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何?自有老天來斷,爾等無需在此耍弄嘴皮!”
何季把話說的不長不圓,唐傳文轉(zhuǎn)念急思,繼續(xù)自笑無變。
“何將軍這話說的真好,凡事有老天來斷,可是你幾時看到老天決斷公道了?自北蠻一戰(zhàn)過去,三年來北疆遭受天災人禍,權(quán)爭奪利,戰(zhàn)火紛飛,百萬北人損盡三成,余者十室九空,這就是老天的公道,著實不錯,現(xiàn)在你用糊涂的老天來給我們將軍公道,真是太有意思了!”
面對唐傳文冷熱不一的笑聲,何季不明唐傳文的深意,并未應聲,倒是唐傳文左右的北安兵士笑聲開口。
“咱們都是北人,一場大戰(zhàn)殺到姥姥家,也邁不出一個北字,既然這樣,咱們就回去吧,大不了再度刀戈相向,省的在此聽官家人呱燥!”
“回去?這怎么行?長史大人都沒發(fā)話,你多什么嘴?萬萬不可,勝都將有話交代,若是林將軍的名聲得不到公道,那他便親自為將軍討公道,至于官家名聲什么…勝都將可不管…”
“沒錯,來之前,勝都將不是已經(jīng)派人暗中前往襄城徹查,聽說散放風言的暗作者是個官家千金,好像叫什么瞳…”
幾名北安軍兵士言顧自說,那般輕描淡寫全然不把何季放在眼里。
可何季是什么人?混跡軍途的老將,但凡言出不過三巡,他便能猜到下面的可能。況且從唐傳文這些人的神色中,何季嗅到一股子算計的味道,以至于他很清楚這些人口中的官家千金是誰?
但何瞳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剛剛二八青歲,總不能因為這次無心之為毀了一輩子,除此之外,眼下的襄城看似安穩(wěn),實則亂刺叢生,他雖然借著聯(lián)軍敗戰(zhàn)機會,立名何家,讓何度大權(quán)放出,強勢立身,壓下喬崇鶴等世家,可那些人外服內(nèi)抵,心中肯定有不甘,尤其是喬氏,雖然何氏與喬氏還有些姻親關(guān)系,可事關(guān)家族日后興衰,喬崇鶴更是遭罪北安軍,這份仇喬家必定要報,何度為穩(wěn)權(quán)威,強壓諸家,已經(jīng)有犯眾怒的苗頭,現(xiàn)在何瞳暗作污穢的名頭一旦傳出,其它官家必定不服,縱然何度以郡守之職,恐怕也難以強壓下那股子抗拒之風。
想到這些,何季緊咬牙關(guān),目瞪唐傳文,似乎在叱罵北安軍尋隙奪利的賊心。
可唐傳文心中有數(shù),自始至終都笑臉相待,讓何季無從怒出,且何季細心觀之就會發(fā)現(xiàn),在唐傳文笑意深處早已聚滿厚厚的戲虐嘲諷,那種對官家貪名求利的不屑簡直唾如螻蟻蟲物。
“何將軍既然無話再談,那我等告退!”
僵持不過三息功夫,唐傳文率先開口,旋即轉(zhuǎn)身欲走,可是他兩步未出,何季終于讓步沉聲:“爾等慢著!”
“何將軍還有話說?”
唐傳文故作姿態(tài),何季緩息好一會兒,道:“既然來了,事未解決,公道未得,爾等怎可離開?若是無礙,大可來何府一敘,個中事利,何家與北安軍商量著來!”
“這…”唐傳文稍稍猶豫,何季尋機反壓:“怎么著?不敢來?還是害怕本將密謀你不成?”
“笑話!”唐傳文鼻翼微皺:“某不過是北安軍一長史小人物,縱然命隕將軍府上,于北安軍又有何影響?”
“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吧,免得托時生變!”
何季轉(zhuǎn)身上馬,唐傳文硬沖身旁的兵士道:“回告勝都將,某去襄城何府一坐,為將軍尋公道,若是出了意外,讓勝都將給我備一口棺材即可!”
話落,唐傳文躬身抬臂:“何將軍,請!”
客棧宅院后。
林勝與幾個手下歇腳在此。
“老大,長史這是玩的哪一出?他此間去了何府,萬一被那些官家種當做人質(zhì)羈押,豈不是給咱們添麻煩?還說什么死了準備一口棺材即可,他可是林將軍的半拉腦子,要是真出事,咱們也得跟著受罰!”
崔成浩噪聲,林勝安坐桌旁沉思無言,好一會兒,林勝道:“你帶人前往襄城,監(jiān)視何季府邸,若是情況不對,死也要把唐傳文給我?guī)С鰜恚 ?br />
崔成浩得令要去,結(jié)果還沒有出門,林勝再度改口:“罷了,此事還是我親自去為好,你飛騎回令,告知將軍,具體后事如何辦,由將軍決定!”
“啊?”崔成浩驚的一愣:“我說老大,唐傳文一個人要是陷進去,還好說,不過一人爾,萬一你再陷進去,我回去傳令搬兵,將軍火起,說不定能宰了我?”
“費什么話!趕緊給老子滾!”
林勝作為林秀、林懷平三人中最陰冷剛硬的將領(lǐng),行事干脆果斷,麾下部將也都深知其威,凡事定下,除非林秀發(fā)話,否則絕對不可能改口一二,此間崔成浩多嘴一句就招來怒罵,無奈中,崔成浩只能獨騎飛奔回令。
南陽城下,蜀王先鋒軍五千兵甲再度橫陣排開,列威此處。
鑒于之前大意敗戰(zhàn),這一回王平赫然沉穩(wěn)許多,瞧著南陽城城頭的防御,王平思量攻擊策略,尋其薄弱,一戰(zhàn)而勝,這時,都騎校張儀前來道:“將軍,殿下中軍傳來命令,讓我等暫停攻城!”
“恩?”王平不明:“殿下這是怎么了?只要再給我些許時間,我必定能夠拿下南陽,將那些中都狗的腦袋摘下!”
但是蜀王令出,王平不敢不尊,話落毛糙幾句后,王平以張儀統(tǒng)掌先鋒營,暫安陣腳,自己則奔向中軍,尋個明白。
“殿下,南陽城行堅壁清野的鏖戰(zhàn)之策,為的就是拖垮咱們大軍的銳氣,俗言說的好,兵鋒在強悍,悍勇生出銳氣,若是銳氣盡失此城,就算拿下南陽城,對于殿下的聲威也是極大影響,所以為保接下來的戰(zhàn)事順利,南陽城必須在一日內(nèi)拿下,而其中的關(guān)鍵便是…強戰(zhàn)突襲之利!”
長耀生諫言出策,蜀王細聽無動,阮思道從旁閉目養(yǎng)神,一席話落,無人應聲,長耀生湊了個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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