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這恐怕不太好吧,這出門在外,諸多不便,先不山高水遠,風寒露宿的這些事情,就皇上的身子,可比不得年輕的時候,如此折騰一番,恐怕——而且還有上次泰山封禪之后,皇上就在京城和國上下大興土木,大修宮殿,其中玉清昭應宮就有二千六百多座殿宇建筑,成千上萬的工匠夜以繼日,這整整用了七年,現在才剛剛竣工。uukla許多人那宏大豪華之規模,遠遠過秦的阿房宮和漢的建章宮。這恐怕——”那老成持重的王大人仗義執言,聽見之前皇上要他們暢所欲言,所以更要一吐為快。
“王大人呀,朕突然想起宮里那幾百株牡丹如今開的不錯,姹紫嫣紅,綠肥紅瘦,雍容華貴的一片。朕隱約記得前幾年和你喝酒之時,也是牡丹花盛開之際,那唐代的李白就寫過——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干。還有王維的綠艷閑且靜,紅衣淺復深。花心愁欲斷,**豈知心。可不要錯過了花期,下次有空,朕再和你一起賞花喝酒。”宋真宗微微一笑,沒有等他完,就打斷王旦的話,不著邊際的道,讓旁人一時之間云里霧里,不知所云。
“謝皇上厚愛——”這王大人生生的把要的話吞了回去,一陣沉默,再不多言。原來上次他極力反對泰山封禪,皇上借喝酒之際,送他老大的一翁酒,沒想到里面居然不是酒,而是若干如豆大,珠光閃爍的名貴珍珠。所以上次他無可奈何,神使鬼差的同意了泰山封頂,可是現在人老記性差,早就忘記了之前之事,看到皇上現在又要一意孤行,不得不心直口快,上兩句。如今猛然間想起這事,只好把余下的話吞了下去。
“朕正有此意,各位臣子休得多言,朕的身子,朕知道。而且這次又不是像上次那樣去泰山般路途遙遠,定然費不了多少銀子的。”皇上不以為然的。
“可是無論怎樣,總得勞師動眾,當地大文武百官,老百姓可得迎接一番。眼看著這國庫里的銀子恐怕又要少許多了,到時候只怕百姓怨聲載道,就悔之晚矣——,所以以臣之見,有道自在心中,不必前去水遠山遙之地,這京城不有現成的玉清宮,皇上千金玉體,龍體為貴,顛簸勞累,有損精神,還是不去為好。”那叫寇準之人還是這樣口無遮攔。“被貶了好不容易得到老好人王旦不遺余力,不計前嫌的舉薦,這才得以重返京城。卻不知收斂,還是這樣愣頭愣腦,真是不知好歹。心誠則靈,朕可是為普天下的老百姓求福。”皇上心中暗想。
他突然回想起兩個人的事來,一件件歷歷在目。
“王旦任宰相時,這寇準屢次在自己面前王旦的短處,然而王旦也怪,反而極力稱贊寇準的長處。有一天自己看不過意,笑著對王旦雖常聽你稱贊寇準的長處,但是準卻專你的短處呢。而這王旦卻坦然對自己相告,他居相位參與國政年久,必然難免有許多缺失,寇準對陛下無所隱瞞,由此可見忠直。寇準以前任樞密院直學士時,王旦有次中書送樞密院,不合格式,寇準毫不遲疑的上奏,自己無可奈何之下,當然少不得了王旦幾句,但王旦并不介意。后來聽寇準也不合詔令格式,王旦的屬下很高興地呈給王旦,認為這下逮到機會了,可王旦卻命送回樞密院更正,并不上奏。
還有次聽寇準被免去職位后,他私下求王旦提拔他為相,王旦聽后驚異回答國家將相重任,怎可用求來的呢。但私底下卻跑來懇求自己,推薦寇準為節度使同平章事,而且也沒有告訴寇準,真是做好事不留名。這王旦的氣量確實不一般。
而且這王旦也克己奉公,并不貪財,上次是扭自己不過,才勉強收下那些珍珠,后來幾次三番要退還自己,是自己佯裝怒,他才作罷。聽有位盧某深夜送黃金求王旦提拔為江淮鹽運使,王旦正色推辭,盧某慚愧而退,沒幾日就死了。
可寇準怎么就不讓自己省心呢?他要有半王旦的舉動就好了,哎,早知道就不招他回繁華的京都來了,讓他就留在那破地方,待到天荒地老得了,真是麻煩。可是上次景德元年九月,遼耶律隆緒和他老母蕭太后,率萬大軍,從幽州出,浩浩蕩蕩,向南推進。遼軍攻定州,被宋兵阻擊,便轉向東南,南下侵犯。當時真是事態緊急,朝中大臣大多驚惶恐懼,而以王欽若、陳堯叟為的那幫人,就要回老家避難,還讓自己一同前往。若不是寇準當機立斷,一言九鼎,大義凜然,讓自己御駕親征,若不是寇準的果敢決斷,那么國家也勢必危在旦夕,自己將命不保夕,他也算是救國家于水火之中,也是難得的人才,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才各有不同,不能強求呀,作為明君,要知人善用才是。”皇上心中是一陣波瀾起伏。
“哎,不想他們的事了,還是想想眼前之事要緊,可是這次到底去不去呢?”皇上心中一陣煩悶,那難以抑制的思緒如同潮水一般不停的涌上心頭,讓他片刻不得安寧,見還有大臣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估計還想上奏,他趕緊起身道——“今日早朝就到此為止吧,大家各自散了吧——”宋真宗自顧自的,悶悶不樂走出了恢弘的大殿之外,抬頭一看天,殿外也是拉長臉的陰霾密布的天空,見不到半其他的顏色,除了黯淡還是黯淡,灰沉沉的籠罩著周圍的一切,連綿的大殿,不遠處的街巷,壓在頭頂,連呼吸都感覺到無比沉重。他奮力甩了甩長長的黃袍大寬口袖子,仿佛就可以甩掉一身憤懣和一臉的憂郁,一言不的徑直向東邊而去。
幾個不陰不陽的大太監,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后,他們走著走著,宋真宗遠遠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在不遠處晃動,他的心中不禁涌出一陣欣喜,這宮中雖,可也好幾日沒有見到了。
一個太監眼尖,趕緊揚了揚浮塵,機靈的聲道,“皇上,你看,前面那位可是——”
“是呀——”宋真宗打斷他的話,若有所思的頭。
“今兒個可巧,一出門就碰上了。”另一位老成的太監也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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