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嬴政就被鐘離從溫暖的被窩里叫了起來,該到章臺宮議事了。有時候嬴政就在想,別看古代帝王們日子過的瀟灑,其實都挺累的。
大婚之夜,與敏代折騰到很晚,好似才睡了一個多時辰,就要爬起來去處理政務,聽取各位大臣送來文件,批閱奏章,很是辛苦。
但也沒辦法,這就是命。
退了朝以后,還要帶著敏代,先去趙姬夫人那里問安,然后再去華陽宮請安。在趙姬這里只是敬了杯水酒,然后急急地趕去華陽宮,不能多做停留。
因為華陽宮那里,今日要舉辦宴會,為各宮妃子接風洗塵。想拉著趙姬一起去,但是被其拒絕,禮制所在,后宮以華陽宮為首,哪怕是嬴政的母親,都不可同步前行。
今日來的,都是羋嬴兩族,其他臣屬不可參加,就連呂不韋也來不了。
鬧騰了一夜,華陽夫人基就沒睡,都是被孟姜害的,但又那她沒辦法,只能生著悶氣。來這次宴會,只在宮里隨便舉辦一下,讓那些妃子們認認就行了。可是鐘離卻要求大力操辦一下,她有事情要做,并且能為太后出氣。
華陽夫人也不知道鐘離要做些什么,心里一直納悶著,你除了會殺人,還能想出什么辦法?既然鐘離開了口,華陽夫人也不會反對,看看她會做什么。
當嬴政攜手拉著敏代走進華陽宮的時候,來的人果然多。
羋娥、田靈、姬蓉等各國妃子們,當然孟姜也來了,不但來了,還拉著安軒一起坐在那里談笑。
與皇室親近的商公、羋宸等人也來了,正在與華陽夫人著什么話。
看見嬴政進來,都起身行禮,嬴政擺了擺手,直接坐在華陽夫人的身邊。
低聲問道:“祖母,這次是家宴,為什么連外臣都來了?”
華陽夫人回道:“是鐘離的意思,不知道她和葉子在搞什么花樣。敏代啊,你現在成為我大秦的君夫人,入了宮以后,當要以大秦為主,以政兒為主。”
敏代道:“謹遵太后的旨意,敏代當以后大王、以及太后的意思去做。秦趙遲早會有一戰,我希望大王能勝,只有那樣才能少死人,僅此而已。”
華陽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能把話的這么明白,讓人很放心。唯獨不放心的,還是孟姜,自從她進來以后,華陽夫人基就沒看她一眼,實在是惹的麻煩夠多,也懶的去問。
嬴政、華陽夫人、敏代坐在上首,商公、羋宸、以及眾多妃子兩邊安坐。至于孟姜和安軒,坐在最靠近門口,她們也不與別人交談,只是低聲交談。
眾多侍女擺上食物、水果、酒壺、酒樽等各應宴會之物,直接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大司命站了出來,言道:“各宮新來的妃子,吾乃宮中侍衛統領,以后宮中安事宜,都有我來安排。如果你們遇到什么難事,可以去侍衛府申請。”
完此話,大司命就回到座位上,與羋宸低聲交談。對于他們來,宴會只是個過場,宮里的事情,平時該怎么辦,以后還是照舊。不會因為多了些妃子,就要改變什么。
羋宸和商公都笑著飲酒,這里是華陽宮,他們來這里也是當個看客,具體的人員分配,還是要宮里的這些人自己去做。
嬴政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哪里是什么家庭聚餐,完就是一場宮中權力分配的聚會。難道華陽夫人要放權下去了?這不可能,起碼時機未到,許多宮里的事情,還需要這位太后去下決定。
低聲地對華陽夫人言道:“祖母啊,孫兒怎么感覺氣氛不對,我可好了,這個時候外朝許多大臣還沒有歸心,您老人家可不能放權出去。等下葉子會扶我母親前來,她也不會要權,那么還有誰能獲得這個權力呢?”
這話到華陽夫人的心里去了,趙姬是嬴政的母親,一直閉門不出,也認不清宮里的大人物,給她權力也不敢要。敏代是君夫人,初來駕到,能掌握好各宮妃子侍寢事情,就已經不錯了,哪里能夠插手其他事情。
除了他們,弄出這場宴會,還讓商公和羋宸前來,估計就是因為他們代表的是嬴羋兩族。
華陽夫人苦笑道:“這可不是奶奶的決定,而是我們的鐘離要這么做的。”
嬴政回頭問身后的鐘離道:“鐘,這是怎么回事?”
鐘離冷聲道:“公子看下去就知道了。”
又對華陽夫人言道:“等下葉子會將我的意思出來,太后要給她點話語權。葉子經常出入宮廷,許多事情比我們都懂,就按個巡察使的職務給她,也不算過分吧。”
華陽夫人笑道:“使得,葉子做事我放心,如果指望我們宮里的宦官,消息太過蔽塞,對一些大的事情很難決策。政兒的意見你?”
巡察使的職務,大不大,也不,如果是其他人,嬴政或許會多句話。既然有葉子去做,當然沒有意見,點頭笑道:“祖母做主就好了,葉子跟著我一起長大,沒有任何名份給她,總是做個侍女,也不過去。”
華陽夫人點頭道:“以哀家的意思,葉子早就應該有個美人的位置,可是她不愿意,那樣不能跟在政兒的身邊。而且以她跳脫的性格,長年在宮里不外出,也不會習慣。”
幾人都微笑地不言語,心照不宣,你不是因為林葉的性格,而是太在乎這個尾巴了。許多人不敢的話,林葉卻敢,而你又非常喜歡聽,自然是要維護好。
林葉攜著趙姬前來,安置在敏代的旁邊,自己卻來到華陽夫人的身后,悄悄地著什么。華陽夫人聽的笑瞇瞇地直點頭,也不知道她們在些什么事情。
坐在下面的各國公主,也好奇地看著林葉,這秦宮果然與列國的皇宮不同。那個侍女明明被驅離出宮,人家照樣敢回來,還能得到太后的青睞,只憑這一點,在宮里的勢力絕對不可覷。
雙手扒在華陽夫人的肩膀,眼珠子狡黠地直打轉,林葉嬌憨地在耳旁低聲言道:“奶奶,等下看葉子的手段,孟姜姐姐是大哥喜歡的人,而且還帶著楚國地圖,對她是沒辦法。可是那位安軒刺客,擾了奶奶一夜都沒睡,就得懲罰一下,給您出氣。”
華陽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還是葉子懂她,這話老香他們不敢,也不了解上了年紀的老人需要什么。安軒確實要處置,但是孟姜擋在前面,太后根就攔不住,不然羋氏內部混亂,后宮之主的地位會動搖。
林葉又來到嬴政的身后,同樣在其耳邊言道:“大哥啊,這是鐘離姐姐的意思,等下會讓孟姜姐姐難堪,但是對她無害,我們只針對那個安軒。這宮里的事情,還是早點處置的好,不然各宮的妃子有樣學樣,宮里隨便帶人進來,豈不亂套?”
嬴政低聲道:“既然是鐘的意思,葉子就看著辦,但是別殺了她。”
林葉在宮里住的長,里面的一些規則,嬴政也沒有林葉懂的多,自然隨她去折騰。反正在華陽宮,內宮深處,鬧出什么笑話出來,外面也不知道。就算商公、羋宸也在,也不敢對外去。
林葉的雙手又搭在敏代的肩上,低聲笑道:“敏代姐姐終于成了大哥的女人,你來了我才放心,你才剛來,這宮里的許多事情都不了解。稍后葉子會做些安排,讓那些人都尊敬你。”
敏代微笑不語,這個場合不宜多話,自然順著林葉的意思去做。林葉畢竟是冷月人,與嬴政相處時間最長,不會對她造成麻煩,也是敏代最放心之人。
新入宮的公主們,也對這位侍女嘖嘖稱奇,華陽宮好像就是她的家一般,可以隨意地拍著太后、秦王、君夫人的肩膀話,卻沒有人提出異議,一位侍女做出這個舉動,還有尊卑禮儀嗎?
許多妃子覺得奇怪,只將目光看向羋宸,想聽他點什么。羋宸才不會多廢話,林葉在宮里一直是這樣,天生的大膽心細,得到所有人的愛護。雖然經常在宮闈胡鬧,但是那些都得到大家的認可,就連那些到了出宮年齡的公主皇子,也都要求她去欺負一頓。
大秦武風強盛,只有經過不斷的打磨,成能成器。身為皇家貴胄,一般人怎么敢下手?唯有林葉敢,并且打壓了他們,還去府上明為什么要打,打的原因是什么,還是沒有一點進步。被自家人欺負,總比以后外放出去,別別人欺負的好。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馬騎,不多打壓幾次,年輕的孩子無法長大。
宴會場中,林葉好似跟每個人都很熟悉,又來到趙姬的身后,低聲笑道:“到時候母親順著太后的意思走,我會讓那幾個沒去你那里問安的人,宴會結束以后,都要過去問安,而且太后不會什么。”
趙姬微笑點頭,自己的女兒在宮里胡鬧久了,許多事情比她了解的多。她也看出來了,太后和兒子都聽她的,這場宴會主角,制定什么規矩,都是她的算。
林葉逐個地低聲話,又到了商公、羋宸的身后,低聲言道:“兩位爺爺,等下葉子要對這些新來的妃子下宮中規矩,做為嬴羋兩族的代表,你們可要支持我。沒有辦法,這是鐘離姐姐的意思,你們只需聽著就行。”
“特別是那位紫萱公主,來我大秦到底所為何事,不問清楚,大家心里都不安。潤兒私下跟我了,這位羋氏家人,還是離大王遠點,不然讓她進了大王的身邊,肯定是要讓大王有所分心。”
這么一,羋宸連連點頭同意,自己的女兒與林葉相處最久,兩人在宮里生活,自然抱成團。不然得不到大王的寵幸,難免會有不快,這個時候林葉來提醒,羋宸大人知道怎么做。
而商公更是不話,這內宮之事,參與的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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