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態(tài),緣由情根。
一個得了墮入情根的人,很難分清其中的是非。
當(dāng)年的幻苓大長老,情根深種,誕生云霜,卻為了族人的未來,不得不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才能保得云霜小生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云霜還是死了,死在是非之地的中原,究其原因,就是不該動情。
情毒的深重,冰玄女早就知道。
別看她不出世,對于中原文化,她懂的比許多人都多。
擂臺上,冰女和雪女倒地,中間站著赤足的白衣冰玄女。身姿妙撩,絕美的容顏,卻又冷若冰霜,在她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冰玄女言道:“情毒害人,雪女喜愛上了高漸離,情根深種,對親姐妹痛下殺手,令人心痛。冰女也有錯,因為你對秦王也有愛慕之心,這種愛真是心愛嗎?”
“我不讓你們踏入中原,就是怕你們沾染上情根。可惜還是避免不了,你們都因為各自的情根,姐妹互相攻殺,自相殘殺,徒留外人譏笑我冰雪殿。”
“這也不怪你們,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做好,沒有為你們講清家里的歷史。”
“冰雪殿,創(chuàng)始人乃是中原千氏族人,最為杰出的一位就是周幽王的發(fā)妻褒姒。千氏一族,乃是消失的古霸國人士,乃是姬氏皇族分支。就如那血凡樓眾多的千姓女子,都是古霸國后裔,我們體內(nèi)都流著同樣的血脈。”
“無論鳩鶴婆婆是何出身,血凡樓就代表了古霸國,她老人家可以阻擋任何勢力登船,但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力阻擋我冰雪殿上船。血祭之戰(zhàn),前期的血凡樓小切磋,正是為了更好的讓各家強者組成合擊之術(shù),沒有我冰雪殿參與,小切磋也進行不下去。”
“你們聽了別人的蠱惑幾句,就做出偷襲的舉動,我以冰雪殿殿主的身份宣布,從現(xiàn)在開始,雪女剝奪雪女殿主的資格,從此不再屬于我冰雪殿一員。如何你們心里是怎么想的,敢偷襲自家姐妹,那是不容于家規(guī)條列,必被族人唾棄。”
“雪女,姐姐既然現(xiàn)身,就會保住易水,助你還了易水的恩情。但你也記清楚,從此以后,你不再是冰雪殿之人,這也是我能做到的極限。換做幾大長老前來,別說是你的性命,你所提攜的易水組織,也會隨手抹去。”
躺在地上的雪女,嘴角泛出血跡,淚水狂涌,努力掙扎著跪地磕頭道:“多謝大姐,小妹自覺罪孽深重,根本無顏回家。有大姐的一句話,雪女死也甘心了,只是對不住冰女姐姐了,希望你能替我分說。”
冰玄女嘆聲道:“你傷冰兒太深,她豈會原諒你?”
“我冰雪殿出來的人,心思都很單純,愛憎分明。她明明是維護你,你卻要做出背叛之事,這種心靈上的痛創(chuàng),任何人都無法排解不了。就如幻苓大長老那樣,她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一生都不愿意對外人開口說話,只想死在血祭之戰(zhàn),全了這身罪孽。”
“云霜之死,怪不了任何人,身處于中原這個大染缸,就沒有一個清白的。死就死了,你還要為她復(fù)仇,這里是中原,不是冰雪殿。就連本尊親來,也不敢多插手,因為中原比我強的強者,依然還有幾位。我沒有緋月前輩的實力,也怕被人圍攻,那位林葉姑娘手段太高明,單憑鬼家明面上來的這幾位強者,就能牽制我無法擊殺墨舞安,所以我不可以承諾你任何事情。”
“之所以出面,主要是不想讓外人小覷我冰雪殿,純以個人實力,鬼家除了鳩鶴婆婆,沒有一人是我的十招之?dāng)场]有完整的冰玄功法又如何?我比任何一代冰玄女都強,自創(chuàng)功法不輸于任何一家強者,就連樓蘭女王都自認不如。”
“劍谷少少,你不要夸大其詞,當(dāng)著中原群雄的面,你給句準(zhǔn)話,你真的能打敗我嗎?劍谷谷主,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p月前輩對你及其失望,空有極強的天賦,卻不專心于武學(xué),哪里當(dāng)了劍谷的主人。”
車廂里的嬴艾愁悶地看著少少,這個小丫頭居然撒謊了,少少苦笑道:“玄女姐姐,當(dāng)年你我一戰(zhàn),我也沒有輸,也不能說我不如你。”
冰玄女認真地言道:“你沒有輸,那都是我給緋月前輩的面子,畢竟是你的試煉之戰(zhàn)。其實知情人都清楚,你還是不如我的,因為我能借助圣碑之力,而你卻不能。在這一點上,你連血凡樓的千姿妹妹都不如。”
“在血凡樓,除了鳩鶴婆婆,就屬千姿妹妹實力最強。為什么強?她的境界也不過才巔峰極品罷了,連我們這些圣境實力者都不敢在船上跟她動武,為什么呢?就因為千姿能動用圣碑之力,如果將古霸國功法施展到最強,本身融入圣碑,連我都不是對手。畢竟我不可能將家里的圣碑帶出來,在血凡樓,千姿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沒人是她的對手。”
“而我們冰雪殿的人,都不可能與她爭斗,因為我們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脈。所以無論此次爭斗,你們殺死再多的人,哪怕是鳩鶴婆婆的族人,家里也能登上血凡樓,不會受外人的語言所左右。可你們在中原太久,深受其害,受中原思想太深,那些人有幾個懂得血祭之戰(zhàn)的來由?鳩鶴婆婆,只是血凡樓的管理者,真正做決策的,還是更多的我族同血脈之人。”
“四次血祭之戰(zhàn),代代冰玄女犧牲,我冰雪殿依然存活于世,豈是一般勢力可比較?劍谷少少,我的身邊沒有圣碑,但是在終南山,大雪紛飛的環(huán)境下,我的冰玄功法可以施展到最大化,你敢不敢與我一戰(zhàn)?我可以給你個準(zhǔn)話,只要你敢出手,我就不會再手下容情,必會將你殺死。”
少少無奈地言道:“師尊也說你們在讓我,以前我不信,但現(xiàn)在信了,我不會與你爭斗。我的任務(wù),只是保護我家公主,你只要不打我家公主,我不可能與你提前交手。想要比試,等到了血凡樓小切磋,再去論個高下。”
嬴艾撇了撇嘴,這就認慫了,心里對少少及其的鄙視。嬴艾的心里很后悔,她帶少少前來,就是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一張底牌,誰知道底牌不管用了,難道讓自己出手嗎?
與此同時,心里也及其佩服林葉的決斷,搶在她之前出手,就是怕她丟了面子。這個局勢,嬴艾已經(jīng)控制不住,因為她沒有那個實力。
揮舞著小皮鞭的秦羅敷,面色愜意地笑道:“冰玄女大人,我猜你現(xiàn)在是想殺了我,對不對?”
冰玄女言道:“很對,我家兩位妹妹互斗,都因為你的挑撥。你本可以用其他方式化解紛爭,卻用這種損我冰雪殿的做法,令我很反感。”
秦羅敷笑道:“反感又怎么樣?誰不給我家主子的面子,我就會對付誰。我雖不會武,但很自信,你想殺我,卻不敢自己動手。看見晨韻殿三層了嗎?我家大王就在那里看著,冰女是從那里跳上擂臺的。冰女的行動,我家大王默認了,而我只是在闡述一些事實,殺我很簡單,但你有沒有想過殺死我之后應(yīng)該負上什么的后果?”
冰玄女點了點頭,言道:“想過,但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只是一個死士,殺死了你,血凡公子找我的麻煩,最多我自廢武功,嫁給她罷了,還能有什么更大的責(zé)任?作為女子,遲早是要嫁人的,能嫁給秦王那樣的人,也算是一個好的歸宿,你說對不對?”
秦羅敷笑不出來了,嬴艾卻噗嗤一笑,誰說冰雪殿出來的人都是一根筋?本代冰玄女用實際行動告訴世人,人家不但懂得俗世,還非常精通。
只要成為嬴政的女人,不但可以讓冰雪殿延續(xù)下去,還讓緋月前輩不會事后報復(fù)。嬴政的女人要殺人,就算殺的是劍谷的繼承者少少,緋月也不會有什么怨言。在強者為尊的世界,技不如人,死了也怨不得旁人,難怪現(xiàn)在少少會認慫。
想到這里,嬴艾就對少少投去憤怒的目光,這個小丫頭太不聽話了,胡吹了太多事。現(xiàn)在只能看秦羅敷的手段,遇到這么一位強勢的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還能做出什么事來。
秦羅敷按了按額頭,言道:“我家主子說了,外族勢力她踏入中原,都不可以胡亂殺人,負責(zé)就犯了緋月前輩的忌諱。這一規(guī)定,肯定不會放在你眼里,但我也要重申一個事實,我是主子的代表,我說的任何話,都代表了我家主子林葉的意思。殺我,就是殺林葉,你確信敢這么做嗎?”
冰玄女淡淡地言道:“我又不認識林葉,更不欠她什么人情。你只是她的一個仆人,殺了你之后,最多事后敬酒道歉,她難道還會殺我?就算她想,緋月前輩也不允許,因為我是冰雪殿實力最強之人。如果我死了,血祭之戰(zhàn),就失去了許多分量,那會令緋月前輩不喜。”
秦羅敷長嘆一聲,起身一禮,然后做下,揮舞著小皮鞭,擺了擺手言道:“還說主子看的明白,怕我掌控不了局勢,特意給我準(zhǔn)備了幾個后手。我本不想用,可是形勢逼人,想不用都難。”
“江湖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你的實力雖強,但畢竟沒有達到緋月前輩那層次,所以你也怕被圍攻。如果你敢對我出手,我可以保住,你逃不出鐘南山,必會被天下勢力合力殺死。”
冰玄女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在乎?”
秦羅敷自信地言道:“你可以試試。”
冰玄女言道:“那我就試給你看。”
身姿一舞,冰玄女消失在擂臺上,轉(zhuǎn)瞬來到秦羅敷的車架旁,點出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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