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要引起后宅的混亂,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發(fā)酵,畢竟,即便是那批伎人、清倌人中有心計,有盤算的,也要需要時間才能做點什么,誰曾想,根上就不需要她們做動手,康親王得那些“岳家”就自行鬧起來了,而這原因嘛,非常的簡單,正所謂誰家沒幾個好色之徒,而他們也未必有那個錢出去花花,有些美人,他們也就能垂涎垂涎,摸摸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不一樣了,有人給免費送上門,從今往后,別是摸摸手,關上房門想怎么折騰都行啊。
于是,在兄弟之間,叔侄之間,乃至父子之間,都出現了或明或暗的爭搶行為。
那局面可想而知,后宅的女人們想點什么,他們還理直氣壯,晉親王送的,有事你們送回去啊。拿著這點當令箭,簡直將人氣的吐血,那性格懦弱的,或者早就看淡了不想過問的,也就任由他們鬧騰,丟人又如何,讓人看笑話又如何,面子早就丟光了,里子想扯下來也無所謂;但遇到那性情潑辣的,就哭天搶地,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可謂是雞犬不寧,天翻地覆。
靖婉得到消息有那么一點點驚訝,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她的目的不假,但是,這效果是不是太顯著了一些,遇到這種情況,就算不是將那些人專門放置在一個院兒“養(yǎng)著”,也該“謙讓謙讓”,怎么反倒是明目張膽的爭搶起來?還當真是不要顏面了。畢竟是康親王的“姻親”,背后直接牽連皇后,在看中氏族姻親的情況下,也是一家出事,家家就遭牽連。不為自己,也該為別人想想,現在這么做,真的沒問題?
至少,皇后得知了這事之后,肯定要削人的,而作為罪魁禍首的自己,在皇后那里,肯定紅名高懸。
李鴻淵握著她的手,像是在賞玩最完美的藝術品,“這男人性如此,你以為,天底下能有幾個像你家夫君我這么身心如一,只鐘情婉婉一人?”
看著這個厚顏無恥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男人,靖婉笑意盈盈的傾身過去,捧著他的臉,“可不,這可是天下至寶,最后卻落到我手里邊,這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鴻淵眼神幽暗,且不心里似怎么想的,面上倒是深以為然的點頭,“可不是,所以,婉婉一定要抓牢了,好好珍惜才是!
“嗯啦嗯啦,一定抓得牢牢的,捂手心里,含嘴里,揣兜里,走哪帶哪兒。只要這寶貝不自己撒腿跑了。”
李鴻淵倒是沒覺得靖婉現在不相信他,或者依然患得患失,只是這人心易變,他們成親的時間也不過才半年多,日后的日子還長得很,不是處在他這樣的狀況,早就經歷了世事滄桑,便是他自己怕是都不敢百分百的會與靖婉相守一生。李鴻淵將她攬在懷里,“我曾經過,婉婉的真心,可換吾命,這話永遠有效。然后,你可以看看,能不能等到我壽終正寢的那一日。”
只要壽終正寢,他這“至寶”肯定就沒跑不是,有跑的念頭就下黃泉了。
“你還記得呢,我都給忘了。”靖婉在他臉側蹭蹭。
“真忘了?”李鴻淵表示懷疑。
靖婉無言片刻,“阿淵啊,身為好夫君,在某些時候,自家愛妻善意的謊言,就不要揭穿了,知道嗎?”以心換命這種事情,大概會刻入靈魂一般,怎么可能忘得了,如果他們之間感情一般般,反而可能會很快淡忘了,就因為感情深,才注定那一刻的記憶發(fā)的深刻。
“是是是,王愛妻什么就是什么,日后一定注意。”李鴻淵失笑,不出的溫柔繾眷。
膩歪完了,靖婉的智商也沒下降,這事兒十有**有問題,她不相信那么多人的腦袋都有坑,這里面肯定有貓膩,而且,十有**跟某人脫不開關系,雖然他不,靖婉總能找到突破口,狗腿沐公公顯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不是什么不能的東西,沐公公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狗腿這一職業(yè)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靖婉就這樣,很快的知道了前因后果,果然這里面還有貓膩,并不是她讓沐安去買了人,再直接給個接送去那么簡單,這里面,還有李鴻淵的手筆。當然,他一貫的作風是直接吩咐下去而已。
于是,這里面的情況就有所改變,送人,那不是隨意送的,而是經過挑選的,某些男人在煙花柳巷總有那么一兩個心頭好,看得到,摸不到,簡直就成魔障,在人送到跟前的時候,自然就不管不顧,什么都給拋到腦后去了。
靖婉心,這還真是,論心黑手狠,有幾個能與晉親王比肩,隨便一點事,就能讓他給翻出風浪來。
不過,到底,李鴻淵還是為了她,不然,誰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這份心意,自然受了。
晉親王府倒是風平浪靜,從上到下,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半點沒影響。
這外面,可就是雞飛狗跳了。
康親王的正派岳家,因為沒有繼室,自然就只有那么一家,像這樣的大家族,里面的是非肯定也多,自然也是最熱鬧的,當然,這熱鬧,跟其他家又有所不同,純粹是內部的戰(zhàn)爭,大概就是有那么個深度中二病的二世祖,上躥下跳的,不是煽風點火就是各種搞事,來眼見著就要平息了,又給抖出點其他人不知道的猛料,戰(zhàn)火噌噌噌的又重新燃起來,比之前還高出一丈,總之就是不嫌事大,熱鬧好。
至于這里面有沒有李鴻淵的手筆,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連沐公公都不知道,自是無從起。
還沒到一天呢,就直接往宮里遞牌子,求見皇后去了,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
到底,這都是康親王惹出來的事情,皇后娘娘你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正所謂有一人帶頭,其他人就紛紛的效仿,康親王后院的侍妾,出身也是有高有低,有些下九流出身的,自然是連娘家都沒有,而這里面最高的,家里邊大概也就最高三四品官員,還不是其親老子,可是這個時候也毫無疑問的受到了禍害,還能不聞不問,袖手旁觀?
找皇后,找皇后,一起一起,不給個法,自然也就別指望他們日后辦事不盡心了。
來,康親王的另一個被家族作為棄子的側妃,靖婉沒想對她家怎么樣,但是,因為是來自沈家,蘇貴妃的鐵桿,單單棄這一家不送美人,豈不是告訴外人,自家夫君其實是站在睿親王那一邊的?
那絕對不能!
所以,這沈家人不好找孫皇后,就去找蘇貴妃了。
如果不是牽連到沈家,蘇貴妃肯定會了的看好戲,孫皇后的樂子多,她肯定就高興。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如果只是單獨的爭鋒相對,她很可能不是孫皇后的對手,只是,孫皇后再厲害,耐不住她生了一個專門坑娘的蠢兒子,這一個豬隊友,神都能被他給拽下神壇。
然而現在,她也坐不住了,她也算是見識到了“豬隊友”的威力,這兒媳折騰出來的幺蛾子,那是無差別的攻擊,區(qū)別只在于被卷入還是沒被卷入,沒被卷入的反正是沒半點好處可拿,如果看戲太專注,一不心不得也會被卷進去,只是看戲的人暫時還沒領悟到這一點。
蘇貴妃的忍功可比不上孫皇后,就算是最近不怎么樣,精神懨懨的,在聽到表嫂右都督夫人帶著沈家的另外兩個媳婦子哭訴,這太陽穴也忍不住突突突的跳,疼得厲害。
被哭得煩了,就直接砸了杯子,玉粹宮的哭聲就戛然而止。
“這駱氏到底想干什么,整的幺蛾子一出接一出的,沒完沒了的是吧?”
下面的幾個婦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蘇貴妃是對他們發(fā)火呢,不過這會兒也不敢再繼續(xù)哭了。
“娘娘,這事兒可要怎么辦,再這么下去,什么事兒都甭干了!
蘇貴妃揉了揉太陽穴,“來人,宣晉親王妃進宮。不,宣駱老夫人進宮!
蘇貴妃想到自己被老六媳婦氣得快吐血,結果兒子還偏幫他媳婦兒,這些天都見不到兒子,也不想見那個兒媳給自己添堵,如此,就找一個絕對能制得住她的人,毫無疑問,駱老夫人是不二人選。
這些天駱老夫人雖然一直家中坐,對外面的事情也是非常的清楚,不過,她倒是老神在在,半點不著急,同時也做好了被宮中請去的準備,所以,玉粹宮來人的時候,并不驚訝,換身衣裳,帶一個丫鬟,就那么異常灑脫的進宮去了。
畢竟是朝廷命婦,其夫還是手握重拳的吏部尚書,蘇貴妃自然都得客客氣氣的,讓人看座上茶,掛著和煦的笑,好一通噓寒問暖,這才將情人進攻的目的地給了出來。
駱老夫人一臉的詫異,“不是是晉親王也給送的人嗎?怎么又扯到晉親王妃身上了?晉親王妃是臣婦一手帶大的,她是什么性子,臣婦再清楚不過了,斷然不會做出這等有失分寸的事情。倒是晉親王爺,就臣婦所知,他以往似乎經常做這種事情,這次肯定也是一樣的!
蘇貴妃按耐住心口的老血,“淵兒那不過是偶爾送一兩個,那基上都是在皇家之間,即便是外姓人,也多是駙馬郡馬,他是不著調了些,卻也不屑將人送給那些品階低的官員人家,老六媳婦當初可是在康親王府親口了,事兒沒完!碧K貴妃撥了撥茶,“宮也沒別的意思,就想讓老夫人勸勸老六媳婦,康親王惹惱了她,出出氣就完了,這女人有點氣性兒,有點妒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要適可而止,別弄得大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這么,貴妃娘娘也是認為康親王爺給晉親王爺送孌童就跟送普通的美人是一樣的性質,并沒有別的意思?晉親王妃就是因為吃醋找借口從而借題發(fā)揮?貴妃娘娘就能保證康親王爺真的沒有壞心?如果晉親王妃不將人處置了,如果最后出了事,又該算誰的?晉親王府現在就晉親王妃一個女主子,出了事兒,她的臉面還要不要,她還要不要活了?是不是為了皇家的顏面,就將一切過錯推到她頭上,她不守婦道,紅杏出墻?晉親王妃是出自駱家的女兒,駱家又該如何自處?臣婦甚至懷疑,這根就是針對晉親王妃,針對駱家的陰謀,貴妃娘娘不給自己兒媳主持公道就算了,反倒是指責晉親王妃的不是,您可……”這會兒駱老夫人可不像剛才那么和和氣氣,對蘇貴妃也恭敬,話語中帶著積分冷然。
蘇貴妃被堵得不出話來,有些僵硬的扯扯嘴角,“不至于……”
“貴妃娘娘,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是什么時局,大家都清楚。有些事情等發(fā)生了再來追究,就算有些人得到了懲罰,也是于事無補的!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這事兒,這事兒……
“駱老夫人,現在的是晉親王妃送美人的事情!迸赃吷蚣业南眿D見蘇貴妃啞口無言,開口道。
“我也了,送人的是晉親王爺,要理論,難道不是該著晉親王爺嗎?”
“可這事兒根就是晉親王妃做的。”
“證據呢?”駱老夫人輕輕的睨了對方一眼,“凡事講究真憑實據,不要信口開河!
“晉親王爺根就沒有這么做的理由。”對方堅持。
“呵……”駱老夫人輕笑一聲,卻是不出的嘲諷,“晉親王爺以往做的事情多了,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有理由嗎?再不然就直接將晉親王爺跟王妃叫進宮對質好了。”
所以,晉親王的黑名聲在外,不管什么事兒往他身上推,基上都能站得住腳,可謂是背鍋俠專業(yè)戶,當然,他從來就只給自家媳婦兒背鍋,其他人想讓他背鍋試試,結果絕對異常的凄慘。
這一下,又沒人話了,下面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蘇貴妃。蘇貴妃只覺得腦仁更疼,兒子根就不肯見他,如果強行的將他招進宮,不得之前還沒消減的疙瘩,還得再增加一個,這絕不是蘇貴妃愿意看到的。而且就算真的對質,他如果,就是他做的,那要怎么辦?以前那些比這混賬多了,最后還不是不了了之。
“貴妃娘娘,臣婦不得不一句,這事兒看著鬧得大,質上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收到美人的各家,因為是晉親王爺送的,不好拒絕,但晉親王爺又沒強行將人塞那些爺們的床上,隨便找個地方養(yǎng)起來就行了,正所謂牛不喝水,還能強摁頭不成?京城中官員眾多,每天都可能有人送人,有人收人,也沒見那些人的后宅上演鬧劇。而今這幾家雞飛狗跳,到底還是那些爺們自身的問題,只會在別人身上找理由,從不正視自身的問題,好沒道理!
駱老夫人這話,可是道根子上了,也將沈家的媳婦們的面紅耳赤,包括右都督夫人,原沒她什么事兒,因為是妯娌,經不住她們哀求才走一趟,這會兒卻讓她臊得無地自容。
“臣婦瞧著貴妃娘娘似有倦意,若無其他的事情,臣婦就先告退了了,以免耽誤貴妃娘娘休息。不管遇到什么事兒,這人的身體才是最大的錢,身體垮了,那就什么事兒都做不得了!
駱老夫人這幾句話倒是出于真心,因為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現在沒什么事兒需要操心,算是頤養(yǎng)天年了,靖婉嫁了人,他夫君待她極好,現在就想看著靖婉的孩子出生,也不想讓靖婉擔心,所以,她一向都很注重身體。
蘇貴妃點點頭,“多謝老夫人掛懷了。宮讓人送你出宮!
駱老夫人謝過,轉身,從容的而離去。
剩下的沈家媳婦面面相覷,“貴妃娘娘……”
蘇貴妃一擺手,有駱老夫人的對比,也發(fā)的覺得這幾人沒點眼色,“你們也聽見了,這事兒怎么扯都沒理,你們也都回去吧,好好的管管自己男人才是正理,關不住那也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宮乏了!
又不能真的去找晉親王,所以這事兒也只能這么不了了之。
于是,憋憋屈屈的向蘇貴妃行李告退。
不過,聽了駱老夫人的話,蘇貴妃心里也有了底兒,皇后不會找她麻煩。
所以,來去,這里面最嚴重的問題,似乎也就嫡皇長孫差點失聰,可是現在已經得到了救治,可以痊愈,罪魁禍首是康親王,樂成帝已經懲罰了一部分,后面的如何,只能到時候才清楚;而晉親王妃的事情,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嚴重,然而,正如她人所言,晉親王都沒什么,其他人摻和什么,就算她有錯,可樂成帝沒動靜,其他人蹦跶得再歡實,也屁用沒有。
各方人馬齊動,到底是為了什么?
駱老夫人離宮之后倒是沒有直接回駱家,而是轉道去了晉親王府,雖然她知道靖婉做事當是在可控范圍內,有晉親王在背后把控,也不會出事,可是,一出一出的,時不時的冒出來,還是讓人止不住的擔心。
駱老夫人去晉親王府,倒是不需要拜帖,前邊將人恭恭敬敬的迎進去,里面快速得派人去稟報李鴻淵跟靖婉。
起來,駱老夫人還是首次進晉親王府,別的不,就看著整體的布局,就能看出晉親王對自家孫女的用心。
在駱老夫人看來,只要他們的感情好,多出點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也沒什么,就這么會兒,就已經決定不去過問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在做什么。
靖婉見了駱老夫人,就快步的迎上去,見禮什么的,才不要,雙方都免了。
李鴻淵雖然是個超級醋壇子,不過不至于這點空間都不留給靖婉,跟駱老夫人了兩句話,就轉身離去,別看他整日整日的閑得很,實際上他的事情也多得很,當真要事事親力親為的話,每天十二個時辰都不夠用。
靖婉能猜到自家祖母登門的用意,不過現在她又半個字都沒提起,靖婉也沒主動提起。
靖婉挽著駱老夫人的隔壁,帶著她逛園子,“……府里有不少的名品珍品,有些能進行分株,有些也收集了種子,待到明年開春之后,應該就能得到一些新植株,到時候多送幾盆給祖父!
“你管他作甚,當真得了你的這些花花草草,他還指不定怎么跟人炫耀呢!
靖婉輕笑,“起來祖父也沒別的什么喜好,他所喜歡的,正好是我所擅長的,都老孩老孩,老,祖父在大事上從不馬虎,炫耀一下花花草草而已,無傷大雅。”
“理是這個理,所以也就懶得管他,他愛怎么著就怎么著!
“祖母也不用擔心我,一切有王爺呢,依照我的性子,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才好,有些事情,其實不也罷。”多了也只剩下無奈。
駱老夫人豈能不知,靖婉是個不找事兒的人,王府里又干干凈凈,她完沒必要給人惹事端不是。
所有未盡之言,但是駱老夫人基上了然,不過,可能想歪了一點點,在她看來,完就是李鴻淵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靖婉身上,方便她在暗中做一些事情,就算是將靖婉保護的很好,沒有讓她受到傷害,駱老夫人心中還是有點不忿。
靖婉不知道駱老夫人所想,自然不會解釋,因為出來,未必有人相信,就因為想要見到自家媳婦兒對自己同樣非常在意,嘴巴上還不夠,還需要做些事情來證明,如此幼稚又讓人無語,一般人他就干不出來,偏偏李鴻淵還理直氣壯。自家夫君“有病”這種事情,就不要讓外人知道了吧。
至于駱老夫人所認為的事情……
駱老夫人臨行前,李鴻淵出來送行,這倒是有點出乎駱老夫人的預料,畢竟對方是親王,完沒必要這么做,不過轉瞬間明白了其中緣故,到底還是因為靖婉。之前的不忿倒是打消了一些,然而,依舊找借口將靖婉支開。
靖婉哪能不明白,自是很配合。
“王爺讓靖婉制造事端,而不管王爺背后的目的是什么,都希望你能確保婉婉萬無一失,她因為你背上一些污名,也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番情意。如果一開始就沒得到,還不會如何,得到了卻又失去,那必將是極其痛苦的事情,臣婦很清楚,王爺絕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也不是重情重義之輩,但你既然給了婉婉一份別人沒有的溫柔,也不管你曾經的夢是真還是假,就代表她對你而言,的的確確是不一樣的,臣婦希望這份情誼能持續(xù)下去,哪怕是欺騙,也請你欺騙她久一點,一輩子最好!
李鴻淵安靜的聽駱老夫人將話完,駱老夫人對他的懷疑與質疑,他都沒放在心上,他所在意的,永遠只有靖婉一個人的想法。而駱老夫人所認為的事情,也并不是錯,只不過,那只是李鴻淵順帶的目的。
因為東北邊城在這個冬天將有一場大戰(zhàn),暗中增加軍需,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雖然大致上已經差不多,但是,沒有到最后一步都不能放松,出了任何一點點的紕漏,他的布局就可能敗露,現在強取皇位,不是做不到,而不是好時機,一旦內部動亂,外部戰(zhàn)亂,麻煩事就會成倍增加。
這且不,原他預計的可能會提前到今年的戰(zhàn)事,因為他與靖婉滯留江南,所以又做了安排,瞧著目前的情況,戰(zhàn)事的事發(fā)時間,基會與前世重合,再推后是萬沒可能的,畢竟他李鴻淵也是人不是神,能控制今年的局面——還是與別國息息相關——就已經不錯了。
前世傅云庭堅守了一年時間,最后敗在自己人手上,李鴻淵想要挽救二三十萬大軍的生命,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辦到的,而且他老子非要滅了傅云庭滿門的事情至今還沒有頭緒,當然,不排除李鴻淵沒用心去查的因素在里面。
這些樁樁件件,都需要暗中進行,所以,有人分擔注意力,自然是再好不過,不是自家媳婦,他也會另外制造事端,不過因為靖婉做的事情趕巧了,他才沒有在分心布局。
不要什么李鴻淵是“閑王”,沒人關注他,實際上,他所做的事情,已經有些邊邊角角的露出來,畢竟已經是數年的時間,如果半點都沒被人察覺,那他的對手們,就真的是一群蠢材了。目前還沒查到他頭上,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人擾亂擾亂視線,正好。畢竟,他李鴻淵有這么的的不省心的媳婦兒,不放棄某些懷疑,戒心還是會被降低的。
因此,李鴻淵倒也沒否認駱老夫人的看法!霸,也是空口白話,老夫人且瞧著就是了,因此你老人家要長命百歲才好,婉婉的想法也莫過如此。”
“我這老婆子,而今倒是挺不錯,王爺與王妃都無須擔心。”
“如此再好不過!
靖婉“適時”地出現,然后將駱老夫人送出了王府,當然,給準備的東西依然不少,就好比賀家送來的賠罪禮,里面不少好藥材,就給分了一半,宮里面都沒份兒,不過,想來賀家給樂成帝準備的肯定更多。
送走了駱老夫人,靖婉雙手叉腰,“兇神惡煞”的開口,“老實交代,祖母都跟你什么了?”
李鴻淵笑的蠱惑的用指尖在靖婉的臉側劃過,壓低聲線,“婉婉,你祖母會跟我什么?”
靖婉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懷孕了,混蛋,又來這一招,每次都這樣,可是她偏偏每次都不能抵抗。一把打開他的手,“懶得跟你!鞭D身走了,自家祖母會什么,基上可以想得到。
李鴻淵似回味的捻了捻手指,面帶笑容的慢悠悠的跟在靖婉身后。
蘇貴妃那里會是什么結果,李鴻淵知道,駱老夫人的戰(zhàn)斗力他也相信,加上自己的原因,蘇貴妃不會管,但是,皇后那里,是絕對不會就這么完了,就算知道靖婉在這件事情上的過錯也就那樣,態(tài)度也不會向蘇貴妃一樣,因為這關乎到她的顏面甚至地位,再能忍,這事兒也不能忍,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會被后妃譏笑,認為她并不是那么有能耐的人,一個不被皇上看重的皇后,如果再在后宮失了威信,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讓皇后病重一場,不僅僅是為了給康親王折臂,也是為了靖婉,孫皇后那個人城府太深,當真謀劃一件事情的時候,未必能然防得住。
就在康親王世子傷情穩(wěn)定,后續(xù)只需要再吃一段時間的藥,就能痊愈的時候,宮中突然傳來消息,皇后吐血昏迷,病痛來勢洶洶,……
康親王世子受傷,都能引起不的動蕩,這皇后突然病重,自然就更加的讓人人心惶惶。
尤其是康親王一系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康親王或許是中心,皇后卻是他們的定海神針,就康親王脾性、那能耐,如果不是皇后,支持他的人,至少會銳減三分之二,可以,沒有皇后,康親王絕對沒戲。
康親王對這點的認知或許不是很清楚,卻也隱約明白,所以一下子著了慌,什么都不想了,急急忙忙的趕往宮中。
原還留在康親王府的兩三個御醫(yī),這會兒也進了宮,至于龔九,倒是沒人讓他一起,畢竟,皇宮非同一般的地方,他這樣的身份,自然不能隨意的進去,而且,就算要進去,也是李鴻淵帶他,不是康親王更是不是御醫(yī)。
因為瑜哥兒只需要繼續(xù)吃藥,龔九回了晉親王府。
李鴻淵閑閑的翻著一書,讓他準備一下,之后隨他進宮。
龔九應諾一聲。
不希望皇后出事的,可不僅僅是康親王一系的人,包括蘇貴妃等人。
皇后倒下,那么后宮的平衡打破,再沒有另一個能與蘇貴妃分庭抗衡的人,樂成帝年歲大,疑心病重,而屁。股底下的位置更不想讓出去,勢必不會坐視這種局面,而要再建立平衡,那就只有讓蘇貴妃也倒下,其他的宮妃看不透這中間的利害關系,也會認為,沒了皇后,蘇貴妃一家獨大,有的是時間跟精力,她們只會更加的不好過。
所以,當真是沒人希望皇后在這個時候出事。
只是靖婉再看李鴻淵,那眼神帶著點佩服,讓皇后病倒就病倒,這能耐……
收拾妥當,慢吞吞的進宮,倒是跟其他成年的兄弟速度差不多。
只是,作為這段時間的話題中心,靖婉自然是引來不少的注視,靖婉倒是跟沒事人一樣。
不少人心中暗道:就這份定力,也夠了不得。
身為一國之母,很多人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趕來,而還有更多的人,便是想去也去不了。
因此,在靖婉他們抵達坤翊宮的時候,居住在宮里的人,能有一席之地的,員到齊,不管心里似怎么想的,表面上都流露出或真或假的擔憂,有的甚至還不時的用手帕摁一摁眼角。
靖婉安安靜靜的跟在李鴻淵身邊,反正這會兒他們也見不到皇后,只需要在外面等著,至于要等多久,能不能見到人,都要另。至于她們這些當“兒媳”的要不要侍疾,這就要看樂成帝的意思了。不過,通常情況下,皇后便是醒了,應該也不會干這種得罪人的事情。
蘇貴妃在靖婉他們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瞧見了他們,甚有幾分急切的上前!皽Y兒……”
“給母妃請安!本竿耠S著李鴻淵一起,給她見禮。
“快免禮!碧K貴妃伸手,大概是想到現在的場合,到底只是虛扶了一下。
蘇貴妃打量著李鴻淵,那模樣,仿似思念成疾。
李鴻淵輕輕的蹙眉,“母妃臉色不太好,身子不適嗎?可有請御醫(yī)瞧過?吃的都是什么藥?”
李鴻淵的關懷,讓蘇貴妃險些落淚,“沒有,母妃挺好的,淵兒無需擔心!
“兒臣將府醫(yī)也帶來了,還是讓他給母妃診診脈吧,如此,兒臣也能放心些!
“好,都依你!碧K貴妃倒是想要提一提他們之間的不愉快,只是這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法,“只是淵兒好些日子沒進宮看母妃了!
“是兒臣的錯,最近兒臣有點忙,已經忙完了,隨時都可以進宮來看母妃,母妃什么時候想見兒臣了,讓人告知兒臣一聲亦可!边@言下之意也是再明顯不過。
兒子不再避而不見,蘇貴妃自然是高興,可是她也很清楚,隔閡已經存在了,只怕是消不掉了,蘇貴妃卻沒膽量去觸及,去將傷疤揭開,因為她不確定揭開之后,是一點一點的痊愈,還是惡化的更嚴重,所以只能維持現狀。
隨后,蘇貴妃就拉著李鴻淵些閑話,或許是因為李鴻淵護著靖婉,明明對靖婉沒有好感,為著兒子,還是與靖婉了幾句話,靖婉應對自如,至于她跟蘇貴妃之間,呵呵,誰又會去在意他們之間真實的關系。
而蘇貴妃發(fā)現她與靖婉話的時候,這兒子身上的氣息明顯的柔和了些,在她看來,這兒子還是希望她們婆媳二人能和睦相處,于是,忍著心中的不痛快,多與靖婉了些閑話。
靖婉看在眼里,明白在心,被兒子拿捏在手心,甚至可謂是玩弄于鼓掌,老實,蘇貴妃這母妃做到這份上,其實也挺苦逼,挺憋屈的。但,靖婉并不同情她,只能是蘇貴妃自作自受。要么就心意的好,要么就公事公辦別付諸感情,她偏偏去了中間,所以,不管結出什么樣的果子,都自己吃下去。
注意他們的人不在少數,其中最是心思莫測的,大概就屬李鴻銘了。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大概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母妃,是將自己當成繼承人,而將李鴻淵當成兒子,這兩者之間,自然是有區(qū)別的,而且這區(qū)別有時候還很大。他以前會嫉恨,以后,他會努力的將心態(tài)擺正。李鴻淵畢竟幫了自己一把,該謝的還是要謝,之前沒找著機會,還是要盡快才行。
而睿親王妃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低眉斂目,一語不發(fā)。
“給父皇請安!
此言,驚動了其他人,隨后都看見了從皇后寢殿出來的樂成帝,紛紛見禮。
樂成帝可有可無的點點頭,“都免禮吧!彪S后目光落到李鴻淵身上,“老六,你府上的府醫(yī)呢,讓他進宮也給皇后瞧瞧。”
反正龔九的醫(yī)術已經因為康親王世子顯露了一回,得到了眾御醫(yī)的認可,自是不會有人在這個當口什么。
“兒臣進宮時,便將人帶著,此時正在殿外。”
“你有心了!诉M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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