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呼喚馮落衣的時候，輸入了馮落衣預先交給他的一道指令。據(jù)馮落衣所，這道指令在萬仙幻境當中有著最優(yōu)先的級別。只要輸入這道指令，無論任何情況他都會分神一道出現(xiàn)在王崎面前。
然后，他就看到了只圍著圍脖的月落琉璃。
向來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驚的馮落衣無聲的看了王崎一眼。
就算臉皮厚如王崎，也生出一股想死的心：“老師……你這個表情我壓力很大啊……請不要誤會什么，我和靈獸山的某些變態(tài)不一樣，這個屬于……其他文化的一種特殊習俗�！�
馮落衣很認真的想了片刻，才擠出一句話：“唔……異域風俗……倒也奇特得很。”
馮落衣也沒有先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是先用手指點在王崎的戒指上，以陰陽爻文編織出一個養(yǎng)魂法術(shù)。萬法門向來號稱“一法生萬法，一法破萬法”。馮落衣掌控萬仙幻境，同樣也擁有仙盟所有的數(shù)據(jù)。他沒有不會的法術(shù)——只有“擅長”與“不擅長”的法術(shù)。
而且，馮落衣的“不擅長”，那也是和逍遙期相比的。光輪這一道養(yǎng)魂之法，他就能夠讓大多數(shù)陽神閣宗師無地自容。
真闡子立刻悠悠轉(zhuǎn)醒。馮落衣道：“我這投影多有限制，還請道友幫忙警戒一二�！�
馮落衣的聲音多少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味道。真闡子散開靈識，監(jiān)控著海島周圍。
然后，馮落衣才問王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位就是西海龍王的想要殺死的那條龍，據(jù)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古龍皇派給她任務，讓她來告訴我們一些事情�！蓖跗橹�，便將自己了解的事情一并了。
馮落衣眼神立刻就變了。他看著月落琉璃，正色道：“月落道友，龍皇前輩究竟要你帶什么話？”
“養(yǎng)妖為患，被寄生獸反咬一口。”月落琉璃道：“圣皇為了抵御時光的沖刷，已經(jīng)自封于一處洞天秘境很久了。然后。前些日子，有惡賊潛入圣龍淵，在圣皇自封的法度上動手腳，圣皇暫時無法出來了。所以他著我去找你么借道，召回天河龍軍……”
王崎和真闡子都沒預料道居然是這么勁爆的消息。馮落衣卻似乎不怎么驚訝。他問道：“有幾個疑問。據(jù)我等的幾度觀察，貴族的龍皇前輩，至少也已經(jīng)有‘跳出長河、主宰自身’的特征，不懼時光沖刷。完沒有必要沉睡。”
跳出長河，主宰自身，便是能夠完掌握自身的時光流速。到了這個階段，所謂的閉關苦修打坐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因為這個時候，仙人已經(jīng)能夠控制自身的相對時間，除了“化須臾為永恒”這種最為極端的變化之外，他們什么都能做。
這使得他們實力經(jīng)常得到暴漲——因為在他們個人的時間線里，他們已經(jīng)修煉了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甚至上萬年了。
而反過來，時光沖刷對于他們來也根不是問題。既然可以將一夜化作千百年。那又為什么不能反過來，將千載悠悠化為彈指一揮間？
所以，對于“古龍皇為了抵御時間流逝而沉睡”，馮落衣反倒是不信的。
王崎和真闡子同時驚到：“古龍皇是仙人？這顆行星上有活著的仙人？”
月落琉璃皺眉：“圣皇在最近的千年應該沒有現(xiàn)身過，你是如何知曉的？”
“你若是研讀過我們的理論，就會知道，引力是一種跨時空的力。”馮落衣道：“再如何嚴密的洞天，也無法將自己與大宇宙完隔斷。我們檢測著此方天地的引力，故而能夠探知一切異常�！�
月落琉璃嘆了口氣：“圣皇一直堅持參與歷史，尋找過莫名之障的方法。所以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意識參與神州演化。不能只呆在神州的長河之外。”
“‘神州的長河’……看起來你們也知道不少東西�！瘪T落衣道：“不過在這之前，若我問一句——‘莫名之障’是什么？”
“一族的魔障，無可名狀，對族的劫數(shù)。是永恒最大的考驗�！痹侣淞鹆@了口氣，將自己與那老妖神的對話重復了一遍。
馮落衣與王崎對視一眼。
龍族所的莫名之障，人族所的篩子，還有，地球所謂的大過濾器，其實是同一種東西。
文明發(fā)展到一定的階段。就必須要面對的考驗。過得去，直指繁榮。過不去，萬事皆休。
而龍族沉睡的原因，居然是讓出神州陸地，讓后來的族裔摸著石頭過河，淌出一條坦途，然后再跟著過去！
而這一等，就是兩億年！
好大的手筆！好大的算計！
而這個仙道宇宙，所謂的大過濾器，恐怕是……
“極端個體化的仙人太多，使得文明原有的秩序崩解……”王崎驚嘆。
果然，第一階級，大國疲敝，人道無力；第二階級，國寡民，老死不相往來；第三階級，只有智慧，沒有文明。
永恒階級！
龍聽了王崎的話，也驚嘆道：“你們?nèi)俗寰尤豢梢钥雌七@一重……了不起�！�
而馮落衣則更關心另外的問題。
“冥古后土自然隕落，元古海神、寒武原妖意外夭折……”馮落衣看著月落琉璃，面上的表情愈發(fā)認真：“你們龍族的崛起，和寒武原妖的隕落幾乎發(fā)生在同一時間……相差最多萬年。這在地質(zhì)學年代里是非常接近的……你們龍族對此究竟知道些什么？”
剛才還有問必答的龍女突然閉嘴，搖頭：“圣皇囑托過的，你們還沒有到知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到了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馮落衣?lián)u搖頭：“這樣可不算有誠意�！�
月落琉璃道：“話或許不大好聽，可是道理就是這樣的——你們?nèi)俗鍖τ谖覀凖堊鍋硪饬x重大，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絕對不會坑你的。圣皇你們不應該知道，就意味著你們知道了這個問題之后，或許就有可能根走不到莫名之障前�！�
馮落衣道：“了解了。那么天河龍軍的事情……”
“天河龍軍不再此方天地，而在一處別境�！痹侣淞鹆У溃骸霸谀抢�，天罡充盈，一道長虹橫壓天穹，即天河……”
“洞天之中，天罡長河？”真闡子突然問道：“是否是一處洞天？”
月落琉璃搖了搖頭：“與你們了你們也很難懂的。只不過，八百年前，圣皇將龍道讓渡給你們，現(xiàn)在我只不過是去用一用我族掌握了幾億年的東西……”
“龍道，那是某處龍族洞天秘境的入口？”真闡子還想再問，可王崎卻搶先一步制止了他：“老頭，別了……龍族的底蘊怕是遠超我們想象……”
王崎看向月落琉璃，雙手幻化出一副圖像，問道：“是不是這樣？”
王崎幻化出的，是木星太歲的模樣。
月落琉璃瞪大雙眼：“你挺聰明的��！”
王崎還記得舒蓉蓉來自“天罡大氣充盈的氣態(tài)行星”，道“天罡充盈”，便自動想起了神州太陽系的兩顆星系——歲星木星與鎮(zhèn)星土星。
“所謂的天河，居然就是指木星星環(huán)……”王崎深吸一口氣，嘆道：”還好……還好不是天河系……“
真闡子不解：“那個歲星星環(huán)，能容納多少龍族？”
“這么跟你吧。神州這顆星球的直徑，不過兩萬六千里，而木星環(huán)，寬度超過六萬里，厚度也有八千里�！蓖跗閲@道：“把神州后土放在它上面滾還有富余的……你能有多少龍？”
真闡子立刻不話了。
馮落衣突然道：“據(jù)我觀察，所謂天河龍軍，應該都是還未成就長生的龍，你們龍族究竟有何把握，竟讓他們對付一個……已然覺醒的謫仙人？”
月落琉璃笑道：“這位仙盟的前輩，我們龍族不會拿那些海外猴子的標準套你們這些高地人族，你們也不要拿普通化形妖族的標準套我們化形龍族�！�
在海族的眼里，神州其實也就是一個高地。
月落琉璃的話，讓馮落衣表情再變：“也就是，化形這一后天神通之所以能在妖族之中流傳千萬年，也是你們龍族在背后出力的？”
龍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很精彩了起來。她有些著惱：“前輩，你有話直接問，我能回答的基都會回答，沒必要套話�！�
馮落衣?lián)u搖頭：“每一句話都要分析許多遍，是我的習慣�！�
王崎有些好奇：“龍族也需要化形？”
化形，在不改變血脈根的情況下改變血脈表達，其類似于昆蟲化繭成蝶的“變態(tài)”。這個神通，使得弱族裔也可以得到強大體魄，覺醒強大的天賦神通。但是，龍族已經(jīng)是這顆行星上最強的種族了，王崎甚至懷疑，這些家伙已經(jīng)站在了碳基生物的頂點。它們的天賦神通更是包括“真空能動力爐”“強電統(tǒng)一”這種超科幻的東西。
這樣的種族，也需要化形？
月落琉璃笑道：“這也算是我們圣族保留的一個秘密了——化形神通的真正用法�！�
“所謂的突破血脈桎梏，并不是從一族化為另一族，從一個桎梏進入另外一個桎梏”
“它的真是含義是……無限！”(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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