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大戰一觸即發之際,信天的情況也來糟糕了。
身的衣服如耐不住歲月的侵蝕,部化成飛灰被灰河水裹挾而走,只留下一具毫無生機的赤*裸身體。
原健康的膚色如今已呈現淡淡的灰色,連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都變成了毫無光澤的灰色。
渾身上下,再也沒有飽滿的肌肉、強健的內臟、澎湃流淌的血液……
一切都陷入灰敗之中。
連信天的那塊最后的陣地——灰樹,也一樣沒有逃過死氣的浸染。
整棵魂樹的灰色濃重了許多,使得魂樹看上去有些詭異,上面還遍布極其細微的裂痕,連那僅有的兩片葉子都似乎有些開裂起來。
在信天的灰海內,那兩滴死魂水已經膨脹到近百米的直徑,滾滾死氣以肉眼可見的態勢不斷從中噴發出來。
所幸的是,此時,外界的灰河水顆粒終于停止了灌入,那兩顆巨大的死魂水灰球的體積也終于停止了增長。
每次依循身體的能,信天都能收獲巨大的回報。但是這次,收獲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真正的灰飛煙滅。
這次被死魂水“任性”吸入的死氣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已經完沖破了信天的承受能力,如果沒有奇跡出現的話,信天將很快步入死亡。
事實證明,奇跡不是每天都能出現的。
如今信天的靈智都幾乎部散去,只有最后一絲求生的能依舊在頑強地掙扎著。
那一絲求生的能就是對生魂水的渴求。
蘊含最為純凈的生魂氣息的生魂水,也許就是信天破解死局的唯一轉機。
身體的能畢竟只是能,在吸收無限死氣的時候,顯然不會知道萬化起源寶瓶沒有被信天隨身攜帶。
如果萬化起源寶瓶在,有大量的生魂水在,現在的結果將完不同。
信天身上的死氣實在是太重了,而且這種死氣顯然和死魂域的死魂氣息略有不同,這種從死魂碎片中剝離出來的最原始的死氣,對作為生魂的信天更加致命。
然而,事情沒有如果,信天那最后一絲執拗的求生意志,也很快就要完消亡。
如果這最后一絲靈智完消亡,信天也許還能真真正正地轉變為死魂,但,那也是和灰飛煙滅無異,因為那樣的信天已經沒有前世的一絲靈智,和以前的信天將再無瓜葛。
無論是夏青青、雨還是姑姑,都將和信天永為路人。
信天不遠處,納蘭飛雪依舊只有一顆頭顱露在巨大的黃金樹葉之外。
納蘭飛雪已經將部的魂晶球布置完畢,只待力發動,就有很大的希望破開黃金魂樹上的陣法,從而獲得自由之身。
但看著有如死尸一般的信天,納蘭飛雪心中沒有一絲脫離苦海的喜悅。
“不!你不能死!”納蘭飛雪在心中吶喊,“如果沒有你,我將永生永世地被困在這孤寂的灰河之中,日日忍受吸魂攝魄之痛。我一定要救走你!”
但要救信天,首先自己要先獲得自由之身。
納蘭飛雪美目露出堅毅之色,深深吸了一口魂晶上的精純至極的魂氣后,力引爆了陣法。
“轟”,一聲沉悶而有力至極的破碎聲隱約響起,即使是在深深的灰河之中也難以阻隔。
8顆左右的魂晶球同時爆碎,其中蘊含的浩瀚澎湃的魂力在一瞬間完爆發出來,將黃金魂樹上已有些破損的鎖魂大陣沖擊的支離破碎。
原安靜異常的黃金魂樹上,一個接一個的奇異的亮點相繼爆開,猶如無數爆竹在無聲地炸開。
感受到久違的力量終于又回到自己的身上,納蘭飛雪心中長長松了口氣。
1年了,暗無天日、不堪回首的1年,終于要結束了。
在黃金魂樹上最后一個亮點破滅后,納蘭飛雪終于完恢復了自由身。
連一絲脫身的喜悅都未來得及品嘗,一股**蝕骨的危機就方位地包裹了納蘭飛雪。
納蘭飛雪心中一凜。
這里是死魂域,而且是死魂域死氣最重的灰河深處,作為一個完體的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生魂,實在是不宜久留。
而且,沒有了黃金魂樹的陣法束縛,納蘭飛雪立刻感受到了死魂域對自己的排斥,這是死魂域排斥生魂的最能的規則,即使強大如納蘭飛雪,也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何況,此時納蘭飛雪身邊還有一個死氣比灰河更甚的信天。
將一片巨大的黃金樹葉含在嘴里,再把黃金魂樹收進自己的體內世界,納蘭飛雪一把抓起信天的“尸體”,一起從灰河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
生界。
蒼山翠嶺,湖波蕩漾。青竹綠柳,鳥語花香。
一派祥和的氣氛。
然而,突兀出現的一隊衣衫襤褸、滿臉血污的騎兵,徹底將這里的氛圍破壞。
這一隊殘兵約莫百人左右,修為大致都在原核境中期、后期,還有幾個是起氣海境初級的修為。
而他們的坐騎顯然也不是普通的馬匹,這些戰馬體高都在兩米左右,體長也有三四米,膘肥體壯,看起來神峻異常。
這隊人馬似乎早已人困馬乏,在進入此處山谷后,立刻停了下來,不少疲憊至極的騎兵直接跌落馬下,再也不愿起來,任憑身上的鮮血將草地染紅。
為首的一個長髯大漢微微嘆息一聲,隨即長臂高高揚起,示意眾人原地休整。
得到長髯大漢的首肯,幾乎所有的騎士部跌落馬下,仰面躺倒在草地之上,大口地喘起了粗氣。
一個滿身劍痕的大漢下馬后并沒有立刻倒在地上,而是勉力支撐著走到長髯大漢身邊,微微氣喘道:“將軍,我們應該還沒有逃脫追殺,在這里休整是否有些不妥?”
長髯大漢不置可否,而是隨口反問道:“那以你之意,該當如何?”
“前方就是天然山谷,我們還是馬上進入山谷的隱蔽地帶再休整吧!睗M身劍痕的大漢立刻回答道。
“哦,是嗎?既然你認為應該馬上進山谷,那我們就……”長髯大漢道這里停頓了下才接著道,“那我們就肯定不能進去了!”
“為什么?!”滿身劍痕的大漢能地反問出口,然后臉色突變,震驚地低頭向腹部看去。
一柄長劍已經完貫穿他的腹,半柄長劍從身后冒出。而長劍的另一頭則握在長髯大漢的手中。
“為什么……”感受到徹骨的疼痛,滿身劍痕的大漢再次問出同樣的話。
“因為一個奸細的話,不可信。”長髯大漢臉色冷漠地道,然后猛地將長劍拔出,任憑對方的尸體跌倒在地。
“你倒是提醒了我……傳令下去,沒有我的準許,任何人不得踏進前方山谷一步!”長髯大漢一邊將依舊滴血的長劍滿不在乎地插回劍鞘,一邊大聲下令。
長髯大漢身邊立刻有人大聲應諾,然后幾個軍曹快步走來,將地上的尸體拖向無人的草叢。
沒有任何人質疑長髯大漢的動作,盡管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由此可見,長髯大漢在這支百人隊里享有這絕對的權威。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片刻過后,前方山谷中隱隱傳來戰馬奔跑的聲音,還伴有極其低微的妖獸的嘶吼聲。
前面的山谷中顯然埋伏有大量的伏兵,如果這支殘破的隊一頭扎了進去,后果難以預料。
眾兵衛無不對長髯大漢露出崇敬的目光。他們的將軍果然目光如炬,又成功地使得他們暫時逃脫了一場殺劫。
事實上,若是沒有將軍的英明指揮,能夠活著逃到這里的士兵不會超過十個。
長髯大漢渾然沒有注意到眾多手下敬畏的目光,而是將眉頭狠狠皺起。
就算自己不進入這個可能埋伏有重兵的山谷,敵人一樣可以主動殺將出來,以自己目前這百來號殘兵敗將,根沒有絲毫逃生的勝算。
“我們能活著逃到這里已經是命大,而且我們所滅殺的敵人數倍于我,我們夠了!”長髯大漢深吸了一口氣,縱聲道,“兄弟們,你們怕死嗎?”
從將軍口中聽到必死的結局,這百來號殘兵卻沒來由地激發起一股血性,紛紛掙扎著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扯著嗓子嘶吼道:“我們不怕!”
“能和將軍同生共死,我們值了!”
“干死這些狗娘養的妖人!”
……
隨著軍士們的嘶吼,遠方的山谷處,已經能夠隱隱看到奔騰的妖獸,還有黑壓壓的潮水一般涌來的敵兵。
眾將士默默起身,上馬,揚刀。
既然死亡已經預定,不妨多賺些上路的盤纏。
僅僅幾個呼吸過后,如潮般的妖獸、妖兵已經清晰可見,一些眼尖的將士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臉上猙獰的表情。
但沒有人會害怕。一死而已。這在立誓出征前就已經可以預見。
然而,就在敵軍快要沖過來的時候,異變突生。
前方的蒼山翠嶺、青竹綠柳,一瞬間失去了生機,滿眼充滿生機的翠綠完被一種難言的灰敗取代,整個大山似乎都失去了生命——所有的東西都瞬間化為灰土。
包括猙獰而來的妖兵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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