像個怨婦一樣,抱怨了一句,這才又皺起眉頭:“你到底有錢嗎?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你這樣的窮鬼身上,樓上還有很多生意等著我去做呢。”
“香煙多少錢一包?”
“一百塊,只剩五包了,你要買就動作快點兒!备C瓜頭著話,從推車上拿起一盒來。
是市面上那種幾乎絕版的劣質品牌,抽起來有一股嗆鼻的燒焦味,林奇記得最好的時候,也不過賣五塊錢一盒。
“有好一點兒的嗎?”他好像不太在乎價格。
“好一點兒的需要預訂,你想要什么牌子的?我都可以幫你弄來!甭牭搅制孢@樣,窩瓜頭頓時不那么著急了,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財客,至少他報出二十倍的價格,這枚菜鳥并沒有像其它新來的菜鳥們一樣,表情一怔,火冒三丈,然后罵他是無良奸商或是婊子養的。
“普通的玉溪就可以,可以搞到嗎?”林奇笑著問道。
“當然,那種高級貨色,臭豬們根抽不起,您需要幾包?”窩瓜頭的眼神看起來充滿貪婪,他下意識的把“你”換成了“您”,這一點像極了莎士比亞不朽劇作里貪得無厭的威尼斯商人夏洛克。
“先來一條抽著吧。”林奇這話的時候,聽起來風輕云淡。
“好的!备C瓜頭答應了一聲,從兜里摸出一個的電話薄,用鉛筆頭在上面刷刷寫起來,那子上密密麻麻記錄的,都是與犯人們交易來往的賬單。
可想而知,他靠這買賣賺到了多少錢,那簡直就是在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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