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軍需處陣地上所有的士兵都已進入到戰壕中。
新兵們的表現是不一樣的,都在練習射擊動作,有的緊張,有的興奮,但其實這都是未成熟的表現。
但石頭例外,他正靠坐在戰壕里抱著槍,無喜無悲的表情,這已經體現出了作為一個老兵的特質了。
老兵看不起新兵這是時下軍隊里常有的事,但任哪個老兵聽石頭可是憑借著紅纓槍上挑著的一串鬼子的人頭宛如投名狀一般來當兵的,都立刻心生敬意。
況且沈沖還在旁邊過這樣的話,你們別以為自己是老兵就很了不起,要知道你們是占了原來就是當兵的便宜,否則真讓山子挑當兵的,未必會相中你們。
沈沖這話可是夠傷人的,但問題他是沈沖,沒有老兵敢反駁他,再老的兵也不敢。
重機槍陣地已經布設完成,正如昨天霍山所布置的那樣,兩挺髙射機槍在前,三挺馬克沁重機槍在后,將那挺攻擊河不船只的圍在了中間。
憨子與兩個老兵作為馬克沁的射手,正在練習射擊動作,每個人旁邊都配備了彈藥手。
高射機槍的操作人員則復雜了不少,因為它是需要集體操作的。
他們這兩挺高射機槍是雙聯裝13高射機槍,槍身安裝在三角架上,彈匣在槍體的上方。
其中一名射手是莽漢,沈沖和另外一名老兵分別站射手的左右,他們前方各有一個或橫或豎圓盤狀的手柄,一個是管槍體水平移動的,一個是管槍體垂直移動的,兩人同時搖動手柄便可令槍口指向天空中想要射擊的任意一點。
這就體現了高射機槍的專有用途,因為飛機是在空中高速運動的,打飛機必須時刻預判飛機的前行軌跡,將子彈打在它即將到達的位置上。
這也是沈沖沒有當射手的原因,你光在那扣扳機沒用,掌握好提前量將槍口調整到合適位置才是關鍵。
霍山手里拿了面紅旗站在了射手的身后,手中的紅旗是下達射擊指令用的。
相比之下,馬克沁重機槍有了合適的槍架當然也可以作高射機槍用,但在移動準確度與射擊精度上無疑就差了很多,但好在也同樣能形成彈幕。
另外幾名老兵也正在熟悉另一挺高射機槍的性能與協同操作。
鄭由儉雙手掐著腰在這幾挺重機槍間逡巡著顯得心思游移的樣子,他的腰間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鄭胖子那是極其惜命的,但大家都已達成了默契,上不上戰場他隨意,就是當逃兵也沒人管他,他有這樣的特權。
陣地上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戰爭已經打到這個地步,每天注定都是血與火,每天今日的生者或許就成為明日的亡者。
仿佛這種殺戮才是人生的常態,才是人生的真相,那天亮后的寧靜變得如此短暫與彌足珍惜。
仿佛為了印證這短暫的和平的可貴,日未上三竿,隨著日軍炮擊轟炸聲一天的戰斗又開始了。
日軍在這幾天里顯然已經認死了五十一軍防守陣地,十幾分鐘后的炮擊時間里,鋼鐵與炸藥不間歇地傾瀉在霍山他們前方百米左右的陣地上,轟然的爆炸聲里,那里已經被爆炸產生的煙塵完籠罩了。
待炮擊開始向后沿伸,硝煙略散時,可以看到遠處淮河的河面上,已是出現了幾十只大大的木船。
這些船都是日軍戰領淮河南岸后,沿河搜集搶來的民船,據五十一軍的偵查消息,日軍足足屯積了千艘民船,以作為渡河之用。
這時,五十一軍的陣地上開始響起了槍聲,東北軍的士兵頂著日軍的炮火開始射擊了,他們也同樣不能任由日軍輕易上岸。
在這一片槍聲中,可以清晰地聽到前面陣地發出的“洞洞洞洞”的重機槍的聲音,時下中**隊與日軍相比,在火炮數量與威力上嚴重不足,對能夠對日軍形成遠程打擊的重機槍就十分依賴。
與此相應,不能曲射的重機槍陣地也就成了日軍炮火與飛機轟炸的重點,每次戰斗下來,**重機槍的損失率高達9%。
雖然**已能自己仿造馬克沁了,但也架不住這樣的損失,也正因如此,鄭由儉才可以用一挺重機換來了幾日不用參戰只是做協防。
正是都明白重機槍的重要性,當霍山決定把軍需處所有重機槍搬上陣地時,所有明白上述道理的人包括霍山人都是面色凝重。
有了重機槍,消滅的敵人固然多了,但己方的損失也注定飆升。
日軍的炮火沿伸并沒有打到霍山他們的陣地上,便又縮回去接著炸五十一軍的陣地了,此時才是防守方損失最為慘重的時候,因為你要反擊你不能再躲在掩體里。
霍山他們眼見著不斷有五十一軍的士兵被日軍的炮火掀起后摔回到陣地上,炮彈的爆炸的間隲里隱隱有慘叫聲傳來。
新兵面露不忍,老兵臉色冷漠。
一直關注著戰斗情況的霍山臉色突然變了,因為他聽不到五十一軍陣地上高射機槍響了,而日軍的船影在河面上有段時間了,由于距離太遠看不清那船隊往前駛了多少距離,但總的數理雖有減少但大多數卻還在!
霍山轉身看向那挺瞄向河面的重機槍,這挺機槍的射手也是老兵,正是鄭由儉原來看守軍械庫的那個排長叫石彪。
那石彪也看向霍山,見霍山沖他點了下頭,便將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了身前的重機槍上,須臾間他這挺機槍就洞洞洞地響了起來。
重機槍屬于遠程武器,標尺多是事先定好的,它殺敵靠的是彈幕,也可以稱區域控制,目標進入彈幕后除了被撕裂打折沒有別的結果。
霍山轉身舉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望去,眼見一只闖入彈幕的日軍木船被打得木屑紛飛,上面的日軍不斷有栽入水中的,三個彈鏈打完,雖看不清卻也可想見那船的千瘡百孔,上面已無生者跡象。
“打地賊娘好!”先嚷起來的是鄭由儉,他手里也攥著望遠鏡呢,緊接著糞球子沈沖莽漢等人跟跟著叫起好來,因為他們同樣也有望遠鏡。
來以鄭由儉一個銅板能掰成兩半花的鐵公雞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派出去這七八個望遠鏡的。
但他現在悲觀啊,他總覺得這次把重機槍毫不保留地搬上陣地后兇多吉少,正所謂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日軍發現這里突然多出個重機槍陣地肯定會欲除之而后快。
就算你真能打下一架飛機能咋滴?只會報復來的更猛!死的只會更慘!
鄭由儉的腦袋瓜子就聰明的很而現在每天琢磨的事又少!
他現在琢磨的就是兩件事,一件事是勤練苦練巧練擲彈筒,以保護自己來之不易的神炮鄭由儉的赫赫威名。
另一件事可就是保命了。
這個世界多奇妙,多好玩,我鄭胖子還沒玩夠呢,我特么地還沒玩過日娘們兒呢!人家都了,大男人報國無門,可要是嫖日娘們兒那也是愛國者,我的報國雄心未遂ing啊,我怎么能死?
可讓他當逃兵他又是絕對不肯的!
我鄭由儉也是帶把兒的爺們兒!別人打得了日矮子我就打不得?我特么地打炮在第五戰區是第一名,霍山不算,那是個妖孽,我也想報國啊!我也有熱血啊!我特么地也是中國種啊!我也有顆赤“果果”滴中國心啊!沈瘋子就半拉子的中國心都能這樣玩命打鬼子,我可是整個的中國心哪!
所以,現在的鄭由儉糾結徘徊矛盾,所以的干脆就來了個大撒手,他自己覺著關系好的,在今早就一人送了一個望遠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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