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女的出現(xiàn),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一個死掉的人,突然從晨韻殿三樓躍下,許多人仰頭向上看去,分明看見嬴政、負芻、燕丹等皇族眾人的身影。
擂臺上,冰女和雪女對立,墨舞安夾在中間,不知該怎么做?他已經(jīng)打算跟隨鬼奶奶走了,卻被固執(zhí)的雪女阻攔,萬一冰女也打來,估計鬼奶奶都保不住他。
冰女是敵是友?
每個人都在想,在場的人,只有鬼奶奶松了口氣。
雪女露出輕松的笑容,道:“姐姐果然沒死,你來的正好,這個老太婆居然敢威脅我,我們先教訓墨舞安之后,再去找她的麻煩。”
冰女冰冷地言道:“妹妹,你錯了,鬼奶奶是長輩,我們都要尊敬她。別說我不會對她出手,就算我們聯(lián)手,都不一定是她老人家的對手。”
“你告訴我,為什么一直不回家?你與高漸離的婚姻,就是一個錯誤,這個我還可以替你說話。可你不能再錯下去了,不但不能對墨舞安出手,更不能走出三步,不然奶奶真的會殺你。”
同時面向鬼奶奶,微微行了一禮,言道:“奶奶,給我個薄面,妹妹是我家人,讓我來解決這場紛爭。”
鬼奶奶嘆聲道:“冰女丫頭,這里是中原,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我很難答應你。不是我不給冰雪殿面子,而是雪女不給我家小姐面子。”
冰女想了想,言道:“等回宮以后,我親自向葉子賠罪,她的面子,沒有人敢不給。只要奶奶不出手,我都可以打退所有向墨舞安出手之人,如果我不行,再請奶奶出手。”
鬼奶奶言道:“也包括雪女?”
冰女沉重地言道:“對,也包括我家雪女妹妹。”
鬼奶奶點了點頭,道:“我會給你這個面子,但請你記住,如果雪女膽敢出手,就是不給小姐面子。哎,冰雪殿何必惹小姐?估計回去以后,小姐不會再讓滋兒加入冰雪殿,因為你們欠她的人情太多了。”
雪女疑惑地問道:“我們冰雪殿,何時欠你家小姐的人情?”
鬼奶奶搖頭不語,冰女嘆道:“妹妹,葉子對我們有大恩,那樣的人情,絕對可以讓家里為她做任何事。”
雪女再次問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情?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冰女言道:“我還能活著,以及有現(xiàn)在的實力,都是葉子賜予,你說這個人情大不大。不僅如此,讓幫我尋來完整的冰玄功法,這是對整個冰雪殿的人情,這個人情夠不夠?”
雪女睜大了雙眼,拼命地搖頭道:“這不可能,很早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家里的功法都是殘缺的,當今之世,只有劍谷才有完整的冰玄功法。常年深居秦宮的林葉,怎么可能幫我們尋來完整的功法?難道緋月前輩,跟她很熟?”
冰女認真地言道:“熟不熟我不知道,這是葉子的秘密,但是她的一句話,就有位神秘強者,將完整的功法口訣告訴我。甚至怕我感悟不夠,還讓我去血凡樓,在圣碑下感悟。”
“我不知道葉子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的一句話,就為我做到了。并且承諾過我,只要冰雪殿不做傷害公子和陽滋的事情,她可以給出一切方便。”
“秦宮高手很多,為了維護我,葉子還讓自己的女兒拜我為師,受我衣缽。別說我外泄家里的功法,葉子給出的功法,比家里的還要深,因為那是完整的冰玄功法。如果不出意外,我徒兒陽滋就是下一任冰玄女,沒人比陽滋對冰玄功更有天賦。”
“如果惹惱了葉子,她完全可以毀去滋兒體內(nèi)的冰玄氣息,隨便找?guī)孜粯O品強者去教,都不會比我差。對我來說,滋兒就是我一切,更是家里的未來,誰敢傷害她,我都不會放過。”
雪女言道:“也就是說,對于云霜的死,姐姐不管不顧了。”
冰女點頭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幻苓大長老來了,我也不會讓她老人家對墨舞安出手。”
“墨舞安,你永遠不要忘記,如果當年沒有葉子,你可能已經(jīng)死在了雍城。我和奶奶想的一樣,你不可能傷害滋兒,但是你不會教她,你只能跟我們回秦宮。”
“遠處的嬴艾公主,如果葉子請你給個面子,讓墨舞安回歸皇族身份,你能同意嗎?”
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但是在下一刻,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地駛進廣場一個角落。這輛馬車來的太過神秘,居然能在終南山上隨意行駛,任何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馬車上沒有人,但是眾人看的出來,那是車里有高手用內(nèi)力驅使著馬匹行駛。
從車廂中傳來一個嬌笑的聲音,道:“冰女姐姐,我本想多看會熱鬧,你這么早就叫破我的身份,令我很不喜。”
冰女嘆聲道:“顧不了那么多了,最多回宮以后,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當著墨舞安的面,請你給個準話,葉子的面子,你會不會給?”
被人提起叫破身份,確實讓嬴艾很不高興,但也明白冰女現(xiàn)在的心情,為了陽滋,沒有什么事都冰女做不出來的。
嬴艾嬌聲道:“葉子姐姐的面子,當然要給。舞安哥哥,你滿意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葉子扯上關系的。我可以不給任何人情面,但是她的人情,我想不給都不行,因為那都是我欠她的。”
墨舞安疑惑地問道:“小艾,以你的智謀,怎么會欠葉子的人情?”
嬴艾嘆道:“當年入宮以后,一直被華陽奶奶監(jiān)視,甚至好幾次差點死掉。都是葉子維護著我,明知道有人想殺我,卻處處為我做擋箭牌,沒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小動作。”
“我能活到今天,主要是葉子姐姐的維護,因為太子哥哥太忙了,根本沒時間思考宮廷斗爭的殘酷。不但是我,連胡姬、阿房女、麗姬、敏代,甚至是你的母親,都受過葉子的恩惠。”
“所以葉子的人情,必須要給。別說冰雪殿,就是血凡樓都不敢惹葉子生氣。好了,我今天就是來看戲的,你們隨便鬧,最好是多打幾場,那才有意思。”
“特別是擂臺上的冰女,云霜確實死在墨舞安的手上,而云霜是幻苓長老的親生女兒。”
這句火上澆油的話語,點燃了雪女的戰(zhàn)斗號角,言道:“冰女姐姐,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林葉有多少背景,但是云霜確實死了,而殺她的兇手就在我們面前。沒遇到也就罷了,既然遇見,總要給家里一個說法。”
墨舞安心頭暗嘆,嬴艾還是那個熟悉的嬴艾,幾句挑撥之言,就激起雪女的戰(zhàn)火。這些冰雪殿出來的人,都是一根筋,只認死理,很少想的長遠。
雪女是那樣的人,冰女也是那樣的人。她們一旦認準的事情,很難做出改變。
果不其然,冰女認真地言道:“妹妹,難道你還想出手?”
雪女言道:“為什么不?墨舞安的實力比我強,他現(xiàn)在有牽絆,正是教訓他的好時機。”
冰女皺眉道:“高手相爭,就算他實力再強,稍微的余波也能影響到我徒兒,我不準你出手。”
雪女道:“姐姐真要阻我?”
冰女鄭重地言道:“我阻定了。”
雪女也不想再忍下去,緩緩地抽出長劍,冰女看的臉色鐵青,手已握到劍柄上。
正當兩女即將開戰(zhàn)之時,擂臺上突然出現(xiàn)了兩道影子,一個影子在雪女面前,一個影子在冰女面前。當影子凝實時,出現(xiàn)一男一女兩人。
擂臺下的鬼奶奶苦笑的搖了搖頭,冰女和雪女面色凝重,來的兩人都是強者,實力不在他們之下。
雪女問道:“你們是誰?”
兩人齊聲道:“鬼家鬼夫、鬼家鬼姐姐,奉小姐之命,阻止任何人與墨舞安交手。”
鬼夫言道:“冰女姑娘,極品強者的戰(zhàn)斗余波太大,墨舞安離我們太近,能不打還是不要打,我不想與你動手。”
冰女點了點頭,林葉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定有了萬全的準備,她不可能與林葉的人動手。其實冰女也不想打,眼睛無數(shù)次瞟著墨舞安背上沉睡的陽滋,生怕有人這個時候打斗,而影響到陽滋。
站在雪女面前的鬼姐姐,說話可就沒有那么好的口氣了,直接言道:“只要你敢走出三步,今天必死。”
雪女根本不敢出手,傻子也能看出來,鬼家插手定了。一個鬼奶奶就讓人頭疼,現(xiàn)在有出現(xiàn)兩位極品強者,這個勢力到底還有多少強者沒出現(xiàn)。
鬼姐姐又對擂臺下的鬼奶奶言道:“奶奶,小姐的人情,就不能轉移到別人身上。無論冰女姑娘與你談的怎么樣,只要他們開打,就不是小姐愿意看到的,我們鬼家只聽小姐一人的命令。”
同時又對冰女言道:“冰女姑娘,當年在咸陽城外,你我也一起合作過,彼此的實力都不陌生。極品強者的戰(zhàn)斗余波,很容易影響到我家小主子,能不打還是不要打。如果誰敢開打,我們會第一時間將墨舞安保護起來,然后直接斬殺動手的人。”
“為了小主子的安全,小姐已經(jīng)傳訊給各路強者,這次不僅僅只有我們鬼家?guī)兹恕M瑫r小姐也說了,請嬴艾公主派出強者,保護好墨舞安的安全,因為冰玄女和孟姜都來了。孟姜還好說,她不會傷害小主子,但是我們都不認識冰玄女,天知道那位會不會出手。”
車廂中的嬴艾苦笑道:“葉子姐姐隱藏的夠深,我以為晨曦控制不了局勢,所以來了,而她更認為我也控制不了局勢,提前把你們也調(diào)來了。好吧,墨舞安,現(xiàn)在給本公主滾過來,現(xiàn)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而是各路強者粉墨登場的場所。”
“江湖人,做江湖事,單憑幾句話就想嚇人,還是不行的,所以打起來那是肯定的。你再留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個炮灰。”
“嘖嘖,四大極品強者,不可能只是站上去閑聊幾句就完事的,不然你們上去干什么?”
一陣嬌笑之后,墨舞安猛然感到有股溫柔的吸力傳來,也沒有抵抗,因為這股吸力沒有任何危險,瞬間被拉到了馬車上。
車廂里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摸了摸竹筐里的陽滋小臉,然后遞給墨舞安一根馬鞭,言道:“暫時充當個馬夫,別想著逃跑,也別有其他心思。”
墨舞安點了點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圍,強者一個個出現(xiàn),他再站在擂臺上不下來,絕對被那些人轟成渣渣。
為什么還要打呢?因為雪女根本沒有退去的意思。鬼夫和鬼姐姐如果聯(lián)手,冰女必然不會讓他們殺死雪女。
究其原因,還是雪女的固執(zhí),不知道進退。估計后面出現(xiàn)的強者,逐一地粉墨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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