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閃爍,銀甲騎士脫離空港,轉(zhuǎn)身時緩慢但不顯得笨拙,接著便徐徐加速,朝浩渺無盡的虛空深處起飛。
觀景臺上,牛犇望著空港漸漸展露貌,接著很快變,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并未感覺到太多壓力。旁邊,上官飛燕有著相似疑惑,甚至還特意檢查一下束帶,以為發(fā)生什么問題。
張強(qiáng)知道他們想什么,開口解釋道:“太空飛行,加速很容易保持,非必要的時候突然拔高輸出功率,保持必要動力就可以。你看空港和孟非的位置,我們是順著公轉(zhuǎn)的方向飛,不僅有利于擺脫引力,還可以避免與初始速度對抗,感覺更加不明顯。”
牛犇點了點頭,前半段好理解,至于后半段,視野中那顆淡藍(lán)色星球與空港靜靜漂浮在虛空,哪里看得出行進(jìn)。
張強(qiáng)道:“另外,旅途開始,船長有意留出時間給大家看景,順帶和故鄉(xiāng)告別。”
“告什么別,聽著怪不吉利。”艾薇兒旁邊嘀咕著。
這話只對她適用,對于牛犇和上官飛燕來,首次遠(yuǎn)離生養(yǎng)自己的家鄉(xiāng),心內(nèi)均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就連張強(qiáng),雖有過一次經(jīng)歷,此刻仍把視線對準(zhǔn)孟非星,片刻不舍得脫離。
“裝模作樣,有啥好看。”看著別人深情投入,唯獨自己感覺不到,艾薇兒嫉妒而且憤憤不平,變著法子搗亂。
“我牛牛啊,你答應(yīng)人家對戰(zhàn),心里究竟有沒有把握?”
這當(dāng)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才送走三位同窗后,上官飛燕險些因為此事和牛犇吵起來,聽艾薇兒又再,心情頓時變得煩躁,狠狠瞪過去。
“干嗎,我關(guān)心咱家牛牛都不行。”艾薇兒毫不示弱:“那幫子敢提出來,不用想也知道。手上必定有兩把刷子。牛牛這邊呢?三成勝率。哎呦我這心啊,拔涼拔涼的。”
這些都是實情,上官飛燕和艾薇兒一樣,根不看好牛犇能贏。偏偏還是因為自己剛上船就碰到這種鬧心事,該怎么辦才好。
“牛大必勝!”看著她們喪氣的樣子,得福感覺不爽,揮舞著拳頭奮力叫囂,隨后他想起來自己剛剛做過承諾。趕緊又閉上嘴。
牛犇沒理會他們幾個,目光朝著窗外,望著孟非星從一顆籃球變成排球,漸漸變成球。他在心里回憶著,自己一天前還站在那里,腳下踩著堅實的大地,仿佛那就是部世界。
感覺如此奇妙,牛犇一點都沒在意身邊的什么,只在腦子里默默呼喚。
“姑姑,有沒有聽到?”
這是牛犇近來——準(zhǔn)確講是升空之后常做的事情。曾經(jīng)梅姑娘讓他嘗試和自己心靈感應(yīng)。牛犇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于是把玄妙歸結(jié)回玄妙,沒放棄,但也沒有主動尋找。眼下這段時間,牛犇覺得周圍一切如此玄妙,自我感覺似也“升華”到某種奇異狀態(tài),忍不住嘗試一下。
讓他意外的是,明明沒有任何收獲與回應(yīng),那種嘗試的**卻停不下來,仿佛有個聲音在腦子里。下一次就行,下一次就能聽到對方的聲音。抱著這種“妄想”,牛犇屢屢在心中呼喚,想象著聽到回應(yīng)時的震撼——該是何等美妙與歡喜。
與此相比。與星空相比,區(qū)區(qū)一場比斗邀約,哪有資格占據(jù)心神。
“唉!”
見他如此投入,艾薇兒不好再什么,嘆了口氣,也把視線投向星空。做出遐想、或瞎想狀。
有些東西無法強(qiáng)求,任憑艾薇兒如何逼迫自己投入,任憑星空如何變幻多端,怎樣曼妙玄奇,她始終無法將情感投入其中,感覺就好像面對滿桌佳肴,心里卻沒有一丁點食欲,難受到不能更難受。
“都星空奧妙無窮,我這樣才情雙絕、色藝雙的女子,為什么感覺不到呢?”
自怨自憐,苦惱憤怒,艾薇兒不知不覺念出聲來,心里猶豫要不要收工回房睡大覺的時候,忽聽身后有人接腔,
“那是因為你的職業(yè),和經(jīng)歷。”
“什么?”
茫然中回頭,入眼一張樸實、普通的中年男子面孔,艾薇兒隱隱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你是”
“任一明,剛才通道見過。”男子微笑伸出手:“和你一樣,我欣賞不了這樣的美景。”
“呃。”終于想起對方是誰,艾薇兒原不想理,聽到后面一句,勉強(qiáng)伸手與之輕握一下,好奇問道:“你什么?因為職業(yè)和經(jīng)歷?”
“你不是記者嗎?”任一民反問道。
艾薇兒大失所望,道:“記者就一定欣賞不了?這算什么道理。”
任一民道:“不是記者不行,是你這樣的記者不行。”
“為什么?”艾薇兒怒了,暗想這貨和美女搭訕的時候竟然冷嘲熱諷,豈有此理。
“因為”
“等等!”不等對方開口,艾薇兒突然反應(yīng)過來,神情立時變得兇猛:“我這樣的記者你認(rèn)識我?你跟蹤我!”
“我是律師,違法的事情不能做。”任一民苦笑道:“最近常關(guān)注新聞的人,都能認(rèn)出艾薇兒姐。”
艾薇兒呆了一下,心內(nèi)有些驚喜,自己苦心追求的目標(biāo)接近不少,不再是那種只被人關(guān)注臉蛋夠不夠靚,胸圍夠不夠大,神情夠不夠風(fēng)%騷的花瓶。
“你你是律師?”心情一旦好起來,看對方也比剛才順眼,艾薇兒不等其回答,接著道:“剛剛你的那些我為什么欣賞不了?”
任一明回答道:“我照實,要是不中聽,請不要介意。”
艾薇兒心中再起鄙夷,暗想這就是虛偽,怕別人介意,剛才何苦開口。
任一明道:“星空再美也是虛的,不是虛假的虛,是虛實的虛。它太大,太深,視線落不到實處,所以就是虛。你是記者,工作是求實,要的是真相,性決定了你想把它看透看清看明白,可是怎么都做不到。然后是你的經(jīng)歷,前順后難,最容易偏執(zhí),是走不通的地方,是想擠出一條路;你在五牛一待八年,原因就在于此。以這種心態(tài)去看星空,如何能夠感受其奧妙?”
一番話,初聽很有哲理,細(xì)想沒什么可靠道理,再想下去,干脆覺得云里霧里,艾薇兒左思右想,半響不能醒過神。
“你調(diào)查我?”
“五牛之后,關(guān)于艾薇兒姐的文章遍地都是,哪里用得著我調(diào)查。”
“呃?”艾薇兒想了想,發(fā)現(xiàn)他的都是事實,于是問道:“那你呢?你是律師,怎么會和我一樣?”
“律師的工作同樣是求真,道理相似。”任一明回答道,莫名嘆了口氣:“經(jīng)歷就不了,很費(fèi)功夫,估計你也不愛聽。”
“求真?吹的吧!”艾薇兒不僅不愛聽,而且決心發(fā)動反擊,嘲諷道:“吃了上家吃下家,拿了被告拿原告,這才是律師色。”
“記者也一樣啊。”任一明毫不留情道:“恪守分的記者,不見得比正直的律師更多。”
“你你正直?”艾薇兒鼓起眼睛,想不通這人如何能夠如此大言不慚。
任一明忽然認(rèn)真起來,肅容道:“我準(zhǔn)備正直,不過,要看你肯不肯幫忙。”
嗯?
艾薇兒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就具有的聰慧發(fā)揮作用,用手指著任一明道:“好啊,原來你早有預(yù)謀!”
“沒錯。”任一明并不否認(rèn)這點,從懷里拿出名片遞過來道:“我手上有個案子,希望借助媒體的力量,正巧碰到公理報頭牌,所以之前冒昧,請不要見怪。”
“冒昧的確有。見怪是不會的,誰叫我大人有大量。”
看在“公理報頭牌”那幾個字的面子上,艾薇兒沒有直接拒絕,接過名片看了看,搖頭,撇嘴。
“京衡律師事務(wù)所,沒聽過。”
“地方,單位,沒聽過才正常。”任一明隨口回應(yīng),余光看到上官飛燕正朝這邊好奇觀望,便也遞過去一張名片:“時常聽到天才少女之名,可惜我不懂機(jī)甲,不然一定多多請教。”
這句馬屁拍的不好,上官飛燕現(xiàn)在最煩聽到天才少女,更煩的是請教,伸手推了一下,冷著面孔表示拒絕。
“我不打官司。”
“風(fēng)云集團(tuán)不是在轉(zhuǎn)型嗎,或許會需要法律支持。”
任一明再把名片推過去,索性再給張強(qiáng)也發(fā)一張,接著看看牛犇,發(fā)現(xiàn)他沉浸玄妙虛無中,便自作罷。
“案子身挺簡單,牽扯的東西卻很煩。”收好東西,任一明回身對艾薇兒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邀請艾薇兒姐找個地方坐坐,談一談。”
“你先等等。”艾薇兒不肯輕易允諾,問道:“律師用心幫人打官司就好,為什么會想借助媒體施壓?”
“為了正直。”任一明理直氣壯道:“我有理,可還是打不過人家,怎么辦?”
“呃”艾薇兒隱約明白了什么,試探著問:“案子大不大?和軍情沾不沾得上?”
“人命關(guān)天。”任一明嚴(yán)肅回答。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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