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搖了搖腦袋:“應該沒那么簡單。1xs紙錢,棺船。該死,總覺得腦子里有個特殊的風俗儀式需要用到這兩個玩意兒。可我就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你老了啊。”蘿莉毫不客氣的出了致命攻擊:“哥哥,記憶力衰退可是早衰的跡象哦。”
我瞪了她老大一眼:“滾一邊去玩你的,我上查查看。總覺得事情會不太簡單。”
“是不簡單喔,妞妞總覺得上了這艘船后,夜不語哥哥你心事重重的。”妞妞撇著嘴,想要旁敲側(cè)擊。
我故意沒理她,掏出手機,突然咦了一聲:“怎么沒絡信號了?就連手機信號也沒了!”
妞妞舉起自己的平板電腦:“對啊,我電腦上也沒iFi了。難道這附近是信號盲區(qū)?”
游輪上的iFi也是基于電訊信號射出來的,沒有電訊絡了,也自然無法連接互聯(lián)。
怪了,記得前不久東方郵輪號才經(jīng)過一座江邊城鎮(zhèn),不應該這么快就進入信號盲區(qū)才對。何況,作為運輸繁忙的長江流域,也不可能出現(xiàn)信號盲區(qū)。
我想覺得心頭七上八下的厲害,猛然間,耳朵動了動:“妞妞,你有沒有覺得,房間外邊安靜的可怕?”
我倆的船艙雖然在三樓,可仍舊能夠聽到一樓甲板傳來的老年團數(shù)百人的喧鬧。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吵吵鬧鬧的聲響突然就消失了。
仿佛整船人都進了自己的船艙入了夢。甚至兩岸一直都有傳來的動物怪叫、以及來往船舶出的汽笛,也失蹤的干干凈凈。
四周一片死寂,只剩下船外的濃霧依舊翻滾不休。一如濃霧,就是整個世界。
我和妞妞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推門,跑了出去……
曾經(jīng)有個著名哲學家提出過這么一個經(jīng)典問題:“假如一棵樹在森林里倒下而沒有人在附近聽見,它有沒有出聲音?”
至今,這都是一個哲學界以及物理學界討論的謎題。
很多東西其實都和這個哲學問題一般主觀,眼睛看不到的東西、耳朵聽不見的事物,究竟是不是存在呢?對于一個瞎子而言,你相對他,是不是就是隱形的呢?
我不是哲學家,我沒有這股想象力,所以我不知道。我只清楚,自己和妞妞,肯定遇到了個相當可怕的怪事。
當我倆推門跑出去,站在三樓走廊上時,入目的是彌漫的白霧。無休無止的白霧充斥了視線中的一切,填滿了空間。哪怕只相隔五十厘米,眼睛也僅僅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像。
“哇,夜不語哥哥。這霧氣可有兇戾喔。”妞妞眨巴著眼,玩心十足的不停將手探入周圍的霧中,隨著手伸直,霧氣立刻將其吞噬,最終只剩下模糊:“霧是水分子遇到了空氣里的懸浮顆粒,以及一定氣候原因下出現(xiàn)的自然天象,可現(xiàn)在長江上的水分子究竟要有多濃,霧才會變得這么厚?”
她抽抽鼻子,用力聞了聞附近的空氣:“呼呼,沒聞到怪味。這霧沒毒。”
“有毒沒有毒,我不清楚。但是這霧也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的眉頭緊緊的撞在了一起,眼前濃的異常的霧氣掩蓋了環(huán)境,我根觀察不到任何景物。
剛剛還覺得房間里安靜的可怕,可真的走出來,才驚然現(xiàn),更可怕的是外邊居然更加的死寂。
有沒有嘗試過在一個空無一物的房間里,四面沒有窗戶,只有墻壁。當你將門關上后,整個房間似乎都變成了一個回路。你出的任何聲音都會在四個墻壁間不停反彈,回聲和回聲互相感染干擾,你的耳朵甚至也會在回聲**鳴。
站在游輪三樓的走廊,我就有這種怪異的錯覺。耳朵被自己和妞妞的對話弄得嗡嗡作響,眼睛又被濃霧阻擋,就仿佛周圍的霧如同墻壁,不停地隔絕外界的聲音,反彈著內(nèi)部的聲響。
這難受的感覺非常不容易形容。
妞妞也感覺到了,她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耳朵怪不舒服的。”
我一眨不眨的看著四周的霧氣,沒有輕率的往前走:“沒想到屋外比屋里更安靜,現(xiàn)在幾了?”
“剛八。”妞妞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八,在長江這段流域,天應該已經(jīng)黑盡了。可是霧氣里,似乎還隱隱透著些光。”我觀察著眼前的霧。
這鬼里鬼氣的霧奇怪的很,輪船走廊的燈雖然亮著,可光被霧吞的只剩下些許能量。不過朦朧的光,卻并不從頭射下。而是來源于四面八方,微弱,像是霧自己出來的。
突然,我猛地又意識到了一個更怪的現(xiàn)象。
船停了,不知道何時船就已經(jīng)不再往前行駛了。東方郵輪號的房間走廊是半封閉的,有,但是沒有窗戶,用鐵欄桿當做護欄,隔離預防人掉下去。原一出船艙就能感受到的呼嘯河風,現(xiàn)在居然沒了。
一風都沒有。只剩冰涼的陰冷空氣,凝固在空中。
沒道理啊,江船不同于海船,哪怕江船停止了行駛,也會被長江水攜帶著一直往下游流。不可能一直靜靜的停在原地。除非,是下了船錨。可游輪的船錨不是下就下的,沒有緊急狀況,根據(jù)法律法規(guī),不可能下船錨。
但如果真遇到了緊急狀況,船上的工作人員,怎么會通都不通知一聲呢?還有聲音,滿船喧鬧的聲音都跑哪兒去了?船停了,就算沒有個法,可一樓住在甲板船艙的那幾百個夕陽紅團的老人們,不跑出來瞎嘮叨才怪。
可偏偏周圍沒有風,沒有聲音,死寂的如同整個世界真的死掉了。
該死,絕對有問題。
“夜不語哥哥,妞妞好像在棺材里一樣,渾身都不舒服。”蘿莉感覺在霧里身難受,不由得揉了揉身體:“而且,似乎船沒往前開了。”
我緊張的吞下一口唾液,事情來朝著詭異的方向展:“慢慢往前走,抓牢我,咱倆千萬不能分開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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