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花?你干嘛這么看著我?”白崖看著胡三娘,有些奇怪地?cái)偭藬偸帧?br />
“那位老先生可是大儒啊,你怎么就敢……就敢那么對他呢?”胡三娘表情怪異,不由地回憶起之前那一幕。
公孫先生已經(jīng)回去了,雖然白崖提出了比武切磋,但以老先生的年紀(jì)和輩分,根不可能會下場。白崖剛一提出就被方老太君借力打力呵斥了一句,給了老先生一個就坡下驢的臺階。
不過,公孫先生也無顏再待,草草敷衍了幾句就告辭去了。
臨去之前,這位老先生看白崖的眼神怪異之極,像是要把他的面容刻在心里。而等送走了公孫先生,方老太君也像是重新認(rèn)識了白崖一回,心神有些不定,很快就吩咐下人將他們送回房了。
“大儒又如何,那位老先生可是為馮成出頭來著。我背靠青城,頭師門,這樁婚事無論成與不成,至少在面子上不能落了師門威風(fēng)啊?”
白崖詫異地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該示弱?”
“不,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胡三娘搖頭苦笑,“只是……你難道就沒覺得這位老先生一瞪眼睛就有嚇人嗎?像是……像是偷雞摸狗被長輩抓了個正著?”
“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偷雞摸狗自然是不對的,可偷雞摸狗要是為了救人活命,那就無所謂了。”
白崖咧嘴一笑,淡然道,“他是大儒,口言仁禮,教化萬民!可這與我何干,你別忘了我出身青城道門,我自有我的道!”
他的凌亂,但胡三娘已經(jīng)聽懂了,有些失神地道:“這么只要是宗門武者,心中皆有道理,經(jīng)年以武蘊(yùn)道,難怪宗門武者都那么強(qiáng)……”
“你得不錯,后天武者以武入道,先天武者則返璞歸真,以道化武!”白崖嘿嘿笑道,“不過,你高看了宗門武者,仙武宗門之間也有齷蹉,就是師兄弟也難免勾心斗角,不是所有人都像哥這么光明磊落!”
“噗!”胡三娘終于被白崖逗笑,橫了他一眼▼▼▼▼,♂∷
“沒見過你這么臭屁的人,什么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依我看根就是個痞子,人家公孫老先生是不屑跟你一般見識而已。”
……
白崖和胡三娘這邊嘻嘻哈哈的打趣,公孫先生回到儒院,也命人將幾個弟子招進(jìn)了書房,其中之一就有剛剛拜師的馮成。
“師尊,曲家那里……”
見到公孫先生將大家招進(jìn)書房后,便一直坐在案前皺眉沉思,幾個弟子都是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馮成過于憂心曲薔的現(xiàn)狀,終于沒忍住開口問詢。
“曲家確實(shí)將曲薔許了別人,但暫時不會完婚,后續(xù)也有可能生變。只是為師不便再出面,以后曲家是否愿意招你為婿,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公孫先生如夢初醒,看著眼巴巴的馮成,臉色有些復(fù)雜。
他教書育人幾十年,年輕人的心思根瞞不了他。先是在一幫學(xué)生那里聽過白崖的作為,再明了了青年的底細(xì),又親自見了一面,此時已隱約猜到了白崖的打算。
白崖背靠大宗門,跟普通人之間是天地之別。若真要為難馮成,何必表現(xiàn)得這么膚淺,當(dāng)眾咄咄逼人。
可既然他真的這么干了,那自然是別有用心。公孫先生在曲家時,就想到了白崖有可能在自污,甚至連這里面的緣由都猜了個十有**。
既然是自污,那明白崖有心擺脫這門婚事,最起碼那個曲家娘子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出嫁。他雖然在曲家碰了個軟釘子,可也算對馮成有了一個交代。
“多謝師尊成!”馮成眼睛一亮,不由地大禮參拜。
他卻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道道,只以為公孫先生出了大力,讓曲家不得不給儒院面子。
老先生受之有愧,不自然地側(cè)了側(cè)身體。
“行了,你這段時間勞心太過,去歇息吧。你要記得打鐵還需自身硬,現(xiàn)在你不能再走科舉之路,若不能精研儒家經(jīng)義,考不進(jìn)益州的白鹿洞分院,想娶曲薔為妻卻也是癡心妄想,你可明白!”
公孫到后面已是聲色俱厲,毫不寬容。
“是,師尊!”馮成神情一肅,恭敬地再拜告退。
見事情有了個結(jié)果,他的師兄弟也都高興地?fù)硭x去,只要一個老成持重的書生依然留在了書房之中,這人卻是公孫這一脈的大弟子,最早師從老先生。
“師尊,此行可是不順利?”見到其他師兄弟都走掉了,中年書生給老先生沏了碗茶,笑著問道。
“便知瞞不過你,此事確已暫時解決,只是與老夫無關(guān)而已。”公孫先生想起之前在曲家的一幕,頓時淡然一笑,沉吟著起了自己的推測。
“師尊,如此來,曲家聯(lián)姻的那個年輕武者并無棒打鴛鴦的打算?”中年書生驚訝地追問道。
“依老夫猜測,確實(shí)如此。只是尚不知他是自己不滿這門婚事,還是不愿毀人姻緣。”公孫先生扶著長髯,緩緩道,“不過,無論如何,以后你等不可再私下傳播此事,免得被同道譏笑我等儒生有目無珠。”
“是,學(xué)生會警示其他師弟。”中年書生恭敬應(yīng)下,轉(zhuǎn)而疑問道,“既是如此,師尊剛才為何不與馮師弟明言,解開他的心結(jié)?”
“何為心結(jié)?”公孫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中年書生,“我儒家內(nèi)圣而外王,克己復(fù)禮為仁,先修己后治人。馮成如能明悟儒家道理,他又怎會留下心結(jié)?”
“師尊,您是要以心魔為磨,考驗(yàn)馮成?”中年書生一驚,心中不由怖然。
“不錯,馮成以經(jīng)學(xué)造詣而言,已可入蜀國翰林院,身上也養(yǎng)就了稀薄的浩然正氣,但若不能窺破迷障,今后成就依然有限,老夫就不會再推薦他進(jìn)入白鹿洞分院。”公孫先生閉著眼睛緩緩道。
“你莫覺得老夫待他不公,大成就需要大考驗(yàn)。他此番只要能自己悟透,舍見大,今后修行便能一日千里。如果看不透,今后成就也便不高,現(xiàn)在棄官不做又有什么意義?”
“馮生啊,這可比科舉難多了,師尊用心良苦,只是不知你可能破繭化蝶!”中年書生不由自主地抬起頭,視線仿佛穿墻而過,投向遠(yuǎn)處馮成的住所。
馮成已無雙親,剩下幾個遠(yuǎn)方親戚也不親近,曲家娘子可謂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牽掛。
這件事已經(jīng)是他這半生遇到的最大挫折,甚至寧愿放棄做官的理想,心中魔念不可謂不大。以他的聰明,其實(shí)只要靜心細(xì)思就能看破,可魔念就在于他能不能放棄糾結(jié),平心靜氣,并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問題。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偏偏當(dāng)事人卻始終看不透,不然就沒有“執(zhí)迷不悟”這個成語了。
“只是若真的如師尊所言,馮生能舍見大,放寬胸懷,那么那位曲薔姑娘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恐怕也就沒那么重了。”中年書生退出書房里,心中又有了一種明悟。
“不過,這也是正理!馮師弟放棄了做官,又是儒家圣道傳人,與曲薔已是仙凡之別。就算以后勉強(qiáng)給她個名份,亦是百年匆匆,獨(dú)守青燈,可憐佳人空垂淚!”
……
“你舍得這就走,不看看此事結(jié)果嗎?”胡三娘饒有興趣地看著白崖。
在公孫先生拜訪之后的第三天,曲家氣氛發(fā)詭異。
真理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曲家除了方老太君等一些年紀(jì)比較大的精明老人,其他人可不知道白崖在做戲,對他的感官自然不會太好,甚至覺得他在涪陵士林中丟了曲家的臉。
白崖盡管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可也覺得渾身不爽。反正現(xiàn)在此事發(fā)酵得差不多了,他干脆給方老太君留了一份書信,就此不告而別。
“你還跟著我干嗎,不是要去荊州嗎?”白崖無奈地盯著她。
“嘿,老娘自然是要走的,只是還有一場好戲沒看而已!”胡三娘戲謔地?cái)D了擠眼睛,朝前方路口努了努嘴,“瞧,正主來了!”
“嗯?曲珂姑娘……”白崖抬頭一看,卻見前方正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款款而來。
曲珂依舊是一身勁裝,腰配長劍,頭上戴著面紗斗笠,手里牽著一匹白馬。
“你要走了?”曲珂來到近前,掀開面紗,露出清秀的面容,輕聲問道。
“是,也該走了!”白崖笑了笑回道。
“你做的事情……他們不知,我卻是知道的!”曲珂抬起頭,一雙剪水明眸盯住了他。
“姑娘得什么,在下不懂!”白崖木著臉裝傻充愣。
“不管如何,多謝了!”曲珂一愣,對著他首次露出笑顏,清秀的臉蛋宛如百花綻放,如幻如煙,看得白崖一呆。
“喂,人家都走遠(yuǎn)了,你該回神了吧?”見到白崖還在眺望遠(yuǎn)方,胡三娘撇了撇嘴,在他眼前晃著手,“老娘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感情你不樂意這門婚事,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家事國事天下事……”白崖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什么?”胡三娘沒聽懂,皺了皺眉。
“關(guān)你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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