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山縣將軍府。夜色籠罩著大地。
今天傍晚時剛剛放晴的天空,夜晚已經(jīng)有一道月牙掛在天邊。是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的緣故吧,整個天空仿佛被雨水清洗了一樣,繁星點點,今夜的夜空有著一種別樣的通透。
空氣也很清新,透著一股泥土的味道,對就像翻新后的泥土。
老劉劉文劉武的老爹很喜歡雨后的味道,他搬了一張搖椅放在屋檐下,旁邊一個木幾,上面放著一壺酒,一盤鹽水花生。酒只有半壺,二兩,老劉并不嗜酒。不然他在之前的十幾年中不會穩(wěn)坐陳家門房,在陳家起兵之后也不會始終留在陳惠的身邊,到了飛鴿傳信系統(tǒng)建立以后,更是被陳惠安排來負責這個。
就在老劉享受著這種內(nèi)心里舒怡的感覺時,一陣撲棱撲棱的聲音突然在他頭頂響起,接著就是‘咕咕’、‘咕咕’……,鴿子的聲音清晰傳到他耳中。
年紀也四十多歲的老劉一個機靈從搖椅上坐起來,抬頭看著一個半高的平臺,上面有谷米,有清水,還有一只顏色灰白相間的鴿子。老劉忙爬上平臺,從鴿子的腳上解下了一個一寸長的圓筒子。密信,一眼就看出了圓筒規(guī)格的老劉半點不敢怠慢,拿著圓筒就向陳惠處跑去。
“只有密信沒有明信?”陳惠臉上閃過無奈的表情,有了密信就不可能沒明信,老劉那里沒有收到明信,只能是又完蛋了一只鴿子;蚴墙o什么飛禽抓了,或是被人打下來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迷路了。飛鴿傳書起來很有逼格,相對快馬傳信方便許多,可事實就是從來都這么的不確定!
老劉退了下去,陳惠轉(zhuǎn)手在身后擺滿了書的柜子里挑出了一汝州有為軒雍正三年刻板的《中庸》,半刻鐘后整個密信完被陳惠譯完。這時的陳惠臉上已經(jīng)徹底浮現(xiàn)著吃了仙丹樣兒的甜蜜和得意了。
“大捷,大捷,好啊,大捷!湖北綠營旗兵都完蛋了,完蛋了……”陳鳴在密信中已經(jīng)攻占了西平縣城,清兵軍潰敗,他正在揮師猛追。陳惠即使對陳鳴再有信心,這一刻也被這個超大喜訊給整個淹沒了,“來人,來人……”這個消息必須盡快傳到將軍府掌控的每一個地方。
……
那么把視線再轉(zhuǎn)回到陳鳴這里。自從昨天夜里,狙擊隊建功,一舉將清兵的首腦人物打死打傷了七七八八,清軍剛剛高漲起來的士氣立刻就回落了,還一落落到了底兒。
陳鳴嘗試著發(fā)動了一次進攻。只是嘗試,并沒有妄想一舉拿下西平。結(jié)果守城的清兵慌亂無章,完不得法,攻城部隊只靠著十幾架長梯就真的殺上了城頭,而清兵在看到一個個陳家軍將士真的殺上了城頭之后,人數(shù)絕對占優(yōu)的清兵一陣慌亂后不加反撲,反而轉(zhuǎn)身而逃。
陳鳴就這樣兒戲一般拿下了西平北城墻,當一隊隊陳家軍的士兵從北城墻上向東西兩面城墻殺去,當一隊隊陳家軍的士兵從北城開始向著西平縣城南大門殺去,整個清軍就亂了。
西平之戰(zhàn),陳鳴是以一場苦戰(zhàn)來準備的。這場雨下的太不是時候了,清兵士氣猛的一高,讓他不得不準備著打一場‘苦戰(zhàn)’,誰知道經(jīng)過和結(jié)局卻是這樣的兒戲一樣?
還是抓到了一些俘虜審問了之后才曉得,湖廣提督福永、荊州副都督昌軒和興安鎮(zhèn)總兵齊健安三人遇襲身亡,一塊受傷的還有荊州將軍永瑞和鄖陽鎮(zhèn)總兵馬文杰,以及永福的提標副將周漣,清軍里頭一應(yīng)軍頭大佬里只剩下襄陽城守營副將趙永吉和荊州城守營英綬還算完好,前者是沒跟著永瑞在北城樓憑欄眺望,后者只被槍子打掉了胳膊上的一塊肉,連骨頭都沒有斷。
陳鳴立刻曉得是狙擊手的功勞,狙擊隊倒是也匯報打死打傷了幾個當官的,可誰也沒想到會是永瑞、福永等人!笆鈩祝鈩!”這真實又立下大功了。
永瑞、福永等人的死傷沒有瞞得過城中的清兵,他們的親兵、戈什哈等完沒有想到在事情發(fā)生后的瞬間就控制在場的所有人,封鎖消息。結(jié)果永瑞、福永等人或死或傷的消息風一樣傳遍了整個西平,大雨也沒有妨礙到這一勁爆消息的傳播。
趙永吉和英綬根沒能力也沒有威望來領(lǐng)導(dǎo)軍,等他們意識到要封鎖消息的時候,西平城里的清兵已經(jīng)都知曉了,士氣軍心雙雙見底。恰恰這個時候陳鳴發(fā)起了進攻,等到陳家軍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北城墻的時候,西平城里的清兵沒有聯(lián)合一處力反撲,而是荊州駐防旗兵首先擁著昏迷的永瑞開始跑路,如此清軍就再也無有回天之機了。
廝殺和追逐中,陳家軍是成片成片的俘虜清兵、旗兵,還陸續(xù)找到了被遺棄在馬車上的福永、昌軒和齊健安的尸體,以及半死不活的馬文杰和已經(jīng)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的周漣。
英綬也死了,尸體在西平南門護城河下被找到。遺體沒有傷口,屬于被淹死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在逃跑時被擠下去了,還是自己投河的。只剩襄陽城守營副將趙永吉和永瑞沒有被抓到。
那先一步逃跑的荊州旗兵也被徹底打垮,在天亮的時候,他們被騎兵營一次沖擊軍奔逃,跪的干凈利索。但隊伍中間的馬車上只找到了一批金銀財貨,永瑞卻不見了。
從西平向南是遂平,然后是確山,最后是信陽,四座城池幾乎在一條直線上。1世紀的時候陳鳴記得是有鐵路和公路縱貫?zāi)媳钡模谘巯聲r節(jié),官道從西平走東南到上蔡,然后沿著南汝河到汝寧府的首縣汝陽,然后偏著偏著就到光州去了,在光州饒了一個圈才回到信陽。
陳鳴不認為現(xiàn)在陳家軍的實力能夠吞下整個汝寧府,把武勝關(guān)握在手中,所以他的目標僅限于汝陽城。揮軍一路沿著清軍逃亡的方向追趕,這種追亡逐北的感覺真的好極了。
拿下上蔡之后,陳鳴沒有繼續(xù)帶兵南下,追殺的任務(wù)他交給了陳二寶。位置在滾河以北的陳二寶,他那個營頭陳鳴是準備著回援郾城的,因為西平拿下的太容易了么,追殺之中就又給調(diào)到了軍前來了。
陳鳴現(xiàn)在還不知道郾城外的安徽綠營是不是已經(jīng)退了,永瑞這路清軍垮的太突然,都超過了他的預(yù)料,昨日里忙著追殺忙著俘虜清兵就什么都不了,現(xiàn)在要是還軍去追剿清兵就有點浪費了,近一萬人的清兵已經(jīng)給打死俘虜五六千人了,剩下的一部分往南逃了,一部分零零散散的流落到鄉(xiāng)下野外,再去用所有的力量追剿很有點牛刀殺雞的趕腳。
陳鳴追求利益最大化,剩出來部隊可以用在郾城,用在安徽清軍,用在陳輝祖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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