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救情幽幽?
擺在蓋聶面前的這道難題,確實難住了他。
救了,只是個人私利,將對鬼谷造成影響;不救,畢竟是自己的妻子,也會讓外人覺得沒有一點人情。
蓋聶左右權(quán)衡,還是很難下定決心。
王恒卻管不了那么多了,從與情幽幽在一起長大,那種埋在心底的情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出來。一個人做事,如果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就算換來整個天下,又有什么意義?
策劃了那么多的算計,讓鬼谷天下第一勢力的風(fēng)頭加強盛,到底還是為了鬼谷,準(zhǔn)確地為了鬼谷的情幽幽。
因為王恒知道,蓋聶和情幽幽太正派了,在和平年代,這樣的人完可以將門戶發(fā)揚光大。可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是亂世,整個中原征戰(zhàn)不休。如果真如江湖上的那一套,只憑義氣做事,估計鬼谷也會加凋零。
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王恒很的很清楚,中原總有統(tǒng)一的一天。無論誰統(tǒng)一了中原,那位帝王肯定第一個拿鬼谷開刀。王恒要做的,就是將這個統(tǒng)一的時間,拖的久,最好是拖到下一任鬼谷之主誕生的時候,那他們?nèi)置靡簿屯瓿闪藲v史使命。
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為了弟弟妹妹。可現(xiàn)在妹妹要死了,王恒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在他心里,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找個大靠山遮蔭算了。比如眼前的嬴政,就是最好的選擇。
要救情幽幽,必要請來嬴政,只要鬼谷開了口,王恒就必須認(rèn)這個人情。診治方法,施救手段,嬴政帶來的千葵的很清楚。在這里面,鬼谷什么都沒做,也根做不了什么。
搞到最后,卻是鬼谷自家內(nèi)部發(fā)生了分歧,那你們?yōu)槭裁匆堎┚饶兀?br />
冰女的三個條件,對鬼谷也沒有壞處,甚至還增加同盟的砝碼。只要救活了情幽幽,這幾家的情誼就會變得牢靠,大庭廣眾之下,沒有人敢違背。
冰女看著蓋聶,冷聲道:“到底救不救?你們總要給我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
“對我而言,救與不救都無妨,最多以后麻煩點。如果墨舞安上山,你要再次與他爭斗,我必然會阻止。你連孤身一人的墨舞安都?xì)⒉涣耍筒豢赡軞⒌牧宋遥螞r我身邊還有幾位伙伴,兩家真要動起手來,鬼谷必輸無疑。”
蓋聶望了望冰女,又看了看鐘離、以及嬴政旁邊的兩位侍女,心里也很愁悶。嬴政身邊的高手真多,冰女既然敢提這樣的要求,完是用實力去話。
特別是鐘離,蓋聶就不一定敢言勝,往年與鐘離接觸過幾次,他對鐘離的刺殺手段,一直記憶猶新。做為刺客,沒有人比鐘離更純粹,別看境界不夠,只要鐘離鐵了心想要殺誰,那人很難茍活。
比如打敗冰女,比如殺死離殤。離殤到底是怎么死,許多人都不知道,但大家都看到鐘離追著離殤,跳進(jìn)了劍冢的萬丈深淵。鐘離活著出來了,離殤卻永遠(yuǎn)地消失在世間,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離殤已死,這是不爭的事實。
王恒急切地言道:“就這么決定了,請冰女殿主施功吧。”
王恒拉了拉蓋聶的手臂,蓋聶沉痛地點了點頭,退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冰女點了點頭,言道:“既然同意了三個條件,這個同盟就算達(dá)成了。”
“請鐘輔助我運功。”
鐘離點了點頭,與冰女?dāng)y手來到榻上,扶起昏迷中的情幽幽,讓她盤膝而坐。
冰女雙手低在情幽幽的背上,一陣急行運功。鐘離單手搭在冰女的肩上,度入內(nèi)力過去。
不一會兒,情幽幽身的血紅色淡化,身布滿層層冰霜,整個痛苦的臉龐好像得到了某種解脫,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這個笑容,在某一刻凝固,整個軀體被凍成一個冰雕。
冰玄功開,整個房間好似進(jìn)入了冰寒世界,溫度急劇下降。安茹和丁香貼身站在嬴政的身邊,阻擋冰寒氣息侵入。沒過多久,施功完成,冰女身子一陣搖晃,被鐘離心地扶住。
下了榻,在鐘離的攙扶下,冰女冷聲道:“你們只有半年時間,我以冰玄功封住了她的身經(jīng)脈,用一股內(nèi)氣保護(hù)住她的丹田,造成假死之狀。當(dāng)冰雕融化的時候,病情會恢復(fù),還得需要良藥解救。”
王恒和蓋聶同時點頭道謝。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容易了,星凌派人連整個床榻都搬進(jìn)了冰窖,并且布置了諸多機關(guān),知道進(jìn)入的人只有鬼谷和北宮兩家人。
當(dāng)蓋聶和王恒再次返回時,正要向嬴政再次道謝,卻聽到一個冷笑聲,道:“剛才是你們鬼谷自家事,我不便出言譏諷,可現(xiàn)在不同了……”
這個冷笑聲,正是來自田奎,嬴政、燕丹等人都退后幾步,這是江湖勢力之間的紛爭,他們皇族不方便插手。
田奎笑道:“鬼谷王恒,我今天不會來,可為了羞辱你們,出心頭一口惡氣,所以就來了。”
王恒也冷笑道:“我知道你為什么要來,天刀門的沒落,你是要把這筆帳算在我的頭上。我也對你,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另外一人。”
“田刀前輩太英雄了,就是那種英雄氣概害了他。害死他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齊王,我只是順便推波助瀾罷了。你們也想想,如果齊王不想田刀死,我鬼谷的人,怎么可能進(jìn)的了稷下學(xué)宮?”
“沒錯,我是威脅過齊王,只是威脅罷了,難道我有能力刺殺齊王嗎?不要把齊宮的供奉們當(dāng)成擺設(shè),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殺王刺駕之事。”
眾人聽的都點了點頭,天刀門的沒落,究其原因就是賜予田刀的那樽毒酒,只是被白擰九誤飲。毒酒是齊王給的,就算給王恒一百個能耐,也不能將毒酒送進(jìn)天刀門。
田奎言道:“齊王確實做錯了,可那也是我們皇族自家事,你一個外人參與進(jìn)來,我們只能把這筆賬算在你鬼谷的頭上。”
“所以今天,我就提了這個人頭,前來送給你……”
一個用普通包裹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蓋聶和王恒面面相覷,這里面是什么?是誰的人頭?
在田奎打開的瞬間,兩人臉色青筋欲裂,露出猙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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