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問什么,你就要回答嗎?起碼晨曦就不這么想。
在她的心里,北宮大會既然是北宮倡議舉辦,一切事情都要以北宮為主導,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不回答提線人是誰,別人也不能說什么,因為她就是一個神棍。
打著占卜師的身份,隨便一個天機不可泄露的幌子,別人又能耐她何?何況接下來說的事情,更能引起眾多江湖人的興趣,總算到了爭奪盟主的環節。
能參加論劍大會之人,都是沖著這個虛名來的,正如晨曦現在所言:
“提線人是誰?如何誅殺墨舞安,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們都是江湖兒女,大家團聚在一起也不容易。”
“所謂‘文無第一、武五第二。’大家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推選出一位合適的盟主,那么選誰好呢?我一人說了不算,還要看大家的意思。想要當盟主,無非就是先論武,再談智謀。沒有一定的武力,就算當上了這個盟主,大家也不會信服,幾位評判老師以為如何?”
荀子、鄒衍、天水等人同時言道:“言之有理,就該如此。”
這些德高望重的大師,根本不會在乎那個提線人是誰,也不會管墨舞安是何人,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北宮論劍,就是一個江湖聚會,江湖人聚在一起,不打上幾架,誰能服誰?就算想要平息打斗的荀子,也不可能說出不斗上一場之類的話,因為其他幾位同來的人,都表明了要看熱鬧。
吳為、離歌相視一眼,都坐下不再言語。那個提線人,晨曦肯定知道,既然人家不想說,他們也不可能盲目的得罪人,畢竟這里是北宮,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不要太過得罪主人的好。
聽到眾人的歡呼,晨曦滿意地笑了笑,一切盡在掌握。
“我北宮身為主人,就做個拋磚引玉的活,有北宮羋筱先上擂臺,迎接各方同行的高招。比武的方式很簡單,我們都是江湖兒女,不需要那么多的規矩,能點到即止即可,不能做到,出手重了,傷些人也無妨,畢竟盟主不是那么好當的嘛。”
“沒有那份勇氣,還是不要站出來丟人獻丑的好。”
聽到此話,絕大部分人都很滿意,要的就是這句話。
這是江湖大聚會,如果有太多的條條框框限制,打起來也不舒坦。唯獨蓋聶、離歌等人撇了撇嘴,他們都有各自的限制,這次大會不會主動參戰,只能看別人風采。
王恒內心也很無奈,他能理解蓋聶的心情。
鬼谷有信心參加此次大會,都寄托在蓋聶一人身上,本可以再次打出鬼谷的聲勢,可有冰女的約定,不能參戰。蓋聶不上場,鬼谷派其他人上場,也只是陪太子讀書,還不如不上去丟人。這一切的原因,主要是王恒往年帶來的影響,王恒得罪的人太多,鬼谷實在消受不起更大的損失。
一夜的療傷,羋筱好似痊愈,一個跳躍上了擂臺,抱拳言道:“北宮羋筱,巔峰高品實力,迎接諸位同行的高招。我的實力有限,還請巔峰極品強者不要來,不然我會主動認輸。”
臺下的眾人陣陣議論,北宮果然人才輩出,只是隨便出來一人,就有巔峰高品實力,那些有名的北宮十二將,都還沒有出手,可以想象北宮的底蘊有多深厚。羋筱沒有多少人認識,她做好了這次只是走個過場,給皇族一個交代。
刺殺失敗,晨曦承諾過羋筱會第一個出戰,這一戰無論生死,她必須出戰。羋筱嘴上說的主動認輸,只是客套話罷了,因為她知道必須要戰,哪怕戰死在擂臺上,也不能退避,否則怎么想晨韻殿上的皇族眾人交代?
羋筱深信晨曦會有辦法避免她的死亡,這次上擂臺的不會是太強的對手,只要打到一半故意輸幾招,故作不敵認輸敗退,也就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了。羋筱是這么想的,可事情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卻聽到臺下一人言道:“天刀門田奎之死,死在北宮,好像與羋筱姑娘有關。既是比斗,也是仇怨,巔峰極品強者可以不出手,但是能勝過她之人的巔峰高品者,應該還有很多。”
聽到此話,羋筱放眼望去,正是易水秦舞陽,眉頭陣陣皺起。
羋筱怎么也沒想到,易水會對她第一個發亂,本來只是走個過場的比試,被秦舞陽這么一說,本來躍躍欲試的人,都停足不動。
評判席上的天水想了想,言道:“羋筱姑娘,我雖痛恨燕國,但是易水組織是我所創。既然有門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對于江湖道義來說,也算合情合理,你能否解釋田奎之死,是否與你有關?”
名家公孫龍接著言道:“田奎乃是皇族之人,我輩之士,就算要殺人,也要堂堂正正的進行。或許許多人接取了任務,但我們身為論劍大會的評判,就不能對刺殺之事無動于衷,因為我們不是與皇族做對。”
幾位評判一陣交頭接耳,都認為一件事,那就是江湖人行江湖事,不能與皇族交惡,不然大家以后都會有麻煩。
沒人提也就罷了,既然有人提,評判們就要追問。這一問,直接將羋筱推到風口浪尖,回答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有高手對她動手。同一個境界,比羋筱強的還有許多,這就打破了本該有的想法。
可羋筱根本無法說出口,當著全天下的面,她也不敢撒謊。因為她代表的是北宮,每一句話,都代表著北宮的臉面。江湖人最重的就是一口氣,哪怕是面對死亡,她也不愿給北宮帶來不利的影響。
羋筱嘆道:“田奎兄弟之死,只是一場誤會,我雖沒殺他,但他之死,確實與我有關。具體的細節,我不方便說出來,如果誰想要我死,直接上臺來將我殺死。”
這么一說,評判們面面相覷,這個解釋令他們非常不滿。秦舞陽冷笑道:“也就是說,田奎之死,乃是你主使的了。田奎兄弟雖然實力不強,但是與他交好的江湖同行,還是很多的,我相信自然會有人為田奎兄弟出頭。”
羋筱、北宮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高漸離的臉色異常難看,他根本沒想到秦舞陽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他人出手,還是為一個死人出頭,根本不符合易水的利益。易水能有個座次,已經算北宮高看他們了,這么將北宮得罪死了,下面的計劃,無論怎么做,都會令北宮厭惡。
高漸離深深地知道,易水來的這些人,都有各自的目的,許多事情都不與他商量就說出口,讓他變得非常被動。可又能有什么辦法?辛虧他還有后手,不然這次北宮之行,只能讓全天下小覷了易水。
北宮眾人的臉色很難看,晨曦嘴角高高翹起,她望了望晨韻樓,心里懂了。
晨韻樓三層的嬴政等人,也看的眉頭緊皺,負芻不滿地言道:“趙嘉、燕丹,你們的心胸果然狹隘,還是出手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一個是傻子,看似表面和氣,對羋筱大度,但是經歷過刺殺,許多人都恨上了羋筱。
負芻第一個排除的是嬴政和趙遷,因為他們團體的實力最強,根本不屑背后下刀子。后勝與北宮有舊,也不可能在這個場合下對羋筱發難,能做出此事者,唯有趙嘉和燕丹。
趙嘉苦笑道:“不要看我,羋筱不死還好,萬一她死在擂臺上,晨曦必然怨恨到我的頭上,我可沒有秦王的實力。人在屋檐下,就得低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不是趙嘉,那就是燕丹了。
果然如此,燕丹冷笑道:“沒錯,是我鼓動秦舞陽做的,易水不聽話的人太多了,不聽話的人就該死。在易水,我信任的人不多,不能為我所用的,就要讓他們死去。而我與易水的關系,晨曦也早就知道,易水做什么,也與我無關,畢竟下決定的是鞠武等人。”
如此說來,嬴政等人也不再多問,政治斗爭就是如此,何況燕丹面對的楚國形勢,比他們還是艱險。每走一步,都會面對各種攻擊,所以燕丹必須化被動為主動,將潛在的敵人能除去多少是多少。
擂臺上的羋筱閉上雙眼,她現在什么都不能做,想解釋也無法解釋,只能聽天由命。特別是擂臺下與田奎交好之人,都準備上臺與她爭斗。
在許多人即將準備上臺之際,突然一個身影躍上擂臺,大聲言道:“我乃聚義門茍邢,特來討教羋筱姑娘的高招。”
那些正準備上擂臺之人都傻了眼,茍邢這個名字沒人聽過,天知道中原有沒有聚義門這個門派,這人是從哪里鉆出來的?離譜的是,茍邢說完一句話,直接對羋筱出手,兩人已經戰之一起,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踏上擂臺。
看兩人打斗的樣子,明顯茍邢不是羋筱的對手,他上擂臺,就是進行一場不可能得勝的戰斗。
眾人都不是傻子,齊齊地將目光看向主位上的晨曦,卻見晨曦微笑地看著擂臺上打斗的兩人,看的津津有味,根本沒有回眾人的目光。
眾人也是無奈,晨曦的名望太高,肯為她赴死的江湖高手,還是有很多,哪怕明知道是輸,也會遵從晨曦的意愿。搞來搞去,人家北宮早就有了謀劃,不管別人說什么,羋筱都不可能死,徒惹的易水主動跳出來,不但目的沒有達成,還是讓北宮確定了敵人是誰。
跟隨在離歌身邊的五兄弟,也是很苦悶,杜秋嘆道:“晨曦算準了有人會對羋筱發難,提前找來一個庸手過場,我們也沒辦法。看來想要替田奎兄弟報仇,只能再找其他機會,三弟就不要再上場了。”
鐵頭點了點頭,五兄弟長年在江湖打滾,自然看明白現在的形勢。這一次之行,墨家不會參戰,更不會去爭奪什么盟主,只是來解決私人恩怨。
離歌也是苦笑地搖了搖頭,他和吳為給北宮找麻煩,晨曦應付的太好,說到底,還是算不過人家。
擂臺上勝負分的很快,羋筱以一招勝過以后,茍邢說自己實力不行,立刻躍下,消失在人群之中。
羋筱心底陣陣竊喜,還是大師姐深謀遠慮,論玩弄手段,比這里任何人都高。接下來不管誰上臺,羋筱都打定了直接認輸的決定,給各方一個交代。什么江湖面子,與性命比起來,都不值得一提。
羋筱的想法,擂臺下的許多人都看了出來,一時間無人再登擂臺。
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差點沒把羋筱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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