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陡然間感覺石壁上生出一股吸力來,使他的渾身氣血翻滾,仿佛身氣血都一齊從右手腕沖擊而去,他大驚,實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急忙往后掙去,卻沒想一掙之下,便感覺整個身子就像是黏住了一般,根掙不脫,而自己的左手尖刀也是倏地往外一拔,但乙甫甫感覺尖刀要出體,便立刻運起真氣來將尖刀僅僅地吸住,使瘦子的尖刀竟一時無法脫出,瘦子要是此刻棄掉尖刀,以左手赤手攻擊乙的話,他一定會大獲勝,但人遇此險境,如何肯舍棄自己的兵器呢,于是他的左手右手都被乙制住,無法動彈,而任由石壁上傳來的吸力不斷地在他右手腕上吮吸著,使他的臉一陣白一陣紅。rg
乙此舉也是危險之至,要是他不能將瘦子這樣完制住的話,他的結局又當是不堪設想的。
他這時忍著左胸的巨痛,用自己身的真氣來壓制著瘦子,使他不從自己的掌握中掙脫,換了幾日前的乙遇到這種情況根是不會有這樣的冒險舉動的,只不過是因為他發覺自己這幾天真氣異常的充沛,潛意識里感覺到自己的力氣能將瘦子這般的制住,于是他就這樣做了,他當然不知道自己是服了白色丹藥的緣故。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原因,但他知道那是天意,他是個相信天意的人,于是,他就這樣做了,他根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甚至,他連結果也沒想過。
他這樣做著,用盡著身的精力,死死地抓著瘦子,使他的右手腕緊貼著石壁,也不知過了多久,每次乙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心里就暗暗地對自己快了快了,于是他就這樣一直支撐著,所幸瘦子的掙扎也來緩慢,來放慢,最后,當乙發覺瘦子臉色大變,再沒有力量掙扎時,他放開了壓著瘦子的雙手,也收斂起了護住左胸的真氣,瘦子的身子毫無重量地從他身前滑了下去,滑落在了地上,軟癱成了一堆,仿佛石壁已將他的精力吸的干干凈凈了。
而乙此時面無血色,身子搖晃了幾搖晃,他眼光呆滯地看了一眼委頓在地的瘦子,那把插在他左胸的尖刀兀自還插在那里,他一咬牙,兩手抖顫地抓住刀柄,用力拔了出來,尖刀落地的那一霎間,乙的傷口處用刷地噴涌出了許多的鮮血,而他同時也是眼前一黑,身子無力也軟癱到了地上。
他的身子頹然地倒在石壁前,而這時,他的背部正觸著石壁,石壁中又生發出源源不斷地吸力了,在他的體內吸收著血氣,乙雖然已失去了意識,但同時,他的身體也向著石壁皚皚地吸去。
他曾經修習吸取日月精華之法,天長日久,他的身體自自然然便自身會無意地吸收,要是沒有觸動的話這種狀況還不明顯,一有觸動,這種情況便漸漸大了起來,此時石壁不斷地向著乙的身體吸取著血氣,但乙的身體亦是隨后生出一種反吸力來,反而向著石壁吸收起石壁自然的冰涼來。
先前乙偶爾觸動石壁的時候,因為時間太短,他的身體還沒反吸石壁的時候,他便挪開了身體,而這時,在他渾然無知的情況下,他的身體與石壁竟然互相吸取了起來。
但乙僅僅以一己之身對待整個石壁,那根是螳臂當車,根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果然過不了多久,乙昏迷中感覺到身一冷,他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但就是這一個哆嗦,使他的身子又一歪,吸力瞬間放開,側身倒在了地上,徹底地斷開了身體與石壁的接觸,這也是無意中撿了一條命吧,要是乙一直的這樣靠在石壁上沒有動彈的話,他怕是會跟那個瘦子同樣的下場了,被石壁吸干了身的血氣,最后變為一具干尸。
乙此時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緊緊地跟那個瘦子的干尸挨在一起。
這里,又是一片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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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這里的一切就此銷聲匿跡,仿佛這一切并沒有第三雙眼光看到。
但是,另外還有兩雙眼光,親眼目睹了這里剛才發生的一幕血腥殺戮。
他們似乎是在驚愕,又似乎是在品味,許久都沒有聲音發出來了。
過了許久許久,就像是一個世紀那般長的時光。
一個聲音首先打破了這寂靜,是那個似人非人的聲音,那個名叫仲山甫的道:“妙啊,妙啊,為什么此子每次總是能給我以驚奇呢,他竟能想出如此的妙法殺死敵人?”
而緊接著,那個齒輪般的聲音,這次不是吃吃而笑了,而是嗯嗯而哭道:“我的……我費了許久工夫才做成的這么一個惟妙惟肖的血肉之軀,竟被他給毀了,給毀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難聽的哭腔,但到后來,竟有些怒意了。
那仲山甫聽起來很高興,呵呵而笑,道:“你做的人再惟妙惟肖,終究還不是沒有頭腦,毀了便毀了,有什么可惜的。”
那齒輪般的聲音怒道:“總歸比你那些木偶要強百倍了吧。”
仲山甫道:“我的那些木偶都是做來玩的,根沒費一點心力,而你的這個卻不是,你費了許多心力,當然要比我的強了,不過毀了之后,你不是正好可以做一個更好的嗎?”
那齒輪般的聲音聽了這有些諷刺意味的話,怒道:“你,你是在幸災樂禍吧。”
仲山甫道:“不敢不敢。”
那齒輪般的聲音哼了一聲,眼光向著地上的瘦子干尸微微一瞪,那瘦子干尸上立刻生出一片悠悠的綠色火苗來,頃刻間,瘦子干尸化為了烏有,連火苗也漸漸隱跡不見。
仲山甫默默看著瘦子的消失,一言不發,眼光慢慢地移到了石壁之上,忽然道:“你這艮山玉璧為什么這般的厲害,你我沖了這么多年,連個碎片都沒弄下來。”言下之意,甚為嘆息。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似乎早已死心,道:“那還用你,當然厲害了,當年蚩尤大戰黃帝于坂泉之野,黃帝三沖三陷,沖不破蚩尤設的防護陣,那防護陣便是用這艮山玉璧做成的。”
仲山甫哦了一聲,道:“那后來黃帝又是怎樣破的蚩尤呢?”
那齒輪般的聲音哼了一聲,似乎是不屑一顧,道:“還不是蚩尤那子自己心虛,對方還沒再行攻上,他便自己嚇得丟盔棄甲,這才一敗涂地的。要是他能再心硬一點,也許今天又是另外一世界了。”
著長長嘆了口氣。
仲山甫似乎也聽的勾起了往事,道:“好了好了,咱們連自己的事也弄不好,還提別人的事做什么。”頓了頓,他又道:“你這個孩為什么能發現這艮山玉璧的奧妙呢?”
齒輪般的聲音道:“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無師自通,一種人是有師而通,我看這孩是無師自通之人吧。”
仲山甫愣了一下,啞然而笑,道:“你這不是跟沒一樣嗎?什么有師無師的。”接著,豪氣萬丈地道:“以天地為師,以自然為師,以萬物為師。萬物皆可師法之,怎么能無師呢?”
那齒輪般的聲音似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講這些道理了,反正是一句話,這孩毀了我辛辛苦苦做的血肉之軀,我要好好地懲戒他一番。”
仲山甫好奇地道:“如何懲戒?”
那齒輪般的聲音,道:“你自會看到的。”
完,手中蠢蠢欲動,仿佛就要開始懲戒乙了。
那仲山甫忽然想到什么,聲音里帶著怒意道:“慢,下一次好像是該輪到我玩了啊,你的懲戒是不是也太早了點。”
那齒輪般的聲音仿佛是猛然地意識到,聲音里帶著抱歉的語調,道:“一時玩心太重,竟忘了,確實下一次是輪到你了。”
那仲山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那齒輪般的聲音忽道:“仲山兄,這孩好幾天沒吃飯了,又受傷這么重,你要不要給他服一粒丹藥,讓他趕快恢復,那你玩起來也更有趣呢。”
仲山甫哼了一聲,道:“這個不勞你操心,你是怕我一時失手玩死吧。”
那齒輪般話的人似乎是被到了心里話,一時尷尬不語。
仲山甫隨意地道:“我記得你先前有一株碧落靈草,從未見你服用,為什么不拿了出來給這孩服用?”
那齒輪般的聲音聽了此語,神色似乎變了變,但隨即又恢復原狀道:“那碧落靈草我一時忘記服用,沒想到因為放的時間久了,想不到竟枯萎了,所以我便隨手扔掉了。”著,語氣之中發出仿佛很是遺憾的音調。
“是嗎?”仲山甫的語氣帶著許多的懷疑,然后厲聲道:“可據我所知,那碧落靈草乃九天碧落,凝而為草,可不是那么容易枯萎的啊。”
那齒輪般聲音的人仿佛是被破海底眼,尷尬地笑了一笑,終于實話實,道:“那碧落靈草我自己都舍不得服用,如何能給一個凡人孩服用,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仲山甫用不屑的語氣哼了一聲道:“你不是不想服用,是因為那碧落靈草藥力太強,你怕反噬自己吧。”
仲山甫這一句話又把對方的謊話識破,齒輪般聲音的那人簡直是氣得無話可了。
仲山甫又道:“我忽然想出一個更好玩的法子來?”
齒輪般話的人道:“什么?”
仲山甫道:“你將那碧落靈草給這孩服用了,然后待那孩的身體充分吸收,你便將那孩拿來吃了,到時那靈草的反噬之力不就減弱了許多了嗎?”
齒輪般話的人聽了,雙手一拍巴掌道:“對啊。”但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道:“可我已經好久沒吃人肉了,現在功成名就,再做這樣的事,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仲山甫嘿嘿一聲冷笑,但隨后聲音有些嚴厲,道:“你以為如今的世上,還有你我兩人的名姓嗎?”
齒輪般聲音的那人默然,許久之后,他道:“咱們在這天牢之中真不如死了的好。”
仲山甫道:“哼,死了正是隨了那人的意了,咱們不但不能死,而且還要活的好好的。”
“對。”這一句話仿佛同時也令那齒輪般聲音的人獲得了同感,他斬釘截鐵的聲音應了一聲,隨后道:“仲山兄,把你的手段放出來好好玩這個孩吧。”
仲山甫的聲音輕輕地笑了一聲,仿佛真的要拿出他的霹靂手段對付這個凡人孩了。
這一聲過后,此處又歸于了寂靜,再有不聞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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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么奇怪的命運啊。
在昏迷了許久之后,乙再次醒轉了過來。
天帝之牢里還是原先一樣的天色,還是原先一樣的寂靜,仿佛是再過一百年,這里也不會發生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
當意識慢慢地恢復過來,疼痛的感覺也瞬間傳遍身,頃刻間便凝結在了他的左胸,他啊地大叫了一聲,傷口之處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痛。
他咬著牙忍著,轉眼之間,身便出了一身的汗,只覺得身子軟軟的,又想癱倒在地,但他還是硬撐著忍著,轉眼看看瘦子尸體之處,此時已空無一物了,他不由得苦笑一聲,知道這場無休無止的戰斗還沒有結束,不準轉眼之間,又會忽然出現一個敵人。
眼下當務之急,是自己必須趕快恢復體力。
他咬著牙,盤膝坐了起來,左手放在丹田之處,右手放在左手背上,微微閉目,運氣療傷起來。
這是白微塵以前交給他養神的法子,后來他到了地穴中的洞天福地之后,自己加以研究貫通,有什么傷痛的話他便用此法加以治療,每次獲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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