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常年積雪,北方苦寒,五、六月份的季節,山中依然大雪飄飛。
嬴政、鐘離、林葉,這對奇葩的三人組,行走在雪地當中。只要翻過了這座大山,就可以再次看到渭水。逆流而上,即可到達雍城。
很幸運,這條偏僻的路線,躲過了眾多的圍追堵截。
在刺客的世界里,最了解刺客,中有刺客身。
嬴政很清楚,三人之中,只有鐘離比較強,他和林葉都很弱。這次不像以前,來的最低的,估計也是無聲高手。
雙拳難敵四手,單憑鐘離一人還不夠,實力太過單薄。更讓他揪心的,阿房女已經去過咸陽,正在追來的路上。
張良既然不告訴阿房女之事,自己行動的路線,肯定會讓有心人知道。直覺告訴他,以阿房女的嗅覺,不會走那條直通的大道。大成高手的趕路速度,絕對比三人快。
繞了這么大個彎,就是要給大司命、浮生等人做好陷阱,在雍城打造出銅墻鐵壁般的防御。只要翻了這座山,就可以尋找馬匹,急速地趕到雍城。到時候,就算阿房女趕到,也拿自己沒辦法。
走在前面的林葉突然停住,嘴角張的很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言道:“大哥快看,前面有家客棧。”
嬴政和鐘離看去,也露出詫異狀。終南山深處荒無人煙,萬年積雪,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家客棧,實在讓人不出什么話開。
詭異的是,客棧外掛滿了燈籠,三層木板樓閣,裝飾的比咸陽城最大的酒樓還要氣派。
林葉等著嬴政的命令,這家客棧要不要進?鐘離沉默不語,意思是讓嬴政拿主意。
嬴政很苦悶,身邊的兩位妹子,除了殺人,一點個人主見也沒有。問題來了,甩鍋給自己,想找個商議的人都沒有,確實很悲慘。
看客棧的規模,能建造這般豪華的居所,老板應該很有背景,自己出現在這里,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了。
問題是這里很偏僻,建造如此規模的客棧,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來之,則安之!
嬴政帶著兩女,走進了這家客棧。
客棧的名字,讓嬴政嚇了一大跳,又朦朧地看見樓閣的燈火處,有幾位年輕貌美的少女在舞蹈。
情樓!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來到了青樓。嬴政盯著情樓,他前世是教書的,自然知道,青樓就誕生于前秦,具體哪個時期他忘記了。
但是他知道,現在還沒有妓院出現,在奴隸制的社會里,是不可能出現煙花之地。直到踏入封建制度,才有了民妓、奴妓、官妓。
難道此處,就是第一家青樓?甩了甩頭,他不敢再想下去。這家客棧的主人,太有遠見了,可這里真的是青樓嗎?
“遠方的客人,快些進來歇歇腳,今天可真熱鬧,沒有哪天的生意,比今天更紅火的了。”一位年輕的女子嬌笑道:“三位里面請,叫我巴柔即可。”
嬴政笑道:“柔兒姑娘,你們這家客棧,選的位置太特別,這里能賺到錢嗎?”
巴柔邊引路邊道:“當然能賺錢,我家主人,從來不做虧的買賣。整個終南山,只有我情樓一家客棧,對于游俠、劍客來,是最理想的安之所。”
“公子還請叮囑下你的同伴,在我情樓,不允許動武力。她們身上的殺氣好重,如果壞了我們的規矩,不管是誰,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鐘離突然道:“你是位刺客。”
巴柔愣住了,又微笑點頭道:“還是瞞不過鐘離姑娘,牧羊女前輩教徒弟的事,妹算是服了。”
林葉不覺得有什么,可嬴政和鐘離面面相覷,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他們還知道多少?
鐘離以前在逆水寒,大家都知道,可如今學自牧羊女,知道的人又有幾位?
對方太神秘了,我們的底你們知道,你們的底又在哪里?嬴政深深地感到,命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以前每一次的應對,不管面對的是趙姬,還是牧羊女,甚至是嬴稷、嬴柱等人,他都可以把握主動。
唯獨來到了情樓,對方知道的太多了。在瀑布下的訓練,也就吳起、牧羊女、鐘離和自己,入秦以后,他沒有對任何人鐘離,誰又能躲過師尊的耳目窺探呢?
面前的情樓,好似一個龐然大物,只是迎客的侍女,就有無聲初期境界,即神秘,又強大。
三人跟隨著巴柔,走進二樓客廳。
巴柔邊走邊言道:“入了情樓,自然有我情樓的規矩。普通游俠、武士,只允許在一樓享受;達到無聲境界的高手、或是身份高貴之輩,才可踏進二樓;至于三樓,都是我情樓內部之人,外人不許窺探。”
“公子只要遵守我們的規矩,就算別人都要刺殺于你,也不敢在我們的地盤動手。”
嬴政問道:“看來我的身份你們已經知道了,其實你們殺了我,可以領到不菲的報酬。以現在的情況看,情樓好像沒有這個意思,阻擋別人財路,在刺客界會很麻煩,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呵……。”巴柔笑道:“公子放寬心,我情樓對公子無害,別人不知道我們,但你師尊牧羊女前輩,再了解不過,我們豈敢惹她老人家不快?”
“至于我情樓到底是做什么的,等下公子自知道,柔不會多嘴,惹了我家主人不快。”
幾人邊走邊,不一會兒進入二樓大廳。但見里面歌舞升平,有一群歌姬在舞蹈,又有許多侍女敬酒端菜,伺候著諸多客人。
這里的客人,居然都有無聲境界,嬴政基不認識。唯獨在一個角落,他看到了離歌。
許多天不見,離歌模樣沒邊,但實力卻達到了無聲境界。可能是被嬴政羞辱的太慘,顯得孤陋寡言,只是靜靜地在邊角處,獨自喝著悶酒。
當嬴政走進大廳時,眾人都看見了,也沒有人上前阻擾,只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錯,他們都接了刺殺冷月公子的任務,只要盯準了人,就有機會完成任務。他們不會在情樓動手,情樓的主人背景很復雜,免得惹她不快。
再了,明殺的下場,就是激怒牧羊女出手,整個冷月都會瘋狂。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像離歌那樣的傻。
刺客,就要有自己的方式,他們不是俠士,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前提是,不能讓人知道。
“鐘離,為什么不完成任務?目標人物就在你的眼前,你竟然還在保護他。”
離歌看到嬴政等人,忍不住心底的怒火,直接脫口罵著。太可氣了,叫你去刺殺,你卻保護著他,有沒有一點職業操守。
鐘離面無表情地言道:“我做事,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嬴政是我的目標,誰要來與我搶生意,就是我的死敵!”
“我警告你,別把我鐘離當成逆水寒之人,我從來沒有加入過任何組織。以前我不懂,你可以利用;但現在我懂了,你再敢多言,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離歌啞火了,這還是鐘離嗎?從來不多話的她,居然一口氣了這么多。
他哪里知道,牧羊女主要教她各家思想,鐘離就愛上了看書。無論在任何時候,背包里都裝著書,對她來,書比劍還要重要。
她是真想達到牧羊女那樣的境界,現在所欠缺的,就是對知識的掌握。跟在嬴政身邊,冷月的書籍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給她。
學的多、看的多,許多不懂的都能明白。觸類旁通,在武學上,可以運用的更多。悶頭獨自一人苦修,永遠也達不到最高境界。
遠的不,當世的牧羊女有冷月、田刀有稷下學宮、魯勾踐有墨家、荀子有儒家。每個大成高手,都有自己掌握的道,都有自己守護的目標。
而鐘離選擇的,恰恰是刺客最難的,她守護的是自己的任務目標。
嬴政微笑的在一個位置上坐下,鐘離和林葉站于他身后,侍女們將酒盞菜肴擺上,閃去一旁。
巴柔笑道:“大家的目的我都懂,但我情樓的規矩,不能破壞!你們要刺殺冷月公子,還請等他離去以后再去施展。”
“情風公子,你的毒無色無味,但你不要忘記了,墨家的水銀,都有我情樓供應。”
大廳眾人啞然,手段這么快就用上了,萬一冷月公子被麻倒,殺他太容易不過。
在大雪天里,情風打開紙扇搖了搖,微笑道:“柔的眼光還是這么犀利,情樓的規矩我懂,這不是毒,只是增加酒液度罷了。如果哪位被自己的酒醉倒,這可不能怨到我的頭上。”
大廳中人聽發寒,嬴政也打了個冷顫,將下毒的這么光明正大,天下也沒誰了。
刺客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有更長的存活率,你將人部弄的醉暈暈,生死將被他人掌控。
他是什么時候下的毒,沒有人發現,如果巴柔不,估計大廳里的,下場會很慘。
這就是在齊國的墨家劍館當家人,情風的手段,在他背后,還站著位大成高手情幽幽,更與情樓有很深的淵源。
他這么做,情樓只是罷了,如果是其他人也像他這樣鬧事,估計下場難料。
總之一句話,這個人不好惹……——
(工作太忙,第一次斷更,心里不好受。感謝炮灰、玉樹堂等人的支持!不好意思再其他話了,盡量多抽時間來碼字,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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