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所謂天意弄人,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因為孫宜嘉的年齡不算了,而李鴻淵更是不必,另外大概是這么些年,自己那兒子的婚事老是出問題的緣故,他的好幾個弟弟都已經娶妻成家,樂成帝心里也著急啊,于是在下旨之后,直接讓欽天監測算最近的吉日,然后得出的結果在下個月,春闈之后十天,于是樂成帝拍板,讓他那個孽障兒子在春闈之后馬上成婚,對朝廷來,也能算是雙喜臨門啊。
至于兒子還沒找到?沒關系,繼續找,反正是堅信他還活著,能趕上自個娶,趕不上也能用其他的方法代替,等他回來直接洞房好了。兒子好美人,他那未來的兒媳婦毀容了?沒關系,燈一滅,不去看不去摸行了,生下嫡子沒她啥事兒了。
作為準王妃,孫宜嘉還沒有回來怎么行,定國公趕緊的,將你閨女接回來,好好備嫁。
樂成帝心平氣和的將事情一件一件的吩咐下去,禮部該著手辦的事情抓緊,內務府該準備的聘禮準備好,總之一句話,你們這些人算是忙成狗,累死了,也得把老子兒子的婚事給完美的搞定了。
他將時間定得如此的緊,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李鴻淵都快成名副其實的“克妻狂魔”了。
不過樂成帝在給李鴻淵賜婚后,他似乎反倒不暴躁了,也不擔心了,偶爾對大臣們笑得甚是和藹可親,又開始涉足后宮了,聽曲兒賞舞,美酒珍饈,一樣都不落下。著實讓人側目,包括他近身伺候的人都不明所以。
因為這前后的反差太大,讓人不得不懷疑樂成帝是不是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兒?比如,其實李鴻淵早找到了,之所以秘而不宣,不過是為了借此機會好好的清洗一下兒子們手中膨脹的勢力,好叫他們知道,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人還是他們老子,現在敢肖想不該想的東西,管你是誰,心朕剁了你們爪子。
有這樣的猜測不是沒有依據,因為在賜婚圣旨之后,樂成帝又捋了一批官員的烏紗。雖然到現在依舊沒查出到底是誰對晉親王下的手,又或許其實樂成帝已經知道了,只是兇手太過特別,樂成帝依然抓了替死鬼,甚至連罪名都沒按上刺傷親王這等大罪,而作為替死鬼的人,跟之前一樣,都不是哪一方的人馬,多半是為了混淆視聽。
兒子們都在暗暗心驚自家老子的手段,其實樂成帝也很苦逼,他的人沒能查出幕后真兇,而那些看似線索,又不是線索的線索,隱隱的指出,跟花市一樣,他的幾個“好兒子”都隱約參與其中,他能怎么辦,將幾個兒子都弄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沒有確切的證據;這么輕輕放過?那也不能,他兒子豈不是白白遭罪,也會發的滋長幕后人的膽量,于是有了那不是辦法的辦法。
玉粹宮,蘇貴妃與李鴻淵正在喝茶,起初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幾乎什么聲音都沒有。
“母妃,父皇到底在做什么,完看不清他的套路,還有李…六弟是不是真的……”
“銘兒,淵兒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你明白嗎?”蘇貴妃盯著李鴻銘,眼睛微紅,分明是最近沒休息好,明顯能感覺到她隱忍的害怕與擔憂,似乎李鴻銘敢一個不好的字,她手里的杯子會對著他腦袋砸過去。
樂成帝怎么了?只是淵兒久尋不到,他可能大概有些癔癥了。李鴻淵對樂成帝而言,太過特殊了些。
李鴻銘有些牽強的扯扯嘴角,帶著點不出的嘲諷,而嘲諷的對象到底是誰,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與李鴻淵相關的事情,母妃總是站在李鴻淵那邊,他有時候都很懷疑其實自己才是她的養子,二十多年如一日,母妃您還真是辛苦了,“母妃你的沒錯,六弟怎么可能會有事呢,不定是被什么人救了,因為意外情況暫時沒有被找到吧。”
蘇貴妃的面色緩和了些,像是被李鴻銘安撫到了一般,端著杯子淺淺的飲了一口,只是手微微的有些顫抖,杯子差一點沒拿穩,淡淡的煙霧后,她的神情顯得發的憔悴。“那孫姑娘自是各方面都是好的,只是畢竟毀了臉,宮擔心你六弟連洞房都不肯入呢,這次畢竟是你父皇親自賜婚,萬一他又惹怒你父皇怎么辦?”
李鴻銘斂了情緒,輕笑了下,“母妃,你還是擔心一下萬一六弟回來后知道被賜了一個毀容的王妃,他會不會直接抗旨不尊大鬧一場吧,再不然,算不抗旨,萬一成婚那天他夜宿花樓,樂子可大了。”
蘇貴妃也是很頭疼的揉揉眉心,那還當真是他做得出來的事兒,最終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反正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他都得罪遍了,也不差這一樁,我跟你父皇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另外給他挑選兩個美人補償他。”
李鴻銘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從李鴻淵那里要來的舞娘,滋味還真的是很*。“六弟會缺美人嗎?”
“那能一樣嗎?那些女人的身份太低了,要淵兒將她們都打發到別院里,再正確不過了。”
“身份高,足夠美,去了一個孫宜嘉,偌大京城,似乎剩下一個了。”
蘇貴妃聞言一怔,隨即道:“銘兒別亂。”
“母妃,兒臣可不是胡,您大概不知道吧,阮芳菲的婚事跟孫宜嘉一樣遲遲沒動靜,不是因為阮閣老有多挑,而是阮芳菲心慕六弟。”李鴻銘勾著嘴角,到這事兒的心情挺好。
“此話當真?”蘇貴妃難以置信的問道。
“自然當真。事實上,關于這事兒,但如果有心注意的話,多少還是會知道點。以前怎么沒留意呢?”李鴻銘顯然對于這么重要的事兒這兩日才知道表示懊惱,“知道那阮姑娘為什么也那么巧合的在白龍寺嗎,據是聽聞六弟被罰,她后腳跟著去了,若不是這次派去白龍寺的人無意中發現,我們都還蒙在鼓里呢,好在現在發現也不算晚,是不知道我的那些兄弟們是不是也發現了這事兒。”
“銘兒你是想……”
“大概是阮閣老死死的壓著,才沒鬧出來,如若不然,不得阮芳菲跟六弟連孩子都有了。既然妾有意,何不推波助瀾一把……阮閣老成了六弟的岳父,難不成還能與我們撇開關系?”
“阮閣老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況且讓他的掌上明珠與人做妾,弄不好拉攏不成還反結仇。”
“如果一切都出自阮姑娘自己的手,她心甘情愿……孫宜嘉明顯不會受六弟待見,名存實亡,阮芳菲入了晉親王府,必然是側妃,除了那點名分,她會是真正的女主人,只要六弟不再有第二個側妃,沒人能夠與她平起平坐更別凌駕于她之上,阮芳菲不答應了可能性太低了。要長得好,是撿便宜,六弟那樣的,也能被阮芳菲這等仙子般的姑娘青睞。”
“淵兒那樣的?淵兒那樣的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好。”蘇貴妃立即不滿道。
“是是,六弟是你的心肝肉,在你眼里,他沒有不好的地方。”李鴻銘頗為無奈的道。
“這事兒你看著辦,心些行事,弄砸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母妃放心,我知道厲害。”
蘇貴妃頓了頓,“還有,提前跟你六弟一聲。”
“母妃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六弟的感受,給他送個美人還要問他愿不愿意。”
蘇貴妃斜睨了他一眼。
“行行,兒臣知道了。”至于會不會照做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他那六弟可是個天生反骨,跟他了不定還會破壞計劃,再“出手”的是阮芳菲,事后算他要發作,也找不到自己頭上來。
蘇貴妃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
在此時,宮人匆匆來報,“娘娘,王爺,王妃派人來報信,是錢侍妾發作了,快生了。”
李鴻銘倒還沒什么反應,蘇貴妃卻是微微一驚,差點摔了茶盞,不過很快平靜下來,除了眼中還有些微微的異常,“行了,你也別在宮這兒呆著了,早點出宮去吧,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派人報與宮一聲行了。”
李鴻銘豈會不知道他母妃是個什么想法,他雖然成婚也相對較晚,但也有好幾年了,卻只有兩個嫡女,他后院的女人不多卻也不算少,他有諸多的事務要忙,去后院的時間并不多,不過算如此,后院也不該除了王妃沒有半點動靜,可事實上,他那王妃還真沒在后院的女人身上動手腳。錢氏是他那賢惠的王妃親自挑的,給他王妃面子,睡了幾晚上,不曾想,還真懷上了。
蘇貴妃面上看著淡淡的,實際是什么想法,比人不清楚,李鴻銘可是太了解了。
他們排在前十的兄弟,除了早沒了的老二、老八,沒成婚的老六,以及才成婚沒多久的老九老十,包括病秧子老五都有兒子,他沒有,這一點來,他的底氣弱了不少,在諸多皇子都成婚的情況下,基上不可能讓一個無嗣的皇子做儲君,蘇貴妃能與皇后分庭抗衡,偏偏在孫子上,抬不起頭來,因此,蘇貴妃其其實非常的在意錢氏的這一胎。
相較而言,李鴻銘其實并不是特別的在意,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場殊死較量中,有沒有兒子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如果真的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皇位不可能是他的,這些一開始注定了,那么又何須將時間過多的耗費在那些女人身上,等他日后榮登大寶,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想要多少兒子沒有。
“那兒臣先告退了。”
李鴻銘剛剛出了宮,上了馬車,他的近侍告訴他,“王爺,晉親王找到了,尚安。”
“哦?他果然命大。”不管李鴻淵是生是死,李鴻銘都沒太大的反應,不過,他通過他母妃的種種言行知道,李鴻淵活著,對他而言,遠遠的利大于弊,所以,雖然真的恨不得他去死,還是希望他活著,活到樂成帝駕崩,活到他順利登基。李鴻銘知道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過表面上看,李鴻淵四面樹敵,算是整他也毫不手軟,但總的來,給其他人造成的損失還是遠大于他的,給他制造的那點麻煩,在當時或許是讓人恨得牙癢癢,但實際上其實無關痛癢。“具體的,與王一。”
“是。晉親王受傷落水之后,沒多久被一只大白猿給撈了起來……”
“等等,大白猿?你確定?”李鴻銘有些匪夷所思的問道。
“從白龍寺那邊傳來的消息的確是這么,那只大白猿不少人都見到了,比人還高,力大無窮。據那只大白猿是一位游醫所養,那人恰好前段時間進入白龍山那一帶山中采藥,那白猿也許是與游醫在一起待久了,很通人性不,還能幫著做事,聽救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大白猿跟著進山,許是恢復了些性,滿山的竄,看到了落水的晉親王給帶了回去,那游醫的性情古怪,不畏權貴,明明看出了晉親王身份非同一般,也沒有打斷行程,而是讓大白猿負著晉親王進入了大山深處,因此晉親王并沒有沿著河道順水而下,陛下派去的人才一直沒有找到晉親王,那游醫采藥歸來,晉親王才跟著一起出來,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
“這么來,王那六弟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那游醫的身份沒有問題?”
“回王爺,沒有問題,不少人都見過他,尤其是那些窮苦百姓,不少人都受過他恩惠。”
李鴻淵沉思,他現在也不確定,事實是如此呢,還是一切都是他父皇為了李鴻淵合理的出現在人前而安排的一切,如果是后者,那么這條線未免安排得太長了些,他父皇未卜先知,能耐到這等地步?這一番細想下來,李鴻銘倒是更傾向與前者。“六弟他人呢,現在何處?”
“回王爺,晉親王現下在白龍寺修養,不知道會何時歸來。”
“他的婚期在下月,還有不少事兒需要他忙,他在白龍寺不會呆太久。對了,他知道父皇又給他賜婚的事情嗎?”
“興許是知道了,也可能沒人與他,畢竟圣旨沒有直接傳到白龍寺去。”
“王倒是忘了,王那未來的六弟妹也還是白龍寺呢,還有……”阮芳菲,李鴻淵興味的笑起來。這兩人應該都知道這樁婚事了,孫宜嘉或許是萬念俱灰,可阮芳菲偏又心慕孫宜嘉不想嫁的男人,這樣碰在一起,饒是阮芳菲那樣的女子也會心生妒意吧?而這樣的妒意一旦積深,再稍稍的撩撥她一下,想要實行某些計劃也很簡單了。
計劃中的人現在都在白龍寺,那倒是實行計劃的好地方,不過可惜的是,現在只怕是已經來不及了,要是能早點知道這這件事幾好了,下次尋找這樣的好機會可不那么容易了。不過事在人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是父皇的身體還很康健,他還有的是時間安排。
“王爺,前面的路堵了?”
“怎么回事,去瞧瞧。”
“是。”
去詢問的侍衛很快的返回,“王爺,是大長公主家翁主的車駕與駱尚書的孫女的車駕撞在了一起,……”
“駱尚書的孫女?可知是哪位姑娘?”李鴻銘想到了上次的駱三姑娘。
“回王爺,是駱家四姑娘。”
李鴻銘沉思了片刻,起身,掀開簾子,親自下了馬車。“這是怎么啦?”
“三表哥?”有著大長公主府標記的馬車窗簾子被掀開,露出一個七八歲的姑娘,“三表哥怎么在這兒?”
“羽瑤。”李鴻銘伸手摸摸她的頭,“表哥有點事回去一趟。——這是怎么啦?”
姑娘立即不滿的嘟起嘴,將簾子掀得更開些,示意李鴻銘往車里看,“那馬車撞壞了我的琉璃燈,我今兒出來,可是專門來取這盞燈的,原是要送給娘作生辰禮的。”
李鴻銘見到車上的那盞燈漂亮的琉璃燈的確是被磕壞了一角,又掃了一眼馬車前面那咬著唇有些可憐的倩影,穿戴只是尚可,駱尚書雖然家底不錯,但據他所知,這四姑娘只是駱尚書庶出之子的女兒,那庶子可不是很得駱尚書的心,他們這一房自然不是很富足了,這盞燈少也要兩三千兩。另外,貌似駱尚書的庶子跟他大哥那一邊的人走得很近。
李鴻銘的心思已經轉了幾轉,這會兒又瞧見那姑娘正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他,李鴻銘安撫性的笑了笑,再轉向羽瑤翁主。“這東西精貴,稍稍碰一下壞了,馬車里可不是賞玩的好地方,這位姑娘肯定也不是成心的,要不這樣,表哥重新送你一盞更漂亮的,看在表哥的面上,這事兒算了,如何?”
羽瑤翁主明顯還有些猶豫。
“一個合格的貴女,可是要大度一些的。”
“好吧,不過表哥記得將琉璃燈送給我。”
“好,晚些時候給你送去。”李鴻銘溫和的笑道。
“那表哥我先回去了,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娘會擔心的。”
“好,帶我向姑母問安,最近忙,等到姑母生辰再去給她請安。”
羽瑤翁主點點頭。
等送走羽瑤翁主,李鴻銘向駱靖穎走近兩步。
駱靖穎忙行禮,“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李鴻銘伸手虛抬一下,“姑娘沒傷著吧?”
“多謝王爺,臣女無事。”
李鴻銘點點頭,“早些回去吧,回去后最好請大夫瞧瞧為好。”
駱靖穎聲的應了一聲“是”,“王爺,那琉璃燈,臣女會想辦法賠給王爺。”
“王會少一盞琉璃燈嗎?早些回吧。”李鴻銘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簾子放下的時候,看到駱靖穎直愣愣的看著他,他輕輕的笑了笑,不意外的看到對方羞澀的紅了臉。等簾子落下之后,他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得意與諷刺,得意因為他對女人的無往不利,而諷刺的是這些女人都一個樣兒。
李鴻銘回到睿親王府,雖然他不在意現下是不是有兒子,但若是能有一個也不錯,畢竟某些跟隨他的臣子對這一點還是有些意見的。不算過激,也顯得冷漠的問了問,得知怕是還要等不少時間,李鴻銘轉道去了書房,生了再通知他。
睿王妃守在產房外面,得知自家王爺不過來,她心里沒有開心,反而有些悲哀。
她嫁給睿親王這幾年,別人都道他們夫妻伉儷情深,她能嫁給瑞親王真實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恭親王府看著后院清凈,但那是因為恭親王忌憚他岳父,恭親王妃看著日子快活,不得里面多苦呢,還是她好,睿親王滿腹經綸,翩翩君子,人和善,辦事能力強,得皇上看重,對她還是諸多體貼。
睿親王妃面上笑應著,心里酸澀不已。回到王府的睿親王,可沒多少笑容,他總是很忙,與其他不怎么近女色,不如他沒那時間。
聽到產房里錢氏痛苦的喊叫聲,她很清楚,里面那個女人其實希望王爺能在場的,像她當初生產一樣,可是那個男人回來之后看都不來看一眼,只是過來看一眼,問一句,能花費他多少時間?白了,不過是他根不在意,按常理,自己夫君不在意妾侍,她應該高興才是,可這個夫君連她這個嫡妻都同樣的不在意,高興得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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