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嬴政怎么開導,鐘離就是想不通,徘徊在殺與不殺,離不離開之間。嬴政也沒折,鐘離對感情一竅不通,特別是男女之情,以前也曾經過,她聽過就會忘記。
可這次不同,紫冥一直沒有查出來,每個人都提高了警惕。在嬴政的思想中,不管紫冥在不在其中,既然愿意嫁過來,就是自己的女人,可不能被給鐘離殺了。
想要了解刺客,只有刺客身。而寢宮這里,除了鐘離,還真找不出來一位純粹的刺客。
所以嬴政讓鐘離自己去找個同行問問,鐘離也需要個答案,在宮中首先找到了大司命。
“如果我殺了公子的女人,公子要趕我走,有沒有辦法既殺了對方,公子又不趕我走的方法?”
大司命言道:“這個我哪里知道?你去找別人問問。”
鐘離又找上了老香,老香嚇得心臟狂跳,趙高已經跟他了,他和毛毛的事情已經被這個恐怖的女人查的一清二楚。最大的把柄被人握在手里,而自己還不是她的對手,哪里敢多話。
特別是問君王的私事,更是不敢多言,言多必失,只能擦著冷汗,道:“鐘離姑娘,這種事情哪里是人敢多言的,你問我,我去問誰?”
問了許久,也沒有問出來,鐘離知道,宮里的人都不敢亂言,估計再問別人,別人也不敢。所以連夜出了宮門,去了冷月府。
冷月府的同行有很多,但是這類的問題,還不能輕易地問不認識之人,免得被人看穿自己的軟肋。
找上了麗姬,這位冷月少主思想單純,應該不會深想,所以直接問道:“如果某一天,公子為了大業,要殺了你,你會被我殺死嗎?”
麗姬奇怪地問道:“大哥為什么要殺我?如果真要殺我,其實很簡單,只要親口不再喜歡麗兒了,我自會自殺在他面前,又何必讓姐姐來殺呢?”
鐘離很苦惱,這位麗姬比她還單純,下面的話不問也罷。
阿房女經常與公子頂嘴,估計也問不出什么好話;敏代不熟,不用去問;姚姚、妍欣等人估計會出麗姬差不多的話,只好去問聰明的胡姬。
胡姬也在奇怪,明天就是大婚之期,舉行大典的安事宜,宮里應該很忙才對。做為大哥身邊最忠心的鐘離,不該此時來冷月府,還問了好幾人莫名其妙的話,實在讓人費解。
只聽了一句,胡姬也嚇了一大跳,但聽鐘離問道:“如果殺了你,公子要將我趕走,你有什么辦法,讓公子不趕我走嗎?”
聽的胡姬直接懵了,也讓身后的阿房女露出警惕神情,言道:“鐘離姑娘,為什么問我家胡兒這樣的話?你為什么要殺胡兒?很難想象,你果真敢殺任何人,嬴政那個家伙居然在你殺了人以后,只是趕你走,我真想入宮問問他是怎么想的?”
胡姬也想不明白鐘離為什么要殺她,難道是嬴政的意思?可這又不對,她是最懂嬴政的人,嬴政不可能殺自己才對。
果然鐘離言道:“不是公子的意思,是鐘離自己的想法。我來問你,為什么讓姚姚進宮對我那些話,紫萱立為正妃,對公子的大業很重要。而你不能參加婚禮,如果沒有一點其他心思,我是不信的。”
“每個人都有嫉妒心,特別是公子的女人,稍微一點的嫉妒,就會引成大亂。在沒有查清楚事實之前,有些話就不該問,問了就會讓我產生懷疑。”
胡姬和阿房女明白了,胡姬也暗自嘆了口氣,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鐘離的情商那么差,肯定是嬴政警告過她什么,讓她鉆進了死胡同,解不開心結,所以才胡亂的問人。
可是胡姬身邊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沒有一位如鐘離那樣純粹的刺客。刺客都是有情的,而鐘離卻是一位無情的刺客,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嬴政。嬴政的話,她會聽,可能這個世上,也只有嬴政能讓她信任,其他人的再多,她都要進行分析查明白。
這就讓胡姬頭疼了,明日就是大婚盛典,這個時候鐘離出現了思想上的問題,如果不能讓她轉過彎來,天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出來。
或許她會把她自己關起來,等想明白以后再出來,可是大典之期,必須要保護在嬴政的身邊。或許她想不明白,直接將所有懷疑的女人部殺死,這不用問,連自己都敢殺,還有什么人是她不敢做的。
胡姬坦誠地緩緩言道:“我之所以告訴姐姐這件事,是懷疑紫萱還有其他身份,并沒有要搶奪她被立為正妃之事,只是讓姐姐保持監視罷了。”
“因為胡兒懷疑,紫萱就是孟姜,而我們認識的孟姜,很有可能隱藏會武藝這個事實。紫萱或許也是那位我們一直追查的紫冥,但是不是那個人,我也只是猜測,并沒有確鑿的證據。”
鐘離冷聲道:“孟姜如果會武,那就肯定是紫冥,這個女人不能留在公子的身邊,太危險了。楚國來的就那么些人,想混在其他隊伍里可能性很,紫冥也是楚人,你猜測的可能性很大。”
胡姬道:“但是孟姜姐姐與大哥兩情相悅,鐘姐姐如果殺了她,大哥會發瘋的。”
鐘離奇怪地問道:“公子為什么會發瘋?如果被我查清楚孟姜會武藝,就是她刻意隱瞞我們,是她有錯在先,我殺了也就有理由了。”
胡姬揉了揉額頭,苦著臉言道:“那是大哥喜歡的女人,你不能殺她。”
鐘離道:“公子對女人心很軟,如果請示他的話,絕對會讓這個禍害繼續留在身邊。一切有威脅的目標,就要提前除去,最多事后接受公子的懲罰罷了。”
胡姬是真的沒折了,你的輕松,如果真的殺了,嬴政要如何懲罰你,難道還能殺了你嗎?胡姬清楚地知道,鐘離在嬴政的身邊最久,嬴政對鐘離的依賴最深,只是鐘離自己不清楚罷了。
交談了許久,還是沒有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鐘離面無表情地道:“你也無法給出我想要的答案,看來只能去問那位了,畢竟她有過與我相同的軌跡,是個純粹的刺客。”
“那個女人乃是敵人,問出來以后,就會知道我的弱點,以后永遠地關在冷月府,或是直接殺掉,我才能安心。”
完走向密室,胡姬知道她要去問安軒,嬴政已經了,安軒的生死必須有他去決定,但是到了鐘離這里就是禍害,一心想著提前殺死。
也幸虧在冷月府,如果放在宮里,指不定就被鐘離提前殺了。
阿房女看的有點后怕,低聲言道:“胡兒,你以后與她至少保持五步之外,她是個純粹的刺客,而且還是個冷血的刺客。距離太近了,我無法保護你,就算現在當面比斗,我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
胡姬聽了點了點頭,卻又有種深深的無力。從剛才的言語之中,連阿房女都看出鐘離有殺她之心,不緊張才怪。可無論鐘離犯下什么錯事,她們也不能對鐘離做什么,因為嬴政離不開她。
失去了任何一個女子,至少還有其他人在。唯獨失去了鐘離,就失去了大秦的侍劍女,對嬴政的大業阻礙非常大。沒看到華陽宮那里,給予嬴政的許多尊重,都是看在侍劍女的面子上,如果這個身份失去,估計嬴政辦什么事情都困難,可能連君王之位都坐不穩。
胡姬冰寒道:“鐘離不能有事,安軒絕對不能放出去,讓五位哥哥親自看守。”
零羽沒有想到,鐘離又來了,不知她來問什么。
安軒正在睡覺,鐘離拍醒了她,兩人冷目相對。
鐘離問道:“情為何物?”
安軒笑了,仰天哈哈大笑,并且微笑地言道:“是不是很困擾,很煩惱?你現在的表情,與我當初一樣,在我不懂情的時候,也找人問過這樣的話。可是沒有人告訴我,直到后來遇到兩位兄長,才知道什么是情。”
“我告訴你,在別人的眼中,你只是個殺人機器,根不配稱為刺客。你以殺人為樂,骨子里有種虐殺的瘋狂,并且樂在其中。請繼續保持,只要秦王與你相處久了,也會變成一個殺人瘋子,這是我最想看到的。”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答案,什么是情?只有你自己去體會,雖然我也能告訴你,但是做為同行,告訴你的答案只會讓你變得更加瘋狂。我不愿那么做,但是也不可能對你出我當初的感受,你就慢慢地去想吧。”
“從你來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鉆進了死胡同,這個問題會一直折磨著你,要么想通,要么想不通,成為一個殺人瘋子。那個時候,可能就是秦王殺你之時,如果他不殺你,他自己也會成為瘋子。”
“兩個殺人瘋子,必不容于世間,我也算報了仇。所以啊,請繼續保持……”
完又是一陣大笑,笑的鐘離徹骨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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