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碑前的嬴政,聽到零羽的經(jīng)過,內(nèi)心感慨不已。
人人懼怕的嬴艾,最好的朋友,居然是零羽。
可能在零羽的眼里,嬴艾還是小孩子,無論再怎么騙她,那只是妹妹在跟姐姐開玩笑。弄的現(xiàn)在嬴艾面對她,總會流露出真情實感,大嘆現(xiàn)在受到的委屈。
而零羽也表現(xiàn)出一位合格的姐姐的身份,讓妹妹什么都要說,教授一些宮中生存之道,交代完以后就立馬轉(zhuǎn)身就走。
嬴政心里清楚,兩人沒有什么承諾,誰都沒有踏過那個殿門,但是她們畢竟相見了。就像零羽說的那樣,只要不被逮個正著,只要零羽和嬴艾不承認(rèn),誰也拿她們沒辦法。
就算有人想要故意設(shè)計陷害嬴艾,也找不出零羽蠱惑嬴艾的借口,因為沒有逮個正著嘛。雖然這個借口很可笑,但是這個借口,在捕快營的人來看,恰恰非常管用。
正如銀銅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怡歡院,同樣的無從查起,就算入宮去查那個枯井,但是那個宮女被泡了那么就,能夠遺留下來的痕跡,估計都消失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解剖學(xué),動死人的尸體進行解剖,乃是大不敬之罪。
就算是個最卑賤的宮女,但也是宮里人,一旦尸體被宮外的人解剖,估計影響會非常惡劣,嬴政根本承受不了那個輿論壓力。最重要的是,就算能解剖,誰又能懂其中的門道呢?起碼他和晨曦都不會,那么其他人就更不會了。
想到零羽哭泣的那個樹洞,心神都有點顫抖。那是他的女人,居然忍受著那般大的委屈,居然全部憋在心里,還憋的吐血,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就是這樣的零羽,那三位太后還要找她的麻煩,要往禁衛(wèi)軍里塞人。
禁衛(wèi)軍的編制,早在建立的那一刻,就限定了八千人數(shù)。只能少,不能多,唯有如此,才能打造這個時代最具戰(zhàn)力的特種兵。最主要的是,里面都是羋嬴兩族人,對嬴政絕對的忠心,而零羽灌輸?shù)氖滓枷耄彩恰倚摹帧2恢倚牡慕l(wèi)軍,哪怕是巔峰極品強者加入進來,零羽都不會要。
嬴政憋屈道:“太后們啊,你們要把本王的女人,憋到何種程度?”
耳旁傳來夏姬的傳音,道:“我的要求真的為難到零羽了嗎?”
嬴政痛苦地道:“都被你們憋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了,等下小桃回去,自會跟你解釋。奶奶啊,你可曾知,禁衛(wèi)軍最大的編制,只有八千。可以少人,但絕對不能多一人,不然無法形成最強戰(zhàn)力。”
“你要往里面塞人、華陽奶奶、母親大人也要往里面塞人。零羽也很絕望,你們都開口了,她根本就不敢反對,因為反對就是不孝。就因為如此,她真的快要被你們憋瘋了,何況還在吃了那么多閉門羹的情況下。”
“她真的沒有帶任何人跟隨,車夫是墳大哥偽裝的,開始羽兒并不知道。她與小艾也見面了,但彼此都沒有跨出那扇殿門。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天亮之前,她沒有回到本王的身邊,我會殺人,會殺很多的人。如果她帶傷回來,我也會殺人,殺些讓她受委屈的人。妃子不會動,但是那些不懂事的下人,不死上一些,主子就不懂得如何做人。”
“明年開春,大戰(zhàn)即將來臨,如果禁衛(wèi)軍不穩(wěn),那么戍衛(wèi)軍也會跟著軍心不振,那還何談與列國交戰(zhàn)?這口氣,我是給軍方出的。牧場指揮權(quán),羽兒無可替代,我不會做那種臨陣換將的昏君。奶奶啊,政兒真的長大了,我的女人也能夠獨擋一面,前提是,你們能給她一條活路。”
夏姬徹底沉默了,她無言以對。一個簡單的要求,竟然引出這么大的麻煩,難怪零羽嚇得驚慌失措,如瘋了一般逃離紫竹林。
她不能說不知之類的話,因為她的秦國的太后,豈能對宮里的事情,對軍情不知?不說話還好,萬一說錯了,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再看行走在秦宮的零羽,這一次她走的不太急,她沒有去鐘殿,而是走到各個妃子的宮殿,逐一敲起了宮門。
有的說主子睡了,有的說去其他殿里睡了,更有的說去鐘殿留宿了。還有一位更是離譜,居然說去寢殿侍寢了。
這樣的鬼話居然都能編的出來,零羽有點哭笑不得的模樣。
零羽拜訪的越多、敲門的越多、吃閉門羹的次數(shù)不斷的遞增,看的桃花膽顫心驚,全身發(fā)抖。心里在狂呼,那可是妃位很好的零羽美人,在宮里的地位,除了三位太后,也就君夫人敏代、林葉和自家大師姐比她高,余下的人,都比零羽低,她們豈敢不接見?還編出那么荒謬的謊言。
特別是在林笙的墳?zāi)骨暗馁牭拿婕t耳赤,粗氣直喘。低沉地言道:“夏姬奶奶,我想殺人,我真的想殺人,這還是本王的妃子嗎?我把林笙妹妹帶回家了,宮里誰不知道在華陽宮這么醒目的位置,我在陪著誰?”
“實在是種嘲諷啊,我都養(yǎng)了一群什么樣的女人?下人們怎么敢編出如何荒誕的理由?這是侮辱我,讓我家林笙妹妹回家了都不得安生啊。”
夏姬只傳音了一句話,道:“想殺,那就殺吧。”
在這一刻,夏姬也忍不住了,什么樣的借口都可以編,唯獨不能編侍寢之事。林笙之死,本來就讓嬴政內(nèi)疚萬分,居然還有人敢編侍寢之語,簡直不知死活。
而華陽夫人,在老香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到嬴政的身邊,怒道:“政兒,當(dāng)零羽回來,就準(zhǔn)備殺人吧。秦宮幾十年,我就從來沒聽過如此荒誕不經(jīng)的理由,實在猶如皇族臉面。妃子要打入冷宮,下人們要全部處死,方能以正視聽。”
嬴政點了點頭,沉聲道:“夏姬奶奶也同意了,就等著羽兒回來吧。她還沒有走完,特別是最重要的鐘殿,她還沒有去。我真的想看看,還會有什么樣的理由出現(xiàn)。”
華陽夫人吃驚道:“居然走的這么慢,還沒到鐘殿就出現(xiàn)這樣的荒謬的理由,一旦去了那里……。”
華陽夫人再也不敢想下去,那實在太恐怖了。就算零羽不回宮,牧場指揮人的大名,總該聽過吧。宮里還有幾千禁衛(wèi)軍,總該能打聽清楚吧。
一位回宮的妃子,妃位還很高,不說出門迎接,還要讓人家吃閉門羹,更離譜的是編出來的借口,實在太過大逆不道。哪怕太后們不支持零羽,也不愿看到秦宮是這樣的秦宮,此事一旦傳揚出去,絕對會是秦國最大的丑聞。
主不主、臣不臣、仆人還在背后編排君王的許多事。連嬴政都敢編排,那么她們幾位太后,以前得罪的那就海了去,就腳指頭想想就能明白,那會有多難聽。
兩位太后、以及嬴政,都氣得吹鼻子瞪眼,時刻關(guān)注著零羽的一舉一動。而暗中跟隨的桃花,更是氣得火爆三丈。心說你們這些下人,編理由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編排姐夫的事情。
難怪零羽在紫竹林說過,宮外也就罷了,最受氣的地方,只會在宮里。這也就是零羽受氣慣了,看零羽微笑不該的面容,桃花心里非常擔(dān)心。等此間事了,她肯定會逃去那個小林子,在樹洞里再次憋吐血吧。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因為她是那么深愛著自己的姐夫。編任何理由都行,就是編姐夫的事情,絕對是她不能容忍的。
吃了太多的閉門羹,零羽已經(jīng)麻木了,又走到一處宮殿,本打算敲完門就走。這一次,完全出乎了她,也出乎關(guān)注這里事態(tài)發(fā)展的許多人的預(yù)料,這個殿門,居然打開著。
一位妃子,帶著身后的兩個宮女,瑟瑟發(fā)抖地跪在地上發(fā)抖。
看見零羽神色吃驚地走了進來,妃子嘴角顫抖地言道:“姬蓉妹妹,給零羽姐姐請安,請恕姐姐一定要原諒妹妹,妹妹太害怕了,根本不敢走出這個宮門。因為妹妹知道,如果我走出這個宮門,很可能死在外面。”
零羽沖上前去,一把將姬蓉抱了起來,問道:“妹妹,你到底在恐懼什么?以你我的交情,不應(yīng)該這么怕我?你來告訴我,為什么其他宮里的姐妹不愿見我,而你卻愿意見我呢?”
“我心里知道,那些被禁足的妃子,都在鐘殿。但不是所有姐妹都在鐘殿,比如說你、浮生、阿房女等人。除了你之外,唯有浮生妹妹那里,是真睡了,下人們還帶我去浮生妹妹的寢殿去觀看,她睡的可真香甜,我多么希望也有機會能睡的跟她一樣的香啊,所以就沒有吵醒她。這也不怪你們,畢竟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回宮嘛。”
“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好像你一直在等我,我的行蹤,為什么你會知道?”
姬蓉眼睛出現(xiàn)淚水,苦澀道:“零羽姐姐啊,帶我離開秦宮吧。妹妹太害怕了,如果我還留在這里,很可能會被人害死。”
聽到此話,零羽聽的目瞪口呆,華陽宮的華陽夫人、嬴政、以及暗中觀察的桃花和夏姬等人都露出吃驚的表情。姬蓉膽子本來就小,她到底遭遇到什么事情,居然被嚇成這般模樣。
零羽平息了下心緒,再次問道:“有姐姐在,什么事情都不要怕,妹妹仔細說說,你都知道什么事?你不說出來,我怎么幫你。”
姬蓉突然鼓足了勇氣,言道:“幫你就是在幫我,今天晚上,天明之前,會死很多人。姐姐應(yīng)該知道,你吃了許多閉門羹,許多宮殿離我這里也不遠,那些下人們編些搪塞的理由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編排大王的事情,已經(jīng)犯了欺君之罪。”
“君王一怒,尸橫遍野。”
“更何況下人們都在流傳一句話,今夜寅時,一場大火,照亮整個秦宮。鐘殿之役,歷史重演,黑暗的陰影中,刺殺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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