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兩個人，但他們也不過是按照刻在他們靈魂中的**而行動罷了。rg既然優吉歐能夠突破禁忌目錄的限制，那么哥布林們也應該有著突破殺戮和掠奪這樣的命令的可能性。明明如此，林易衍卻因為他們是哥布林，而因他們那嚇人的外表而相信他們是邪惡的存在，毫不猶豫地揮下了劍……
“不要苦惱了，笨蛋�！痹诓恢螘r深深低下了頭的林易衍的耳邊，Cardinal的聲音突然響起，“汝難道也想成為神嗎？有些問題就算汝為之苦惱一百年、兩百年，都是不會有結果的。就算是老身，現在——在像這樣和汝相遇之前，都還處與深深的迷惘之中……”
Cardinal抬起臉來，纖細的眉毛緊緊絞在一起，兩眼直直地盯著茶杯里的水，以吟誦詩歌一樣的語調繼續著下面的話�！斑^去，老身也自認是個對一切毫無迷惘的神。對手心里的微渺生物的所作所為毫不在意，只是按照不變的法則讓世界運轉著。然而，在像這樣獲得了人的身體之后……老身才開始帶著執著去了解所謂生命……恐怕，就連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們，都沒有真正理解自己創造出的究竟是什么。就算是他們，也絕不是神……對于奎涅拉可怕的行為，他們恐怕也只會對其產生些興趣，而絕對不會為止擔憂吧。然而，如果就這樣進入負荷實驗階段的話，這個世界必然會化作傾盡言語也無法描述的地獄吧……”
“那個，所謂的負荷實驗到底是什么啊？之前你也提到過這個東西……”林易衍忍不住插了句話。與是Cardinal抬起了眼睛，點了點頭。
“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按照順序下去的話汝就會明白了。之前到奎涅拉創作了禁忌目錄在世界發放對吧。在有了那書后，公理教會的支配終于變得不可撼動。因為其后，奎涅拉又進一步修訂了禁忌目錄，除了用教會喜聞樂見的道德觀念束縛住百姓之外，還在其中加入了幫助百姓排除生活中的麻煩的事項，比如指明作為流行病發生源的沼澤并禁止人們進入，或是給出羊吃了之后就不再產奶的草的名稱……也就是，只要什么都不去考慮的按照那書里寫的去做，就什么問題都不會發生。因此，經過了一段時間后，百姓開始習慣與依賴教會，盲信教會，會去質疑禁忌目錄第一條『忠誠與教會』的人已經一個都不存在了。”
這就是所謂的絕對統治吧。不存在饑餓，不存在反叛，也不存在變革的理想社會——
“圣托利亞的人口數得到了爆發性的增加，通過大規模活用命令，建筑技術也在不斷進步，過去的村落逐漸變成了大氣的都市，公理教會的領地也在不斷擴大，作為其中心的塔也來高……仔細想想的話，這座中央大教堂，恰恰便像象征著奎涅拉永難填滿的欲壑吧。她可謂完不知滿足為何物。漸漸地，她過了三十歲的門檻，走進了第四十個年頭，自己的容貌也終于開始衰老了。當然，這并不是因為她像那些大貴族一樣成天耽溺與聲色犬馬之中，只是生老病死的自然現象罷了。與是，從某個時間開始，她不再出現在下層人民面前，而是將自己關在不斷增高的塔樓的最頂層，一個人沒日沒夜的埋頭進行著神圣術的解讀。她所追求的，是更高的權限，更偉大的奇跡——能夠讓她連束縛住自己的名為天命的界限都給打破的奇跡�！�
在這個世界中，名為“天命”的狀態值明確得有些無情。
在成長的過程中，數值會慢慢增大，在二三十歲的時候達到最高點，然后反過來隨著年歲的增加而緩緩減少，在六十到八十歲左右減少為零，林易衍的天命就在這兩年間增長了相當多的數值。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數值一天天減少，確實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對于將世界控制在股掌之中的絕對支配者來更是如此。
“但是……不管她怎樣去解析命令，甚至掌握了能夠操縱天氣的術式，卻還是對天命上限……也就是壽命束手無策。能夠對壽命進行操作的，只有擁有管理者權限的人……就是，只有外界的管理者，或是身為自動控制系統的Cardinal才行。奎涅拉的天命每天都在確實的減少，五十歲……六十歲……過去可以迷惑人心的神祗般的美貌早已不復存在，連步行都漸漸無能為力，最后只能躺在位于這個世界至高點的房間里的奢華的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以每個時一次的頻率呼出自己的絲提西亞之窗，凝視著自己天命一點點以緩慢卻無法阻止的速度減少著……”
Cardinal到這里便打住了，像是感到寒冷一樣用雙手緊緊抱住了身子。
“……但是，即便如此，奎涅拉也不知放棄為何物。何等可怕的執念……每日每夜，她都用微弱的聲音嘗試著各種各樣的發音組合，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喊出禁斷的命令�！@樣的努力，根不可能獲得成功。從概率上來講，就和同時投出一千枚硬幣部為正面的機率差不多……不，應該比那還要低吧……然而……但是……”
一下子，林易衍的身體也泛起了無法言的惡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Cardinal——那個自稱為“沒有情緒的系統”的不可思議的少女，現在分明在向林易衍傳達著明確的恐懼之情。
“……終于到了命在旦夕的時候……天命數值已經下降到只要再受一點微不足道的傷，或是染上最輕微的疾病就會歸零的地步。在那個夜晚，奎涅拉終于打開了那扇禁斷的門扉。這是根不可能發生的偶然嗎……還是，在老身看來，或許她是得到了外側世界的某個人的幫助呢�！o汝看看吧，這是汝現在還無法使用的術式�！�
Cardinal用左手握緊手杖，指向空中，以耳語一般的聲音吟誦著，“SstdList!”
而后，伴隨著之前從未聽到過的厚重的效果音，Cardinal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大一點的紫色窗口。術式的效果僅此而已，諸如神的靈光傾注而下，天使的喇叭鳴響這樣華麗的場面一概沒有。然而，林易衍卻已經明白了這一術式的恐怖之處。
這確實是究極的神圣術，可怕到來不應該存在的術式。
“汝已經發現了吧。對，這個窗口里記載著的，是所有系統命令的一覽表。這是世界的創造者犯的的又一個巨大錯誤。只有這個命令，不刪除是絕對不行的……而且，必須要在『最初的四人』登出的瞬間就進行刪除。”
Cardinal揮了揮手杖，消去了面前禁斷的列表。
“當時的奎涅拉，瞪圓了渾濁的眼睛，凝視著那個窗口，然后部都理解了，欣喜若狂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所需要的命令，記述在列表的末尾，那是為了讓人能在緊急情況下從內部調整世界平衡而存在的……奪取CardinalSste部權限，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神的命令�！�
林易衍的腦海中，突然清晰地浮現出一幅畫面。直沖云霄的高塔的最上層。環繞四周的窗戶之外是一個星辰也無的，濃黑如墨的夜空。透過窗戶，只能看到翻滾的烏云與閃爍而過的紫色閃電。
寬廣得有些空曠的房間中央，放著一張帶天棚的床，但其主人卻沒有躺在上面，而是站在柔軟的床墊上，頂著失去顏色的蓬亂長發，用皮包骨的身體跳動著奇怪的舞蹈。從白色絲質睡衣的袖口伸出的枯瘦如柴的雙手向前伸出，向后仰倒的喉嚨里卻咕噥著歡喜的咆哮。以激烈轟鳴的雷聲作為伴奏，老婦用如同怪鳥一般刺耳的聲音，吟唱著篡奪神權的禁咒……
這樣的話，這個UnderWrld是不是已經不再是AI的實驗，甚至不是假想文明的模擬了呢？
然而，作為純粹的支配欲化身的奎涅拉，在獲得管理者權限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有八十歲了。而且，如果Cardinal所言不虛的話，現在她已經接近三百歲了�，F在，她的智慧到底發展到了怎樣的地步，已經沒有人可以推度了。
難怪賈維斯都進不來，還被攻擊，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樣的世界，來就已經讓人難以掌控了�。∠氲竭@里，林易衍嘆了口氣，注視著面帶恐懼的黑色長袍的年輕學者，一股子惡寒蔓延身。
看著突然感到一陣惡寒身體打了個哆嗦的林易衍，坐在圓桌另一頭的Cardinal露出了苦笑。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要害怕的話還太早了�！甭牭竭@平靜的語調，總算是將寒意甩開的林易衍做出了回答，“啊啊……不好意思，請繼續吧�！�
拿起自己的茶杯，吸了一口味道如同現實世界的咖啡的茶水。Cardinal的身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用極為冷靜的語調再次開始了述。
“二百七十年前……成功的呼出了指令列表的奎涅拉，首先提升了自己的權限，讓自己能夠干涉操控世界的CardinalSste然后，她將來只有Cardinal才持有的各種各樣的權限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地形和建筑物的操作、道具的生成、還有對包括人類在內的可動Unit的耐久力……也就是天命的操作……”
“天命的……操作。也就是，壽命的界限……”聽到林易衍這試探般的話語，年幼的賢者平靜的點了點頭。
“也可能突破喲。成為絕對管理者的奎涅拉一開始的行為就是將年過八十，處于殞命邊緣的自己的天命值完恢復。隨后停止了自然減少。再接著就是容貌恢復。取回了十五歲左右，花季少女般美貌的奎涅拉的歡喜……年紀不大，而且身為男性的汝應該也無法想象得到吧……”
“嘛……這是所有女性究極的夢想之一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绷忠籽軒е桓弊院赖谋砬樽龀龌卮穑鳦ardinal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就算是沒有人類的感情的老身，都對自己現在這個固定下來的外貌來不滿呢。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讓這個身體變成再長大五六歲時候的樣子啊……——總之就是，被支配**所驅使的奎涅拉如臨絕頂的愉悅感多么強烈也就可想而知了。現在的她，已經能夠自由的操縱廣大的人界，同時也保有了永遠的青春與美貌。狂喜至極的她，殘存的理性已經少得可憐了……”
眼鏡后面，Cardinal的大眼睛瞇了起來，像是在嘲笑著人類的愚蠢——又或者是憐憫。
“——如果她就此滿足的話倒也好了�？墒�，奎涅拉心底的**泥淖，卻是個無底洞。真是不知滿足的人啊……最后，她甚至連有人和自己擁有同等的權限這一點，都不能容忍了。”
“那是指……CardinalSste身嗎？”
“正是。就算對方只是沒有自我意識的程序，她也想要將其排除。然而……就算再怎么擅長神圣術，奎涅拉到底也只是一個和科學文明無緣的UnderWrld人罷了。管理者等級所使用的復雜的命令體系，就算花上了一整個晚上，她也無法完理解。于是，她嘗試著去閱讀寫給《拉斯》技術人員的操作明Referene，試圖強行將其解讀出來——然后，她犯錯了，犯下了唯一的，但卻是致命的錯誤。她試圖將CardinalSste身納入自己的存在之中而從列表中找出了一條冗長的命令，吟誦了出來，結果……”
伴隨著嘆息，少女了下去。
“……結果，奎涅拉把編程者給予CardinalSste基命令植入了自己的FlutLight中，并將其當作無法被改寫的行動原理。原打算奪取權限的她，最終將Cardinal和自己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
“……什……什么？！”林易衍一時間無法理解其意義，只是呆呆的重復著對方的話，“給Cardinal的基命令……具體是什么呢？”
“——『維持秩序』。這就是CardinalSste存在目的。既然汝曾經在現實世界接觸過搭載了同樣系統的游戲的話，應該很明白這一點才對。你們這些『玩家』的行動無時無刻不處于監視之下。如果發現有破壞世界平衡的事件發生，就毫無留情地進行懲處�！�
“啊啊……是這樣。我們當時每天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瞞過Cardinal，但是不管我們做出怎樣的嘗試都會被它立刻看穿……”
林易衍想起SAO時代，每次發現可以讓人安練級的狩獵場，那里就會馬上被系統處理掉的往事，由衷的嘆了口氣，Cardinal也不自覺的露出了自豪的微笑，臉上的表情驅散了她身上老賢者一樣的氛圍，取而代之的是與同齡少女相若的天真無邪。
“這是當然的，就算再多的毛孩子聚集在一起想餿主意也不可能有辦法蒙混過關……不過，對于奎涅拉來，所謂的『維持秩序』是比這更為極端的東西。因為強行在自己的FlutLight，也就是靈魂里寫下了這樣的命令，奎涅拉昏倒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而那個時候，她在各種意義上都不再是人類了。不會老去，不用吃飯也不用喝水……僅僅抱有『讓自己支配的人世永遠保持現在的樣子』的欲求的存在……”
“永遠……保持……”低聲重復著這句話的林易衍開始了思索。
不僅是CardinalSste般廣義上的AI，其他的VRMMO管理者也都希望游戲世界能夠永遠保持永恒不變吧。為此才會不斷調整貨幣、道具、還有刷怪頻率來維持平衡，維持游戲的秩序吧。不過，就算管理者擁有等同于神的能力，他們也有一樣無法控制的東西，那就是玩家。
和這一樣，以上理論應該也符合UnderWrld這個世界吧……？就像是看透林易衍的想法一樣，Cardinal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向下明。
“在此之前，CardinalSste這個世界的維持機能，只是通過干涉動植物、地形或是天氣一類的物品和效果——也就是作為容器的世界身來進行的，基上不會去干涉身為居民的人工FlutLight的活動……然而奎涅拉則不同。她想要把人類的生活都徹底固定下來�！�
“固定……也就是，不論是誰每天都得重復同樣的活動，不能做些從未做過的事……是這個意思嗎？”
“嗯……嘛，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老身接著向下……與CardinalSste合的奎涅拉，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公理教會最高祭司Adnistratr……”
聽到這個詞，林易衍再次插了一句，“這、這個名字，那家伙也過。整合騎士，艾爾德利耶·Snthesis……那個……”
“Thirt-ne，吧�！�
“是的是的。好像是蒙受最高祭司Adnistratr的召喚，從天界來到了地上。原來如此，指的就是奎涅拉啊……怎么呢，總覺得那個名字很厲害啊。”
Adnistratr這個英文單詞，比起其管理者的意，讓林易衍更能聯想到的是PC上的管理員帳號�？x用這個名號到底是取了哪一方面的意思，這點林易衍仍然無法知曉。卻只能感嘆Winds的影響力好可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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