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結(jié)果是好是壞？”麥格里回憶一遍幾天前麗蘇曼告知給自己的幾個人的姓名與資料，詢問最重要的東西。
“嗯、、、算是好的吧。”滿不在乎加上慵懶的語氣，能讓麗蘇曼上心的事情本就不多，這件事根本就不在她的腦袋中。只有幾天前勉強停留于注意中，過后花了點時間尋找完，麗蘇曼就再也沒有去過問，全是讓自己的幾個副官處理，“最重要的兩人還在，其他的多為陪襯，湊夠數(shù)量的舉動。”
“要開始行動了？會不會太早了點？”才反應(yīng)過來的語氣，麗蘇曼說完后自己也覺得不合適，短暫的思考后，才想清楚當(dāng)前大家都是在為什么而準備著，“你要去邊疆地域？那里發(fā)生沖突的幾率不怎么大。一堆人跑過去就是單純讓數(shù)量看上去很多，顯得熱鬧罷了。黑市中的那些照片和消息又不是沒有給你說過，明顯是我和紅芒計劃中的替身‘索里亞圖’，真正的卡西亞現(xiàn)在藏在哪里，又有誰知道？我也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磿驗橐粋�替身做這么隆重的歡迎儀式。”
“無論是現(xiàn)在，還會過后時間里，總會有那么一些情況下，真假不會顯得重要。很多人只是想找到一個合理化的導(dǎo)火線而已，只要確定是被點燃了，至于是誰點燃的，都不再重要。邊境地域的情況很有可能變成這一種，這也是我所擔(dān)心的地方。卡西亞現(xiàn)在藏在哪里，的確沒有人知道，但他肯定也再行動。”針對麗蘇曼的話做出回答，麥格里在聯(lián)系前就想好需要詢問什么，以及告訴麗蘇曼什么。
麗蘇曼通常會對一些形勢進行合理判斷，不過麥格里也感覺到，就在替身這件事情上，她已經(jīng)玩得過于開心，以至于過后肯定會全身心投入其中，而不去理會自己與她不久前制定的計劃。
提醒是沒有用的，麥格里所接觸的這么多人當(dāng)中，幾乎所有人都在隨時間改變，做事風(fēng)格與性格等方面。唯獨麗蘇曼在他的認知中是一個特例。仿佛去往凍原的那幾十年里，環(huán)境變成了冷藏箱，將麗蘇曼“保鮮保質(zhì)”了很長一段時間，又或者與外界的交流過少，導(dǎo)致麗蘇曼活在自己腦海中的世界的時間要長很多，導(dǎo)致“改變”這一說法在她身上根本不適用。
大概這就是麗蘇曼目前給自己的印象，依舊可以和學(xué)生時代重合的原因，麥格里想。
“記得讓那幾人出發(fā)去往邊疆地域，十幾天后，我會以聯(lián)系的方式發(fā)給他們地址，希爾達小姐會接應(yīng)他們。”
“希爾達小姐嗎？”麗蘇曼的話語間突然來了興致，“我還以為是你去邊境地域。那個女人未免太無趣了，墓地中見過她來著，拿著三分之一圣槍，當(dāng)時一群人都只能干干的看著。”
麥格里很想說“你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個”，想了想，這樣無異于會讓麗蘇曼延伸出額外的話題，于是抿住了嘴巴，沒有接上話。
“既然不是你帶隊，那我也留在馬諾馬吧，那里的人已經(jīng)足夠多了，過去也找不到好玩的地方。”麗蘇曼完全沒有察覺到麥格里那邊的動靜，“這里有什么事情，過后我的時間倒是很多，想去奇拉安第家族那里找你喝喝咖啡。”
“不要來了。”緊接著麗蘇曼的話，像是下意識說出口，因為麥格里本能地感覺到異常，但后續(xù)還是得說些話補救一下，“希爾達小姐帶隊是因為我手里的確有很多事情，你過來我這里，也實在抽不出什么時間。倒是十幾天后，替身接近帝國邊疆的時間段里，我會到圓桌騎士駐地去看看。這件事情想邀請你一起過去，顯得更加具有保證。”
“圓桌騎士團駐地嗎？”麗蘇曼的興致開始減退，“以為你留在馬諾馬是因為更加有趣的事情。不過圓桌騎士駐地和葉捷琳我都沒有什么印象，可以跟著你去看看。這里比之邊境地域的情況更加重要？”
“葉捷琳是目前唯一可以讓卡西亞出現(xiàn)的線索。敵人那邊若是為了穩(wěn)妥，會在她身上下很大功夫。”
“唯一線索、、、”麗蘇曼在沉吟，卻是給了麥格里不好的感覺。這些事情應(yīng)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信息，可在麗蘇曼這里，麥格里有一種她除了替身的事情外，完全沒有去關(guān)注其他訊息的錯覺。即便是關(guān)注了，似乎也在不久后便被忘掉了。
“當(dāng)初你說的合適人員就是你自己了？”
“最開始是左右兩兄弟，可將圣皇廳考慮進來，力量還是顯得不夠。托維勒斯特加上圣父們的人，特別是那幾個與你一起召回的遠疆祭司，讓我有些擔(dān)心。”
“那幾人話，我倒是很熟悉。”麗蘇曼開口，同時傳來她打開酒瓶的聲音，“行動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提前到你那里去匯合。得到了很多自由時間，不過最近大家都只是忙著準備各種東西，顯得非常無聊。”
“十五天之后吧。”麥格里想了想，“那時我會準備帝國北部種植的咖啡豆，聽說不錯。”
通訊不久后斷掉，坐在床邊的麗蘇曼喝完杯中的酒，看了看手中的通訊器，轟然倒在床上，震落了一旁柜子上壘起來的時裝雜質(zhì)：“好無聊啊、、、”她望著天花板，再度進入自己的想象里，似乎這樣時間就會過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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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事件結(jié)束后，遇到任何可疑的情況，卡西亞都不會再當(dāng)做偶然。一段時間里碰見太多不正常的情況，就已經(jīng)能說明問題。在眾小國中，洲際列車的地位類似帝國內(nèi)部的重列，很長很長的時間，除去大勢力內(nèi)部有權(quán)利的那部分人，剩下的所有人都不會去觸碰它。類似進攻與攔截，或是破壞軌道的動作，在帝國中做出這些事，所遭受的后果不僅僅是出動特別行動機構(gòu)這般簡單。
“洲際列車是近百多年才出現(xiàn)的東西，當(dāng)初本就是組織牽頭眾小國簽訂合作協(xié)議，才讓鐵路線網(wǎng)絡(luò)在小國中順利鋪展開。據(jù)說是借鑒了很多巨型國家鐵路線修建的技術(shù)。”夜鷹的話響起在耳邊，“所有小國共同的利益，最開始的十來年，它由組織成員帶頭，各個小國派出輔助成員共同管理。那時發(fā)出了很多警告，目的是在那十來年時間豎立起洲際列車路線在小國各繁瑣勢力種的地位，不能去貿(mào)然撼動，否則必然付出代價。”
“效果非常好，因為即便是雇傭兵，或是勢力較為龐大的手術(shù)者團體，也抵抗不了組織的隊伍。幾年來在各國中掃清了很多這些不相信警告的勢力，才得以讓洲際列車網(wǎng)絡(luò)存活下來。”
“我記得洲際列車線都是全年運作，只有極端天氣下才會停運。借鑒了很多巨型國家的技術(shù)，故障率不是很高。”說完話的夜鷹擺擺手，“要回去嗎，周圍太悶熱了，現(xiàn)在只能等維修隊伍過來。”
卡西亞搖搖頭，看著夜鷹回去列車，目光又回到前方。下午三時來到這一段鐵路，伴隨緊急剎車，列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當(dāng)前位置。隨即通告便經(jīng)由喇叭響徹在車廂內(nèi)。
鐵軌地基塌陷了接近百米長的一段。幸而附近就有一處車站，維修隊伍已經(jīng)帶著材料與人員在趕來的途中。只是聽列車上工作人員的估算，列車想要再度前進，至少得等到凌晨才行。
卡西亞他們已經(jīng)去前方看過，塌陷下去的那一節(jié)地方找不到什么人工的痕跡，像是幾天前大雨造成的不良后果。只是未免時間上過于巧合，使得卡西亞他們不得不去懷疑。
從眾多看熱鬧的旅客中走出來，卡西亞緩慢走回自己的車廂。周圍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常。正值下午時分，陽光強烈，此刻視線異常開闊，一眼能望出去很遠很遠，敵人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對列車進行攻擊。
地面還是濕潤的，皮膚能感覺到上面蒸騰起來的熱流。空氣顯得沉悶，回到車廂后才見涼爽。
貓頭鷹此刻還未回來，下了列車后他便順著軌道往后走。是要繞開列車上的眾成員的視野，去到軌道兩側(cè)遠處查看實時情況。兩邊可以看見黑點般的村鎮(zhèn)，有道路連接的話，運送一些遠程攻擊的武器會顯得簡單。此處小國與遠海共同國有接壤，敵人運送物資會非常方便。
等待始終顯得不安心，時間去到四時左右，卡西亞合上書，看了眼身后座位的夜鷹。思考著如何提醒她檢查列車周圍，或是提前挖好一些防御工事，以便應(yīng)對夜晚可能的襲擊。卻是夜鷹察覺到視線，抬頭看了卡西亞一眼，眼神示意不用擔(dān)心。
“兩邊都未發(fā)現(xiàn)異常，雨后的地面很柔軟，暫且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大規(guī)模隊伍行走留下的痕跡。”下午五時，通訊響起，傳來貓頭鷹探測周圍之后的結(jié)果。等到他回來，時間已經(jīng)來到傍晚。
陽光開始減弱，大概四十幾名組織成員悄悄下了列車，按照貓頭鷹臨時繪制的簡易地圖，開始到軌道兩方的長條形區(qū)域內(nèi)布置一些簡易陷阱。只是觸發(fā)的除了加強型鋼殼炸彈，還有很多信號彈。且根據(jù)與列車距離的不同，信號彈的顏色還做過一些特意區(qū)分。
不久后，一輛中間夾著五節(jié)車廂的雙頭火車帶著蒸汽煙柱在黃昏的最后一點時間趕來。那是緊急維修車輛，上面除了一大堆必須的建筑材料，還有兩輛小型的工程機械，用來重新挖掘地基。
夜鷹和幾名隊長這時和著一堆乘客下車，前去判斷維修的狀況。上面的專職維修人員，還有火車的內(nèi)部空間，都有可能藏下部分敵人。
不久后架起了雪亮的探照燈，塌陷的那節(jié)鐵路被照得發(fā)白。夜鷹他們回到車廂里，跟進陷阱的設(shè)置進度。而另外一群人帶著簡易工具下車去到列車兩邊挖掘地溝等防御工事則是夜晚八時左右。洲際列車前方的維修工作干得異常熱鬧，甚至不時還能聽見那些維修人員唱出來的不明意義的歌聲。
“會是一種暗號嗎？”聽見這句話的夜鷹和伊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評價，或是審視卡西亞了。從根源上，卡西亞對環(huán)境的敏感程度，以及認識思考的程度，就和兩者不在相同的位置上。
車窗外響起蟲鳴，在前方維修噪音的間隙里擠進車廂，顯得失真了。卡西亞又看完一本書，他合上書，順帶看了看時間，快接近九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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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才到？”車輛的速度很快，風(fēng)摩擦得呼呼響。
“預(yù)計一個小時。”停頓后的回答聲音帶著疲倦感。為了追趕消息的目標，他們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了。可不得不這般做，特殊實驗體的身體機能正在隨著時間減弱，藥劑可以幫助實驗體強撐過去一段時間，可依舊不能阻止缺陷導(dǎo)致的慢性死亡的來臨。而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再度確定目標的位置與身份準確度，為接下來的實時跟蹤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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