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三影落入正在前行的雙門眾人之中,翼羽見到三人急忙上前,“是不是長老們來了?”
“是,先前與狐妖相斗,現正在休息。”素水柔微微點頭,“另外流觴告知長老你已經戰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翼羽撓了撓頭發,心中已明分別之時就要到來,雖然早知會有這一天,但當真到了這個時候,翼羽還是覺得悲傷不舍。
“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告訴我你想去哪里,以后下山我一定去找你。”巖謐露出微笑,不過這個笑容非常不自然。
“我想先回金鑲莊園看看,然后再做打算。”翼羽長吁一口氣,看向了中洲西部,金鑲莊園所在的方向。兒時之地,也是悲傷之地,更是翼羽變化之地,十余年翼羽都未敢回去一看。
“沒有我,你們對抗狐妖的時候要心。”翼羽微微垂頭,模樣十分喪氣,心中當真不愿意離開玄劍山,不愿意與眾人告別。
但是翼羽也知掌門長老都容不得飛鳶,翼羽想留下便要與飛鳶斷絕聯系,可二人早已性命相連,一死雙亡。
翼羽忽然抬頭,向著巖謐嘿嘿傻笑,“抱一下。”
巖謐上前,緊緊抱住翼羽,輕撫翼羽頭發道:“一個人要吃飽,睡好,不要惹是生非。”
“你好啰嗦。替我向驚塵告別。”翼羽在巖謐胸前輕嘆一聲。
這時素水柔也走了上來,張口欲言,卻又把話語憋回腹中,深吸一口氣露出溫柔微笑。
“西邊有前輩南行,東邊有一階同門南下,你離開時最好還是繞路走東面,避開門中前輩。”紫流觴抿了抿嘴,雖然表面依舊如常,但心中也覺傷感。
“知道了。”翼羽由巖謐懷中鉆出,又抱向素水柔,“你們成親一定要告訴我。”
“嗯,不會忘了你的。”素水柔溫柔回應。
最后翼羽看向了紫流觴,笑道:“我走了,保重。”
“再會!”紫流觴輕聲應道。
再無多言,翼羽揚手出劍,御劍而起,直往東方。
“就這么走了”巖謐看著翼羽離去,眼露悲傷,十年的情誼便要在此分別,當真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翼羽師姐去哪里了?”仙走來,看向空中,好奇問道。身后跟著陰無與陽缺,二人同樣看向半空。
紫流觴長嘆道:“就當翼羽戰死南洲罷。”
仙微微側頭,不明紫流觴話中之意,但身后陰無陽缺已然明了,翼羽妖劍邪威怕是玄劍山難容,故而獨自離去,只聽陽缺尖聲道:“我從未見過她,你大可放心。”
“這事我們不會胡亂去,也會告知同門不要多言。”陰無點頭沉聲道。
“多謝三位。”紫流觴抱拳點頭道。
“既是如此,想必玄劍山的前輩們都到了?”陽缺看向北方,尖聲細氣道。自從失去右臂,陽缺的聲音更加古怪了。
“是,接下來便是決戰。”話及此,紫流觴繼續道:“但極陰嶺大殿的妖氣似乎散了。”極陰大殿方向的妖氣減少紫流觴早已察覺,當初只道是距離過遠,感知不清,但如今看來,那里的狐妖早已不見。
“無論是否,我們都要一去。”仙感受不到妖氣變化,執意想去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還被葬在那里。
“九尾妖狐言之三日后落花湖畔決戰,你們先行前往極陰大殿,我等直接去往落花湖畔。”
“九尾妖狐不是死了嗎?”陰無微微皺眉,雙眼緊盯紫流觴。
紫流觴并未將其中細節告知雙秀,只是道:“并未死。”
“紫師兄,實在慚愧,九尾妖狐之事先不必,你們若是離去,璇瑰到來,憑我們恐怕”仙苦笑看向身后斷臂的陽缺,插口道。
“璇瑰已經被我同門誅殺,不會再來。”紫流觴如此道。
“璇瑰被誅殺!”陰無與陽缺不由對視一眼,二人深知璇瑰修為高深手段殘忍,想要誅殺十分不易,不料玄劍山眾人剛一前來便將其除掉,實在令二人刮目相看。
仙聽后也怔在原地,璇瑰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未能手刃仇敵,雖然遺憾,但是聽聞璇瑰已死,仙心中只覺痛快,急忙道:“不知是哪位師兄將之誅殺,仙定然厚謝。”
其實璇瑰就有傷在身,加之見過狗蛋之后殺氣已消,死意也決,死前能看到一個凡人拼命的保護自己,七千年的殺戮與逃避在璇瑰死的一刻宛如過眼云煙,璇瑰終于無憾。
“苦涯與孤月明。”紫流觴如實相告,雖然心知那時的璇瑰早已重傷,不過紫流觴并未多言自己功勞。
“苦涯,孤月明”仙低聲默念,生怕忘記恩人姓名,接著又猶豫為難道:“我們若是繼續北行,怕是趕不上落花湖畔的決戰了。可若不北行”
“無妨,雙門除魔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今后之事就交于我玄劍山。”
“這”仙只覺將南洲之事交于玄劍山十分不妥,卻見陰無上前道:“那流觴兄便好自為之,陰無在此謝過了。”
既然陰無如此所言,仙也不再擔心,當下微微點頭。
紫流觴抱拳道:“保重,告辭。”言罷,揚手出劍,素水柔與巖謐見狀,也抱拳與三人告別,隨后一同御劍去往紫茗眾人所在之處。
片刻之后,紫流觴眾人在林中之處見到在林中休息的紫茗眾人,三人由空中下落,入得隊列之中。
“與雙門眾人告別了?”紫雁上前露笑迎接。
“是。”紫流觴點頭道。
“去時七人,現在只有三人,門中首席也不過如此嘛。”孤月明靠在一旁樹下,雙眼閃出精芒,嘲諷紫流觴。
“放屁!”巖謐怒目視向眼前孤月明,粗口罵道。
“首席之位你若想要盡管拿去,何必如此之多的廢話。”紫流觴閉目,語氣不善道。
“聽玄驚塵眼睛受傷,什么都看不見了。”孤月明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僅首席,就連第三位的”
孤月明話音未落,只見紫流觴手中啟明劍一劍刺出,直指孤月明面門。孤月明不料先前嘲諷紫流觴身時都不曾動怒,剛一提及玄驚塵紫流觴便如此兇猛,劍光一瞬,不及孤月明躲閃,只見苦涯黑羽劍已擋在啟明劍前,低沉道:“住手!”
“胡鬧!”看著門中弟子動起手來,紫雁連連跺腳,走到紫茗身前道:“師妹,你這弟子來不像話了。”
“是,師兄教訓的是。月明,休要多言。”
孤月明聞言這才嘀咕道:“自己折了玄劍山的威風,還怕旁人去?”接著才大聲隨口應道:“是,師父。”
“月明師妹似乎來放縱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一向溫和的素水柔此時也開始冷嘲熱諷,手握玉仙劍雙眼靜靜看向紫茗。
紫雁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不料向來溫和的素水柔此時居然會發此言,紫雁大感意外中臉色也變得鐵青,“住口,一個個都一派胡言成什么樣子!”
不料素水柔好似然未聽到紫雁言語,反而又向紫茗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無需旁人多言。”
素水柔咄咄逼人,讓執事長老紫雁只覺有損威嚴,此時臉色更加難看,張口便欲呵斥素水柔,卻見紫茗擺手笑道:“師兄息怒,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水柔,你的話我可是一句也沒聽懂。”
“可能是最近除妖太累了,我才會胡言亂語。”素水柔溫和一笑,向著紫雁與紫茗行禮道:“失禮了。”
看著有些古怪的素水柔,巖謐楞在原地,吵架這些事往往都是巖謐在做,素水柔忽然如此,使得巖謐十分不適。
但巖謐細想之下,也能明白其中之理,素水柔與紫綾交好,但幾人都知在山中紫茗處處針對紫綾,還暗中差遣三階弟子阻撓紫綾修行,之后更是想將紫綾除之而后快。此時素水柔不悅,也有其中道理。
只不過巖謐不知,這只是其一。當日素水柔被璇瑰重傷,倒地半昏半醒之間,隱約聽到了玄驚塵與璇瑰的對話,玄劍山弟子許久不曾南行的原因,是有人故意營造了南洲一片盛平的假象。玄劍山弟子對妖氣原就比雙門中人與鎖妖寺僧侶敏銳許多,若是有人南行,發現烏朧山始便妖氣不斷,又怎會不一路南下尋根究底。
看來南洲受到狐妖攻擊是早有預謀,而素水柔認為最有可能一人便是紫茗。雖然派遣弟子下山都是執事長老紫雁之事,不過素水柔早就聽近一年以來,紫茗漸漸掌管了門內諸多事物,紫雁現在雖然名為執事長老,但權力早就無法與紫茗平起平坐。
如今紫茗又如此故意縱容徒弟孤月明,想來別有用意,若紫流觴并非掌門紫戊真人的獨子,怕是也會遭到紫茗的排擠。
“你既然疲勞,我也就不怪罪你,好好休息,待我們于落花湖畔匯合東西眾人后便與九尾妖魔一決生死。”紫茗大度言道。
素水柔默不作聲,緩緩收劍,一旁紫流觴也撤劍,巖謐則湊到二人之中,三人立于紫雁身前,看向紫茗、苦涯與孤月明。不覺間,玄劍山竟分為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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