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炸響傳來,一間獨棟的作坊瞬間灰飛煙滅,還好這間作坊是位于新城的外圍,所以造成的危害也沒多大。rg
蒲元從遠處匆忙的跑開,正好看見幾個工匠從作坊內(nèi)走出,每人都是灰頭土臉的。
“有沒有人受傷?”蒲元大喝一聲。
其中一個管事走了出來,然后拱手道:“回稟大匠,我們都按照章程做的,人員隔著大炮足有三十步才敢點火,所以只有些輕傷的。”
蒲元點了點頭,但是眉頭卻依然皺著,這已經(jīng)是炸堂的第四門大炮了,只要稍微加長炮身,炸堂的幾率就大增,完無解。
“無縫鋼啊無縫鋼,這東西到底要怎么才能煉出來?”蒲元抱怨一聲,又返回了自己的實驗室。
如今能在新城內(nèi)擁有自己獨立實驗室的人不超過四個,這絕對是匠人們巨大的榮耀,除此之外,只要你有了這個叫實驗室的房間,那么新城就會盡量滿足你的需求,好的材料和新的設(shè)備總是優(yōu)先供應(yīng)。
看著剛從熔爐里流出來的鋼水,那幾個突然翻滾出來的氣泡非常扎眼,蒲元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最近新城都是些新來的在出風(fēng)頭,比如那叫何晏的,才來新城不久,就因為研究什么黑油煉膠而獲得了實驗室,如今他的實驗作坊總是有好消息爆出。
一個煉丹的神棍都這么出風(fēng)頭,蒲元就更加急切了,因為袁云過,如果他蒲元弄出了無縫鋼,必然會被銘記史冊,受后世萬年的供奉,這是何等榮耀的大事,一個工匠都能被記入史冊,這簡直想都不敢想。
“把新的鋼錠運來,我們重頭再做一遍!”蒲元突然間又覺得有動力了。
何晏現(xiàn)在過得很開心,自從戒掉了五石散后,袁云終于同意他來新城了,而且還指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仙家秘術(shù)給他研究,是叫什么化學(xué),至于這名怎么來的完不重要,重要的是袁云告訴他,如果這化學(xué)可以研究出名堂來,必然是可以銘記史冊的大事,他何晏必然受萬世后人的膜拜。
這么想著,何晏就想把下巴狠狠的揚起來,這是何等榮耀之事,他何晏作為煉丹藥師,也可以名留青史,這可是過去想也不敢想的。
所以何晏迅速的從桶里倒出了黑油,別人都這是污穢,不能輕易觸碰,但是他的名號以后要和這東西掛鉤了,那就沒什么好忌諱的。
馬鈞看了眼面前的大齒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熟練的用齒輪來分化動能了,而且第一輛自行車也造了出來,除了鏈接齒輪的傳動皮條經(jīng)常斷,這就是一個劃時代的產(chǎn)品。
機械制造是一份可以利國利民的大學(xué)問,如果研究的透徹,必然可以讓他馬鈞銘記史冊,受萬世百姓的敬仰,一個工匠有如此成就,死而無憾了。
袁云就是這么告訴他的,而這句話卻深深的震撼了馬鈞。
再看了眼放在實驗室墻邊的那輛自行車,馬鈞揉了揉肩膀,決定再晚點休息,這車要造得再結(jié)實些,等侯爺回來后,一定要讓侯爺?shù)谝粋騎。
一個無名的皮匠學(xué)徒走出了作坊,然后狠狠的伸了個懶腰,他感覺有些疲倦,從昨天一直忙乎到今日傍晚,腰確實有些酸疼。
不過他才休息了一會,突然精神一振,想起了侯爺鼓勵的話,一個皮匠如果能把手藝練好,必然是件可以銘記史冊的大事,一定會被萬世子孫敬仰。
這么想著,皮匠立刻轉(zhuǎn)身返回了作坊,他決定要做個流傳千古的好皮匠。
曹昂坐在自己新城的府衙內(nèi),看著眼前的文案突然感覺有些堆積如山的感覺,不是他懶惰疏于政務(wù),而是新城日新月異,每天都在發(fā)生變化,所以事情也來多。
苦笑一聲,曹昂決定放松下,于是摸到了茶杯之上,尋思著要是何瑤在就好了,這個妮子打從有了一成的烈酒股份后,跟自己的關(guān)系大有改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接手夏侯懋手里的事情,所以何瑤都要跟自己接觸,時間一長,兩人還真的滾出了火花。
前幾日何瑤已經(jīng)把她的貼身侍女送了過來,這幾日也在床榻上與自己溫存了幾次,自己的表現(xiàn)必然可以讓她們主仆滿意。
曹昂很自信,因為袁云在看到他府里的那些侍妾后就了,像他這樣種馬一般的人物,絕對可以銘記史冊,受萬世后人的敬仰,雖然曹昂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也不需要被人敬仰,但是至少證明自己那方面不差。
看來是要跟何瑤提親了,等云弟回來這事就辦了。
“曹昂大哥,您這是淫笑吧?”許儀突然了一句。
他身后的兩個混蛋馬上附和著開始點頭,并且十分確定的補充道:“絕對是!”
曹昂濃眉一皺,不悅道:“我的府衙書房沒我命令,你們怎么進來的?”
完,自己先是一笑,典滿現(xiàn)在就是自己的副將,誰敢攔他?
這三個家伙兩月前跟自己要鹽場的廢地,當(dāng)時還不知道他們干嘛,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他們是要搞養(yǎng)殖場。
那塊廢土弄養(yǎng)殖場,這三個混蛋必須好好教育一下。
曹昂剛要開口,許儀已經(jīng)搶道:“別問我們,那養(yǎng)殖場是袁侯的主意,我們最多是幫兇。”
曹昂一怔,疑惑道:“云弟怎么如此不智……”
話一半,曹昂就停了下來,因為每次都覺得袁云不智,可是每次最后都證明了別人才是傻瓜。
想完,曹昂喃喃道:“那塊廢土真的能養(yǎng)好牲口?”
夏侯懋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那必然是可以的,否則即便是賠了,我們也要繼續(xù)下去!”
曹昂不解道:“為何?”
夏侯懋拍拍胸口,道:“證明老子們至少正確了一回!”
曹昂一呆,轉(zhuǎn)瞬大笑道:“確實如此,總是讓那子正確,我也氣不打一處來,就這么定了,那塊廢土除了之前給你們的,我再多送一倍給你們,云弟要犯錯,那也必須給他犯個大錯,這樣我們可以嘲笑他一輩子,這么想著我就不覺得虧。”
三個紈绔紛紛點頭稱善。
“你們?nèi)齻今天跑來,不是僅僅為了養(yǎng)殖場的事情吧?”曹昂將手里的空茶杯遞給了一邊的夏侯楙,夏侯楙趕緊老老實實的去泡茶。
許儀這時笑道:“我們還要擴建一個飼料場,這東西現(xiàn)在八字沒一撇,必須在新城內(nèi)安排一個作坊研究,這不就找曹昂大哥來想辦法了嗎?”
曹昂毫不猶豫的搖手回絕道:“新城的地方就這么大,你們也看見了,我哪再給你們騰地方?”
夏侯楙這時已經(jīng)泡好了茶,輕輕的放在了桌幾上,這才接道:“飼料作坊不大,隨便給個角落就是了,我們?nèi)耸侄颊襾砹耍怯惺觑曫B(yǎng)經(jīng)驗的牛人。”
曹昂依然擺手道:“不行!現(xiàn)在新城內(nèi)只有西城墻還有些地方,不過鄭玄老爺子已經(jīng)提前要走了,是要擴大試驗田,你們算是來晚了。”
許儀立刻跳了起來,道:“試驗田這么占地方的事情,不如搬去別的地方,不成我給鄭老爺子找塊地也成。”
曹昂沒好氣的回道:“鄭玄老爺子多大歲數(shù)了,你讓他每天從新城出發(fā)去試驗田?還有沒有一點孝心了?”
許儀頓時語塞,只能把目光看向了夏侯楙。
夏侯楙突然靈光一閃,呵呵笑道:“之前朝廷不是劃了一塊土地建新的住宅區(qū)嘛?我聽聞新城還拿到了建筑權(quán),這次住宅區(qū)都劃分在了許都到新城的五里地上,不如咱們挪點出來用?”
曹昂苦笑一聲,道:“你們在那些高檔的住宅區(qū)邊上建飼料場,你覺得那些院子我們還賣得出去嗎?那可是新城的一筆大收入,可不能有岔子。”
夏侯楙頓時也蔫了,那些新的住宅區(qū)確實是新城的重中之重,要是因為一個飼料場而有所損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曹昂看著三個紈绔的郁悶嘴臉,只能嘆氣的問道:“你們那些飼料場又是個什么玩意?都是怎么弄的?”
許儀從懷里掏出一冊子,然后遞給了曹昂。
曹昂看了一會,只見上面標示了很多配料,什么能量飼料,蛋白質(zhì)飼料,礦物質(zhì)飼料等等,幾乎都無法看懂,只是有些名詞還是可以猜到的,那就是魚粉,麥麩,食鹽這些。
看完,曹昂想了下,然后道:“云弟我們的新城已經(jīng)太擁擠了,所以準備往外挪,你們這飼料場的材料我看不如建在北海,許儀就是負責(zé)北海港口的,那里的地皮隨你征用,而且你們也看見了,這些什么魚粉,麥麩,食鹽的,在海邊取得最是方便。”
許儀三人彼此對望一眼,紛紛表示這個辦法不錯。
曹昂呵呵一笑,接道:“等你們在北海弄出這些飼料場,再通過云弟師姐的大船從河上運到許都,這一下又盤活了水運,官渡碼頭還可以增加很多就業(yè),這個方法確實不錯。”
于是幾人都高興了起來,許儀直接準備馬上返回北海,然后好張羅一切,卻被夏侯楙攔了下來。
只聽夏侯楙笑道:“今日弟做東,咱們?nèi)ピ略茦蔷郏缮俨涣四阍S儀。”
許儀一怔,疑惑道:“為何不去胭脂樓,這樣也算照顧依依嫂子的生意了。”
夏侯楙臉色立刻尷尬了幾分,良久才憋著氣道:“胭脂樓如今都成酒樓了,聽曲就不錯,別的就甭想了。”
許儀立刻流露出一個會意的表情,一邊的曹昂與典滿卻連連皺眉,夏侯楙這貨就是個色中惡鬼,讓他只聽曲不干別的,估計他是打死都不會去的。
見兄弟幾個氣勢高昂,曹昂才搖頭笑道:“那就去月云樓打個轉(zhuǎn)好了,也好去看看云弟留下的那篇《阿房宮賦》。”
夏侯楙嘿嘿一笑,道:“除了袁大哥的辭賦,弟我還特別邀請了雨蝶姑娘,今晚定然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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